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尋找了數(shù)月的聲音
- 大秦:區(qū)區(qū)世界也敢挑戰(zhàn)孤?
- 只求敬亭山
- 3320字
- 2025-07-05 20:00:00
蘇哲張了張嘴,話都沒說上一句。
場面十分尷尬。
此幕恰巧被遠(yuǎn)處兩名賓客看到。
頓時便傳出了嘲笑。
“一個隸臣奴隸,也想接近武安君之子!”
“真是不知尊卑,這要是我府上的早打斷腿扔了出去。”
蘇哲不在意,想了想現(xiàn)在還不知道白起態(tài)度。
就算和白仲相認(rèn),這點(diǎn)情誼恐怕也換不來請魂之術(shù)。
不如留著攢到攤牌時刻。
下一刻,院門再度打開。
兩處比腳上白履更潔凈的腳踝,引得蘇哲下意識駐足。
輕紗羅裙沒有掩蓋傲脯山巔。
溝壑鎖骨卻引得蘇哲深陷雙目。
再往上,巴掌大的小臉,兩顆冷冷的大眼睛看不出情緒。
突然露出的一抹笑意,卻化作了他鄉(xiāng)游子最思念的月光。
看的人心中一酥。
蘇哲竟一時生出,在這和她安個家或許也不錯的感覺!
“我叫白靈。”
在一旁白仲震驚的目光中。
自己那生人勿近的妹妹,竟然見鬼了似的主動跟一個隸臣報上了名諱。
雖然這個隸臣有些好看。
但妹妹自小跟在司祝身邊,何種皮囊沒見識過?
更可怕的是。
剛才還想攀附自己的隸臣。
忽然打了個寒顫,滿臉警惕的后退一步。
仿佛自己犯了什么罪大惡極的過錯。
安家?安什么家?
統(tǒng)一大事未成,怎能被此等誘惑束縛?
一界粉紅骷髏,差點(diǎn)壞我道心。
不行不行!
蘇哲理都沒理白靈。
轉(zhuǎn)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遠(yuǎn)處,一同見證了此等奇觀的賓客皆是瞪大了眼睛。
那是誰?
那可是白靈啊!
自幼便樣貌傾國,連王上都曾親口夸獎:長大后必是絕世美人。
咸陽的世家子弟無人不將其視為心中圣女。
萬人傾慕。
若不是有祭國司祝在那壓著。
聯(lián)姻媒書只怕早就堆滿了白府。
而今,這樣一位女子主動對隸臣打招呼,那人不僅不應(yīng)還十分嫌棄!
此事絕對會成為咸陽一大奇聞。
白仲目瞪口呆的看著蘇哲離去。
隨后一步跨到白靈面前。
“你連哥都不搭理,為何要理會一個隸臣?”
白靈剛剛露出的那絲笑意瞬間消散。
歪頭瞥了白仲一眼。
張嘴似是想要說什么。
想了想,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
“替你找人。”
冷冷留下一句便離去。
身后白仲大喜,可笑意還未完全展露,瞬間又陷入驚恐。
妹妹為了轉(zhuǎn)移話題,竟然答應(yīng)了他磨了數(shù)日都未曾理會的請求!
再回頭看去。
卻見白靈走的方向,是追著那隸臣而去!
白仲腦袋一炸,一見傾心?
這要被父親得知,還不血流成河啊?
來不及思考,白仲三步并作兩步匆忙追了上去。
等蘇哲返回講武臺。
賓客已經(jīng)多了起來。
將最后缺少的桌案席位擺好。
蘇哲便可以立在講武臺邊緣處,靜候開席。
到時侍奉著傳菜倒酒、聆聽賓客吩咐便可。
也可趁此期間,好好查探清楚,請魂之術(shù)會在何處。
此刻,白仲嘰嘰喳喳的繞著白靈也一同到來。
一眾青年賓客立刻起身圍了上去。
白仲一邊四處客套。
一邊焦急的向白靈勸說。
“那小子不過有幾分樣貌而已。”
“妹妹可萬萬不能陷入其中啊!”
“不說父親得知了會如何,單是你那位師尊。”
“恐怕都會讓他消失!”
“一個隸臣雖然命如螻蟻,可萬一因為你的過多矚目而遭無妄之災(zāi)。”
“是不是也有悖于司祝那等護(hù)國護(hù)民之大義?”
說到這,白靈終于止住了繼續(xù)向蘇哲走去的步伐。
想了想,說了一句白仲聽不懂的話。
“司祝之能本就與家國大愿綁定。”
“親近心懷國愿之人是本能。”
“師傅知道了應(yīng)該會很開心。”
但也沒有再往蘇哲身邊去。
無視了身邊一圈的大族子弟。
轉(zhuǎn)身走向右側(cè)主位。
白仲大松口氣。
這才是他那冷如冰山的妹妹,該有的態(tài)度。
回身多看了眼講武臺角落處的蘇哲。
白仲不禁皺了皺眉。
不就長的好看了點(diǎn),身材也不夠健碩,是哪里能吸引到白靈的?
跟那位能帶自己戲耍千軍,焚燒軍糧,玩弄韓軍如玩弄蟲蟻一般的異士相比。
簡直就是水中浮游,絲毫沒有可比性。
不能讓妹妹走上歧途,一會找個機(jī)會將他攆出去。
……
主人已至,宴席在編鐘的雅樂聲中正式開始。
賓客先是對白仲野王焚糧之事拍了一波馬屁。
然后逐一落座。
先行開始的是長袖舞。
三名倡優(yōu)長相柔美,身姿輕柔。
穿著青薄紗衣,袖長過膝。
通過揚(yáng)袖、甩袖、絞袖、等技法,將腰如束素的身姿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眾年輕賓客血?dú)夥絼偅手谒鹨稽c(diǎn)評。
甚至有人已經(jīng)忍耐不住色心,開始打聽這是哪來的倡優(yōu)。
白府可賣否?
白仲與眾人交流之間,不時便瞥向蘇哲。
見蘇哲還真的對如此場面毫不在意。
閑下來便站在臺邊閉目養(yǎng)神。
倒是有柳下惠坐懷不亂之德行。
不禁點(diǎn)了點(diǎn)頭。
絲毫沒注意到身后屏風(fēng)上,一只茅草蜘蛛正瞪著八顆大眼睛目不轉(zhuǎn)睛。
蘇哲:嗯~這種舞姿,還是從正前方觀看最為賞心悅目!
倒也不是好色,只是花開正艷。
若不看兩眼,倒是自己顯得不解風(fēng)情了。
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呢,哪怕是從多個角度評判……姕孕也奀。
長袖舞之后便是弄丸(拋接球)、跳劍(拋接多柄開刃銅劍)、角抵(摔跤、相撲的前身)。
對這些節(jié)目蘇哲便失去了興趣,立刻全身心的投入到探尋白府之中。
卻沒有注意,眉縣縣丞此刻已經(jīng)帶著三名侍從來到校場邊角處。
正滿臉狠戾的盯著蘇哲。
一直等到角抵之時。
忽然有下人呈報。
“角抵的兩名力士,昨夜苦練受了重傷。”
“竟是無法前來。”
白仲一直嬉笑的面容冷了下來。
別看他平日里對下人和善。
可事關(guān)家族顏面,立刻正經(jīng)了許多。
“明知今日宴席,怎會如此愚笨?”
“還不快去找人頂上!”
外宴管事惶恐,立刻解釋道。
“縣丞聽聞此事,愿意親自頂上,為諸君獻(xiàn)藝。”
縣丞?那可畢竟是一縣之丞,親自獻(xiàn)藝何其丟失身份。
白仲雙眼一瞇,狠狠盯著管事幾息。
看的外宴管事渾身冒汗。
這才冷哼一句。
“那還不快些?”
他倒要看看。
這買通自己府內(nèi)下人的縣丞,是想要干些什么?
外宴管事也心知,少主定然已經(jīng)看透。
此事過后白府恐怕沒了自己位置。
但家人身受威脅,他也毫無辦法。
講武臺上又冷場了幾息。
這才響起一道粗獷笑意。
“諸君,這角抵之藝,可是關(guān)聯(lián)戰(zhàn)場搏命之法。”
“日后諸位皆是戰(zhàn)場之上勇猛將才。”
“只看些力士表演何其無趣。”
“恰巧,再下不僅是力士出身,更是歷經(jīng)數(shù)次大戰(zhàn)而不死。”
“對近身搏殺稍有心得。”
“不如在此演練幾番,豈不比那些力士假演有趣?”
身高八尺的縣丞,一邊從校場外圍走向講武臺下。
一邊褪去長袍衣物,露出一身赤褐緊衣。
這顯然是有備而來。
一眾世家貴族子弟卻皆是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們背后家族皆不在意一個小小縣丞。
可這畢竟是一縣之主的副手。
乃大秦正經(jīng)官吏。
親自為他們褪衣演練,實在是顯得白府過于威勢逼人。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了白仲,看他是何意。
誰知,白仲十分客氣的說了一句。
“那諸位可有眼福了。”
“郭縣丞,可是真正自底層庶民,被高陵君一步步提拔上來的。”
“當(dāng)年在軍中,同等級別的百將無一是其對手。”
“空手搏殺之技,可謂萬中無一。”
此話一出,賓客都聽出了些許不對。
自從王上下旨,逐四貴回歸封地后。
咸陽政局便風(fēng)云變幻。
四貴執(zhí)掌大秦各方數(shù)十年,根深蒂固。
王上擺脫太后,真正掌權(quán)不過才短短數(shù)年。
想要一次性連根拔起,必然動蕩極大。
所有人都處在觀望狀態(tài)。
此刻高陵君之親信,卻在白府宴席上出頭是為何事?
而且今日高陵君未至,是其子康代替前來。
就在前廳內(nèi)宴上,一會肯定也要前來外宴拜訪白仲。
白仲一句話,便將局勢點(diǎn)清。
讓所有人都明白,這是高陵君要有動作,而并非是白府安排。
頓時眾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
蘇哲也好奇起來。
歷史上大秦這個時期,是秦昭襄王一心集權(quán)。
除了白起這位神將,外戚舊貴一個都沒放過。
后世之人都疑惑,白起作為魏冉親手提拔的將領(lǐng)。
為何沒有參與此次大秦權(quán)利的更迭。
不僅沒幫丞相魏冉,也沒幫秦王,一介戰(zhàn)神竟能置身事外?
蘇哲也想看看,是不是這四貴想拉白起下水,最后未成?
可下一刻。
那縣丞上前一步雙眼緊盯著蘇哲。
“再下帶來的屬下,日常便與再下互搏。”
“相互喂招,十分熟悉。”
“很難看出戰(zhàn)場對陌生敵人的作用。”
“不如,就讓在座的這些隸臣來做陪練吧?”
說著郭縣丞便不容拒絕的單手指向蘇哲。
“就他如何?”
“身高八尺身姿不凡,定然能與再下博個有來有回!”
蘇哲眉目一緊。
好家伙,沖我來的?
追到白家宴席上了還不放過!
白仲看著蘇哲忍不住皺了皺眉。
怎么會是他。
撇了一眼身旁的白靈。
卻見白靈雙眼一直就未曾離開蘇哲身上。
頓時皺眉。
妹妹自幼跟在司祝身邊,可以說毫無心機(jī)。
對自身喜惡更是毫不遮掩。
就這隸臣的小胳膊小腿,還不被郭縣丞兩下給拆了啊!
到時再刺激到靈兒,萬一做出什么過激舉動可就麻煩了。
剛要拒絕,卻見遠(yuǎn)處校場門口。
白家丞正緩步走來,還對白仲輕輕點(diǎn)頭。
顯然外宴之事白起也在關(guān)注。
這才猶豫著擺了擺手,算做同意。
可下一息。
一個讓他無比熟悉的嗓音,響徹講武臺。
“我,沒空!”
白仲驟然抬頭。
滿臉震驚的盯著蘇哲。
那不正是他尋找了數(shù)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