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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染血婚紗:基因鎖的終幕

血滴在珍珠發箍上,沿著弧形邊緣滑落,滲入陸悠耳后的皮膚。她的身體在數據流中劇烈抽搐,婚紗的殘片在虛空中翻卷,像被無形之火灼燒。程逸的手臂因脫力而顫抖,但匕首仍死死握在掌心,刀尖指向她頸側浮現的條形碼——“L-9,生命維持中”。

她的意識正被抽離,婚禮投影在四周成形:紅毯延伸至光之盡頭,鐘聲回蕩,賓客的輪廓由代碼拼接而成,臉上沒有五官,只有微笑的弧線。她站在祭壇前,白紗如霧,眼神空洞。

“我愿以記憶為祭,換你自由。”他咬破舌尖,血珠噴灑在空中,凝成一行字跡。那不是符號,是他們十六歲那年,在老宅后院刻下的誓詞首句。

珍珠驟然爆亮,電磁脈沖如刀刃劃過數據層。投影崩裂,賓客化作碎光,紅毯卷曲燃燒。陸悠的身體一軟,向他倒來。

她落在他懷里時,嘴唇動了動:“本子……會燒。”

素描本在她胸前微微發燙,邊緣已泛起焦黑。

——

教堂的地板冰冷堅硬。程逸睜開眼,手腕上的懷表殘殼已碳化成灰,隨呼吸輕輕剝落。他撐起身子,左臂傳來撕裂般的痛感,像是骨頭被重新鍛造過。頭頂穹頂裂開一道縫隙,月光斜切而下,照在祭壇上那本靜靜躺著的素描本上。

門被猛地踹開。

李承安沖進來,肩頭帶血,手里攥著一張照片。他將照片摔在程逸面前——程耀宗躺在停尸房,脖頸纏繞著一條泛著幽藍微光的鏈狀物,與程逸心臟處的芯片紋路完全一致。

“地底在噴火。”李承安聲音嘶啞,“藍色的,像活的一樣。”

地面震動,裂縫自墻角蔓延,藍焰從地底涌出,卻不點燃任何物體,只是靜靜流淌,像河流般繞過人體,只吞噬木椅、石柱、彩窗。火焰流經之處,留下細密的銀色紋路,如同某種古老銘文。

程逸低頭,看見那把鸮骨匕首仍握在手中。他俯身,將匕首刺入裂縫。

火焰驟然收縮,順著匕首向上攀爬,在刀身凝成一座微縮教堂的輪廓,尖頂朝天,窗欞分明。三秒后,火勢停止。

“你走。”程逸說。

“你說什么?”

“帶她走。”他看向陸悠昏迷的臉,“這里的事,必須由我完成。”

李承安盯著他看了許久,終于轉身,抱起陸悠向門外奔去。門在身后合攏,腳步聲遠去。

教堂重歸寂靜。

只有藍焰在地縫邊緣低伏跳動,像在等待。

——

陸悠醒來時,程逸正將素描本放在祭壇中央。他換了一身舊式禮服,袖扣是母親留下的藍寶石,袖口磨出毛邊。她想坐起,卻被他輕輕按住。

“這一次,不是為拯救世界。”他吻了吻她額頭,“是為我們的開始。”

她望著他,聲音很輕:“可這是媽媽留下的。”

“也是你畫下的每一筆。”他翻開本子,夾層中的血繪符號在燭光下泛著暗紅光澤,“你用它記住了所有線索,也記住了我們。它不該被封存,而該被完成。”

她沒再說話。

他牽她站起,走向祭壇前那道殘破的拱門。沒有神父,沒有賓客,只有燃燒的藍焰在四周靜靜環繞。

“你愿意嗎?”他問。

她看著他眼底映出的火光,點了點頭。

“我愿意。”

話音落下的瞬間,素描本無火自燃。紙頁卷曲焦黑,灰燼升騰,卻沒有散去,而是在空中重組——一行行符號浮現,交織成巨大的光陣,覆蓋整個教堂。那不是程序代碼,是基因鎖的核心指令:

“愛是唯一解碼密鑰。”

白光炸開。

程逸感到胸口一熱,心臟處的芯片開始溶解,順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他低頭,看見自己的手掌逐漸恢復血色,金屬化的痕跡如霜雪消融。陸悠的手也變得溫熱,她抬頭看他,眼里有淚光,也有久違的清醒。

穹頂之上,裂縫擴大,無數白鴿從光陣中振翅而出,每一只眼中都攜著一點藍焰。它們成群飛出,掠過城市上空,穿過云層,朝著海洋的方向疾馳而去。

地底的火焰隨之熄滅,銀色紋路緩緩褪去,仿佛從未存在。

程逸扶著祭壇邊緣,終于跪坐下來。他太累了,連呼吸都像在撕扯肺葉。陸悠靠在他肩上,手指輕輕撫過他手腕上碳化的表殼。

“結束了?”她問。

他沒回答。

遠處傳來警笛聲,微弱而持續。教堂外的世界正在蘇醒,或許也將重新遺忘。

他抬起手,那把鸮骨匕首仍插在地縫中,刀尖垂下一滴血,緩慢凝聚,將落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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