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中波和劉藝甜共同努力下，終于租賃了商鋪。他們特意把高涵涵、周明光、小耳朵都叫到了現場。站在卷閘門下，看著“陽光直播聯盟籌備處”的臨時牌子，劉藝甜突然笑了：“要不今晚就開個碰頭會吧，剛好聊聊商鋪怎么規劃。”

暮色里，五個人擠在還沒通電的空商鋪里，用手機閃光燈照著地面畫圖。周明光蹲在地上，用外賣單背面標注“外賣通道改宣傳點”；小耳朵在角落用手語比劃“手語教室的位置”；高涵涵突然拍板：“把第一次全員會定在這真不錯，讓大家都看看我們的根據地。”王中波的耳尖又紅了，卻在筆記本上認真記下：‘7月15日，首次籌備會，確定全員會議時間。’”

“陽光直播聯盟”的第一次全員會議開在臨時租下的商鋪里。卷閘門被拉起時，晨光斜斜切進商鋪，照亮墻上臨時貼的“陽光直播聯盟”章程。王中波把打印好的分工表按在鐵架上，劉藝甜正用紅筆圈注“試運營階段目標”，筆尖劃過“助農直播覆蓋率”時頓了頓：“分工得明確些，不然開會都找不到對接人。”

周明光蹲在角落給舊麥克風纏膠帶，聽見這話直起身：“我覺得中波當CEO合適，技術和全局都能抓。”他手背上還沾著昨夜修貨架蹭的鐵銹，指節叩了叩王中波的電腦，“上周他熬三個通宵做的成本核算表，比會計事務所給的還細。”

高涵涵剛把運營報表塞進鐵皮柜，聞言突然轉身，文件夾“啪”地撞在柜門上：“我反對。”她走到分工表前，指尖重重戳在“CEO：王中波”那行字上，“他連和商戶談合作都要藝甜陪著，怎么牽頭？”

空氣瞬間凝住。小耳朵舉著的手語教材滑到桌上，周明光手里的膠帶滾到腳邊。王中波的耳尖紅了，卻還是按了按劉藝甜的手臂——她正要開口，被他用眼神按住。

“我做過市場調研。”高涵涵翻開報表，上面用不同顏色標注著各成員優勢，“王中波的代碼能撐得起技術框架，但對接資源、協調各方得靠藝甜——上次和特殊教育學校談合作，是她用三頁方案說動了校長。”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CEO得是能讓聯盟立住的人，不是看誰技術好。”

“可中波……”周明光撓撓頭，指腹蹭過手背的燙傷疤，“他為這聯盟抵押了電腦，連外包款都墊進去了……”

“正因為這樣才不行。”高涵涵突然提高聲音，報表被她翻得嘩嘩響，“上次和文旅局談推廣，他盯著對方的服務器配置說個沒完，差點把合作談崩！要不是藝甜打圓場，我們連試播資格都拿不到！”她把報表拍在王中波面前，“你當技術總監沒問題，但CEO得是能讓大家看清方向的人。”

王中波的手指攥緊了桌沿，指節泛白。他知道高涵涵說的是實話——上周商戶座談會，他確實因為糾結“直播延遲優化方案”，讓簽約時間拖到了深夜。劉藝甜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掌心溫度透過薄襯衫傳過來，帶著安撫的力道。

“要不這樣。”劉藝甜突然開口，聲音清得像晨露，“我暫代CEO，中波當副總兼技術總監。重大決策我們倆帶大家一起議，日常運營聽涵涵的，后勤歸明光，小耳朵負責手語內容開發——這樣誰都沒意見吧？”

她拿起筆，在分工表上劃掉原來的字跡，重新寫下分工：

CEO：劉藝甜（統籌戰略、對外對接）

副總兼技術總監：王中波（技術開發、成本核算）

運營總監：高涵涵（活動策劃、數據監測）

后勤經理：周明光（設備維護、物資采購）

手語教研：小耳朵（課程設計、聽障用戶對接）

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里，高涵涵看著“運營總監”那行字，突然想起昨夜劉藝甜在微信群發的消息：“涵涵做的推廣方案，比專業公司給的還接地氣。”她的氣勢泄了半截，卻還是梗著脖子別過頭。

周明光第一個點頭：“這樣好！藝甜談合作時，中波能在旁邊盯著技術細節，上次和農產品基地簽約就是這么成的。”小耳朵也笑著比出手語：“我和中波對技術參數，和藝甜對課程呈現，剛好順。”

王中波看著劉藝甜在“副總”頭銜旁畫的小笑臉，突然抓起筆，在分工表角落添了行字：“CEO決策需技術總監復核技術可行性”。劉藝甜見了，也拿起筆加了句：“重大支出需運營總監審核——高涵涵專屬權限”。

高涵涵眼角的余光瞥見這行字，嘴角沒忍住微微上揚，卻還是板著臉把分工表釘在墻上：“試運營期一個月，不行再調整。”她轉身時，袖口掃過周明光遞來的礦泉水，瓶身上還貼著他寫的“聯盟物資編號001”標簽，突然覺得這吵吵鬧鬧的早晨，倒比任何章程都更像聯盟該有的樣子。

窗外的蟬鳴漸起，王中波已經打開了代碼編輯器，屏幕藍光映著他和劉藝甜交疊的影子——她在改合作方案，他在寫直播系統的新模塊，分工表上的字跡被陽光曬得發燙，像枚剛蓋在聯盟基石上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