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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五萬美金,我替上帝執法!(求收藏求追讀)

孤星鎮(Lone Star Town)。

這個名字本身就充滿了德克薩斯的味道,卻也帶著一絲被世界遺忘的孤獨。

它像一顆圖釘,被隨意地按在德州與墨西哥交界處那片廣袤而燥熱的地圖上。

里奧格蘭德河在這里不再是壯麗的風景,更像一條渾濁的界線,劃分著希望與絕望。

這里是“美國夢”的背面。

是繁華都市投下的巨大陰影。

一個正在緩慢腐爛的后院。

凱爾離開了警局,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那是一棟快要散架的公寓樓,樓梯踩上去會發出瀕死的呻吟。

腎上腺素的潮水已經退去,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憊和冰冷的憤怒。

他脫下那件沾著戴夫血跡和硝煙味的警服,隨手扔在地上。

走進狹小的衛生間,他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沖刷著他的臉,也沖刷著那些不屬于他的血污。

他抬起頭,看向鏡子。

鏡子里是一張陌生的臉。

一張標準的,甚至可以說是英俊的白人青年面孔。

二十三歲的年紀,棱角分明,帶著德州陽光曬出的健康膚色。

如果忽略那雙眼睛,這張臉就像是好萊塢電影里那種會開著皮卡、聽著搖滾樂、拯救啦啦隊長的鄰家英雄。

布拉德·皮特那樣的,只不過更年輕,更精神。

但這雙眼睛不對。

那是一雙三十五歲靈魂的眼睛。

深不見底。

里面沒有年輕人的迷惘或激情,只有一種與自身格格不入的冷靜。

左邊眉角那道剛留下不久的淺疤,反倒讓這張英俊的臉,平添了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悍氣。

凱爾·米勒。

他對著鏡子里的臉,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

一個不錯的身份。

一個糟糕的開局。

他關掉水,赤著上身走出衛生間。

公寓里空空蕩蕩,唯一的家具是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臺十四英寸的顯像管電視機。

他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庫爾斯啤酒,冰涼的金屬罐體讓他混亂的思緒稍微清晰了一些。

電視里,總統里根正在慷慨激昂地談論著經濟復蘇和強大的美國。

屏幕上的美國光鮮亮麗,而窗外的孤星鎮,卻像是這個國家被遺忘的、正在腐爛的后院。

這里是德克薩斯州和墨西哥的交界,是毒品、妓女、流竄犯和幫派的天堂。

案件多得像沙漠里的沙子,而警局的經費和人手,卻少得可憐。

體制內的路,已經堵死了。

今天的行動就是最好的證明——正是因為遵循了那套僵化、低效的程序,才導致戴夫為了保護自己而身受重傷。

約翰遜警長不是壞人,他只是個被磨平了棱角的老好人,一個被官僚系統同化、無力反抗的齒輪。

指望他,不如指望毒販們良心發現,集體去教堂懺悔。

那么,辭職?

凱爾喝了一口啤酒,冰涼的液體讓他混亂的思緒清晰了一些。

辭職然后呢?

去加油站給人的福特野馬加油?還是去快餐店炸薯條?

他這具身體的記憶里,除了一個當警察的夢想,再沒有其他任何有用的技能。

而他靈魂里那些頂級的戰術和格斗知識,在這個和平社會里,除了當個保安,幾乎毫無用武之地。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就這么走了,誰來為戴夫討回公道?

誰來阻止下一個“戴夫”的出現?

他不是什么圣人,前世的他只是一個盡忠職守的教官。

但有些底線,是刻在骨子里的。

眼睜睜看著戰友倒下,看著罪惡橫行,然后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離開,他做不到。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留在體制內,雙手被束縛,什么也改變不了;離開體制,又會失去追查罪惡、保護他人的唯一合法平臺。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條路了。

一條在法律的邊緣,甚至要跨過法律去行走的鋼絲。

用“非正義”的手段,去執行“絕對的正義”。

當一個法外狂徒。

這個念頭讓他自嘲地笑了笑。

真他媽的諷刺。

一個前世代表著國家暴力機關最高水平的戰術教官,重生到了全世界最講“程序正義”的國家,結果第一天就琢磨著怎么繞開程序。

也許這就是美國夢的另一種解釋:當規則無法讓你實現夢想時,就想辦法打破規則,或者……制定新的規則。

他不再猶豫,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捏扁了易拉罐,像是捏碎了心中最后一點遲疑。

他穿上一件干凈的法蘭絨襯衫和牛仔褲,抓起車鑰匙,走了出去。

他得去醫院看看。

不是為了尋求安慰,而是為了給自己那顆已經冰冷堅硬的心,再澆上一勺滾油。

孤星鎮醫院的走廊里,凱爾一眼就看到了戴夫的妻子,瑪莎。

一個平日里總是帶著爽朗笑容的德州女人,此刻卻像一朵被暴雨打蔫的向日葵,蜷縮在長椅上,無聲地抽泣。

凱爾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凱爾……”瑪莎抬起頭,眼睛又紅又腫,“醫生說……醫生說戴夫的情況很不好,就算活下來,也可能……”

她再也說不下去,捂著臉,壓抑的哭聲從指縫里漏出來,讓人心碎。

凱爾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任何語言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只是靜靜地坐著,將自己的肩膀借給她。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表情嚴肅地遞給瑪莎一疊文件。

“米勒夫人,這是戴夫先生的手術同意書。”

“還有費用預估單。警局保險可以支付一部分,但剩下的,你們需要自己想辦法。”

他頓了頓,又抽出一張紙,推到最上面。

“哦,還有,這是保險公司的免責條款確認書,需要您簽字。他們認定警局配發的防彈衣屬于‘不合格裝備’,所以理賠流程會非常,非常復雜。你懂我的意思。”

醫生的話像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剖開了這個家庭最脆弱的地方。

瑪莎看著那張費用單上的一長串零,眼神瞬間變得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那上面的數字,足以買下他們在鎮郊的那棟小房子,兩次。

凱爾的目光落在那張寫滿法律術語的免責確認書上。

“不合格裝備”。

這冰冷的幾個字,像一把重錘,徹底擊碎了凱爾心中對體制僅存的最后一絲幻想。

它榨干了你的價值,然后在你倒下時,再冷漠地踩上一腳。

每一個單詞,都在嘲笑著他們這些底層執法者的天真。

你們去拼命,我們來賺錢。

如果你們因為裝備不好而受傷,對不起,那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媽惹法克。”凱爾在心里罵了一句。

他透過重癥監護室的玻璃窗,看到了躺在里面的戴夫。

那個體重超過兩百磅,能一拳打翻一頭牛的壯漢,此刻卻安靜地躺著,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床頭的監護儀上,心跳的曲線微弱而頑強地跳動著。

那跳動的不是生命,是燃燒的鈔票。

所有的猶豫,所有的掙扎,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正義?程序?法律?在戴夫的呼吸機前,在瑪莎空洞的眼神前,在保險公司那張傲慢的免責書前,都成了一個笑話。

當保護善人的規則失效時,那就必須用懲罰惡人的手段來重建平衡。

這一刻,凱爾已然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

重生一世,就該轟轟烈烈!

凱爾站起身,輕輕拍了拍瑪莎的肩膀。“會好起來的,瑪莎。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瑪莎愣愣地抬起頭,看著凱爾的背影,那個平日里有些玩世不恭的年輕人,此刻的背影卻像山一樣沉穩。

離開醫院時,夜幕已經降臨。

孤星鎮褪去了白日的燥熱,露出它混亂而危險的本來面目。

凱爾開著他那輛二手雪佛蘭,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行駛。

那張五萬美金的通緝令,像烙印一樣刻在他的腦子里。

“公路屠夫”。

一個在近三個月內,連續在21號公路上奸殺了四名單身女性的連環殺手。

狡猾、殘忍,來無影去無蹤。

警方唯一的線索,就是一張根據幸存者模糊描述畫出來的素描。

要抓住他,靠自己手里這把老掉牙的左輪手槍,無異于癡人說夢。

凱爾很清楚,自己前世的戰術素養和格斗技巧能讓他以一敵三,甚至敵五。

但面對一個精心策劃的連環殺手,這些還不夠。

他需要情報,需要裝備,需要一個能將他的戰術構想變成現實的幫手。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他需要一個搭檔。

一個不屬于警察系統,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并且絕對可靠的搭檔。

他的大腦,那個屬于“鬼手”教官的數據庫,開始飛速運轉。他篩選著原主凱爾·米勒記憶中的每一個人。

同事?

不行,他們是好人,但太“正統”,無法理解他的計劃。

鎮上的混混?

更不行,那些人連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凈。

車子經過一個廢棄的汽車修理廠時,凱爾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幾個月前,一個下著雨的夜晚。他接到報警,說一家酒吧有人鬧事。

他趕到時,一個身材魁梧,滿身酒氣,留著一臉大胡子的男人正被幾個小混混圍在中間。

那個男人明明被打得鼻青臉腫,卻一言不發,眼神空洞地望著某處,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原主凱爾驅散了混混,想帶那個男人回警局醒酒。

可當他扶起那個男人的時候,聞到的不只是廉價威士忌的味道,還有一股濃烈的機油和火藥混合的氣味。

男人的手上,布滿了厚實的老繭和新鮮的燙傷,那是一雙只有常年和機械、金屬打交道的人才會有的手。

當時,那個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說了句“謝謝”,然后就搖搖晃晃地消失在雨夜里。

后來凱爾才知道,那個男人叫漢克,是個參加過越戰的老兵,因為戰爭創傷后遺癥(PTSD),終日躲在自家的車庫里,從不與人交流。

鎮上的人都叫他“瘋子鐵錘”。

鐵錘……漢克。

一個被社會遺忘的戰爭英雄,一個精通機械和爆炸物的瘋子天才。

凱爾猛地一打方向盤,雪佛蘭發出一聲抗議的輪胎摩擦聲,調轉車頭,朝著鎮子邊緣那片廢棄的工業區駛去。

凱爾知道,他的“Q”,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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