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我機械地回應他。

我記起了昨天的所有事情，記起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昨夜放肆的纏綿，那仿佛要離開人世般的飛升，從異常的失落，然后是異常的欣喜，還有早上醒來時，異常的——發(fā)狂。

聽到我的回應，這個叫易家明的英俊男人嘴角上現(xiàn)出微笑，看上去似乎很滿意我服從他的調(diào)教，然后轉(zhuǎn)身走出了浴室。

我繼續(xù)對著鏡子看，不僅看到可疑的草莓痕跡，還看到雪白的大腿根處沾著的點點血跡，之前起身時，床單上也有。

那是我的墮落之血，我清醒地鄙夷自己。

重新抬頭看向鏡里的自己，我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不就是一小片膜嗎，不是給他，也是給別人，不管怎么說，我的第一次還不算壞！

只是，昨夜，我們?nèi)绱擞H密，醒來了仍然只是陌生人！

“那個，易先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匆匆洗漱完，我穿上自己的衣服，打算先走。

今天我還有一個家教要帶，下午得去幫一個演員當唇模替身。

就算現(xiàn)在這份工作日進斗金，我仍然覺得多賺一個是一個。

生活不易，我得趁著能賺的時候盡量貯蓄。

我漂亮，我也窮，做伴游女郎來錢迅速報酬豐厚，所以我一頭扎進去，自輕自賤，但在昨天簽字的時候，我已經(jīng)想清楚，做這一行，并非長久之策，人老珠黃之時，縱然我想賣，恐怕也沒有人想買，自然得趁年輕貌美之際多多存款。

林姐說過，有很多做這行上了岸的前輩，有些還嫁入豪門，我不企望有那樣的結(jié)局，只希望治好了爸爸的病，找回媽媽，一家人幸福的在一起。

我記得這一行的規(guī)矩，一不沾毒，二不碰賭，三，還得不對客人動心。

愛和性都是依賴，身體上的依賴會逐漸發(fā)展為精神上的依賴，日久容易生情，所以最好是一次買賣，再不相見。

正當我準備穿上鞋子走人之際，易家明遞過來一張支票，“以后叫我家明，易先生聽起來未免太生疏了。”

我接過支票，心里有些驚喜，嘴上卻仍然禮貌地發(fā)問，“這是什么？”

“你昨晚不是念叨伯父的病需要錢醫(yī)治嗎？這張支票可以兌換五百萬臺幣，你拿去用好了。”支票上有他龍飛鳳舞的簽名。

哇，這么貼心的客人，我撿到寶了。難道從今天開始，我就開始轉(zhuǎn)運了？

都說不要輕易拿別人的東西，以免付不起代價，但經(jīng)過昨夜，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可失去的，我慎重地把支票放進手袋，輕聲道：“謝謝。”

有錢真好，我急得頭發(fā)都要白的一筆款子，在他們，不過就是一輛普通的車，一件過得去的珠寶。

也許，選擇當伴游女郎，是個不錯的差事。

畢竟，就像林姐所說，如果一個女孩談過十幾個男朋友，和十幾個男朋友都上過床，另一個女孩做伴游女郎，有六七個親密的長期客人，還有一個女孩當小三，可能她這輩子只有兩個男人，相比而言，誰更下賤誰更道德呢？

我自暴自棄地用林姐那些洗腦的話勸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