第二章《破屋起市價》

——破屋也能翻出金屋？看她三招翻盤，打得蘇梨沒臉回門。

【1】翌日清晨，東方微白，顧家小院內(nèi)一片破敗景象。

漏風的窗、塌陷的瓦、蟲蛀的門板，還有院子中央那口泛著綠水的水缸，都在昭示著這門親事有多“寒酸”。

但今天不一樣。

“阿青，把那堆破布拉開。”瑩鹿挽起袖子，儼然一副主事人的模樣。

顧硯青依言搬開破布，一堆字畫、木雕、古瓷碎片赫然露出。

這些都是他爹生前當賬房時偶爾典來的“無用玩意”，被顧家老太太嫌棄多年壓在柴房角落，如今竟被她當寶貝翻了出來？

瑩鹿抬起一方木雕看了看，眼眸一亮：“這是前朝青玉山人手刻的‘松鶴延年’，紋理生動，明日一早我拿去西市文玩鋪子，能換三兩銀。”

顧硯青微怔，忍不住比劃：“你懂？”

她點頭一笑：“我在夢里學(xué)過一點。”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那是她前世在大學(xué)課題“古物鑒賞”上做過的調(diào)研論文。

顧硯青盯著她，半晌才低頭寫下一個字：“強。”

【2】半日后，小院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

“顧家媳婦瘋了吧？把破畫掛門口，還標價十兩？”

“哎呦你看這木雕，一腳踩下去怕是能成柴火！”

“她不會真想靠這堆垃圾發(fā)財吧？”

——流言四起，全村人都來看笑話。

可蘇瑩鹿偏不惱，反而笑盈盈地掛上一塊招牌：

“今日只看不賣，明日開市，先到先得。”

饑餓營銷第一招，先吊胃口！

蘇梨在一旁冷笑：“裝神弄鬼，明兒若真有人買，我倒立吃雞毛！”

瑩鹿聞言，悠悠開口：“那你記得明日早點來，我怕你雞毛嚼不動。”

這話一出，圍觀人群爆笑，蘇梨臉都綠了。

【3】夜里，顧硯青看著院里堆滿的“舊貨”，有些發(fā)愁地比劃：

“你真要做這個？”

“信我一次。”她目光堅決，“我要讓這片破瓦爛磚，三日之內(nèi)值千金。”

她支起臨時貨架，用“故事+身份+稀缺”三要素給每一件物什編上傳奇來歷：

?一幅陳年破畫，掛上“顧氏家藏，明代遺卷”名頭

?一根剝皮木棍，寫作“上古風水鎮(zhèn)宅木”

?一個裂口花瓶，貼上“先皇洗手杯”……

顧硯青看得眼角抽搐，忍不住寫：“騙人？”

她淡定道：“商業(yè)不是騙，而是引導(dǎo)情緒。凡人愛聽故事，我不過順水推舟。”

顧硯青盯了她許久，忽而低頭一笑。她講得這么認真，他竟有點……信了。

【4】第二日清晨，雞未鳴，門口已圍滿了人。

“這東西真是明代的？”

“我娘家小叔在京城開古玩鋪，說‘青玉山人’的雕刻少之又少……”

“昨日看不讓買，今日可得先下手為強！”

人群蜂擁而入，搶得比買鹽還激烈。

兩個時辰，院中清空，凈賺三百六十兩！

顧老太太激動得顫抖：“這……這是那個啞巴兒媳婦弄出來的？”

“啞巴”顧硯青看著蘇瑩鹿忙得滿頭大汗，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深情。

而門外，蘇梨雙眼發(fā)直。

她原本是來看笑話的，誰知卻親眼看著瑩鹿三招翻盤，聚財如泉。

更打臉的是，她昨晚賭咒發(fā)誓的話……已經(jīng)被貼成傳單釘在了顧家門口。

【蘇大小姐親口承諾：若明日有人買，即倒立吃雞毛】

蘇梨差點氣暈，尖叫著跑回蘇家。

【5】傍晚，瑩鹿正在清點余貨，顧硯青忽然走到她身邊，在她掌心寫了五個字：“我能陪你做。”

她一怔，鼻尖一酸。

“那我們下一個目標，是買下旁邊那塊空地。”她笑道，“我要開一個雜貨鋪，叫——顧記。”

顧硯青點頭，拿出一張草圖，那是他這兩年默默繪制的“市集布局圖”，上面標注了周邊人流、攤位、貨品。

蘇瑩鹿眼神一亮，笑意里多了幾分熾熱：“哎喲啞巴哥，你藏得挺深啊！”

他摸了摸鼻尖，羞澀一笑。

她湊上前：“不如我們合作，利潤三七開？”

顧硯青愣住，筆在她手心寫下兩個字：“四六。”

“你六我四。”他眼神篤定。

瑩鹿盯了他一會兒，眨了眨眼，笑得甜蜜：“啞巴哥，算你有良心。”

【6】就在顧家小院欣欣向榮之時，另一邊，蘇家宅院里——

蘇梨將茶碗一摔，眼神毒辣：“她以為靠那點破銅爛鐵就能翻身？笑話！”

“你派人去顧家后巷，等她夜里收攤時，繡花針滴藥下毒，看她還敢嘴硬！”

下人惴惴應(yīng)下。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蘇瑩鹿早已在后巷布置好“撒灰痕跡”和“機關(guān)鈴鐺”，一切動靜她都能聽見。

這場“夜襲毒殺”的小劇場，正好成為她下一場——

“誣陷反殺”戲碼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