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收服人心
- 開局做替身,在侯爺心頭肆意撩火
- 睡到人間煮飯時
- 2032字
- 2025-07-02 19:54:12
亥時三刻,香蘭戰戰兢兢地跪在薛明珠面前。
夜露浸濕的青磚寒氣森森,透過單薄夏衣直鉆入膝。
薛明珠斜倚在美人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把鎏金小剪,正慢條斯理地修剪著燭花。
“香蘭,本夫人待你如何?”
她突然“咔嚓”剪斷燭芯,燭火猛地一躥,映得鎏金剪子寒光凜凜。
香蘭的倒影在青磚上顫了顫,連忙道。
“侯府賜奴婢衣食,夫人委以重任,恩同再造,奴婢萬死難報!”
薛明珠轉動著小剪,鋒刃在燭光下閃著寒光。
“是嗎?那為何本夫人看著,你如今對宋姨娘,忠心得很?”
香蘭指尖掐進掌心。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按夫人的吩咐,盯著落花塢的一舉一動。”
薛明珠手里的剪刀突然“錚”地張開,對著香蘭的鬢角。
“哦?那你倒是說說,都瞧見什么了?”
一縷碎發飄落,恰落在香蘭顫抖的睫毛上。
她咽了咽口,腦中飛速權衡。
姨娘早料到薛明珠會起疑,特意囑咐過她如何應對。
香蘭深吸一口氣,低聲道。
“夫人容稟,奴婢這些日子冷眼瞧著,碧蓮那丫頭…怕是早有問題。”
她抬起蒼白的臉,眼中閃爍著驚惶。
“她蟄伏在落花塢經手膳食,比奴婢更得宋姨娘信任。那冰飲的方子,她定是早就知曉的。”
薛明珠猛地合上剪刀,“咔”的一聲脆響。
“繼續說。”
香蘭故作猶豫,小聲道。
“可您想,碧蓮既知道這爭寵的法子,怎會不報?林姨娘遲遲沒有效仿,因為她等的就是今日!”
青柳倒吸一口涼氣,眼睛里閃過一絲駭然。
“你是說……”
香蘭的指甲無意識地摳著地磚縫隙,顫聲道。
“月中將至,侯爺按例要來夫人房中。那寒石散看似沖著宋姨娘,實則是算準了夫人會來學方子……”
薛明珠手里的剪刀猛然刺到地上,險些扎到香蘭。
她咬牙切齒:“賤人!就是沖著本夫人來的。”
香蘭重重叩首。
“奴婢愚見,這局從一開始或許就想要一箭雙雕,既離了心,又絕了子嗣。”
青柳連忙遞上帕子。
“夫人息怒,當務之急是……”
她話說一半又頓住,瞥向地上跪著的香蘭。
“你還跪著做什么?回去繼續盯著落花塢,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香蘭又磕了個頭,艱難地站起身。
跪得太久,她的雙腿已經麻木,險些栽倒。
出了蘭芳院,月亮正爬上飛檐,香蘭的嘴角才微微勾起。
自家姨娘料得沒錯——比起一個丫鬟出身的姨娘,薛明珠更忌憚的,永遠是盛寵多時又有娘家撐腰的林婉淑。
這盆臟水,總算是潑到位了……
落花塢,亥時末。
香蘭拖著酸麻的雙腿回到院子時,廂房內仍亮著一盞昏黃的燈。
她輕輕推開門,見宋長樂倚在窗邊,手中針線翻飛,燭光映在她側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回來了?”
宋長樂放下針線,目光落在她僵直的膝蓋上,眉頭微蹙。
“跪了多久?”
香蘭鼻尖一酸,低聲道。
“約莫半個時辰。”
宋長樂起身從柜中取出一只紅漆小盒,遞了過去。
“藥膏,回去揉開。”
香蘭看著盒上細膩的雕花,一時怔然。
這盒子她認得,姨娘剛來落花塢的時候身上帶著傷。
這是府醫給開的,主子們用的都是上好的藥膏,她一個下人哪里配用?
“姨娘,這太貴重了,奴婢皮糙肉厚的不礙事,這點淤青歇一晚就消了……”
話未說完,宋長樂已經不由分說地捉住她的手腕,將小盒穩穩地按進她掌心。
“藥是拿來用的,擱著才是糟蹋。”
宋長樂已經坐回榻上,指了指旁邊的小杌子。
“事情如何?”
香蘭只敢挨著半邊坐下,身子繃得筆直。
“夫人信了。”
頓了頓,她又有些遲疑。
“只是……奴婢怕她日后察覺被騙,會起疑心。”
宋長樂站起身,蔥白的手指輕輕摁在香蘭肩上,力道不重卻不容抗拒地將她按實坐穩了。
“她不會。”
見香蘭仍有些不安,她嗓音放柔。
“薛明珠多疑,卻也自負。她既認定了林婉淑是主謀,便不會再回頭細想——更何況,她如今更恨的是林婉淑竟敢算計她的身子。”
香蘭緊繃的肩膀稍稍放松,卻又聽宋長樂淡淡道。
“不過,你的擔憂不無道理。”
她抬眸,直視香蘭的眼睛。
“你的賣身契,還在薛明珠手里,是嗎?”
香蘭指尖一顫,手里的小盒險些滑落。
她抿了抿唇,低低“嗯”了一聲。
她和碧蓮不同,打記事起就被家里人賣到了永寧侯府。
薛明珠沒有嫁來前,日子倒也好過。
可薛明珠來了以后,日子過得水生火熱。
她也曾經求著家里將自己贖回去,得到的卻是一句又一句尖酸刻薄的話語。
“能在侯府做事,天大的福氣,你個賤丫頭還挑上了?”
“好好在夫人手下辦事,將來許個管事,還能貼補家里……”
薛明珠手下實在難熬,經過這三年蹉跎,她自認與家里已經兩清。
賣身契才是最大的軟肋,只要一日在薛明珠手中,她便一日提心吊膽。
宋長樂唇角微彎,聲音輕卻重若千金。
“你放心,我會找機會,把你的賣身契要來。”
香蘭猛地抬頭,眼眶微紅。
她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重重跪下,聲音哽咽。
“奴婢……謝姨娘大恩!”
宋長樂伸手扶她。
“你既跟了我,我自會護你周全。”
香蘭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燭光下,宋長樂眉眼低垂,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翳,更襯的臉色幾分蒼白。
這樣羸弱無害的姨娘,誰會懷疑她能算計什么呢?
香蘭鼻尖微酸,喉頭哽了哽,忽然覺得——或許,這便是她命里的貴人。
“還不起身?林婉淑不是省油的燈,薛明珠想動她,沒那么容易。如今蘭芳院的人全盯著丹桂院,暫時不會來找咱們的麻煩。”
宋長樂見她傻看著自己,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
“今晚可是個難得的踏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