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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叫三遍，天剛蒙蒙亮。我方總（方羽婷·鈕祜祿·工）的“方氏土特產集團”開張大吉的日子到了！

便宜爹方大山同志還在床上進行他的“鼾聲發(fā)電”項目，小甲方方小磊已經像顆小炮彈一樣沖了進來，眼睛亮得像探照燈：“姐！姐！趕集！放假！”很好，今日份的“集團吉祥物兼氣氛組組長”上線。

我正跟那根充當扁擔兼拐杖的祖?zhèn)髂竟鬏^勁，試圖把那個裝滿了“天價盲盒”的蛇皮袋捆得既結實又看起來不那么像逃荒裝備。小甲方興奮地圍著打轉，小嘴叭叭不停：“二牛哥、三丫姐他們都去！李嬸也去！好多人！”

李嬸？那個偷我白菜還自帶蒜味的“低端資源掠奪者”？我方總內心警鈴大作：“呵，惡鄰觀禮團？正好，讓爾等見識見識什么叫‘知識變現(xiàn)’的降維打擊！”

同寨子去趕集的人陸續(xù)在村口老槐樹下集合。二牛是個憨厚的半大小子，背著個更大的背簍。三丫怯生生地拉著她娘的衣角。李嬸果然在，挎著個竹籃，里面蓋著塊布，眼神跟雷達似的掃過每個人的行囊，最后定格在我那鼓囊囊的蛇皮袋上，嘴角撇出個經典的嘲諷弧度。

“喲，婷婷也去趕集啊？”李嬸正撓著她那紅腫的手（內心：這殺千刀的小妮子敢陰我）。那嗓子，尖得能劃破清晨的薄霧，“背這么一大包，是去賣你爹挖的那些樹根草皮啊？嘖嘖，可憐見的，腿腳不方便還折騰，能換幾個鹽粒子就不錯嘍！”她故意把“腿腳不方便”幾個字咬得賊重，旁邊幾個村民眼神也飄了過來，帶著點同情，更多的是看熱鬧。

我方總內心OS：嘲諷攻擊？我方工抗性MAX！臉上卻瞬間切換成“弱小可憐但堅強”模式，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所有人聽見：“李嬸說得對呀，我爸挖點山貨不容易，我這腿是拖累。可再難，也得去試試，換點鹽，給弟弟買塊糖甜甜嘴。”說著，還“不經意”地揉了揉小甲方的腦袋，成功激發(fā)一波“這孩子真懂事”的村口同情心Buff。

李嬸一拳打在棉花上，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山路崎嶇，我方總裁拄著“拐棍扁擔”，一步三晃，走得像個隨時要散架的人形不倒翁。小甲方化身人形掛件，一會兒幫我托一下袋子，一會兒又蹦蹦跳跳去追蝴蝶，精力旺盛得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偷吃了我的“補腦神器”核桃。

“姐！快看！鎮(zhèn)子！”一個半小時的“長征”后，小甲方指著山腳下那片冒著炊煙的、相對熱鬧的所在，興奮地尖叫。

鄉(xiāng)鎮(zhèn)集市，八十年代的人間煙火氣濃縮版！狹窄的街道兩旁擠滿了攤位：賣菜的、賣雞鴨的、賣鍋碗瓢盆的、賣廉價花布的、還有幾個剃頭挑子……空氣中彌漫著汗味、牲畜味、油炸食物的香氣和一種原始的、嘈雜的活力。

我方總深吸一口氣（夾雜著各種奇妙氣味），眼神瞬間銳利如鷹隼（尋找攤位版）！目標鎖定——集市邊緣一個相對人少（便宜）的空位！

“方氏集團，正式掛牌營業(yè)！”我內心吶喊一聲，瘸著腿，以最快速度（龜速）搶占有利地形，鋪開我的蛇皮袋，將“天價盲盒”分類擺放整齊，氣沉丹田，準備開嚎！

然而，我方總的“云霧山珍”吆喝詞還沒出口，一個油膩膩、胖乎乎的身影就擠了過來，帶著一股濃烈的劣質煙草味。是個穿著皺巴巴藍色“的確良”襯衫的中年男人，眼神精明得像耗子，一看就是集市老油條——奸商本商。

“小丫頭，賣山貨啊？”胖奸商蹲下來，手指毫不客氣地扒拉著我的干蘑菇，力道之大，差點把幾朵本就脆弱的蘑菇捏成粉，“嘖，這品相…干癟癟的，雜菌不少嘛。給你個實誠價，一毛錢一斤，我全要了！”語氣帶著施舍。

我方總內心火山爆發(fā)：一毛？！打發(fā)叫花子呢？！我方工牌山珍只值這個價？！

臉上卻瞬間掛上“懵懂無知山村少女”的假笑，聲音清脆又帶著點“天真”：“叔，您看錯了吧？這可是‘云霧山珍’！長在云霧繚繞的高山尖尖上，吸天地精華的！鮮得很！燉湯放幾朵，能鮮掉舌頭！一毛五？那也太便宜了，城里大飯店都搶著要呢！”（內心OS：吹！給我往死里吹！反正他也沒法去城里查！）

胖奸商一愣，顯然沒料到這小瘸丫頭這么能說會道，還自帶“品牌故事”？他眼珠一轉，又拿起一根“老巫婆拐杖”筍干：“那這個呢？干得跟柴火似的，能有人要？”

“叔！這您就不懂啦！”我立刻切換“科普達人”模式，聲音拔高，吸引周圍幾個探頭探腦的大娘，“這叫‘深山嫩筍，手工日曬’！鎖住了大地的精華！是‘膳食纖維王者’！吃了它，腸道通暢，身輕如燕！比吃藥還管用！您摸摸您這肚子…”我故意停頓，眼神“關切”地掃過胖奸商那頗具規(guī)模的啤酒肚。

胖奸商下意識縮了下肚子，周圍傳來幾聲大娘壓抑的笑聲。他臉上有點掛不住：“小丫頭片子，胡咧咧啥！就這破筍干，兩分錢一把，愛賣不賣！”

“兩分？”我夸張地倒吸一口涼氣，拿起那把筍干，對著陽光（其實沒啥光）仔細端詳，仿佛在鑒賞文物，“叔，這可是能治…呃…讓人‘拉得順暢’的寶貝！兩分？您這價，比讓我這腿走回村還難啊！四分！少一分不賣！我還得給我弟弟攢錢買糖呢！”我祭出終極殺器——小甲方！小甲方適時地眨巴著大眼睛，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我好想吃糖”的可憐巴巴表情。

胖奸商：“……”他被這組合拳打懵了。這小丫頭片子，嘴皮子利索，還會打感情牌？

就在僵持之際，旁邊一個一直在聽的大娘忍不住了：“丫頭，你說這筍干…真能通便？我老伴兒他…咳咳…”大娘臉有點紅。

商機！精準客戶！

我方總立刻精神百倍，拿起一把筍干塞到大娘手里，語氣誠懇得像老中醫(yī)：“大娘！您拿回去試試！用溫水泡開，燉肉、炒菜都行！保管有效！這第一把，算我送您試用的！好用您再來！不好用您來罵我！”（內心OS：賭一把！口碑營銷！）

大娘被我的“豪爽”驚到了，又聽是“試用”，半信半疑地收下了。胖奸商一看，臉更黑了。最終，在我的“品牌故事+科學（偽）背書+情感綁架+免費試用”四重攻勢下，胖奸商敗下陣來。

“云霧山珍”干蘑菇：以一毛八/斤的“天價”成交！（比預期低兩分，但遠超市場價！）

“腸道清道夫”筍干：四分一把！大娘試用后覺得“好像有點用”，又買了兩把！（血賺！）

“補腦神器”野核桃：大的三分一個，小的兩分！幾個帶著娃的家長被“補腦”忽悠住，買了十幾個！（小甲方功不可沒！）

鎮(zhèn)攤之寶“龍骨草”：被一個穿著相對體面、自稱是鎮(zhèn)上藥房伙計的年輕人看中了！他拿起那幾根枯樹枝，翻來覆去看，又聞了聞，眼神驚疑不定：“丫頭，這東西…你哪兒挖的？”

我方總內心警鈴大作：有戲！可能是真貨？！面上穩(wěn)如老狗：“老林子深處，可難找了！強筋健骨，泡酒一絕！一毛一根，謝絕還價！”

那伙計猶豫了一下，可能覺得一毛錢也不貴，萬一是好東西呢？一咬牙：“行！這三根，我都要了！”三毛錢！巨款入賬！我方總內心放起了煙花！

我方總舌戰(zhàn)奸商、巧賣山貨、意外出貨“龍骨草”的全過程，都被不遠處挎著籃子、假裝在挑揀青菜的李嬸盡收眼底！她眼珠子瞪得溜圓，嘴巴微張，手里捏著的一棵小白菜都快被掐爛了！

她看著我從那個難纏的胖奸商手里摳出了遠超預期的錢！

她看著我用幾句“鬼話”就把那破筍干賣出了高價！

她看著那幾根她平時看都不看一眼的破樹枝，居然被藥房的人當寶貝買走了三毛錢！

三毛錢啊！夠買一大塊肥肉了！

李嬸的呼吸變得粗重，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種被強烈刺激到的貪婪！她看看自己籃子里那點可憐的雞蛋和青菜，再看看我面前空了一大半的蛇皮袋，還有我小心翼翼揣進懷里那疊零零碎碎的毛票……那眼神，仿佛餓狼看見了肥肉！

我方總敏銳地捕捉到了李嬸那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灼熱目光。內心OS：呵，惡鄰，感受到知識（忽悠）的力量了嗎？感受到商品經濟（奸商）的殘酷了嗎？感受到我方工點石成金（瞎貓碰上死耗子）的魅力了嗎？

“走，小甲方！”我方總意氣風發(fā)，雖然腿還是瘸的，但腰桿挺得筆直，“目標，采購部！”

揣著人生第一桶金（總計：蘑菇錢+筍干錢+核桃錢+龍骨草錢≈一塊兩毛錢！巨款！），我方總開始了戰(zhàn)略采購：

戰(zhàn)略物資1：鹽！沉甸甸一大包！家庭生命線，必須保障！（花費：三毛）

戰(zhàn)略物資2：豬油渣！便宜爹的“下酒菜夢想”還是要滿足的，畢竟暫時還是“天使鼾聲投資人”。（花費：兩毛，買了一小包）

戰(zhàn)略物資3：一小塊雪白、散發(fā)著圣潔光芒的——純堿面！肥皂革命2.0的核心原料！（花費：一毛五！心在滴血，但值！）

戰(zhàn)略物資4：甲方激勵物資：兩塊劣質水果硬糖！（花費：五分）

剩余戰(zhàn)略儲備金：五毛！（巨款！要留著買正經油脂！）

回程的山路似乎不那么難走了。小甲方含著糖，美得冒泡，走路都帶風。我方總背著鹽和堿面，感覺背的不是重量，是希望！是未來！是克蘇魯肥皂的掘墓人！

路過村口，李嬸挎著空了大半的籃子（顯然她那些東西沒賣出啥好價錢），眼神復雜地看著我，尤其是盯著我裝堿面的小布袋。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喲，婷婷發(fā)財了？買這么多好東西？”

我方總露出一個標準的、人畜無害的、帶著點“僥幸”的笑容：“李嬸說笑啦，就換了點鹽。我爸挖的那些‘樹根草皮’，也就藥房的人不識貨，當個新鮮玩意兒買了點，運氣好罷了。”

說完，我方總不再理會她，挺直腰板（雖然身體還是歪的），牽著小甲方，像個凱旋的將軍（瘸腿版），踏著夕陽的余暉，走向那座依舊破舊、但此刻仿佛鍍上了一層“原始資本金光”的小院。

關上門，隔絕了李嬸那探究的視線。我方總小心翼翼地將那包珍貴的純堿面藏好，看著手里剩下的五毛巨款，再想想李嬸那貪婪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屬于資本家的、深謀遠慮的微笑。

“肥皂革命2.0，啟動資金到位！”我方總對著空氣揮了揮拳頭，“惡鄰同志，你的‘商機’…呵，我方工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