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這周周天。

這一天大早上，院內比前幾天都要熱鬧，主要是都知道賈東旭即將去農村相親的事兒了。

許大茂更是一大早上就起來了，叫嚷著要一塊兒什么的，就被何雨柱抓住拉到前院蹲馬步去了。

“師父，今兒賈東旭可是要去相親……”

“跟你有一分錢關系？蹲著去！”

許大茂皺巴巴的大長臉，怒瞪了圍過來的閻解成一眼，眼珠子轉動著，不知道是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

但還是聽話的跟劉光齊一塊兒，在前院東廂房門口開始蹲馬步。

不聽不行啊，何雨柱手里的竹板兒可不是白拿的，那是真會往他倆身上敲。

關鍵是誰要是過來幫他倆說話，何雨柱手上的竹板兒也會發揮作用，這一個星期，他和劉光齊兩個可是太聽何雨柱的話了。

別說他倆，就是整個院內，都不敢對這件事多講什么，因為何雨柱真會拿著竹板敲人。

“柱子，你這大早上的，又……”

“怎么著？劉哥，你又想試試了？”

何雨柱看了一眼從廁所回來的劉海中，手中竹板晃了晃。

劉海中小眼珠子都忍不住縮了縮，他在這一個星期，可挨了幾板子，關鍵他還不能拿何雨柱怎么著，因為何雨柱會說要拿著那天寫的情況說明去找韓隊長。

“得得得，我不說了還不成？”

劉海中看了一眼劉光齊，雖然有些心疼，但不多！快步進了中院。

中院內，許家兩口子和院內一群人站在中院水龍頭旁，透過三道門看著前院內何雨柱、許大茂、劉光齊師徒仨搞出來的動靜，神色不一。

“老許，你就任由柱子這么搞？你真不打算管管？就算是朱廠長要來咱院兒，柱子天天這么搞也不好吧？”

劉海中來到水龍頭旁接水刷著牙，嘴里的牙粉沫子吐出來后，言語間帶著不滿說道。

許富貴哂了劉海中一眼：“那你怎么不去管？”

“我、我、我……”劉海中一口牙粉沫子差點兒嗆到肚子里，氣的小眼珠子都有些發紅了。

“我家大茂的飯量可比以前好多了，柱子教不教他技術無所謂，反正他以后也是要跟著我學放電影的！身體素質能提上去就成！”

“唉！我當家的說得對！我說老劉，你們兩口子的大兒子也天天跟著，那飯量就沒上去嗎？”

劉海中啐了一口：“上去？我家哪兒有那么多糧給大小子吃？哪兒像你們家，有余糧！”

“你可拉倒吧！你一家子五口，九成九的口糧都得被你這個當爹的吃了，你看你肥頭大耳的！”賈張氏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嗆了一嗓子。

“嘿，你這個老娘們兒，怎么有臉說我？你……”劉海中怒哼一聲。

但不等他說完，賈張氏白了他一眼，吐了口水，接了一盆水就進了賈家屋，然后聲音傳出。

“東旭，你麻溜的，趕緊去找你嚴大娘，跟她立刻去東站坐車去秦家屯！要不然可不趕趟了，去昌平的一天就來回一趟車！路上，你也多問問你嚴大娘。”

“對了，拜師老易這事兒等你結婚后再談，他不給東西，想都別想！”

“東旭啊！你趕緊的，把媽過年給你做的衣裳穿上，這一盒京八件兒帶上，別讓女方瞧不起咱家！”

“東旭……”

整個中院內，都是賈張氏咋咋呼呼的聲音，賈東旭的聲音基本沒有，站在院內根本聽不到他有沒有說話，真是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主兒。

等賈東旭拿著一盒京八件走出四合院大門，賈張氏看著賈東旭手里提溜的京八件，可把她心疼壞了。

“東旭，你記住，女方要是答應了，這禮兒給他們就給他們了，但女方要是不答應，得提回來知道不？可不能便宜他們老秦家！”

“媽，我知道了！”

賈張氏這才小心地看向一旁的何雨柱和許大茂，眼底帶著謹慎，又帶著威脅。

“柱子，大茂，你們跟著去就跟著去，但許大茂，我要是知道你到哪兒給我亂攪和，我非跟你媽談談！”

“嗐！張嬸兒，您還不知道我嗎？”

“我就是知道你小子就是個犯賤的主兒！見不到我家東旭好！哼！”

“得！您愛怎么說怎么說吧！師父，咱走著！”

一直跟出了胡同，賈張氏還站在那兒看著賈東旭朝前走的身影，眼底帶著擔憂。

“唉！東旭啊！咱孤兒寡母的，媽這張老臉不要，還不都是為了你！等你結了婚，媽也算是完成一樁任務嘍！”

“老賈啊！咱兒子長大了！等東旭結了婚，也能給咱賈家開枝散葉嘍！你在天之靈，可要保佑他！”

“軋鋼廠不會真要轉成公家的了吧？不行！我得打聽打聽去！不能被老易一臺縫紉機就迷了心智，那我豈不是還不如傻柱了？”

自言自語著，賈張氏抬手用袖口抹掉忍不住掉下的眼淚，扭頭朝軍管會辦事處走去。

東站，在大前門。

一個有些羅圈腿的老婦女帶著三個小子上了去秦家屯的公家車，剛上去，車就晃悠悠出了車站。

“嚴大娘，我媽說，讓我問問您女方的大概情況，等會兒見了也不尷尬不是？我媽還說，媒錢回頭她拿給你，對了，我媽說了……”

賈東旭喊的“嚴大娘”是一老媒婆，近六十歲，很有媒婆的姿態，挽著一個發髻，羅圈腿，背還有些微駝，但卻沒有纏過小腳，走路倒是四平八穩的。

“東旭啊，你是個乖孩子，但等會兒見了人姑娘家，可甭總把你媽說你媽說掛嘴邊兒！你要去相見的姑娘，叫秦淮茹……”

“秦淮茹？這名字，聽著不像是鄉下人吶！”

許大茂這一句念叨，倒是說到了賈東旭的心坎。

何雨柱微微一笑，并沒有插話。

“唉！大茂，你這孩子還真說對了！秦大川這人吶，把他這姑娘養的好著呢！跟普通莊稼戶不一樣，他們老秦家就想讓淮茹進城嫁個好人家！所以，養的好！”

嚴媒婆說著，頓了頓，繼續道：“這秦家屯，有幾個在咱廠里上班兒的，哦！對了，淮茹她大爺就在婁氏軋鋼廠上班，咝！東旭，你就在婁氏軋鋼廠吧？月工資有二十多？”

“唉！嚴大娘，有二十多！”

“哎呦！那感情好，秦大川一家子保管樂意讓淮茹嫁到你家！”

“嚴大娘，我工資都被我媽管著呢！今兒就給了我咱三個來回的路費一塊二，大茂的路費還是他自個兒掏的。”

“嘖！你這孩子，甭總是提你媽！等會兒進了村兒，你注意著點兒！”

嚴媒婆臉已經拉了下來，沒拿到媒錢給人說媒，她還是頭一遭，打定主意等回頭一定要去找賈張氏嘮嘮，所以不免該交代的都不愿意講了。

何雨柱和許大茂兩個坐在賈東旭和嚴媒婆后面，聽著車內其他嘈雜的談話聲，隨著車子晃悠，昏昏欲睡的。

“到了到了！下車，這是去秦家屯的路口，咱還得再走兩三里路，就能到秦家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