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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血契追蹤符

剛才的畫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能聞到銀袍修士身上的龍涎香,能看清男孩腳邊沾著的泥點——那泥點的顏色,和青嵐礦場后山紅土一模一樣。

“你…竟能看到當年的記憶?”白狐的聲音在發抖。

它原本豎起的耳朵塌了下來,銀瞳里的兇光褪成迷茫。

“我守了這祭壇三百年,只見過上代守護者能引動星髓共鳴。你一個人類……”

“我不是人類?”蘇淵猛地抬頭,短刃“當啷”掉在地上。

他想起礦場里那些監工的嘲笑:“這小崽子生得怪,眼睛偶爾泛金,準是被妖獸啃過娘胎!”

想起十歲那年暴雨夜,他被雷劈中卻毫發無傷,同伴說他“命硬得像妖物”。

原來不是命硬,是血脈里本就流著不屬于人類的東西。

祭壇深處突然傳來轟鳴,地面裂開蛛網狀的縫隙。

白狐驚跳起來,銀毛炸成一團:“封印碎了!”

蘇淵順著裂縫看過去——風化的白骨半埋在碎石里,胸口嵌著枚青玉簡,表面的血紋早已干枯。

玄珠在他胸口瘋狂震動,識海里彈出一行金光:“檢測到星髓同源功法殘卷,是否解析?”

他沒猶豫,伸手就去抓玉簡。

指尖剛碰到玉面,玄珠“嗡”地射出一道星光,裹住玉簡。

剎那間,無數金色字符涌入識海:“《星脈通靈訣》·第一卷:引星髓入體,通血脈本源,練至大成可化星影……”

“那是上代守護者的遺物!”白狐撲過來,前爪帶起腥風。

但它在離蘇淵三尺處剎住腳步,銀瞳里翻涌著掙扎。

“你若真能繼承星髓,這功法本該屬于你……”

蘇淵攥緊玉簡,能感覺到玉簡的涼意透過掌心沁入血管。

他望著白狐,突然想起記憶里那個沖進祭壇的男孩——或許自己和那男孩,本就是同一種血脈?

“告訴我,半妖血脈到底是什么?”他聲音發啞,“為什么玄珠認我,為什么我能看見那些畫面?”

白狐別過臉去,尾巴煩躁地拍打地面:

“我只知道,星髓是妖族最古老的本源,當年為了鎮壓它,十二位大妖獻祭了妖丹。你身上有星髓的味道,有半妖的血。”

它突然轉身朝洞外跑,在洞口停住。

“天亮前必須離開,這山腹要塌了。至于真相……”

它回頭看了蘇淵一眼,銀瞳在晨光里泛著淡金。

“《星脈通靈訣》會告訴你。”

洞外傳來石塊滾落的聲響,山風卷著塵土灌進來。

蘇淵望著白狐消失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眼掌中的玉簡。

玄珠還在發燙,卻不像之前那樣灼人,反而像團暖玉貼著心口。

他找了塊相對平整的石地坐下,背靠著還在微微震動的祭壇。

玉簡上的字符在識海里流轉,玄珠自動引動周圍靈氣,順著他的經脈游走。

有那么一瞬間,他仿佛能感覺到血液里有什么東西在蘇醒,像沉睡多年的種子終于觸到了春雨。

山腹的轟鳴越來越近,蘇淵閉起眼。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玄珠的震動頻率漸漸重合。

《星脈通靈訣》的第一句功法浮上心頭:“星入脈,血為引。”

他深吸一口氣,按照功法運轉靈氣。

玄珠的光在掌心亮起,映得石縫里的白骨都泛著淡藍。

洞外,第一縷晨光穿透云層。

山腹中的晨霧還未散盡,蘇淵背靠著微微震顫的祭壇石墻,掌心的玉簡正滲出細密的星光。

玄珠貼在胸口,熱度透過粗麻短衫往皮膚里鉆,像團被捂化的蜜蠟。

他閉著眼,能清晰感知到《星脈通靈訣》的字符在識海里流淌——“星入脈,血為引”。

這六個字像根細針,正輕輕挑開他血脈里某道塵封的枷鎖。

靈氣順著玄珠牽引的路徑在經脈里游走,先是指尖泛起涼意,接著是手肘、肩膀,最后如一條冰蠶鉆進心臟。

蘇淵喉間溢出一聲低吟,他能感覺到血管里有什么在蘇醒,像是被雪埋了十年的種子突然觸到春陽,外殼“咔嚓”裂開道細縫。

“就是現在。”他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按照功法運轉最后一個周天。

玄珠的震動頻率與心跳完全重合,石縫里的白骨突然泛起幽藍熒光,像是被某種古老力量喚醒的見證者。

變故來得毫無預兆。

胸口驟然劇痛,像是被人攥住心臟狠狠一擰。

蘇淵猛地睜眼,額角瞬間沁出冷汗——他看見自己的皮膚下爬滿血色紋路,從鎖骨蔓延到脖頸,像條活過來的紅蜈蚣。

那紋路他再熟悉不過,三個月前礦場監工趙鐵山用淬毒匕首扎進他心口時,就是這樣的血光烙進了血肉。

“血契追蹤符!”

銀狐的尖嘯刺穿耳膜。

蘇淵轉頭的瞬間,那只通身雪白的妖獸已撲到近前,銀瞳里翻涌著黑紅的怒色。

但它前爪剛要觸及蘇淵肩膀,卻“砰”地撞在一層淡金色光罩上——那是玄珠自動激發的珠影護體,光罩表面流轉著細碎星芒,像把透明的星子編成的傘。

“你身上怎么會有天機閣的禁術痕跡?”白狐退后半步,尾巴炸成蓬松的毛球,“他們用活人的精血養符,除非....”

“除非這小崽子當初被種下符時,根本沒打算讓他活過三天。”

陰惻惻的聲音從洞外傳來。

蘇淵抬頭,只見三道黑影破云而來,最前面的修士手持一盞血色燈籠,燈身刻滿歪扭咒文,燈焰是妖異的紫黑色。

山風掀起他們的黑袍,露出胸口金線繡的“天機”二字——正是大乾王朝專門追蹤異寶、監察修士的神秘組織。

“蘇淵,你倒會躲。”

為首修士指尖掐訣,燈籠里突然“嗤啦”竄出條赤紅鎖鏈,鎖鏈上墜著九枚青銅鈴鐺,每枚鈴鐺都刻著血煞紋。

“天機閣要的東西,豈容你私藏?”

鎖鏈破空聲像毒蛇吐信。

蘇淵瞳孔驟縮,他能清晰看見鎖鏈尖端泛著的暗紫毒光——這不是普通的攻擊,是要取他性命的殺招。

生死關頭,玄珠在胸口炸出刺目星光。

蘇淵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置身于那方熟悉的星髓空間:頭頂是旋轉的星河,腳下是流動的星塵,連呼吸都帶著清甜的靈氣。

他下意識摸向胸口,那里還殘留著血契的灼痛,但在這方空間里,所有外界的傷害都被隔絕成了模糊的影子。

“你終于來了。”

沙啞的男聲從身后傳來。

蘇淵猛然轉身,看見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立在星河邊,那人穿著褪色的青衫,眉目與他有七分相似,額間卻印著枚淡金鱗片——那是妖族的標志。

“你是誰?”蘇淵攥緊拳頭,指節發白,“我到底是誰?為什么玄珠認我?為什么我身上有半妖血脈?“

身影抬起手,指尖掠過星河水,河面立刻映出一幅幅畫面:

年幼的他被人販子塞進板車,哭喊聲被布團堵在喉嚨里;礦場監工的皮鞭抽在同伴背上,血珠濺在他沾著礦灰的臉上;還有那個暴雨夜,他躲在柴房里,玄珠突然從胸口飛出,在泥地上畫出半妖圖騰...

“你是星髓的守護者。”身影的聲音里帶著嘆息。

“千年前十二大妖以妖丹鎮壓星髓,卻留下了血脈傳承。”

你體內的半妖之血,是鎮壓的鎖,也是喚醒的鑰。

“那血契…”

“是天機閣的人動了手腳。”身影的指尖劃過蘇淵心口,那里的血紋突然在星河里顯形。

“他們察覺了星髓的異動,通過趙鐵山的殘魂種下追蹤符。你修煉《星脈通靈訣》引動星髓,等于給符紋點了把火。”

星河邊的畫面突然扭曲,蘇淵看見外界的景象:

銀狐被赤紅鎖鏈抽中后腰,雪白皮毛滲出血珠;為首修士掐著法訣,燈籠里的鎖鏈正穿透珠影護體的缺口;而他自己的身體,正懸浮在祭壇上方,皮膚下的血紋已經爬滿整張臉。

“該回去了。”身影推了他一把,“記住,星髓護的是人心,不是血脈。”

蘇淵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跌坐在祭壇角落。

玄珠的光罩正在肉眼可見地變淡,他能聽見銀狐的嗚咽,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能感覺到血契的紋路還在皮膚下跳動——

但更清晰的,是識海里多了段陌生記憶:十二大妖跪在星髓前,妖丹碎裂的金光里,一個嬰兒被裹著星芒,放進了玄珠。

洞外,血色鎖鏈的尖嘯聲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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