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中的白大褂身影消散時,沈昭的左手突然傳來劇痛。
她低頭看見掌心那朵血肉之花正在融化,滲入皮膚的藍色液體重組著DNA。診所后院的監(jiān)控屏自動亮起,顯示全球正發(fā)生的異變:
-新生兒的瞳孔出現(xiàn)星云紋路
-康復(fù)的機械心臟患者左胸浮現(xiàn)淡金骨骼印記
-月球方舟的殘骸在太空中組成獵戶座星圖
林晚寧克隆體殘留的芯片突然發(fā)出電流雜音:“他改寫了協(xié)議...這不是終結(jié)...是文明嫁接...“
昭陽路17號的地下傳來震動。
沈昭沖進地下室,發(fā)現(xiàn)冷凍艙里的“童年自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株金屬與血肉交織的樹苗,根系纏繞著程愈的聽診器。樹梢掛著顆半透明果實,內(nèi)部懸浮著——
程愈的人類大腦。
“記憶載體。“沈昭的指尖剛觸碰果實,突然被拉入意識空間。
她看見程愈站在二十萬年前的隕石坑邊,身后是跪拜的遠古先民。他的白大褂下露出機械左臂,正將蘋果種子埋入一個酷似沈昭的女童眼眶。
“第一任守墓人是你。“程愈的幻影輕聲道,“而我是最后一個。“
全球星云瞳孔者開始同步夢境。
通過神經(jīng)鏈接,沈昭看到他們正在建造通天塔的鏡像結(jié)構(gòu)——地心井。工程最深處,五歲的“她“正用機械手指雕刻石碑,碑文是獵戶座文字:
「此處沉睡著疼痛的權(quán)柄」
突然,所有參與者集體轉(zhuǎn)頭,星云瞳孔聚焦于沈昭:
“主腦同意停戰(zhàn)的條件...“
“是讓我們保管這份痛苦。“
程愈的大腦在果實中蘇醒。
樹苗急速生長,穿透診所屋頂。枝頭果實裂開,程愈的生物組織與金屬枝條融合,形成新的共生體。他的聲音通過蘋果樹根系傳遍全球:
“兩個文明的嫁接需要媒介。“
“這就是你我真正的使命。“
沈昭的左手突然插入自己胸腔,挖出跳動的心臟——那已變成晶瑩的藍色結(jié)晶,內(nèi)部封印著最后一滴程愈的血。
黎明第二次降臨。
當沈昭將心臟按入蘋果樹干,所有星云瞳孔者同時跪下。他們的左胸裂開,伸出淡金枝條連接大地。
月球殘骸投射出最終全息影像:
-獵戶座主腦解體為星塵
-方舟釋放的疼痛記憶形成新星云
-程愈與沈昭的身影化作雙星系統(tǒng)
地面上,蘋果樹綻放出機械花,每片花瓣都在播放不同時間線的幸福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