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溫姓女子
- 茍在初圣魔宗當(dāng)臥底
- 張胖貓
- 2440字
- 2025-08-01 19:30:00
陳鈺兒瞪圓了眼睛。
事到臨頭還想反悔的男人,她還是頭一回見。
只是如今想逮個合用的鼎爐不容易,她強壓著怒火,耐著性子勸道:“陳郎莫慌,新生樓里助力修行的丹藥多如牛毛,鈺兒這就去給你取幾樣,保管能讓你恢復(fù)往日雄風(fēng)。”
“恢復(fù)不了,告辭!”
陳無極態(tài)度決絕,扭頭又要走。
陳鈺兒見快要到嘴的鴨子要飛,哪肯罷休?嬌喝一聲,腰間突然飛出一條赤練軟鞭,帶著破空聲朝陳無極卷去,“敬酒不吃吃罰酒!當(dāng)我初圣山是怡紅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住手。”
陳鈺兒的軟鞭僵在半空,陳無極也停下了腳步。
攔路的是一名女修,與陳鈺兒的嬌媚不同,她穿著一身素色勁裝,領(lǐng)口扣得嚴嚴實實,雖掩不住玲瓏身段,眉宇間卻透著一股與這初圣山格格不入的堅毅與嚴肅。
“溫師姐?”
陳鈺兒見到來人,臉色驟變,連忙收起軟鞭,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好,只是眸子仍狠狠地剜著陳無極,滿是不甘。
溫姓女子淡淡掃了她一眼,聲音沒有起伏:“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他不愿,依宗門規(guī)矩,便該來我這里了。”
陳鈺兒顯然對她頗為忌憚,咬著唇福了福身,悶悶道:“謹遵師姐法旨。”臨走前,她又狠狠瞪了陳無極一眼,小腰一擰,悻悻離去。
“這死女人倒是守的緊......”
陳鈺兒的低聲嘀咕隱約傳入耳中,漸不可聞。
陳無極這才松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陳鈺兒看著妖媚,實力倒是不弱,剛才若不是他反應(yīng)快,怕是真要被逼出些不該暴露的本事了。
他定了定神,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溫姓女子。
嘶——
此女初看便覺不簡單。
利落的單馬尾垂在腦后,襯得脖頸線條愈發(fā)修長,精致的面容上沒什么表情,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竟有幾分某些劍宗大師姐的凜然氣度。
“敢問……”陳無極遲疑著開口,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那女子迎上他的目光,眸子里一片漠然,聲音擲地有聲:“男人上了我初圣山,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躺著生。”
“要么,站著死。”
她頓了頓,目光像刀子似的刮過陳無極的臉:“別想著逃走,滿山的紅塵業(yè)火,早已鎖住了你的神魂。”
......
“姓名。”
桌后女子的聲音清冷淡漠,像一塊浸在冰水里的玉,敲擊時帶著脆生生的回響。
“陳暢。”
陳無極垂眸應(yīng)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褶皺。
“修為?”
“煉氣后期。”
“所修功法?”
他抬眼,對上女子平靜的目光,語氣隨意:“大路貨色。”
坐在桌后的溫姓女子聞言,終于抬眼看向他。那目光不算銳利,卻像兩柄細針,輕輕刺了陳無極一下——他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像有寒風(fēng)吹過天靈蓋,不過這感覺稍縱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這女人,絕不簡單。
陳無極暗自思忖,以他如今的修為,竟完全看不透她的深淺,只覺得她周身像裹著一層濃霧,越想探究,越覺得深不可測。
她身上那股清冷疏離的氣質(zhì),倒像極了劍宗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頂尖修士,與這處處透著奢靡氣的初圣魔宗格格不入。
“大路貨色的功法,能修到你這個水準(zhǔn),要么是天資尚可,要么是得人指點。”
溫師姐的聲音依舊平淡,聽不出喜怒。
陳無極點點頭,半真半假地答道:“天資湊合,師傅是個散修,已經(jīng)過世了。”
他心里門兒清,血神經(jīng)那檔子事已經(jīng)惹了不少麻煩,完全違背了他“茍到底”的原則。
如今再不敢輕易暴露來歷,免得又被卷入什么是非。至于那血神經(jīng),等日后找到阿裳,還是交給她處理為好——畢竟是歃血真人的義女,無論她怎么處置,都算了結(jié)了這段因果。
溫師姐似乎并未懷疑,筆尖在紙上沙沙劃過,記錄的動作不停。
“如今帝君整合魔門,正是用人之際。”
“所有資源調(diào)度皆需戰(zhàn)功獲取。”
“我初圣雖情況特殊,不善爭斗,但也不能讓人看輕了去,這里你可以理解為類似破天劍宗的劍堂。”
劍堂?
陳無極回想一番,這里的魔修除開眼前的溫師姐看不透外,皆是歪瓜裂棗,比喻為高手如云的破天劍堂,略微有些勉強。
“看你已是接近筑基,正是確認功法的最佳時機。”
“隨我來。”
話音落,她已起身朝屋外走去。
陳無極愣了愣,雖有些納悶她為何如此干脆,卻也沒多問,默默跟了上去。寄人籬下,少說話總是沒錯的。何況她先前那句“紅塵業(yè)火纏身”,總讓他心里有點發(fā)毛——雖然不知道什么是勞什子紅塵業(yè)火,可若真是如此,那麻煩可就大了。
二人所在的似乎是初圣魔宗的某個獨立堂口,往來的人不多,卻個個神色冷峻,步履沉穩(wěn),透著一股干練勁兒。
明明是魔門修士,卻比正道弟子還要規(guī)矩幾分。更奇的是,這些人只要瞥見溫師姐,都會下意識地收斂起鋒芒,恭敬地低喚一聲“溫師姐”,語氣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敬畏。
能在偌大的初圣山門里獨占這樣一塊地盤,這女子的分量,顯然比看上去更重。
就在二人各懷心思往前走時,一個溫潤的男聲突然從側(cè)面?zhèn)鱽恚骸皽毓媚铩!?
陳無極抬眼望去,只見一名青衫青年正朝這邊走來。
他衣著剪裁合體,袖口繡著暗紋,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淺笑,步履從容,周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那香氣濃淡適中,聞著竟有幾分安神的功效,只是刻意得有些明顯,像精心調(diào)配過的香料,就等著讓人聞出他的“雅”。
青年自然而然地走到溫師姐身側(cè),與她并肩前行,語氣熟稔:“剛完成任務(wù)回來,正想找你匯報。”
溫師姐目不斜視,腳步未停,聲音依舊冷淡:“無需。寫好報告,我晚上自會看。”
“是是是,”青年訕笑兩聲,卻不肯放棄,“但有些細節(jié),還是想與你當(dāng)面探討一番。”
溫師姐沒再接話,長廊里只剩下三人的腳步聲,青年的笑容僵了僵,卻很快掩飾過去。
他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溫師姐的側(cè)臉,目光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癡迷,隨即轉(zhuǎn)向安靜跟在身后的陳無極,故作疑惑地問:“這位是?”
“新入伙的,帶他去挑功法。”
溫師姐言簡意賅。
“這種小事哪用勞煩你,我安排個人去就行了。”
青年連忙說道,語氣里帶著幾分殷勤。
溫師姐搖搖頭,聲音冷了幾分:“你去忙你的吧。”
青年張了張嘴,最終只能露出一絲無奈,溫聲道:“還是要多注意身子,雜事那么多,不必事事親為。”
說罷,他便轉(zhuǎn)身離去,自始至終,沒再看陳無極第二眼,仿佛他只是路邊一塊無關(guān)緊要的石頭。
又走了片刻,溫師姐忽然停下腳步,指了指前方一座古樸的閣樓:“這是我初圣魔宗的藏經(jīng)閣。”
“你可以在這里選一本合用的功法,一次只能選一個境界的內(nèi)容,后續(xù)需要用功績點兌換。”
陳無極站在閣樓前,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