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別把什么都扣到我頭上啊！”
里德爾像是猜到了哈利的想法，在他腦中大聲抱怨著。
但此時的哈利已經來到了一間擁擠的小房間，麥格教授剛剛介紹完四所學院，分院儀式即將開始，他也顧不上胡思亂想了。
“里德爾先生，”哈利小聲問道：“分院儀式到底是什么？”
“哦，這個啊……”
里德爾拖長音調，作為霍格沃茲的優秀畢業生，他自然不會打破那些約定俗成的傳統。
“我當年的分院儀式，是將所有新生扔到一個巨大的角斗場里，讓他們在里面互相廝殺，直到最后只剩四個人，對應四所學院。”
哈利打了個哆嗦，沒想到霍格沃茲的分院儀式這么殘忍。
但隨即，他聽見了里德爾努力壓抑的笑聲，知道這又是一個不好笑的玩笑。
“里德爾先生……”
哈利用一種幽怨的語氣呼喚道，活像受了氣的小媳婦。
“如果你不想透露分院儀式，好歹幫我參謀參謀，該朝哪個學院努力吧？”
“這還用想？”里德爾幾乎沒有猶豫地說道：“格蘭芬多集體榮譽感太強，拉文克勞過于聰明，斯萊特林都是些野心勃勃的家伙。”
“只有赫奇帕奇，既寬容又沒腦子還沒什么野心，簡直是完美的選擇。”
“呃……里德爾先生，你確定是在夸他們嗎？”
“當然，赫奇帕奇可是出了名的團結，只要你能混進去，就可以輕松籠絡一批小弟。嘖，我當年怎么沒想到這一點！”
哈利不再說話了。
他已經看出來，里德爾先生腦子里除了魔法，其他都是一團漿糊。
又是幾只幽靈飄過，將哈利嚇了一跳。
麥格教授終于歸來，她讓新生們排成單排，帶領他們走出房間，穿過門廳，朝一扇打開的巨大雙扇門走去。
或許是因為里德爾的插科打渾，哈利緊張的情緒忽然間消散了。
是了，他連黑巫師都面對過，分院儀式再危險又能危險到哪里去？
再不濟還有里德爾先生兜底呢！
只不過，輕松只維持了短短一瞬間，當他穿過雙扇門，走入一間豪華的禮堂，對上幾百雙好奇注視著他的眼瞳。
那股令人窒息的緊張感又回來了。
好在，分院儀式并無危險。
麥格教授只是將一頂臟兮兮、會唱歌的帽子擺放在他們面前，只需要戴上帽子，就能被分配到合適的學院。
“嘖嘖嘖，幾十年了，一點變化都沒有，難怪魔法界越來越衰落了，還不如選我當校長……”
里德爾的抱怨聲在哈利腦中響起。
但哈利只是想象一下，一本日記取代分院帽的位置，讓新生們互相廝殺，直到剩下最后一個人才能入學……
他決定了，未來一定要打消里德爾先生這種念頭！
“漢娜.艾博！”
麥格教授忽然喊出一個名字，一個面色紅潤、梳著金發的小姑娘慌忙跑出隊列，將帽子帶上。
“赫奇帕奇！”
右邊一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哈利的心卻揪了起來，胡亂猜測著自己會被分到哪個學院。
只是想著想著，里德爾先生的話又蹦了出來：“赫奇帕奇即寬容又沒腦子還沒什么野心……”
他下意識朝剛剛鼓掌的那桌看了一眼，那些人也回以他友善的微笑。
看起來——
好像的確不大聰明？
……
分院儀式還在繼續。
赫敏和納威都被分到了格蘭芬多。
叫到馬爾福名字時，他大搖大擺走了過去，只是還沒走多遠，就聽見身后傳來夾雜著笑聲的竊竊私語：
“他就是尿褲子的那家伙，對嗎？”
“沒錯，就是他！我親眼看到，哈利.波特只是一個眼神就把他嚇尿了，要不是麥格教授及時趕到，他恐怕已經被哈利干掉了！”
“天吶，太恐怖了！難怪哈利還是一個嬰兒時就能干掉神秘人，真搞不懂馬爾福怎么敢去挑釁他……”
謠言越傳越離譜，馬爾福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哈利也羞紅了臉。
他有心想要制止謠言，但只是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兩個小巫師就滿臉驚恐地避開了視線。
“天吶，哈利看我了！我不會也尿出來吧？！”
“都怪你，非得要偷偷議論他！這下好了，他盯上我們了！我……我好像滴了……”
其中一個人滿臉絕望地捂著褲襠，其他人聽聞，更是默默坐遠了一點，并努力避開哈利的視線。
累了，毀滅吧……
哈利頭一次感到如此強烈的無力感。
“哈利.波特！”
當麥格教授終于叫到他的名字時，禮堂里忽然爆發一陣嗡嗡低語，幾乎每個人都伸長脖子、瞪大眼睛朝哈利望去。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一年級新生。
眾人的視線壓得哈利喘不過氣來，他只能低著頭快步走到分院帽前，下意識將帽子扣到腦袋上。
帽檐遮住了他的視線，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與寂靜之中。
緊接著，一個非常細微的聲音忽然響起。
“嗯，難，非常難……”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糾結，哈利幾乎能想象，一個人正托著下巴在他身旁來回踱步。
“很有勇氣，也非常聰明，哦，我的天哪——還有急于證明自己的強烈愿望，非常有意思……我得好好想想該把你分到哪里去？”
哈利又想起了里德爾先生的話，但他不確定赫奇帕奇是不是一個好選擇，畢竟里德爾先生對“好”的評判似乎與常人不同。
“嗯……”帽子猶豫了好一陣子，似乎終于下定決心，對哈利說道：“你覺得斯萊特林怎么樣？你知道的，它會幫你走向輝煌，成就大器！”
哈利其實對各個學院的觀感都差不多，拜里德爾所賜，他只感覺四所學院各有各的缺點，無非是挑一個沒那么差的。
他幾乎都要同意了，嘴唇已經張開了一條小縫。
只是下一秒，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加入了討論。
“我覺得不行。”
里德爾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