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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把她當(dāng)猴一樣耍弄

許氏愣住,臉上的喜色瞬間凝固。

忠勇侯也是詫異:“皇后娘娘的懿旨,是給我家大女兒的?”

大太監(jiān)頷首:“正是,皇后娘娘對楚家大姑娘頗為賞識,托了大姑娘的福,侯府女眷才被恩允隨同皇后娘娘祈福,所以還請侯爺把大姑娘請出來,奴才才好宣旨。”

許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所有的風(fēng)光,所有的好處,楚遙光怎么都要獨占。

不只獨占,還要她這個做母親的都矮她一頭。

什么叫托了大姑娘的福。

這話許氏聽著,覺得膈應(yīng)極了。

忠勇侯卻依舊是很高興的。

兒女妻子在他眼里也只是奴才,不過嫡子是身份更貴重的奴才。

所以伙同妻子,威逼長女,犧牲庶子,也要給嫡子謀個好前途。

現(xiàn)在是長女在皇后面前有面子。

那么長女的價值就排在了其他人前面。

他把大太監(jiān)讓進正廳看茶,連忙吩咐下人:“快去請大姑娘過來!”

不多時,派去的下人匆匆跑回來,面露為難之色:“回侯爺,大小姐說來不了。”

“什么?”

下人小心翼翼地:“大小姐說...說剛才侯爺吩咐她不許出來,所以她不敢違背侯爺?shù)囊馑肌!?

忠勇侯眉頭一皺,氣惱楚遙光的忤逆,但皇后娘娘的懿旨就在眼前,也還顧得上什么面子,連忙說道:“我親自去找。“

大太監(jiān)在一旁看著,也不催促,只是含笑等著。

忠勇侯匆匆趕到祠堂,態(tài)度聲氣與片刻之前判若兩人。

“方才說的都是氣話,難道真能讓你一直跪在祠堂?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理解父母的苦心。”

“那云卓的仕途呢?”楚遙光似笑非笑。

忠勇侯就說:“云卓將來襲爵,做不做官并沒那么重要。”

說兩句好話,哄著楚遙光去接旨。

楚遙光輕笑一聲:“父親說得對,爵位傳承確實更要緊。”

“父親的爵位,自然是要傳給自己的骨肉至親,要不然辛苦一生,全為他人作了嫁衣,豈不是太冤枉了。”

一句話輕飄飄,說的忠勇侯心頭一跳。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他一張臉緊繃。

“沒什么,只是秦姨娘生下的明月和明良也是父親的孩子,父親不該太厚此薄彼。”

楚遙光倒是很想直接說出來。

楚云卓是你的妻子和你的兄弟通奸生下的孽種,看看忠勇侯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侯府的天一定會大變。

可惜她手上沒有證據(jù)。

一母同胞的兄弟血緣太近,滴血驗親都未必驗的出。

空口無憑,許氏就會倒打一耙。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她不做。

但可以在忠勇侯心里,先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說不定忠勇侯糊涂半生,也能清醒一回,發(fā)現(xiàn)點兒什么,省下她慢慢布局的功夫。

楚遙光站起身,拍拍衣擺上的灰塵,出了祠堂。

——

接了皇后懿旨,侯府上下都光彩。

許氏心里再多的不舒服,也只能暫且按下,抓緊時間準(zhǔn)備起來。

“......往年的祈福,瑞王殿下好幾次跟著皇后娘娘一起去,二老爺托人打聽的消息,今年瑞王大半的可能會去。”

許氏和楚云汐說。

就算瑞王不去也沒關(guān)系,還有其他的宗室子弟。

有時候撈魚,未必只能盯著最中意的那一條撈。

多一些選擇,是為了以后的路能走的更加穩(wěn)妥。

臘八過了就到年關(guān),大大小小的宴會多了起來,機會多如牛毛,隨便抓住一個,翻過年去,楚云汐的聲望就能上一個臺階。

“這一次,娘一定幫你好好準(zhǔn)備,開一個好頭。”許氏用力握住楚云汐的手,告訴她,也是告訴自己,一定要抓牢這一次的機會。

第二日一早,許氏就帶著楚云汐出了門,在京城名氣最大的成衣鋪子包攬了樣式最華麗的新衣,又挑了幾套頭面,買了上好的胭脂水粉。

一路下來,花費頗多。

但只要楚云汐入得了貴人的眼,這銀子花的就值當(dāng)。

將來真有做國母的一天,全天下的金山銀山都是她們母女兩人的。

許氏一路上這么想著,腳步都有點兒輕飄飄。

一上午的功夫,好東西流水一樣抬進侯府,都送到楚云汐的院子。

整個忠勇侯府都知道二姑娘要跟隨皇后一起去護國寺祈福。

反倒楚遙光那邊,靜悄悄的,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

三天過去,就是臘八節(jié)。

皇宮里會派專門的車馬,來接楚遙光,侯府其余女眷,都只算隨同。

這一點仍舊讓許氏心里不是滋味。

“云汐,你今日打扮的這樣美,任何人都不能奪走你的光彩,你命中帶貴,只要一陣東風(fēng),誰都壓不住你。”

楚云汐面頰滾熱:“我明白,娘,我一定不讓你失望。”

卯時末,外面的天還是黑的。

許氏和楚云汐在房里坐著,只等宮里的車馬一到,楚遙光會派人來請她們。

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眼看著日頭都升高了,院子里仍是靜悄悄的。

許氏心里有點兒犯嘀咕。

又坐了一會兒,終于等不住,帶著楚云汐往蘭香院走去。

走到院門口,看到小丫鬟在外面掃地,便問:“你家小姐呢?宮里還沒來接人嗎?”

小丫鬟抬頭,一臉奇怪:“我家小姐一早就走了。”

許氏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原地。

“她一個人走的?皇后娘娘的懿旨是要侯府女眷隨行,她難道抗旨?”

許氏聽見自己嗓音都啞了。

小丫鬟有點兒害怕:“大小姐不是一個人走的,大小姐帶了明月小姐一起。”

許氏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zhuǎn),楚云汐在一旁扶住,才沒有當(dāng)場昏倒。

楚遙光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和楚云汐一起去,卻不說,看著她花了那么多銀子,費了那么多心思,把她當(dāng)猴一樣耍弄。

緩了半天,才搖頭:“她、她怎么敢......”

“算了吧,娘。”

楚云汐苦笑了下,失望至極。

“只要長姐一日在侯府,就一日沒有我的出頭之日,我真羨慕長姐,她走運,人人都愛她,命里帶貴的人,或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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