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遇吉與駱養性走后，左良玉大軍中便充斥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尤其是其麾下各部的將領們，有的本就是不想與朝廷組作對，尤其在聽過趙宸提供的封賞之后，更有了想率部下士兵歸于朝廷。

即使左良玉想維持中立，只怕在這亂世中是身不由己，如此強大的一股勢力，若誰能得而用之，那對其他勢力都將是一個噩耗。

在周遇吉與駱養性離開之后，某日。

“報——”

“啟稟將軍，府外有一人求見，乃李闖麾下將領李巖。”

“李巖？李自成的說客也來了，我這武昌城最近倒是好不熱鬧。”

“將軍，李闖兩次被皇帝殺得大敗，如今派人前來，定是來求援的。”

馬進忠抓住這個機會趕緊道：“將軍，李闖已是窮途末路，與之為伍無異于引火燒身。依末將之見，不如將這李巖直接拿下，獻給京城。”

“獻給京城？”徐勇嗤笑一聲，“莫不是你仍想著歸于朝廷？咱們替皇帝賣命，等皇帝坐穩了江山，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咱們！依我看，還不如跟李闖聯手，等打下了大明，咱們也有從龍之功，到時咱們的地盤可不只是一個區區武昌了！”

“你……”馬進忠正欲反駁，左良玉卻擺了擺手。

“都別吵了。”左良玉的聲音不大，卻讓整眾人安靜下來，“既然都到門口了，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就讓讓他進來。本將軍倒想聽聽他李自成還能唱出什么新戲來。”

……

李巖隨著兩名親兵不如大殿，此刻他已褪去甲胄，面對著左良玉先是行了一禮。

左良玉一點也不客氣：“李將軍不去同你家主子一起整頓兵馬，跑到我這里來作甚。”

“將軍，我此次前來正是奉闖王之命，與將軍共商一件大事。”

“闖王有言，大明氣數已盡，個中弊病已是積重難返，元帥已與大西王達成同盟，此次前來正是想邀請將軍以組三家結盟，共擊明廷。待大事告成之后，將軍即可稱王江南！”

說罷，李巖從懷中取出一份盟書，雙手呈上。

左良玉看著那份盟約，依舊是一言不發，不過這李國英和徐勇倒是聽得是雙眼放光，尤其是封王兩個字，令他無比心動。

反觀馬進忠則是面色凝重，始終擰著眉毛盯著李巖。

幾天前剛剛發生過的場景，如今又再度上演。

半晌，左良玉終于開口:

“這盟書倒是說的天花亂住，不過本將軍倒是不明白，這李闖連戰連敗，十五萬大軍被幾萬京營士兵打得丟盔棄甲，兵力銳減，為何這張獻忠還會與他共盟，難道這張獻忠愿意將這天下分予李闖一半？”

“更別說我們三家結盟，豈不有當初魏蜀吳三國鼎力之勢，到時這一紙盟約還有何用？”

“將軍，起義明廷乃民心所向，大勢所趨，我家元帥是為天下苦明已久的蒼生，至于三家共存之說，若是百姓可安居樂業，便不會......”

“本將軍，不跟輸家合作！”

左良玉立刻打斷了他，。

“至于這天下......是我左良玉的，還是依舊是大明的，亦或是那李闖、張獻忠之流的，現在說還為時過早。本將軍就在這武昌城里看著你們斗，誰能笑到最后，本將軍再與他把酒言歡也不遲！”

“送客！”

李巖面色鐵青地站起身，左良玉這條老狐貍，根本不想下場，他只想等到兩敗俱傷之時，再出來收拾殘局。

……

當晚，幾個將領秘密聚在一齊。

“將軍為何要拒絕那李闖的結盟，這不正是我們擺脫朝廷控制，自立為王的大好時機么！”

徐勇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仍難掩他的激動。

“糊涂！”馬進忠拍案而起，“李闖已是日暮西山，與他為盟等于自尋死路！至于那張獻忠更是殘暴無常，此類人所言更是不足為信，至于那盟書更是廢紙一張罷了。”

“莫不是你真想歸于那朝廷才這么說，即使那皇上真給你加官進爵，那也是受制于人，我們何不自立為王？”

“馬進忠！我看你不是忠心，你是膽小！你可還記得那了那袁崇煥？等咱們幫他平了天下，他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咱們這些人，”

兩派將領爭得面紅耳赤，聲音快要壓不住，還是馬進忠率先離開，避免了沖突繼續升級。

……

紫禁城，乾清宮。

同樣的深夜，自從下午周遇吉與駱養性返回京城稟報情況后，趙宸也在揣摩著左良玉的心思，。

這左良玉真是個老銀幣，居然玩中立，等到我們打的都差不多了來收拾殘局是吧。

不過左良玉的選擇，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這樣的一個人，絕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的命運同他人綁在一起。

不過左良玉只有一個，他的那些手下可不會都這么想。

“王承恩。”

“奴婢在。”

“傳朕的密旨給駱養性。”趙宸的眼中閃爍著冰冷而銳利的光芒，“既然左良玉不肯主動歸附，那朕就幫他一把，讓他告訴左良玉部下所有心向朝廷的將領，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朕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內，如果左良玉還不肯接受王命發兵，他們即可帶兵入駐京城，朕的賞賜一樣也不會少了他們的。”

“陛下，左良玉的那些部下們還會聽朝廷的話么。”

“朕也未可知，不過居駱養性所說，確有那么幾個將領愿意歸于朝廷。”

趙宸走到國運沙盤前，看著代表左良玉的那片光團，隨后他的目光越過武昌，望向了更西邊的四川。

左良玉大軍中已有可用之軍，即使張獻忠準備與李自成聯手，自己也在南方有了可以阻擊他的隊伍。

李自成雖然暫時不足為慮，但必須趕在他重新整頓兵馬前將其剿滅，以絕后患，自己也可以專心應對關外以及南方的局勢。

想到這，趙宸想起了系統商城，往后的日子必是連續征戰，是時候再從里面兌換些科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