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朵抱著毛線團站在聯盟商鋪門口時，鉤針上還纏著半截未織完的手語教學帶——這是她給聽障主播們準備的教具，每個結都對應一個基礎手勢。看到劉藝甜正對著運營表蹙眉，她快步走上前，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輕敲桌面，這是聯盟內部約定的“有新提案”手勢。

“12個殘障朋友報名下周的直播培訓。”翻譯軟件同步跳出字幕時，小耳朵已經翻開自己的筆記本，上面貼著輪椅主播的視角示意圖，“他們說標準直播架太高，得像我畫的這樣改矮30公分，還要加防滑墊。”她指尖點過圖中紅色標記處，“還有操作鍵，得像盲文那樣帶凸點，摸上去就知道哪個是‘開播’。”

劉藝甜立刻把她的筆記和自己的“殘障主播需求表”并在一起，兩本本子邊緣都卷了毛邊。“正愁找不到合適的示范臺尺寸，”她指著表格里“設備適配”一欄，王中波用紅筆標著的“待解決”三個字旁，已經被小耳朵畫了個簡易草圖，“你覺得用折疊桌怎么樣？方便收納，還能調節高度。”

小耳朵聞言笑起來，在草圖旁畫了個舉著大拇指的小人兒。王中波坐在控制臺前敲代碼，屏幕上正跳出“盲文凸點按鍵”的三維模型，他抬頭時正好撞見這一幕——劉藝甜的筆尖在需求表上快速移動，小耳朵的手勢隨著討論上下翻飛，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像兩棵并肩生長的樹。

“語速提醒功能加好了。”他突然開口，指腹敲了敲鍵盤，“超過150字/分鐘就震動，像手機鬧鐘那樣。”上周小耳朵提的字幕延遲問題，此刻已經變成屏幕上跳動的綠色進度條，“還加了手語回放，沒看懂的地方點一下，小人兒就再比劃一遍。”

小耳朵立刻掏出手機點開測試界面，當虛擬小人兒比出“謝謝”的手勢時，她突然轉頭對劉藝甜比劃：“下周培訓完，我們就能開‘殘障主播聯播’了。”翻譯軟件的字幕剛落下，周明光扛著折疊桌從后門進來，手背上的擦傷還沾著膠布：“后勤組申請經費買防滑墊，記賬的高總監剛簽字了。”

夕陽透過卷閘門的縫隙斜切進來，在滿地線纜間織出金線。小耳朵把毛線團放進工具箱時，發現里面多了副新鉤針——劉藝甜寫的便簽貼在上面：“鉤教學帶時用這個，不硌手。”她抬頭時，正好看見王中波把“手語工坊計劃”幾個字輸進聯盟系統，字體旁邊自動跳出個小小的櫻花圖案，那是他代碼里藏著的溫柔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