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選址
- 認親被趕后,假千金帶領(lǐng)全家暴富
- 扶搖驚鴻
- 2098字
- 2025-07-28 23:31:19
“可不是!”另一個丫頭的聲音也抖著補充,“我可是聽老人說過,二公子還稍微有那么一點點人情味,會給人一個笑臉。
可大公子,我的親娘,那就跟冬天結(jié)了冰的河面似的,光看著都能凍死人!最是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丟靖安侯府的臉!尤其是個小姐模樣的人,若是儀態(tài)不正,言行有差……”
她沒往下說,但足以讓人想象出最糟糕的后果。
“哎呀,這下可完了!攤上這么個主兒,自己出丑還是小事,到時候大公子一看她這稀巴爛的樣子,還不得把氣全撒在咱們這些在她近前伺候的倒霉蛋身上?那戒尺、板子,還有大公子的眼神……天爺喲,我這幾天晚上都睡不踏實了,凈做噩夢!你說咱們怎么這么命苦啊!”
“快別說了!”另一個丫頭的聲音帶著更深的恐懼,猛地打斷她,“馮嬤嬤往這邊來了!走走走!快走!”
如同兔子被野狗攆上的腳步聲在池塘邊的草徑上響起,很快又消失了。
柳紅綃死死抵著假山石壁。
石壁上細碎的棱角硌得后心發(fā)痛,但她毫無所覺。
血液轟隆隆地沖上頭頂,眼前陣陣發(fā)黑。
那兩個卑賤的婢女,怎么敢如此拿她和舒南笙作比!
氣死個人!
……
燕京城最近炸開了鍋。
不為別的,就因為那位傳說中能“活死人肉白骨”、外號“判死簿”的隱世神醫(yī)褚伯謙,竟然在榆錢巷落腳了!
還放出風(fēng)聲要收徒!
這消息像長了翅膀,瞬間飛遍了各大世家的高門大院。
褚伯謙是誰?那可是閻王爺手里搶人,連皇家都得敬上三分的活神仙!
要是能拜入他門下,學(xué)得一手通天醫(yī)術(shù),那地位名望,簡直一步登天!誰家不想把子弟塞過去?
一時間,平日里僻靜的榆錢巷北頭,徹底變了樣。
那處由顧家嫡子顧長安親自買下并按神醫(yī)要求修葺好的宅子外,人擠人,車挨車,熱鬧得跟趕廟會似的。
穿著綾羅綢緞的公子哥兒們、陪著笑臉的管家管事、還有探頭探腦想沾點仙氣的閑人,把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個個伸長了脖子,踮著腳,都想瞅瞅神醫(yī)門朝哪開,最好能撞大運被青眼看中。
這宅子修得也怪。
顧家出手,本以為是雕梁畫棟,結(jié)果呢?不求多奢華,就圖個寬敞亮堂,據(jù)說是要能攤開三百斤藥材都不嫌擠。后院還特意留了大片空地,土都翻好了,就等著種些稀奇古怪的藥草。
這些都是顧長安照著舒南笙提的要求辦的。
今兒正趕上白鷺書院放月假。
舒南笙原本盤算得好好的,帶著自家小弟舒翊寒去榆錢巷看看師父褚伯謙。
翊寒這小子,可是已經(jīng)被褚老收為關(guān)門弟子了。
可姐弟倆剛走到巷子口,就被這陣仗嚇住了。
舒南笙皺緊了秀氣的眉頭,看著前面烏泱泱的人頭攢動,喧鬧聲隔著老遠都震耳朵。
“阿姐,好多人啊……”舒翊寒扯了扯姐姐的袖子,小臉上滿是驚訝。
舒南笙沒吭聲,目光掃過那些訪客,又看向緊閉的褚宅大門。
她太了解那位脾氣古怪的老頭了。
“走,回家。”舒南笙當機立斷,拽著弟弟轉(zhuǎn)身就走。
“啊?不去看師父了?”舒翊寒有點懵。
“不去了。”舒南笙語氣斬釘截鐵,“這架勢,老頭兒不抄掃帚把人打出來才怪。咱們別去湊這熱鬧,撞他槍口上。”
她心里門兒清,現(xiàn)在去,準沒好臉色看。
舒翊寒想想師父發(fā)火時吹胡子瞪眼的樣子,縮了縮脖子,乖乖跟著姐姐走了。
榆錢巷的喧鬧被他們拋在身后,姐弟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的另一頭。
熱鬧是別人的,他們可不想去觸霉頭。
走過一段路程,舒南笙回頭往后望,榆錢巷口烏泱泱的人頭早被遠遠拋在后頭。
她心里那點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真要讓翊寒那小子擠在這些人里,別說見褚老了,就老爺子那比炮仗還爆的性子,瞧見門口堵成這副德行,怕不是當場要把榆錢巷的頂子都給掀了!
到時候別說拜師學(xué)藝了,能豎著跑出來都算命大。
幸好,溜得夠快。
回家后,舒南笙叫上姐姐舒彩霞和好友薛云霜,一同去城里為玉容膏生意選址。
薛云霜瞪圓了眼往四處看,嘴里小聲地嘰嘰咕咕:“天爺……這隆慶大街,是搬了座金山在路中間嗎?晃得我眼花!”
她身上繡著精致蝶戀花的緞子襖裙,在這遍地金銀的街上,竟顯出幾分怯意。
隆慶大街,果然名不虛傳。
還沒到最熱鬧的地段,街道已比尋常寬出一截,兩旁商鋪鱗次櫛比,飛檐翹角直刺冬日的灰白天空。
朱漆的門面招牌在日頭底下閃閃發(fā)光。
街上行人如織,卻不見多少扛著扁擔(dān)的苦力,放眼望去,不是駿馬香車,就是穿戴富貴的老爺、夫人、小姐少爺們。
輕聲笑語與遠處隱約傳來的絲竹管弦交織在一起,熱騰騰地蒸煮著這京城的富貴窩。
“南笙啊,”舒彩霞終于忍不住,湊到舒南笙耳根子邊,壓低了嗓子,聲音繃得緊緊的,“姐這心里,七上八下跳得慌。咱那買賣,八字才剛有撇,真擱這地兒租鋪子?我聽說……”
她舔了舔有些干的下唇,“光是這街面上最不起眼的小門臉兒,那租金都能嚇得人打擺子!咱們那點本錢哪里夠。”
薛云霜耳朵尖得很,立馬湊過來:“彩霞姐說得對!南笙你好好瞧瞧,這街上走的人,哪家衣裳領(lǐng)子邊不掐道金絲銀線?咱們那玉容膏再好,萬一在這兒砸了招牌……”
“砸?”舒南笙輕笑,“姐姐,云霜,你們瞧瞧外邊!”
她一指窗外,“想想咱那燕王府定下的單子!想想咱們手上還壓著多少張定金條子,收了多少定金銀子?想想咱家后院里曬的那些藥材都下了幾輪!”
“榆錢巷是清凈,可沒人氣!隆慶街是寸土寸金,可它的地氣兒熱乎!咱的玉容膏不是普通脂粉,這是要往最頂上那個圈層里鉆的東西,就得擺在這兒!”
說著,眼神灼灼地看著姐姐:“姐,在這兒開張,它才叫玉容堂,要是在別處……”她嘴一撇,“那叫舒家香粉攤子,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