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藤蔓組成的牢籠內(nèi),光翼蘇璃的形體已模糊不清。陸昭借著幽冥骨鏈的掩護(hù)摸到近前,發(fā)現(xiàn)每根藤蔓都是中空的,里面流淌著蘇璃被抽離的記憶光影。
“璃兒!“他壓低聲音呼喚。晶藤中的身影微微顫動,羽翼上的鏡片發(fā)出微弱共鳴。
古鏡突然從裂縫處滲出金血,饕餮紋虛弱示警:「她在抵抗同化...但撐不過三個時辰...」
大長老的晶體化身正在藤蔓頂端結(jié)印。隨著他每道法訣打出,藤蔓就多分出條晶須扎入虛空——那是在抽取其他修真界的能量!陸昭摸向懷中三塊陽鏡碎片,驚覺它們正在發(fā)燙融合。
“原來如此...“幽冥祖師的骷髏聲音在腦海回響,「三片合一時會短暫打開時空裂隙...」
骨鏈突然自行飛起,纏住最近的水晶藤。令人牙酸的碎裂聲中,藤蔓表面出現(xiàn)蛛網(wǎng)裂痕。陸昭趁機(jī)將融合中的陽鏡碎片按在裂痕處——
刺目白光中,他看到了蘇璃的識海景象:無數(shù)金色鎖鏈捆著個發(fā)光人形,而人形雙手正捧著枚青翠欲滴的種子!
“這才是...藥王谷祖師的傳承?“陸昭的靈識剛觸及那種子,整個晶藤囚籠突然劇烈震顫。光翼蘇璃猛地抬頭,眼中金光褪去一瞬,露出熟悉的黑瞳:
“陸昭...種下它...“
種子入手冰涼。陸昭剛要行動,整個青銅棺槨空間突然凝固。大長老的晶體化身停滯在半空,連流淌的晶須都靜止不動——唯有那枚種子在掌心瘋狂生長!
“快!“蘇璃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道種在時間夾縫里只能停滯十息!“
種子根系扎入陸昭手臂血脈,劇痛中他福至心靈地運(yùn)轉(zhuǎn)《北斗逆星訣》。逆轉(zhuǎn)的靈力流經(jīng)種子后變成翠綠色,所過之處晶藤紛紛退避。
當(dāng)指尖觸及中央藤蔓時,種子自動跳入其中。霎時間,整株水晶巨藤由下而上開始褪色,從森冷的透明變成溫暖的翡翠色。更驚人的是,旁邊那株最早生長的巨藤竟也開始同步變色!
“生生造化...原來是這樣...“饕餮紋驚嘆,「她在用道種的復(fù)制特性反向污染...」
停滯的時間突然恢復(fù)流動。大長老發(fā)出不似人類的尖嘯,晶體身軀出現(xiàn)無數(shù)裂紋:“你竟敢污染道源!“
兩株翡翠藤蔓同時開花。第一株花蕊中站著藥王谷祖師的虛影,而第二株花苞緩緩綻放,露出雙手結(jié)印的光翼蘇璃——她背后羽翼已完全翡翠化,每片羽毛都刻著微型藥典文字!
“晚了。“兩個蘇璃同時開口,聲音重疊著藥王谷祖師的語調(diào),“道種已學(xué)會生命。“
兩株翡翠藤蔓在空中交織成拱門。門內(nèi)星河倒轉(zhuǎn),浮現(xiàn)出白衣男子盤坐星空的身影。他面前懸浮著三把青銅鑰匙,正在拼合成奇異的三棱柱。
“師尊...的留影?“大長老的晶體化身突然踉蹌后退,“不可能!當(dāng)年我親眼看著您...“
白衣男子抬頭,目光穿透萬古時空:“塵兒,你可知為何選你繼承天璇鑰?“
三棱柱投射的光影中,年輕時的塵兒(大長老)正在偷偷修改陣圖——那不是破壞,而是在加固某個隱藏陣眼!
“你...您早就知道?“晶體化身表面的裂紋越來越多。
留影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陸昭:“三鑰合源時,會喚醒真正的'太虛'。但記住——“他的身影突然被黑潮淹沒,“不要相信任何來自...“
話音戛然而止。光翼蘇璃突然噴出金血,翡翠藤蔓開始急速枯萎。陸昭懷中的三塊陽鏡碎片終于完成融合,化作青銅三棱鑰自動飛向拱門。
“不!“大長老拼命抓向鑰匙,“上尊說過那是災(zāi)劫之源!“
鑰匙插入拱門的剎那,整個青銅棺槨空間如玻璃般粉碎。陸昭在墜落中看到震撼景象——無數(shù)平行時空的青銅棺槨同時開啟,每個棺槨前都站著持鑰的“自己“!
而所有這些時空線上方,那雙星空巨眼正緩緩睜開,露出...人性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