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誰也不偏袒
- 開局做替身,在侯爺心頭肆意撩火
- 睡到人間煮飯時
- 2082字
- 2025-07-02 19:54:12
沈昭臨眉頭一皺,大步折返,指尖探向鼻息。
“都散開。”
他一把抱起薛明珠,往蘭芳院去。
“玄奕,去請府醫。”
林婉淑愣了愣,那蒼白的唇色做不得假,薛明珠竟真暈了過去。
她不甘心方才的中饋之爭才起了個頭,急忙跟上去,提著裙角快步追上沈昭臨。
到了蘭芳院,沈昭臨將薛明珠輕輕放在床榻上。
青柳連忙擰了濕帕子敷在她額頭上。
醫女提著藥箱匆匆趕來,搭脈的手指忽然一顫,抬眼正對上青柳威脅的目光。
她哪里敢提寒氣傷身的事,只得咽下真實診斷,斟酌道。
“侯爺,夫人這是氣血兩虛,加上情緒波動,一時昏厥。需靜養調理,切莫再受刺激。”
沈昭臨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薛明珠蒼白的臉上,神色復雜。
林婉淑站在一旁,看著沈昭臨的神情,心中妒火更盛。
“侯爺,夫人身子要緊,可府中事務也不能耽擱,不如……”
她聲音輕柔,帶著幾分試探。
沈昭臨瞇眼,似在思量。
青柳猛地抬頭,眼中燃著兩簇怒火。
“林姨娘若真為夫人著想,此刻便不該再生事端!夫人為了侯府上下,日日操持到三更天。”
她頓了頓,聲音哽咽。
“遠的不說,落花塢的碧蓮在瓜果里摻寒石散那事,夫人連著三日不曾合眼……”
“寒石散?”沈昭臨轉身,“怎么回事?”
青柳撲通跪下。
“侯爺明鑒,那日是林姨娘送了一筐瓜果給宋姨娘,誰知里面竟摻了寒石散。夫人怕事情鬧大影響侯府聲譽,才暗中查辦……”
林婉淑反駁。
“青柳姑娘這話好笑,瓜是我送的,可經手的人是誰?落花塢的丫鬟,不都是夫人撥去的?”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宋長樂。
“又或者,是有人借刀殺人呢?”
宋長樂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輕聲道。
“都是妾身愚鈍,林姐姐待我向來親厚,夫人更是寬仁。許是妾身福薄,平白招了底下丫鬟眼紅……”
她眼眶微紅,一副后怕模樣。
沈昭臨站在榻前,目光在三個女人之間游移。
林婉淑眼中含淚卻暗藏算計。
薛明珠暈厥前也言行可疑。
最平靜的要數,宋長樂。
這三個女人,究竟誰在演戲?
醫女得了青柳的眼色,硬著頭皮開口強調。
“諸位姨娘,夫人需要靜養月余……”
沈昭臨抬手。
“都下去吧。”
林婉淑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陰郁,卻不敢再多言,只得默默轉身離去。
宋長樂垂首緊跟,余光卻將林婉淑不甘的眼神盡收眼底。
屋內,薛明珠悠悠轉醒,看到沈昭臨坐在床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侯爺……”她聲音虛弱。
沈昭臨淡淡道。
“府中接連出事,你這個主母確實當得辛苦。既然身體不適,就好好休息。中饋之事,等你好了再說。”
薛明珠藏在錦被下的手死死攥住床單。
侯爺竟真的考慮過奪她掌家權!
她垂下眼簾掩飾恨意,聲音卻越發虛弱。
“妾身,謹遵侯爺吩咐……”
戌時三刻,沈昭臨踏入落花塢。
院內出奇地安靜,樹下一道單薄身影正蹲在簡易爐灶前,灶上藥罐吐著裊裊白煙。
宋長樂笨拙地撥弄柴火,被突然襲來的濃煙嗆得偏頭咳嗽。
她倉促用袖子抹淚,抬頭卻撞進一雙冷峻的眼睛。
“侯爺?”
宋長樂慌忙起身行禮,發間那支素木釵隨動作輕晃。
“妾身失禮了。”
她嗓音里還帶著未散盡的煙嗆氣,單薄的衣衫在風中飄動,全然不似個姨娘模樣。
沈昭臨徑直走到石凳旁坐下,開門見山道。
“說說寒石散的事。”
宋長樂溫聲道。
“妾身已經不礙事了,多虧夫人請的大夫開方調理。”
這話答得巧妙,既承認受害事實,又將功勞歸于薛明珠。
沈昭臨挑眉。
“林氏送你的瓜果有問題?”
宋長樂在石桌另一側落座,輕聲細語道。
“前些日子的蜜瓜里驗出了寒石散,確實是林姐姐送來的。”
沈昭臨眸光一凜。
“可有證據?”
宋長樂搖頭。
“碧蓮曾指認林姐姐,但她受刑招供后便死了,如今死無對證。”
她頓了頓。
“此事蹊蹺之處頗多——若真是林姐姐所為,何必親自送瓜?碧蓮又為何突然反口再自盡?妾身不敢妄下定論。”
沈昭臨微微瞇起眼。
這回答出乎意料,既不偏幫薛明珠,也不落井下石針對林婉淑。
“碧蓮是夫人撥給你的人?”沈昭臨語氣微沉。
宋長樂眼簾微垂,輕輕點頭。
“府中丫鬟,向來都是夫人統一調派的。”
她頓了頓,聲音輕緩卻清晰。
“說來慚愧,妾身雖擔著管教之名,卻連她們的賣身契都未曾過目。不過夫人治家嚴謹,這般安排想必自有道理。”
沈昭臨眉頭微蹙。
這確實不合規矩——姨娘雖位份低,但對貼身丫鬟至少該有約束之力。
他沉吟片刻。
“既是你的貼身丫鬟,自然該由你管束。”
宋長樂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卻很快壓下,反而憂心忡忡道。
“侯爺,夫人如今病著,這些瑣事不如等她痊愈再說?妾身不想……”
沈昭臨語氣堅決。
“規矩就是規矩,明日便讓人送來。”
香蘭適時地奉上安神茶,宋長樂接過,親自捧到沈昭臨面前。
“侯爺連日奔波,喝口茶潤潤喉吧。”
茶香氤氳中,沈昭臨的面色稍霽。
他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忽然問道。
“你對林氏受傷一事,怎么看?”
宋長樂手指微微一顫,茶盞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她將茶盞放穩,才輕聲道。
“妾身不敢妄加揣測。只是……那日若非林姐姐執意與我換乘,如今受傷的,或許就是妾身了。”
她略作停頓,似在斟酌言辭。
“事后聽車夫提及,林姐姐那輛馬車的車軸,似乎被人動過手腳。”
這話說得巧妙,既未指責任何人,又暗示了事件并非偶然。
沈昭臨眸光一沉。
“你當時可察覺異樣?”
宋長樂搖頭,又似想起什么。
“妾身恍惚看見夫人往蒲團里塞了東西…許是眼花了,當不得真。”
她聲音漸低,看似怯懦,卻將三條線索串聯起來。
寒石散、引獸粉、車軸抹油,樁樁指向蘭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