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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護體珠影的反擊

  • 凡人仙珠
  • 邪冥戰神
  • 2989字
  • 2025-07-07 20:33:51

陳廣仁后退半步,后背抵在藥柜上。

當歸、茯苓的香氣裹著他發梢的冷汗,他突然聽見門簾一響——柳小滿摸著圍裙角擠進來,眼睛紅得像兔子:

“昨…昨晚我起夜,看見少爺去了庫房。”

她聲音發顫,卻字字清晰:“他懷里揣著個紙包,我...我以為是給張叔的補藥?!?

“你胡說!”陳廣仁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可他看見柳小滿從袖里抖出半片紫紙——正是他包蝕心粉時撕壞的邊角。

人群里炸開一片罵聲。

張太醫氣得直喘,抬手要打陳廣仁,卻被蘇淵攔住。

他望著陳廣仁扭曲的臉,想起柴房里被翻亂的草墊,想起丟失的碎銀和被撕壞的《湯頭歌訣》,心里突然清明:從假玉藤事件開始,這一切就不是巧合。

暮色漫進回春堂時,陳廣仁被張太醫關在了柴房。

蘇淵收拾好藥箱準備回住處,路過后院老槐樹下時,風里突然竄進縷腥甜——和那孩子嘴角的味道一模一樣。

他猛地轉身,只見黑影里寒芒一閃!

淬毒的銀針擦著他耳際飛過,釘在槐樹上嗡嗡作響。

玄珠在掌心灼得發燙,一層淡金色光膜突然裹住他周身,像面透明的鏡子。

樹后轉出個人影,陳廣仁的臉在暮色里青得像鬼,他手里還攥著半盒銀針,指節因用力泛著青白:

“你以為揭穿我就能贏?”他踉蹌著往前兩步,靴底碾碎了幾片槐葉,“我養了三個殺手,明兒天不亮就來——”

“住口!”蘇淵冷喝一聲。

他望著陳廣仁眼底的癲狂,想起礦場里被監工鞭打的同伴,想起玄珠在星髓空間里浮起的“珠影護體”提示。

夜風卷起他的衣角,他摸出懷里的玄珠,珠子表面的紋路正隨著心跳明滅。

陳廣仁突然轉身狂奔。

他撞開后門時,月光正好落在門廊下的青石板上,照見三團黑影正蹲在墻根——是他花五兩銀子雇的“鐵刀門”殺手。

蘇淵望著那道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玄珠的熱度漸漸退去。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銀針,指尖觸到針尾刻著的“鐵”字,耳邊忽然響起張太醫白天的話:“明兒我就去報官,這混小子,唉?!?

可他知道,陳廣仁不會乖乖等官差來。

夜風掠過老槐樹,幾片葉子落在他腳邊。

玄珠在掌心輕輕震動,星髓空間里浮起個新的箭頭——指向城南的破廟。

那里有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有刀鞘摩擦的輕響,有三個人壓低的對話:“那雜役值五兩?”

“再加五兩,要他的命。”

蘇淵望著夜空里的月牙,把銀針收進藥箱。

他摸了摸玄珠,珠子表面的溫度像團火,燒得他指尖發暖。

后半夜的風里,有刀出鞘的聲音。

柴房里的油燈早熄了,蘇淵蜷在草墊上卻睡不著。

玄珠貼著心口發燙,像塊燒紅的炭,把他前襟都悟出了汗。

后半夜的風穿堂而過,吹得窗紙簌簌響。

他忽然聽見院外青石板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不是巡夜護院的牛皮靴聲,是軟底快靴碾過落葉的輕響。

三個人,不,五個?

呼吸聲混著刀鞘摩擦的啞響,正從東、南、北三個方向包抄過來。

“小滿!”他翻身坐起,一把拽住隔壁稻草堆里縮成團的小姑娘。

柳小滿迷迷糊糊要叫,被他捂住嘴。

月光透過破窗照進來,能看見她眼尾還沾著睡痕。

“陳廣仁雇殺手來了,你現在從狗洞爬出去,繞到前院敲張太醫臥房的窗,就說他勾結鐵刀門賣毒藥。”

“蘇大哥…”柳小滿睫毛亂顫,手指死死攥住他袖口,

“你怎么辦?”

“我有辦法。”蘇淵摸出玄珠塞她手心,珠子表面的紋路正隨著他心跳明滅,“快跑,別回頭?!?

小姑娘咬著嘴唇爬向墻角的狗洞,草屑沾了滿頭。

柴房外突然傳來“咔嗒”一聲——是火折子擦亮的動靜。

蘇淵背貼著土墻,聽見陳廣仁壓低的聲音:

“那雜役住最西邊柴房,門閂是松的?!?

“老七,你繞到后窗堵著,別讓他跑了?!?

“玄珠在他懷里劇烈震動,星髓空間里浮起猩紅?!?

提示:“檢測到致命威脅,啟動‘珠影護體’第一層,冷卻時間三十日?!?

他喉結滾動,想起礦場里被監工用鐵棍砸碎腦袋的阿福,想起陳廣仁撕壞的《湯頭歌訣》里夾著的母親舊信——那些被踩進泥里的尊嚴,該討回來了。

“撞門!”

話音未落,門板“轟”地被撞開。

五個黑衣人魚貫而入,最前面的絡腮胡舉著樸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青黑——淬了毒。

蘇淵旋身避開劈向面門的刀,后腰撞在墻角的藥柜上,瓶瓶罐罐稀里嘩啦往下掉。

他瞥見陳廣仁縮在人群最后,手里攥著個小瓷瓶,嘴角扯出扭曲的笑:“殺了他,我再加五兩!”

“你以為...我是任人宰割的礦奴?”蘇淵抹了把嘴角的血,玄珠在掌心燙得發疼。

淡金色光膜突然從珠子里漫出來,裹住他周身三寸,像面會呼吸的鏡子。

絡腮胡的樸刀砍在光膜上,濺起一串火星,刀刃竟崩出個缺口。

“妖術!”絡腮胡倒退兩步,刀都拿不穩了。

陳廣仁的小瓷瓶“啪”地摔在地上,里面滾出幾顆紅色藥丸——是迷魂散。

他瞳孔驟縮,聲音發顫:“你...你體內有寶!半妖血脈,一定是半妖血脈!”

“半妖?”蘇淵低笑一聲,光膜突然凝出個虛幻身影,與他并肩而立。

那影子抬手一推,絡腮胡整個人撞在墻上,肋骨斷裂聲清晰可聞。

他想起星髓空間里那卷剛補全的《血靈回春術》,指尖掐訣按在胸口,鮮血順著指縫滲出,卻在接觸光膜的瞬間化作淡紅霧氣,鉆進他經脈里。

“老二老三上!”剩下的黑衣人揮刀撲來。

蘇淵足尖點地躍起,光膜虛影跟著他旋身,雙掌各扣著半塊碎瓷片——那是藥柜里的朱砂瓶。

“噗”地兩聲,瓷片沒入兩人咽喉。

他落地時玄珠突然一沉,光膜微微晃動,星髓空間提示:“珠影護體剩余能量:70%?!?

陳廣仁轉身要跑,卻被玄珠虛影攔住去路。

蘇淵踩著絡腮胡的手腕走過去,樸刀“當啷”掉在陳廣仁腳邊。

他彎腰撿起刀,刀背重重磕在陳廣仁膝蓋上:

“假玉藤是你換的,撕我醫書,偷我碎銀,連那孩子的毒...也是你下的?”

“我,我爹要把藥鋪傳給你!”陳廣仁疼得冷汗直冒,“你不過是個礦奴,憑什么,憑什么比我強!”

他突然抬頭,眼里閃著瘋光,“你以為殺了我們就沒事?鐵刀門還有人在城南…啊!”

刀背再次落下,陳廣仁右邊膝蓋也折了。

蘇淵捏著他下巴強迫他抬頭:

“鐵刀門的人,明早就會被官差抓去。張太醫已經拿著你賣毒藥的賬本去衙門了——你以為我為什么讓小滿去叫他?”

院外突然傳來銅鑼聲。

張太醫帶著四個護院沖進來,燈籠光映得滿地狼藉。

老大夫扶著門框直喘氣,看見陳廣仁癱在地上,又看看蘇淵腳邊的三具尸體,突然老淚縱橫:“造孽啊...造孽!”

“張叔?!碧K淵把樸刀遞給護院,玄珠的熱度漸漸退去,“麻煩報官吧,人證物證都在?!?

柳小滿從護院身后鉆出來,手里還攥著他的玄珠。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把珠子往他手里塞時,指尖輕輕碰了碰他掌心的傷口:

“蘇大哥,你流好多血...”

“小傷?!碧K淵低頭擦了擦珠子,表面的紋路暗了下去,像塊普通的青銅古珠。

他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忽然想起礦場里那個總被監工抽打的自己——那時他連躲鞭子都要挑角度,生怕斷了胳膊沒法挖礦。

可現在……

“蘇淵?!睆執t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藥鋪暫時不安全,你...要不先去我徒弟那里避避?”

“不用了。”蘇淵把玄珠收進懷里,“我該走了。”

柳小滿急得要哭:“你要去哪?”

“去該去的地方?!彼嗣」媚锏念^,轉身走向柴房門口。

晨霧漫進來,沾濕了他的青布衫。

玄珠在胸口輕輕震動,星髓空間里浮起新的地圖——這次不是破廟,是連綿的青山,山腳下立著塊褪色的木牌,寫著“青冥宗外門”。

后半夜的刀光劍影,終究成了昨日的塵。

當暮色再次漫進回春堂時,蘇淵站在藥柜前,正在處理最后一劑安神湯。

柳小滿趴在柜臺邊看他稱藥,小拇指上還系著他用草莖編的螞蚱。

張太醫捧著賬本從里屋出來,欲言又止:“真不留下來?”

“總要去看看。”蘇淵把藥包扎緊,放進木盒里。

窗外的老槐樹沙沙作響,幾片葉子落在他腳邊——和昨日后院所見,一模一樣。

他背起藥箱,轉身時玄珠在懷里發燙。

這次不是危機,是某種更灼熱的東西,像種子破殼時的力量,在血脈里翻涌。

夜色低垂,蘇淵最后看了眼回春堂的招牌,邁步走進漸濃的暮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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