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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火力旺

朱先安聽自己的身邊人,一口一個奴的自稱,這太讓他糟心了。

他不會在這個時代宣揚什么人人平等,畢竟在后世,其實都沒這說法。

但他也不能見一個和自己同樣血脈的正常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糟踐自己。

索性讓謝家兩女,在私下里自稱“我”。

在洪武朝,奴仆是可以自稱為“我”的。

若是奴仆立下功勞,或者極得主人喜愛,在能得到主人允許的情況下,奴仆是能當著主人的面,自稱為“我”的。

這可和后世朱先安看的電視劇和聽到的小道消息完全不一樣。

誰家正常人會喜歡一口一個“奴才”的自稱?

這種行為在洪武朝,不算違法禮制。

畢竟是私下里的稱呼,一般人也不會知道。

即使知道,也只當是閨房情趣,而不是什么違反禮制。

兩女愣了幾個呼吸后,終于反應過來了。

“是,爺~”

“我,我們知道了。”

謝家姐妹心中驚喜,喜極而泣,淚眼婆娑的。

因為她們想起了過往,在小時候,她們也是自稱我的。

若是未曾當過大戶人家的小姐,而是從出生開始就是奴仆,那她們就不會感到自稱為“奴”時,那種精神的屈辱和折磨。

但奈何......

“哭什么?好日子還在日后呢?”朱先安笑著,遞過去擦臉的飛花棉布。

“把臉擦干凈,免得讓鶯兒妹妹和她家夫人,以為我欺負你們姐妹呢?!?

朱先安的打趣讓謝家姐妹破涕而笑。

姐妹兩人擦干眼淚,整理裙擺,對著朱先安鄭重躬身行了一禮。

“往后,我姐妹二人,就全靠爺了!”

“哈哈哈,好說,好說!一家人不用客氣!”

三人配合著將飯菜裝了進去,朱先安又單獨裝了兩個小罐子。

其中一個倒了三斤左右的米酒。

另一個罐子里,則倒著滿滿一小罐子溫水,約莫有個七八斤。

這溫水是他特意叮囑鶯兒燒的開水。

然后從鍋里舀出來灌到陶瓷壇子,一直放在灶臺上保溫。

現在還帶著余溫呢。

朱先安蹲坐在小馬扎上,往灶膛里添了兩根木柴,又往鍋里倒上了水缸里的打過來的泉水。

“走,她們應該還沒睡。我送你們兩個過去?!?

“去晚了,說不得她們主仆睡了,那就不妙了?!?

朱先安說著,又細細叮囑了幾句。

他秉承著安全第一的原則,在用水和用飯方面,對自己有著嚴格的要求。

他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是不會喝外面的生水,吃生食的。

朱先安一手一個,將罐子夾在腋下,走在最前面。

謝家姐妹中的一人,跟在他身后,臂彎處挎著食盒,一手小心托著食盒底部。

另一人小手提著一個竹紙燈,走在一側給三人照路。

三人一路也沒說話,很快就到了鶯兒家院門口。

朱先安將陶罐放在門口一側,示意二女敲門后,他默默走到十步之外,安靜等著。

屋內。

“噔噔噔!”突然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沉寂的氣氛。

這大半夜的,是誰敲門?

鶯兒和滿臉紅霞,頭暈腦脹的趙云裳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互相對視一眼后,才后知后覺,不是幻覺,是真有人敲門。

等到敲門聲響起三遍,云裳催促鶯兒快些去看看。

她拿過擦腳布,將玉腳和晶瑩小腿上的水珠快速擦干。

卻感覺臉上燒得更紅了,渾身也軟綿綿的。

她的身體本就很虛弱,天生底子就差,晚上在朱先安院里吹著冷風睡著了,這場風寒,怕是難熬。

實在堅持不住,她摸著黑,徑直往閨房深處的床上走去。

她好累,好困,好瞌睡。

鶯兒匆匆擦了手,快步往院門口走去。

“鶯兒,鶯兒?”是隔壁那兩個姐姐的聲音。

這么晚了,她們來做什么?

鶯兒心中奇怪,但也留了個心眼。

“我們爺聽說鶯兒妹妹還未曾吃過,叫我們給姑娘送些吃食,熱水,還有罐米酒?!?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鶯兒放下心來,是才認識的謝家姐妹。

她手忙腳亂地將大門打開。

“謝謝兩位姐姐和朱家哥,朱小相公了,快些進來。”

鶯兒本想繼續稱呼朱先安為朱家哥哥的。

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再一想謝家兩姐妹的身份,頓時改了口。

朱小相公,明顯要比朱家哥哥聽起來更有威嚴。

以后,她不能再稱呼朱先安為朱家哥哥了,否則被人聽去,會笑話她沒規矩,攀富貴的。

她自己是一個丫頭,沒所謂,但萬萬不能壞了姑娘的名聲。

讓人說姑娘縱容手下丫頭,沒規矩。

尤其是姓趙的那個靠不住的正妻——艾氏!

“我和姑娘已經吃過了,還請......”

話都沒說完,就被謝清歡打斷了。

“折騰到半夜,吃過也是餓了。這些今晚不吃,可就壞掉了?!?

謝家姐妹雖然疲憊,但剛填飽肚子,又過了熬夜的疲憊期,此刻的精神倒也還不錯。

謝清歡笑道:“鶯兒妹妹可別再拒絕了,今兒都這時候了,還推辭著,莫不是和我們爺、我們姐妹倆見外不是?”

故做生氣,三言兩語將鶯兒拿捏得死死的。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上了,鶯兒哪里還能拒絕?

況且,姑娘好像受了風寒,正好用熱水和熱食墊墊,說不得明早一覺睡醒,就好了呢。

“那,那妹妹就謝謝朱小相公和兩位姐姐了?!?

鶯兒誠懇感激。

這些飯菜都是出自她手,姑娘也出了大力。

但其實,她和姑娘并沒有吃幾口。

對比這些飯菜的價格,她和姑娘的付出不值一提。

每月四百文的月錢,都是朱小相公看她可憐,能干,而給出的。

她不能不知足。

這里面的菜品太過珍貴,城里的官差其實都很少能吃到。

朱先安雖然說過請她們倆也吃一頓席面,但鶯兒主仆都很矜持。

她們倆中午和傍晚吃的都是餅子,就著溫水。

熬到現在,肚子早就餓了。

“妹妹呀,你該謝過我家爺才是?!?

謝清歡笑著。

“姐姐,該是爺和我們要謝謝鶯兒妹妹才是。若是沒有鶯兒妹妹,今晚咱們可都要餓肚子了。”

謝清宴捂嘴偷笑,三人都輕笑了起來。

“我們爺就在外面等著呢,鶯兒妹妹要不要看一看?”

謝清歡沖著鶯兒抿嘴笑了一下,示意鶯兒往門外面看。

她冰雪聰明,從朱先安對待鶯兒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這個妹妹,以后大概率是要爬上朱先安的床的。

哪里有這樣漂亮能干的丫鬟,去給外男院子忙活打工呢?

說不得是那趙夫人,養不活鶯兒妹妹了,只好派鶯兒妹妹出來爺的院子里,賺月錢補貼家用。

說不定哪一天,鶯兒妹妹就被送到,或者賣到爺的屋子里,成了爺的人。

她們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說不得還要被爺疊在一起作弄。

現在交好,以后鶯兒妹妹也能幫自己頂一頂爺的火力。

之前被攔在鳳儀門口,謝清歡就靠在朱先安的后背上。

自家爺的火力有多旺,她可是親身試驗過一部分。

那背部的雄壯,周身氣息的火熱焯燙,讓她現在一想起就覺得雙腿發軟,心湖潮濕。

以后自己和妹妹不方便的時候,就靠鶯兒妹妹了。

鶯兒可不知道,謝清歡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從門外探出腦袋頭望去,她掛念了許久的朱先安,正站在月光下,抬頭看著天色。

似乎察覺到有人盯著,朱先安順著感覺望去,就見院門縫隙中,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

這丫頭半截身子還藏在門后,只探出張瑩潤如玉的小臉。

眼睫像沾了露的蝶翼,輕輕顫著往他身上瞧。

朱先安沖著鶯兒無聲笑了笑,使勁兒招了招手。

美色果然能讓人心情舒暢。

今日被敲詐勒索的不爽,似乎都在見到鶯兒探腦袋看他的時候,消散于無形了。

鶯兒俏臉莫名一紅,連忙縮回了身子,心中小鹿亂撞。

小手撫著胸口,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她突然想起剛才姑娘給她說的悄悄話了。

謝家姐妹噗嗤一笑,提起手中的食盒,又指著放在腳邊的兩個瓷罐子,笑道:

“這些都是爺特意吩咐留下來的,還未曾動過筷子。這邊罐子里是妹妹買的米酒,這是一些溫水?!?

鶯兒心中感動,吃的,喝的,連甜甜的米酒都特意準備好了。

顯然,朱家哥哥和兩個剛認識的姐姐,是真得對她好。

想起之前在屋子里的擔驚受怕和憂慮,鶯兒此刻感動得眼睛都紅紅的,無聲摸了摸眼睛,手掌一片濕涼。

只是月光下,謝家姐妹并未注意到。

“我家爺也是一片好意。況且這時候再爭執,吵到人就不好了。”

“是呀,我家爺可說了,一定要將這些吃的親手交到鶯兒妹妹和你家夫人手里。若不然吶,回去可饒不了我們姐妹兩個?!?

謝清歡三言兩語就堵住了鶯兒的嘴。

“奴婢在這兒謝過兩位姐姐,還請兩位姐姐回去后,替我謝過你家爺?!?

鶯兒也不矯情了,她搬起最重的兩個罐子,領著謝家姐妹,將食盒、罐子等搬到她和姑娘的閨房里去。

三人入了閨房,點了油燈。

鶯兒和趙云裳的閨房比朱先安的臥室要大些,一前一后有兩張床。

入門處是丫鬟——也就是鶯兒睡的床。

只是這張小木床現在只有床單,還有枕頭,被褥和被子不知去了何處。

顯然,是被典當出去了。

閨房最里面的床鋪,則是趙姑娘的,這床也不大,只能睡下三個人。

鶯兒平常就和她家姑娘睡在這一張床上。

昏暗的燈光下,三女等了約莫四五個呼吸的功夫,依舊不見鶯兒家的夫人說話問禮的聲音。

有些失禮。

姑娘怎么遲遲不見起身?

怎能如此怠慢兩位姐姐,辜負朱小相公的好意呢?

鶯兒很不好意思。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姑娘?姑娘?”鶯兒急了。

連忙小跑著往閨房最深處——姑娘的床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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