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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約華蘭出來散心

轉(zhuǎn)眼已是半個多月過去。

揚州碼頭,茶樓。

二樓雅間,靠著窗欞之處,擺放了一張墨色八仙桌以及一個雕花茶幾。

那茶幾之上,零零散散的擺放著:

烘茶爐、茶羅、茶帚、盞托、茶盞、湯瓶、茶筅、茶巾,茶臼、茶碾、茶磨、水杓等點茶工具。

這些東西造型精致,花紋秀氣,給人以典雅之感。

淑蘭正全神貫注的處于點茶狀態(tài),別看是小縣城的商賈出身,但這手點茶的手藝,著實是不俗氣的。

八仙桌對坐著兩人,一個風度翩翩,羽發(fā)綸巾,宛若是有著些許的神仙之概;

另一個則是面若桃花,眸似寶石,溫文爾雅,儼然是一副大家閨秀作派。

不是楚元良和華蘭又是誰?

自從經(jīng)歷了周雪娘事件后,華蘭就閉門不出,誰也不理會。

還好淑蘭面子大,連去三次,這才終于將這位大小姐給請了出來。

華蘭素手拖著香腮,透過窗欞,呆呆地的凝視著那寬闊的江面,美眸顯得是頗為茫然。

忽然一艘規(guī)模驚人,裝扮著無數(shù)的彩旗、掛飾,其上遍布亭臺的大船,緩緩的闖入視野之中。

也伴隨這偌大船舶的靠近,那江面上無數(shù)的商船,紛紛在搖擺之中退避。

似乎一個浪頭打來,就足以讓其葬身于魚腹了。

華蘭微微吃驚,那有些茫然神色的眸子,突兀的聚焦,殷紅小嘴忍不住是有些顫動:“好大的船啊。”

“妹妹可知曉此船的來歷?”楚元良看她來了幾分興趣,不由得開口打破了沉默。

華蘭頷首輕點:“揚州白家的車船嘛,誰人不知呢?”

“只可惜這船是私有的,那白老爺子喜好吟詩作對,尤其喜好絕句,聽說若對不上,無論你是何身份,也是無緣登船的。”

楚元良點頭:“那你想上去游覽游覽么?”

“哈,哪個揚州姑娘不想?”華蘭無奈搖了搖腦袋:“只可惜,這江南才子何其多,但能登船者卻始終寥寥。”

“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楚元良神秘一笑,似乎是有些算計。

“茶來嘍。”淑蘭那甜美的聲音突然響起,隨之,那泛著茶香氣的兩個黑釉茶盞,便被推送到了楚元良和華蘭的面前:“嘗嘗我等手藝如何。”

華蘭忙欠了欠身,素手拂過,那眼前的茶盞便穩(wěn)穩(wěn)捧在手中,淺淺抿去,當即微微睜大了雙眸:“這是我今年喝過,最好喝的小團茶了!”

“沒想到淑蘭姐姐竟有一手點茶的好手藝!”

淑蘭忙擺了擺手,俏臉有些微紅道:“哪里,不過是下了下死功夫罷了,怎擔得起一個好字啊。”

看她這么謙虛,華蘭有些難為情。

別看作為通判府上的嫡女,但無論女紅還是插花、點茶、焚香等事,皆是稀松平常的很。

這其實得益于母親王若弗管的寬松,老爹又被林噙霜絆住了腳。

再加上盛宅不缺錢,生活環(huán)境優(yōu)渥,也沒什么人給她施加壓力,很少關(guān)注自己的緣由。

就這么自然的成長起來,雖說活的自在,卻耽誤了成長,若自娛自樂還成,倘若與人去競爭,則必要落得下風的。

“嗯,淑蘭姐姐若有閑暇,不妨教教我啊,我也好好學學。”華蘭再度抿了口,柔聲笑著。

淑蘭將毛巾搭在茶壺上,順手提起,給華蘭那有些空了的茶盞滿上:“只要你不嫌棄我手藝糙,我隨時都可以的。”

“嗯嗯,怎么會。”華蘭笑著,顯得有些期待道。

楚元良手捧著茶盞,欣賞般的盯視著兩女,嘴角上揚。

若兩人的關(guān)系能夠始終都保持著這樣的發(fā)展勢頭,以后說不定能夠成為真正的好姐妹。

這可是難得的好事。

很快這茶就喝個差不多了。

華蘭輕輕將茶盞放下,拿出手絹拭了拭唇角,便是起身:“多謝大姐夫大姐姐今日帶我出來散心。”

“時候已是不早,我該回去了。”

如今這江南萬物復(fù)蘇,景色迷人,正是野游的大好時機。

楚元良和淑蘭新婚燕爾,自然要好好的享受享受這二人時光了。

華蘭可是個心思通透之人,怎么可能去當電燈泡。

“且先別急,有好處與你。”楚元良神秘一笑道。

也是在華蘭有些驚訝之時,卻是看到了一道修長的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這車船的甲板之上,正遙遙的朝著這邊招手,似乎是在喊著什么‘哥哥速來’?

“這不是白家小哥兒……不對,應(yīng)該是顧家小侯爺嗎?”

當華蘭反應(yīng)過來,俏臉拂過了些許的驚訝,紅唇抿了抿道。

這段日子,這個顧廷燁可是沒少露臉啊。

故而留給她的印象還是蠻深刻的,怎么在此處遇到了?

“不錯,這驚喜便是要落在他的身上。”楚元良緩緩站了起來,手一伸,作出邀請動作:“走吧,請妹妹與我登船去賞玩賞玩吧!”

華蘭一雙美眸輕輕閃爍,去,去白家的車船上賞玩嗎?

……

白家車船。

這仿佛是赤壁之戰(zhàn)中,曹孟德親手打造的戰(zhàn)船那樣,可以跑馬級別的甲板之上,充滿著讓人唏噓的遼闊和平穩(wěn)之感。

人在上面,仿佛置身于尋常街市之中。

然而那遠方依稀可辨的碼頭和行人,以及這茫茫的江水,卻都是在雄辯的證明著,這腳下到底是怎樣的一處龐然大物?

當華蘭涉足以上,感受到這船上的震撼,一張俏臉就被驚喜占據(jù)。

自從她遭遇了袁家退婚以后,已許久都沒有露出過笑臉了。

怎么都沒想到,這大姐夫竟然如此的神通廣大!

不單單結(jié)交了顧廷燁,還被允許帶人登船,這簡直就是揚州的奇跡嘛!

原本因為最近備受打擊而沉寂了的心,竟不由自主的又活絡(luò)了起來。

那雙美眸也是有著幾分難掩的羞澀之意。

“本來聽說妹妹要成婚,便是準備和白老爺子商議,將這車船借給你辦婚禮用的。”楚元良淡淡笑道:“可遺憾的是,竟沒用上。”

華蘭吃了一驚,暗暗吐了吐舌頭,自己是什么身份,哪敢幻想有這等造化?

但想來,若是真的能夠在這等車船之上,舉辦婚禮,那不單單是能夠成為揚州的經(jīng)典,在全國恐怕都將是成為佳話。

當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苛求能夠嫁出去了,所以這只能是個美好的奢望。

“可惜我福薄,沒這緣法。”華蘭嘆道。

楚元良倒是對此頗為的樂觀:“以妹妹的才情姿色,必有良配等著,若姻緣來了,大姐夫這承諾仍是作數(shù)。”

“哦,那,那多謝大姐夫了。”淑蘭頷首輕點,已然是顯得有些語態(tài)含羞。

跟著楚元良兩口子,在這船上閑逛了一會。

雖說這是白家的私產(chǎn),而且戒備森嚴,許多地方都是禁止隨意出入的。

但驚訝發(fā)現(xiàn),楚元良在這里卻享受著超然的地位,無論去哪里都是暢通無阻,這難免讓華蘭有著幾分意外。

很快三人就攀登著木質(zhì)樓梯上了頂樓,人在這里,視野將變的極為開闊。

能夠?qū)⒄嚧际悄依ㄔ谘壑小?

清風徐來,使此處格外的涼爽,樓下則是暖亭,能夠隨時的下去取暖休息。

華蘭素手隨意搭在木質(zhì)欄桿之上,身體略微有些前傾,盡管是身穿著頗為寬松的長袍,但仍是難掩那有些驚人的身材輪廓。

這等風景著實是讓人陶醉啊!

看到華蘭這讓人驚嘆的外形條件,楚元良難免是有些心動的嘖了嘖嘴。

“咦,這是……”

也在華蘭觀察這車船風景之時,突兀的愣住,隨之俏臉也是迅速泛起了些許的疑惑。

原來這船上剛剛的完成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

好多被打敗后成為俘虜?shù)娜耍际潜患械睦壠饋恚S意的仍在了角落。

那邊邊角角還殘存著不少的血跡,人在船上,若不去這些角落,倒是不好察覺。

但此時居高臨下,視野極為的開闊,便是能夠很容易發(fā)現(xiàn)端倪了。

華蘭雖說不久前,曾遭遇了一次被水賊打劫,并親眼目睹楚元良單槍匹馬與眾水賊戰(zhàn)斗,以及宥陽防御戰(zhàn)等等,但她終究只是個從小在蜜糖罐里成長起來的貴族少女罷了。

這等帶有強烈江湖氣的血腥場面,她真的是很難適應(yīng)。

俏臉顯得有些難看起來。

這時候顧廷燁早上來與楚元良攀談好一會了。

“要不,你和淑蘭先離開,我派人用小船,送你們兩個回碼頭。”

楚元良看華蘭表情不太對勁,淑蘭也顯得有些尷尬,便是含笑勸了勸。

淑蘭沒說話,她從來是聽從楚元良安排的,但她并不愿意去做華蘭的主,故而是看去,征詢了一下對方的意思。

華蘭喉嚨不著痕跡的滾了滾,俏眼中布滿著不易察覺的緊張:“大姐夫,這,這是上了賊船了嘛?”

“并非如此。”楚元良環(huán)顧四周,看沒什么閑雜人等,這才壓低了聲音道:“這艘船藏匿了好多私鹽,到處給買家送貨。”

“今日被顧廷燁給帶人搗毀了,正打掃戰(zhàn)場呢,不想?yún)s被你倆給遇上了。”

這話基本屬實,顧廷燁方才告訴他:

“現(xiàn)在可以確定,制售私鹽的窩點就在潤州文水縣南軍鎮(zhèn)附近!至于下游,幾百個村鎮(zhèn)的買主,都已經(jīng)被確定了身份。”

“所以這船沒什么用了,不搗毀還留著過年?”

顧廷燁別看歲數(shù)小,但膽子特別大,做人靈活手段狠辣,一般的老江湖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這才幾天過去,長期困擾江南的私鹽制售案,就以白亭預(yù)為契機,迅速打開了局面,可以說這家伙的辦事能力真的是強悍。

其實禁軍和廂軍駐扎的軍鎮(zhèn),制售私鹽這個情況,并沒讓他驚訝。

因為但凡是陽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都可能會藏污納垢。

而有買家就有交易,這私鹽的價格比官鹽便宜,質(zhì)量卻差不多,對尋常百姓來說,為什么不去購買?

所以哪怕有幾百上千個大小村鎮(zhèn),參與了進來,也是很正常。

唯一讓楚元良沒想到的是,這讓無數(shù)揚州人羨慕的車船,竟成為了江面上移動的犯罪工具,只能說這個白亭預(yù)真是個天才,實在是太有想法了!

“哦,原來,原來如此。”華蘭深吸一口氣,面對這等突然嚴肅起來的現(xiàn)實,難免是有些不適應(yīng)。

但她很快就想通了一些關(guān)鍵之處,隨之俏臉也是泛起了些許的喜悅。

“如此說來,大姐夫豈不是又立下了一功?”

她雖說才剛剛及笄之年,涉世未深。

但畢竟是通判家的嫡女,耳濡目染也知曉了官場上的一些門道。

尋常官員倘若想要升遷,必然是要經(jīng)歷多次的磨勘,包括許多格外的考核等等。

難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但若是能夠在任上不斷的立功,則就有機會啟動特殊的晉升渠道,哪怕是不夠晉升資格,但在磨勘等考核過程中也是加分項。

其升官可能性,比那些只知道循規(guī)蹈矩之輩,自然要高出不少了的。

盛紘就是個官迷,所以華蘭特理解,身在官場的這些人,對升官是有著怎樣的迫切欲望。

所以她真的是打心眼里為楚元良感覺到高興的。

“恩,小事一樁罷了。”楚元良淡淡一笑,對于這所謂的功勛,似乎并不是特別在意。

華蘭吐了下舌頭,這可是制售私鹽的大案子啊,若是被老爹領(lǐng)取了這等功勞,肯定會激動的三天三夜都睡不好覺的。

可看看人家,這等云淡風輕,簡直就是執(zhí)宰的胸襟格局啊。

只能說兩人的層次,實在是有點不一樣!

華蘭雖說是為楚元良感覺到高興,也被他的坦然感覺到敬佩。

但她畢竟只是個小女兒家,這種帶著血腥氣味兒的場面,她是極不愿意沾惹的。

何況淑蘭也表現(xiàn)的頗為反感,知道是時候離開了。

“那就勞煩大姐夫,給我倆找一艘船吧。”

“這個不難。”楚元良一笑,當即是給兩女引路,幾人飛快的到了甲板下面,順著木梯到了小船所在的位置。

早有幾個白府的小廝,在這里等待了。

楚元良和其中一個頭領(lǐng)模樣的小廝交代了幾句,那小廝鄭重其事的表示:肯定會安安全全的將兩人送到碼頭去的!

也在這小廝去解繩索,放下小船,安排淑蘭和華蘭登船之時。

顧廷燁突兀是持刀而來,手里還提著一個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的女子,稚氣未退的臉上滿是怒氣沖沖。

“仲懷這是何意?”楚元良‘驚訝’的問了句。

顧廷燁冷哼道:“這個賤婢膽敢吃里扒外,我便將她給砍了,仍大江里喂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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