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祭國司祝
- 大秦:區(qū)區(qū)世界也敢挑戰(zhàn)孤?
- 只求敬亭山
- 3065字
- 2025-07-14 12:00:00
接連兩段辱罵,將數(shù)百人的雜亂場面,壓的悄無聲息。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來人。
不斷有人小聲詢問,來者何人。
那白靈辱罵嬴康也就罷了。
有武安君在,就算撕破臉嬴康也拿她沒有辦法。
可那馬車之上的女子哪來的膽子。
連面都不露,比白靈還囂張。
揪著封君羞辱。
一句被狗騎到頭上,震得整個眉縣鴉雀無聲。
嬴康面色難看至極,卻絲毫不敢還嘴。
畢竟,聽說這位心情不好時。
連秦王都在司祝殿被罵的狗血噴頭。
祭國司祝,每一代人都無子嗣,無家族。
孤身一人,只侍奉于家國大愿。
他今日若敢還嘴,或許看在是小一輩上她不會怎么樣。
可明日高陵君就得被召到司祝殿。
跪在宗室先祖前,反省心中雜念。
嬴康只能彎腰拱手。
“見過司祝。”
“剛才實(shí)在是事出有因,此僚不僅抗法不遵,還敢當(dāng)街行兇。”
“對吾庶弟痛下殺手,若再不呵止,恐怕會釀下大錯!”
可話音未落。
眉縣百姓人群中,終是有血性難消之人。
再無法忍受如此顛倒黑白的行徑。
“狗屁!”
“明明是你那庶弟先行舉弩射人。”
“視常人如牲畜,肆意射殺。”
“按律當(dāng)斬趾割鼻,打做白璨。”
“光天化日還倒打一耙。”
“在你們眼中,秦律還有何用?”
嬴康眼睛一瞇,狠戾的掃視人群,滿是威脅意味。
說話之人還想反抗,卻被鄰友死死攔住。
在連坐制度下,一人之勇又能如何?
當(dāng)親人友鄰全都成了桎梏,沒幾個人還能擁有拋卻一切的勇氣。
馬車之上沒有再傳出聲音。
像是無視了嬴康的話語。
繼續(xù)向街巷行進(jìn)。
兩側(cè)甲士全都被擠了出去。
嬴康也不斷倒退。
馬車一直來到蘇家宅院前。
白靈那雙水靈靈的大的眼睛,看著蘇哲手上的嬴遷。
眨了兩下眼睛。
“放了吧,囊蟲就算撕咬一百次,也不可能傷到山君。”
“沒必要將精力浪費(fèi)在這種人身上。”
“你應(yīng)該去做你想做的事。”
蘇哲挑了挑眉。
我想做的事?
統(tǒng)一六國?
可我現(xiàn)在只想先除四貴。
蘇哲看著遠(yuǎn)處被壓抑的秦人百姓。
清楚的知道,這些舊貴的存在已經(jīng)傷到了大秦百姓民意的根基。
若不能在新一代人心中,重新樹立起秦律的威信。
重新將民意聚起。
下一代人就會在這些人的教導(dǎo)下,徹底失了秦人血性。
到時,哪還會有戰(zhàn)無不勝勇猛無敵的大秦虎狼之師?
蘇哲沉默不語,但還是揮手將半死不活的嬴遷扔到了一邊。
嬴遷的護(hù)衛(wèi)慌忙上前,有幾人甚至還想趁機(jī)對蘇哲動手。
可剛起意,白靈便看了過去。
不同于與蘇哲對視的靈動。
看向他們的雙眸仿佛附著了一層銀白色。
冷漠麻木,沒有絲毫人類情緒。
讓所有起意之人都內(nèi)心一冷。
加上嬴康開口。
“還不快滾!”
護(hù)衛(wèi)們頓時再沒了看向蘇哲的勇氣。
抬起嬴遷便走。
嬴康瞇了下眼睛,接下來只要帶走蘇沐。
這次的目的就能徹底達(dá)成。
可不等他開口。
馬車上便再度傳出輕柔細(xì)膩語氣。
“你叫蘇哲?”
蘇哲拱了拱手,點(diǎn)頭稱是。
雖然不知此人身份,但畢竟是白靈帶來的。
算上這次,白靈也幫了他很多忙。
馬車上的女子卻沉默了幾息。
仿佛有些猶豫。
“等你到了咸陽,有時間可以去司祝殿做客。”
話語說完。
白靈猛然露出了一絲笑容,連師傅都確認(rèn)了,自己沒感覺錯!
嬴康卻面色一變。
司祝殿,除了秦王與宗室。
就連當(dāng)朝相邦都只能在事關(guān)國本之時才能拜訪。
司祝竟然公然邀請一個外人做客?
難道她也得知了蘇哲的身份?
可不對啊!
若她得知,怎么會不告訴王上?
嬴康皺眉。
蘇哲卻不知其含義,隨意回了兩句。
“有時間了定然拜訪。”
這時,身后的嬸嬸秦茹忽然開口。
“你要回咸陽?”
“那不如我們一起。”
蘇哲挑眉,剛想解釋去咸陽也不是現(xiàn)在啊。
得是過段時日。
自己這嬸嬸,還真是不分場合的嘮叨。
可下一刻。
馬車上的女子極其自然的接了一句。
“好,我等你!”
瞬間,整個眉縣再度沉寂。
白靈眼睛瞪大。
嬴康不可思議。
連蘇哲都嘴巴微張。
遠(yuǎn)處白仲,白家丞神色震驚。
所有人腦子里都冒出一個疑問。
她們什么關(guān)系?
怎么說話間仿若多年摯友,稀松平常。
可那是祭國司祝啊!
身份何等尊貴。
嬸嬸不是一個整日編織草鞋,盼著夫君子侄出人頭地的農(nóng)婦嗎?
蘇哲回頭看著一身粗衣破服的嬸嬸。
再看了看貴重的楠木馬車。
這,這搭嗎?
思緒一時凝滯。
接著,在所有人寂寥無聲的注視之下。
嬸嬸回屋拿出兩個粗布行囊,似有些重。
挎在肩膀上咔咔作響。
但還是大步流星走上了馬車。
而后又想起什么,掀起布簾對蘇哲叮囑道。
“過兩日便是你大伯忌日。”
“別忘了去芷陽祭祀。”
蘇哲愣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等他回頭質(zhì)問蘇沐,嬸嬸到底是何家室?
你們又都瞞了我多少事。
卻見蘇沐也脫下了甲胄,拿起剩下的行李。
拍了拍蘇哲的肩膀。
“干的不錯,確實(shí)長大了!”
“竟然如此,叔父就先回咸陽了。”
“等日后,你記得來做客!”
蘇哲一臉懵。
什么情況?
“哦對了,咸陽花銷較大。”
“你的賭注我們也帶走了些,得買間宅院,免得沒地方落腳。”
叔父就這樣堂而皇之,從北屋一側(cè)牽出昨日租來的毛驢。
跟上司祝的馬車,緩緩走出街巷。
嬴康面色難看。
四周百姓竊竊私語。
原來蘇家竟然有此等背景勢力?
“我就知道,當(dāng)年都說蘇家在咸陽發(fā)了家,蘇木還娶了個大戶人家的女子。”
“看來傳言是真的!”
頓時,一眾鄉(xiāng)鄰們?nèi)甲兊脽崆樗苹稹?
“恭賀蘇令史啊!”
“重回咸陽,必能發(fā)家致富。”
“子侄又有如此武藝,日后在戰(zhàn)場建功立業(yè)!”
“出頭之日指日可待,龍鳳之姿啊!”
時過多年,蘇沐著實(shí)是又體驗(yàn)了一把,被眾人簇?fù)泶蹬醯娘h然感。
雖然這是蘇哲秦茹帶來的,可絲毫不比他自己立下軍功時的榮耀感弱。
坐在毛驢上向四面拱手。
“哎呀,哪里哪里,諸位家子也很不錯啊!”
“日后還需多多來往,幫幫我這愚侄。”
“哈哈哈!”
看著叔嬸離去的背影蘇哲皺了皺眉。
總感覺好似少了點(diǎn)什么。
不過,看著嬴康那不甘心的神色。
蘇哲還沒心思想那么多,上前一步。
“一千萬!”
“你聽好了,他們?nèi)粼谙剃栆驗(yàn)槟愕袅艘桓撩!?
“我必殺你!”
“若因?yàn)槠渌嫉袅撕姑疫€殺你!”
“若因?yàn)榍赝趸蛉魏稳说袅撕姑叶細(xì)⒛悖 ?
聽著蘇哲的狠辣言語。
嬴康眼睛一瞇,嘴角翹起一絲弧度。
“哦?”
“你憑什么殺我?”
“一個隸臣之身?”
嬴康微微壓低身形。
“你以為這就完了?”
“司祝是大秦尊敬之人,內(nèi)史也不會允我與其撕破臉皮。”
“可六個月內(nèi),上黨必有一戰(zhàn)!”
“戰(zhàn)場之上,軍令何人敢阻?”
“你若到時還是一個庶民。”
“我便以軍功貪墨一案的理由,將蘇沐臨時下獄審訊。”
“再以戰(zhàn)事緊急,征調(diào)刑徒勞役的法理。”
“將他拉到戰(zhàn)場上!”
嬴康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一幕。
笑容不受控制的擴(kuò)大。
“聽聞,那齊國田單的火牛陣,很是好用。”
“在牛背上披油毯點(diǎn)燃,可激起兇性。”
“用于野戰(zhàn)破陣極好!”
嬴康笑著挑眉。
“可牛多貴啊!用刑徒代替不好嗎?”
蘇哲咬牙。
“好啊!”
“那你就看看,六個月后,你還有沒有資格動我蘇家人!”
兩人狠辣對視。
趁此時機(jī),白家丞急忙呵散了縣尉與甲士。
白仲跑到兩人中間,生怕他們再打起來。
蘇哲扭頭關(guān)上大門。
嬴康冷哼一聲。
嘀咕了一句。
“一千萬是何意?”
白仲撇了他一眼。
“可能~你搶他的野王軍功,值一千萬?”
嬴康離開的腳步猛然一窒。
而眾人不遠(yuǎn)處,完整目睹了全部事件的溫縣令,對手下說了一句。
“蘇哲的隸臣名錄除去了沒?”
手下急忙回應(yīng)。
“一早便已除去。”
溫縣令點(diǎn)了點(diǎn)頭,頓了一下后。
“那你快馬加鞭,將今日之事報給那位相邦客卿。”
“如今相邦明顯在尋與四貴敵對之人。”
“上次鄭安平便對此子有意釋放善意。”
“若得知今日之事,必然愿意扶持招攬。”
“若能在此權(quán)力交替之際,搭上相邦。”
“對你我也能有不少好處。”
手下眉頭一底,急忙應(yīng)是。
……
蘇哲孤身回到院中,看著滿地尸體。
感嘆,這下殘魂余韻終于有了。
感應(yīng)篇能修了。
可往日熱鬧溫馨的桌案,如今只剩自己,一時落寞。
終究又成了孤家寡人。
這時,北屋門扇忽然抖動。
一個小腦袋硬生生擠了出來。
揉著眼,打著哈欠。
“大鍋!”
“你們在干嘛啊!”
蘇哲大驚失色,來不及感嘆。
抱起蘇顏就往城外追。
嘴里高喊著。
“親閨女你們都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