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總管之名
- 騙道友送死,我就變強
- 烏足鳥
- 5545字
- 2025-06-30 09:14:57
溶洞的血腥氣似乎凝成了實體,沉甸甸壓在墨塵肩上。
他走出那吞噬生命的黑暗裂口,踏入閻羅殿前壓抑得令人窒息的空間。
煉氣七層巔峰的力量在經脈中奔騰咆哮,卻被他意志的堤壩死死鎖住,只泄露出煉氣六層那足以碾碎人心的威壓。
血污干結在破爛的礦奴服上,硬如鐵甲,襯得他挺直的脊背如同一桿刺破礦坑陰霾的標槍。
令牌與玉佩,一冷一溫,在他掌中便是無聲的雷霆。
“趙閻羅總管,于古遺冢內,遭遇上古陰魂與禁制反噬,力戰而竭,不幸隕落。”
死寂。
而后是恐慌炸開的沸反盈天。
“趙總管…死了?”一個火煞衛失聲驚呼,臉色煞白如紙。
“令牌!還有那玉佩!是總管的信物!”另一個頭目聲音發抖,眼睛死死盯著墨塵掌心,仿佛那是兩塊燒紅的烙鐵。
幾個趙閻羅的鐵桿心腹手按刀柄,肌肉緊繃,目光在令牌和墨塵冰冷的臉上逡巡,殺意與恐懼在眼中拉鋸。
墨塵的目光掃過他們,如同冰水澆頭,那幾個蠢蠢欲動的身影瞬間僵住。
“趙無極心懷叵測,臨陣脫逃,引動禁制,致使總管大人身陷險境!已被我就地正法!”墨塵的聲音斬斷所有僥幸,趙無極那沾滿血污的戒指“叮當”落地,滾過粗糙的巖石,寶石暗淡無光。
“更有宵小,趁亂奪寶,襲殺同袍,皆已伏誅!”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精準地釘在人群里幾個平日依附趙無極、此刻眼神閃爍的小頭目身上。
那幾人如遭雷擊,面無人色,膝蓋一軟幾乎癱倒。
“遺冢兇險,陰魂反噬之力遠超預料。
若非我拼死斷后,激發此護身古寶,勉強護住部分同道退出,恐無人能生還!”他舉起那枚溫潤的青玉佩,靈力光暈流轉,映照著地上幾具他刻意帶出的火煞衛殘破尸體,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疲憊”與沉重。
他向前一步,腳下巖石仿佛無聲下陷,那刻意壓制卻依舊磅礴的威壓轟然擴散,如同無形巨掌扼住每個人的咽喉。
令牌被他高高舉起,冰冷的聲音如同鐵錘,砸碎了礦坑最后一絲僥幸:
“自今日起!黑獄礦坑,由我墨塵執掌!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死”字出口,森寒徹骨,空氣凍結。
短暫的死寂,被一聲膝蓋撞擊巖石的悶響打破。
一個離得最近的小頭目徹底崩潰,五體投地,額頭重重磕下:“屬下…屬下拜見墨總管!”
“噗通!噗通!噗通!”如同被狂風吹倒的麥浪,殘余的火煞衛、戰栗的小頭目、黑壓壓一片茫然驚懼的礦奴,層層疊疊跪倒下去,頭顱深埋,不敢直視那立在尸骸與跪拜中央的身影。
參差不齊、帶著顫音的呼喊匯聚成沉悶的聲浪:
“拜見墨總管!”“愿為總管效死!”
豆子瘦小的身體擠在礦奴堆最后,額頭死死抵著冰冷的地面,激動得渾身發抖,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氣音反復念著:“成了…墨塵老大…真的成了…”
墨塵站在敬畏與恐懼匯成的漩渦中心,面無表情。
礦坑污濁的空氣涌入肺腑,血腥、汗臭、劣質燈油味,還有一股嶄新而冰冷的味道——權力的鐵銹味。
他如礁石,無聲宣告著一個時代的終結與另一個時代的開始。
閻羅殿最深處的石室,厚重的石門隔絕了外界的紛擾與窺探。
空氣里殘留著趙閻羅身上那股硫磺混合血腥的獨特氣息,被新點燃的劣質燈油氣味沖淡了些許,卻依舊頑固地盤踞。
墨塵盤膝坐在冰冷的石床上,這曾是趙閻羅的座位,此刻被他的體溫焐著,仿佛在馴服一頭兇獸的巢穴。
他閉上眼,意識沉入那比礦坑更深邃的黑暗之地。
那口冰冷的因果爐懸浮著,爐火從未如此刻般熾烈、狂暴。
赤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幾乎要燒穿整個意識空間,將靈魂都映照得一片通明。
爐內,屬于趙閻羅的“薪柴”正在被瘋狂熔煉:煉氣六層巔峰的磅礴修為如同滾燙的巖漿,數十年搏殺錘煉出的《火煞功》精髓化作滾動的符文,掌控礦坑的龐大記憶與經驗如同被剝離的礦石……這一切都被那貪婪的爐火吞噬、分解,再化作洶涌澎湃的暖流,反哺向四肢百骸。
力量!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在每一寸血肉中充盈鼓脹,仿佛輕輕一握拳,便能捏碎眼前的一切阻礙。
然而,在這熾烈得近乎輝煌的爐火映照下,爐壁之上,一道極其細微卻無比清晰的裂痕,如同活物般悄然蔓延。
裂痕邊緣,爐火的光芒變得搖曳、不穩,仿佛隨時會從中噴薄出毀滅的氣息。
更深處,在爐火的核心,無數模糊扭曲的面孔在烈焰中沉浮、掙扎、尖嘯!鐵頭臨死前不甘的咆哮,王疤臉怨毒的詛咒,耗子驚恐的哀鳴,韓老蔫那焚盡一切的復仇烈焰……以及最為龐大、最為暴戾的——趙閻羅那焚天的怒焰與難以置信的怨毒!無數亡魂的執念與怨氣,如同億萬根燒紅的毒針,穿透爐火的屏障,瘋狂地刺向墨塵意識的深處。
墨塵的意識平靜地注視著那道裂痕和爐火深處的哀嚎面孔,深潭般的眸子里映照著跳躍的赤金與扭曲的陰影,沒有絲毫漣漪。
他低語,聲音在冰冷的石室中,輕得如同塵埃飄落:
“因果…這便是代價么?”
石室死寂,唯有燈芯燃燒偶爾發出細微的“噼啪”聲,像某種倒計時。
他緩緩抬起眼簾,目光仿佛能穿透厚重的石門,穿透礦坑層層疊疊的黑暗巖壁,投向那根本看不見的、礦坑之外深邃無垠的夜空。
爐火在意識深處搖曳著,赤金色的光芒映照著他瞳孔深處那片冰冷、堅硬、銳利如刀的漠然。
那漠然之下,是望不見底的幽暗深淵。
礦坑,只是起點。
這口爐,這份刻入骨髓的狠辣,不過是踏向更廣闊天地的第一塊墊腳石。
更殘酷、更誘人、強者林立的修仙界,才是他真正的獵場。
黑獄礦坑的秩序,在鐵血與新規下被強行重塑。
“閻羅殿”前那片浸透了鮮血的空地,此刻成了墨塵樹立權威的刑場。
兩根粗大的石柱被重新立起,上面殘留著陳年血垢的繩索換成了新的。
墨塵端坐于殿前高臺上,身下是趙閻羅那張巨大的、鋪著某種暗紅獸皮的座椅。
他換上了一身趙閻羅儲物袋里找出的玄色勁裝,雖不算完全合身,卻洗去了礦奴的卑微,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面容在礦燈搖曳的光線下顯得愈發冷硬,深潭般的眸子掃過下方,無人敢與之對視。
“規矩,只說一次。”墨塵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礦坑深處傳來的滴水聲和遠處礦鎬敲擊的微弱回響,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冷冽。
“一,礦額,自今日起,減三成。”
人群一陣壓抑的騷動,礦奴們麻木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難以置信的微光,相互交換著驚疑不定的眼神。
“二,”墨塵的聲音繼續,如同冰冷的鐵條砸下,“每日口糧,增一倍。病傷者,可報管事,酌情免役一日,不得克扣食水。”
這一次,騷動更大,夾雜著幾不可聞的抽氣聲。
幾個面黃肌瘦的老礦奴嘴唇哆嗦著,渾濁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點微弱的光。
“三,”墨塵的目光陡然銳利,如同實質的冰錐,刺向人群前排幾個原本屬于趙閻羅心腹、此刻臉色陰晴不定的火煞衛和小頭目,“凡有克扣礦奴口糧、私刑虐打、勒索財物者——”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一經查實,鞭三百,懸柱曝曬三日,生死由命!”
“嘶……”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那幾個被盯著的頭目瞬間面如土色,額角滲出冷汗,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四,”墨塵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殺伐,“凡有串聯、煽動、私議總管令者,視同謀逆!斬立決!株連同組!”
死寂。
絕對的死寂。
連礦坑深處滴水的聲音都仿佛被凍結了。
只有粗重壓抑的呼吸在人群中起伏。
“規矩,都聽清了?”墨塵最后問道,目光緩緩掃過全場。
短暫的沉默。
“聽清了!謝總管活命之恩!”一個機靈的礦奴猛地跪下,額頭重重磕地。
“聽清了!謝總管!”如同被點燃的引線,黑壓壓的人群再次跪倒一片,聲音比上次整齊了許多,帶著劫后余生的惶恐和一絲微弱的希望。
“很好。”墨塵面無表情地點頭。
“散。各歸其位。礦額新規,自今日始計。遲半刻者,斬。”
人群如同退潮般迅速散開,帶著前所未有的秩序和沉默。
墨塵的目光落在人群最后,那個瘦小的身影——豆子,正被一個身材粗壯、臉上帶著幾分戾氣的礦奴綽號“滾刀肉”不輕不重地推搡了一下。
豆子一個趔趄,卻不敢反抗,低著頭匆匆跟上隊伍。
墨塵的手指在冰冷的獸皮扶手上輕輕敲了一下,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旁邊侍立的一個原火煞衛、現在被臨時指定為礦奴監工頭目的孫瘸子耳中:“那個推人的,叫什么?”
孫瘸子一個激靈,立刻躬身,語速飛快:“回總管,那家伙叫王莽,諢號‘滾刀肉’,是趙閻羅時期七號礦洞的一個小刺頭,有些蠻力,慣會欺壓弱小,但還算聽話挖礦。”
“哦?”墨塵的嘴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
“刺頭?現在規矩改了,不需要刺頭。讓他去‘廢礦七號’入口,清理碎石,三日。告訴他,清理不干凈,就永遠留在里面。”
孫瘸子心頭猛地一寒,廢礦七號入口,那地方陰氣森森,靠近古遺冢裂縫,碎石里指不定還殘留著煞氣和未散的陰魂碎片!這是要命的活!“是!屬下明白!這就去辦!”他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刻瘸著腿,快步追向礦奴隊伍的方向。
高臺之下,礦奴們麻木地走向各自的礦洞。
一個須發皆白、佝僂著背的老礦奴,顫抖著手接過監工遞過來的、比往日明顯厚實了一小圈的黑面餅和半碗渾濁的菜湯。
他渾濁的眼睛里滾下兩行熱淚,喃喃道:“活菩薩…這是活菩薩啊…”旁邊一個同樣枯槁的礦奴用胳膊肘使勁捅了他一下,眼神驚恐地瞥向高臺。
老礦奴立刻噤聲,捧著食物,像捧著珍寶一樣,蹣跚地走向角落。
豆子領到了自己的食物,小心翼翼地護在懷里,躲開人群,蹲在一個背風的角落。
他狼吞虎咽地咬著面餅,噎得直伸脖子,眼角余光卻偷偷瞄向高臺上那個玄色的身影,眼神復雜,有感激,有敬畏,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陌生。
墨塵將這一切細微的騷動、感激、恐懼盡收眼底,深潭般的眸子毫無波瀾。
恩威并施,敲山震虎。
礦坑,這頭嗜血的兇獸,正被他用鐵腕強行套上轡頭。
厚重的石門落下,隔絕了礦坑的喧囂與渾濁。
閻羅殿深處石室,成了墨塵的修煉之所與權力核心。
石床上,墨塵五心朝天。
體內《玄陰訣》與《莽牛勁》的靈力緩緩流轉,如同兩條性質迥異的溪流,在因果爐那龐大吸力的引導下,艱難地嘗試著融合。
爐火依舊熾盛,源源不斷地反哺著精純的力量,推動著他煉氣七層巔峰的修為向著圓滿之境穩步邁進。
趙閻羅《火煞功》的感悟碎片,如同熾熱的火星,不斷融入他對靈力操控的理解,使得他體內流轉的力量帶上了一絲狂暴的火煞之意,威力更增,卻也更加桀驁難馴。
然而,每當靈力運行至關鍵節點,試圖沖擊那層無形的圓滿壁壘時——嗡!意識深處,那口懸浮的因果爐猛地一震!爐壁上那道細微的裂痕驟然變得清晰,如同被無形之力撕扯!一股尖銳到足以撕裂靈魂的劇痛,毫無征兆地從爐壁裂痕處爆發,瞬間貫穿全身!墨塵身體猛地一顫,額頭青筋暴起,緊閉的牙關死死咬住,才將那一聲悶哼壓回喉嚨。
緊隨劇痛而來的,是幻象。
“嗬…嗬…”韓老蔫那充滿血沫的、無頭的脖頸仿佛就在眼前蠕動,濃烈的血腥味幾乎化為實質。
斷頸處噴涌的不是血,而是扭曲的、燃燒著復仇烈焰的幻影,發出無聲的尖嘯,直撲心神!“小畜生!你竊我基業!奪我造化!不得好死!”趙閻羅那暴怒如雷的咆哮在識海中炸響,鐵塔般的暗紅身影裹挾著焚天的煞氣,揮舞著烈焰巨掌,狠狠拍來!那巨掌的紋路,正是《火煞掌》的精髓所在,此刻卻成了索命的詛咒!“還我命來!還我命來!”無數模糊的、重疊的哀嚎聲浪,如同潮水般從爐火深處涌出,那是鐵頭、王疤臉、耗子…無數被他吞噬的亡魂,在烈焰中伸出了怨毒的手爪!
墨塵猛地睜開雙眼!瞳孔深處赤金與怨毒的灰黑之色瘋狂交織閃爍!
他下意識地一掌拍出!
呼!
一股陰寒、凝練、帶著濃郁不祥煞氣的黑色掌印脫手而出!
正是趙閻羅記憶中最具殺傷力的《黑煞掌》!
掌印無聲地印在對面的石壁上。
嗤——
堅硬的石壁如同被強酸腐蝕,瞬間出現一個深達寸許、邊緣焦黑、散發著縷縷黑氣的掌印凹坑!石粉簌簌落下。
墨塵急促地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
冷汗浸透了內衫,貼在冰冷的皮膚上。
他死死盯著石壁上那個散發不祥氣息的掌印,又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掌。
掌心皮膚下,一絲極其細微的灰黑色氣息如同活物般一閃而逝,帶來針扎般的刺痛。
他緩緩收攏五指,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力量在瘋狂增長,但這增長的根基之下,是無數怨魂的哀嚎和爐鼎自身難以彌合的裂痕!
純粹的吞噬與力量堆積,已如飲鴆止渴。
爐鼎在哀鳴,在索取!它需要更“優質”的薪柴——純凈強大的神魂,或是蘊含特殊法則的天賦本源!或者…能修補爐鼎、鎮壓反噬的天地奇珍!
否則,不等他攀上更高峰,這口爐,這爐中沸騰的怨念,就會先一步將他燒成灰燼,拖入無間地獄!
就在這時——
砰!砰!砰!
石門外傳來急促而克制的敲門聲,帶著一種下級面對絕對權威時的惶恐。
“總…總管大人!青陽宗…青陽宗急令傳到!”門外是孫瘸子那帶著喘息、刻意壓低卻難掩緊張的聲音。
墨塵眼中翻滾的赤金與灰黑瞬間斂去,只余深潭般的冰冷。
他緩緩平復呼吸,聲音聽不出絲毫波瀾:“進。”
石門被吃力地推開一條縫隙。
孫瘸子佝僂著身子,幾乎是貼著門縫擠了進來,手里高高捧著一枚巴掌大小、通體瑩白、邊緣流轉著一圈青色云紋的玉牌。
玉牌散發著清正平和的靈力波動,與礦坑的污濁煞氣格格不入。
“稟總管!是青陽宗外務堂直接發下的通告玉牌!指名要礦坑總管親啟!”孫瘸子頭也不敢抬,雙手將玉牌奉上,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
墨塵伸手接過玉牌。
入手溫潤,帶著一股滌蕩塵埃的清氣。
他分出一縷神識,探入玉牌之中。
霎時間,一道威嚴、宏大、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直接在他識海中響起:“青陽宗諭令:三年一度‘登仙試煉’,茲定于三月之后,在‘墜龍嶺’開啟!凡我青陽宗下轄諸坊市、礦脈、靈田、附庸家族及散修聚集地,皆可依例舉薦適齡煉氣期修士若干名參試!試煉優勝者,可入我青陽宗外門,習無上仙法!各舉薦之地,名額有限,舉薦人選之優劣,關乎下三年資源配額!望慎之!重之!玉牌附有試煉詳情及名額分配細則,自行查看!青陽宗外務堂,諭此!”
聲音消失。
玉牌內部靈光流轉,浮現出更詳細的文字信息,包括墜龍嶺的方位地圖、試煉的大致流程、風險說明,以及一行關于黑獄礦坑的特別標注:“黑獄礦坑,舉薦名額:壹名。”
墨塵握著玉牌,指腹感受著那溫潤的觸感和其中蘊含的磅礴信息。
石室內的光線似乎在他低垂的眼瞼下微微扭曲。
爐火在他意識深處不安地躍動了一下,爐壁裂痕處傳來針扎般的隱痛,仿佛在提醒他代價的存在。
然而,那深潭般的眸子里,冰冷堅硬的漠然之下,一點精芒驟然亮起,銳利如即將出鞘的刀鋒,刺破了石室的昏暗。
墜龍嶺…登仙試煉…青陽宗外門…
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