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靈研所的科學修仙路

出乎意料的是，來人不是執法堂弟子，而是趙大柱和一個陌生女修。

趙大柱滿頭大汗，手里還拎著個食盒：“楚師兄！你沒事吧？剛才靈藥園突然靈氣暴動，我還以為......“他話說到一半，看到楚陽的樣子愣住了，“你...你突破了？“

楚陽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靈氣撕成了布條，身上還殘留著五彩紋路，看起來確實駭人。

“呃，出了點小意外......“楚陽不知如何解釋。

“這位是？“張正陽警惕地看向趙大柱身邊的女子。

女子約莫二十出頭，一襲白衣勝雪，容貌清麗絕俗。

她盈盈一禮：“弟子柳如煙，玉霄峰內門弟子。方才感應到靈氣異常，特來查看。“

張正陽眼睛瞇了起來：“玉霄峰？玄霄子的地盤啊。“

柳如煙微微一笑，如春風拂面：“掌門師尊確實常教導我們關心同門安危。“她目光轉向楚陽，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這位師弟就是近日聲名鵲起的楚陽吧？果然天賦異稟。“

楚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師姐過獎了，我只是......“

“只是運氣好。“張正陽打斷他，“如煙師侄既然看到了，回去告訴玄霄子，不過是老夫在試驗新丹方，引動了靈氣。沒什么大不了的。“

柳如煙淺笑依然，卻不動聲色地靠近楚陽：“楚師弟方才的靈氣波動很是特別，似乎同時具備五種屬性？“

楚陽心頭一緊。張正陽已經擋在他前面：“師侄看錯了。天色已晚，請回吧。“

柳如煙也不惱，又行一禮：“既如此，如煙告退。不過......“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楚陽一眼，“楚師弟若有興趣，可隨時來玉霄峰交流修煉心得。掌門師尊最愛提攜后進了。“

說完，她翩然離去，留下一縷幽香。

“呸！“張正陽等她走遠才啐了一口，“黃鼠狼給雞拜年！“

趙大柱這才敢開口：“楚師兄，你真沒事？“

楚陽感激地拍拍趙大柱的肩膀：“多虧你及時趕到。“雖然趙大柱帶來的可能是個麻煩，但這份關心是真誠的。

趙大柱憨厚地笑了：“我其實是被靈氣波動驚醒的。說來奇怪，明明在睡覺，卻突然'看'到靈藥園方向有五色光......“

張正陽和楚陽對視一眼。

這描述分明是靈視覺醒的征兆！

“趙師弟，“張正陽突然和顏悅色起來，“明天開始，你也來靈藥園幫忙吧。“

趙大柱受寵若驚：“真、真的可以嗎？“

“當然。“張正陽捋著胡須，“我看你頗有靈植天賦。“

楚陽暗笑，這老頭分明是看中了趙大柱意外覺醒的靈視能力。

不過這樣也好，有趙大柱在，他們的“科學修仙“實驗又多了一個得力助手。

送走趙大柱后，張正陽立刻布下隔音結界，臉色陰沉：“玄霄子派心腹弟子來試探，看來是盯上你了。“

楚陽想起柳如煙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背脊發涼：“她是不是看出了我的混沌靈根？“

“十有八九。“張正陽冷笑，“不過沒關系，既然藏不住了，那就光明正大地修煉。從明天開始，我教你《青帝長生訣》第三式。“

“可玉簡上說至少要練氣五層......“

“你現在不就是五層了嗎？“張正陽翻了個白眼，“混沌靈根修煉起來跟喝水似的，還拘泥那些規矩干嘛？“

楚陽撓撓頭，突然想起一事：“對了，剛才墨靈說'混沌靈根是轉換器不是容器'是什么意思？“

張正陽沉吟片刻：“尋常修士的靈根像杯子，只能裝特定屬性的'水'。而混沌靈根則是管道系統，可以讓不同屬性的'水'流動轉換。“他拍拍楚陽的肩，“總之，你今晚誤打誤撞找到了混沌靈根的正確用法。“

楚陽若有所思。這不正像他之前用數據分析找到的“最優比例“嗎？只不過今晚的體驗告訴他，混沌靈根遠比想象中復雜，不是簡單比例就能概括的。

“別想那么多了。“張正陽打了個哈欠，“今晚到此為止。明天......“他話沒說完，突然警覺地看向圍墻，“又來了。“

楚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只黑貓正蹲在墻頭，綠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她到底想干什么？“楚陽小聲問。

張正陽搖搖頭：“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墨靈和玄霄子不是一伙的。“他收起青冥劍，“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的忙呢。“

楚陽點點頭，臨走前又看了眼墻頭的黑貓。

奇怪的是，這次他從那雙貓眼中讀出了一絲......期待？

回到小屋，楚陽輾轉難眠。

今晚發生的一切太過離奇——科學修仙的突破、混沌靈根的覺醒、柳如煙的突然造訪......還有神秘的墨靈。

他翻身坐起，點亮油燈，翻開筆記本新的一頁。

是時候更新數據模型了，既然混沌靈根是“轉換器“而非“容器“，那么之前的線性模型可能完全錯了......

窗外，黑貓靜靜注視著燈下奮筆疾書的楚陽，尾巴輕輕擺動，似乎在計算著什么。

第二天。

“楚師兄，這個放哪兒？“趙大柱抱著一堆形狀各異的瓶瓶罐罐，滿頭大汗地站在靈藥園角落新建的草棚前。

楚陽從一堆圖紙中抬起頭，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他用細竹片做了個鏡框戴在鼻梁上，說是能幫助思考：“啊，那些是靈氣采樣瓶，放左邊架子上。“

草棚是三天前搭建的，被楚陽冠冕堂皇地命名為“靈植與靈氣關系研究所“，簡稱“靈研所“。

實際上就是個堆滿各種自制儀器的雜物間，連門都是用廢棄的藥柜改裝的。

趙大柱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擺上架子，不小心碰倒了一個用竹筒和絲線制成的奇怪裝置。“嘩啦“一聲，裝置散架，十幾個小珠子滾了一地。

“對不起！我馬上撿起來！“趙大柱慌忙蹲下。

“沒事，那只是個失敗的靈氣導流器。“楚陽頭也不抬，繼續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幫我看看新做的靈氣接收天線能不能用。“

趙大柱看向楚陽指的方向，差點笑出聲——那所謂的“天線“竟然是用掃把柄綁了五塊不同顏色碎布做成的，插在一個裝滿靈土的木桶里，活像個稻草人。

“這...真的有用嗎？“趙大柱忍不住問。

楚陽終于從圖紙中抬起頭，推了推竹片眼鏡：“理論上，不同屬性的靈氣會對相應顏色的布料產生不同頻率的振動。你的靈視能力不是能看見靈氣波動嗎？幫我盯著點，我調整下角度。“

趙大柱將信將疑，但還是凝神看向那滑稽的“天線“。

自從上次意外覺醒靈視能力后，他的視野里多了一層淡淡的靈氣流動軌跡，就像熱氣上升時的扭曲空氣。

楚陽調整著掃把柄的角度：“現在呢？“

“紅色布條...好像在微微發光？“趙大柱不確定地說。

“果然！“楚陽興奮地記錄，“火靈氣開始活躍了，按照昨天的數據，接下來兩小時內木靈氣也會增強。這驗證了我的周期性假說！“

趙大柱聽得云里霧里，但看到楚陽這么興奮，也跟著傻笑起來。

自從被張正陽允許常駐靈藥園，他的日子比在外門時好過多了，至少不用天天刷茅廁。

“你們兩個又在搗鼓什么鬼東西？“張正陽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嚇得趙大柱一哆嗦。

楚陽卻已經習慣了老頭的突然襲擊：“張老來得正好！我們發現靈氣波動有規律可循！“

張正陽拄著青冥劍——自從身份半公開后，他就不再偽裝成拐杖了——慢悠悠地踱進草棚，嫌棄地踢開地上的雜物：“這破棚子比凡間的乞丐窩還亂。“

“亂中有序。“楚陽指著墻上貼滿的圖表，“看，這是我們記錄的過去七天每時辰靈氣變化曲線，明顯呈現周期性波動。“

張正陽瞇著眼看了看那些鬼畫符般的圖表：“所以？“

“所以我們可以預測未來幾小時的靈氣變化！“楚陽興奮地解釋，“結合趙師弟的靈視能力和我的數據模型，準確率已經達到72%！“

張正陽挑了挑眉：“七成多？確實不低。但這有什么用？“

“用處大了！“楚陽翻出一張新圖紙，“如果能提前知道靈氣變化，就能選擇最佳修煉時機，避開靈氣紊亂期，效率至少提升......“

他的話被一陣清脆的鈴鐺聲打斷。

三人同時轉頭，只見柳如煙一襲白衣站在草棚外，手里提著個精致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