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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狐媚子伎倆

深夜,楚府書房。

琴爐中的沉香已快要燃盡,萬籟寂靜,陣陣?yán)б庖u來,楚元良忍不住伏案打了個哈欠。

新婚燕爾,體力消耗太大,原本不該過度的操勞公事。

可宥陽現(xiàn)今的局勢,極為不樂觀。

盛長梧已多次提醒他:

“最近城內(nèi)出現(xiàn)好多來歷不明的探子!”

“城外,好多外地廂軍頻繁出沒,說是路過,但這好像不是真正的理由。”

“水路也不那么暢通了,家里一些貨發(fā)不出去,都堵在了碼頭。”

“如之奈何?”

其實楚元良也想找個人問問,面對這種情況,該如何是好。

可惜,這個人并不存在。

所以他只能靠自己了。

盛長柏離開宥陽前,將那卷記載著淮南東路詳細地理情況的輿圖借給了他。

這玩意就是古代的‘天眼’,只要搞熟悉了,就能夠進退自如。

一旦發(fā)生暴力沖突,就可以快速掌握局面,如遛狗般,將敵人盡數(shù)摧毀。

所以為了宥陽,為了嬌妻,不得不辛苦一點。

真累啊。

楚元良揉了幾下眉心,再堅持一會,就可以找淑蘭睡覺去了。

‘吱吖’一聲,木門突然開啟,隱約是可以感覺到有人快步進入。

腳步輕柔,應(yīng)該是女子。

而有資格不宣而入者,在這楚府也就淑蘭一人而已。

想著老婆深更半夜的過來送溫暖,心里就說不出來的舒服受用。

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忙不迭起身躲在屏風(fēng)后頭,也在她步入至案牘附近之時,楚元良一個餓虎撲羊,便直接將這楊柳細腰給牢牢抱住!

觸感柔軟有彈性,陣陣的香氣襲來,隨之傳出了淡淡的嬌吟聲。

“咦?”

“這手感。”

楚元良馬上意識到誤會了,趕緊定睛去看:

只見懷中乃是個神態(tài)嫵媚,衣著暴露的俏麗佳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之中,滿是含苞待放,殷紅嘴唇仿佛櫻桃般飽滿圓潤,微微張著,那貝齒如寶石般光潔雪白。

吐氣如蘭,呼吸也是有著幾分急促,飽滿的胸脯頗為洶涌的起起伏伏。

四目相對之間,那女子嬌嗔一聲:“縣尊為何這般狼吞虎咽啊!”

朱曼娘?

這三根半夜的搞什么名堂?

“誤會”,楚元良趕緊松手,嘗試退去。

不料這朱曼娘卻是雙臂如老藤般,登時將楚元良腰肢鎖緊,任憑他如何用強,也難掙脫的出來。

主動投懷送抱?

楚元良雖然心癢癢,但理性告訴他,這種反常舉動背后,定然存在著莫大風(fēng)險,冷哼一聲,決定先脫身再說。

當(dāng)即反客為主,粗暴的將這朱曼娘往懷里狠狠一拉!

“啊。”朱曼娘一聲嬌嗔,有些嚇壞,畢竟是女兒身,驚呼一聲就本能的退了下去。

楚元良笑瞇瞇看去,玩套路,這狐媚子還嫩了點。

意識到被耍了,朱曼娘眼中拂過些許的幽怨神色。

為什么這個家伙會不為所動?

是自己的魅力不如那個土包子嗎?

楚元良端詳著這個渾身散發(fā)著狐媚之氣的女子。

別看勾欄作派明顯,但一顰一笑都是戲,和這種女人在一起生活,肯定是不會寂寞。

可惜注定不安分,搞不好腦袋上,就一片大草原了。

“你深夜來此,直入書房,意欲何為?”

楚元良板起臉來,盯視過去,這事萬一被淑蘭知曉了,人家會怎么想?

“奴家本是個山野之人,不懂得什么規(guī)矩,在家時都是這樣進出的,無心冒犯縣尊,萬望恕罪!”

朱曼娘解釋了幾句,突然‘噗通’跪在地上,幽幽抽泣起來。

她告訴楚元良,家中老父親突然病重,必須馬上啟程回老家,所以才顯得如此莽撞。

至于深夜到此,則是理由有二:

一來是感謝楚元良給六喜班寫了‘三笑姻緣’這出戲,其二就是想要拜師!

“拜師?”楚元良不是很明白的樣子。

朱曼娘滿臉崇拜:“是啊,縣尊能寫出三笑姻緣這出大戲,簡直堪稱祖師爺在世!”

“若能拜師,乃是奴家三生有幸之事!”

“只怕縣尊嫌棄奴家出身卑賤,不肯垂憐。”

楚元良冷笑,這狐媚子今夜敢闖入書房,明日說不定就敢爬上床,還是打發(fā)了為好!

“拜師這事,休得再提。”楚元良甩手將一百兩交子送出,“一點心意,拿去給令尊買些補品,好好調(diào)養(yǎng),夜深不送。”

不料朱曼娘聞言卻是情緒激動起來,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悄然抵在了雪白脖頸處!

“縣尊何苦拿錢堵住我的嘴?”

“今夜若不能拜縣尊為師,還留下這條爛命做什么!”

言罷,作勢就揮刀狠狠刺下!

“你瘋了啊。”楚元良斥責(zé)一聲,手疾眼快的打落兇器,順勢將朱曼娘推搡著攆了出去!

那朱曼娘不肯輕易就范,張牙舞爪,不多時已是在楚元良身上留下了一些抓痕。

“求大娘子給條活路啊!”

也在僵持之間,朱曼娘突然再度跪下,振振有詞,楚楚可憐的仰望一個身材苗條的少婦,雙手合十,淚珠如珠簾般連連滾落。

正是盛淑蘭。

她手提著一個食盒,安靜站著,已不知曉來了多久。

“怎么回事?”盛淑蘭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情緒波動道。

朱曼娘嗓音變的尖銳了不少:“縣尊已答應(yīng)收我為徒,只是礙于大娘子臉面,一時不知如何說起。”再三叩拜:“我歷來是個最本分孝順的,若大娘子肯成全這樁師徒情分,奴家愿給大娘子當(dāng)牛做馬,從此當(dāng)親生爹娘孝敬!”

楚元良皺起眉頭,這朱曼娘搞突然襲擊,現(xiàn)場又沒個證人,真相是什么已不重要了,關(guān)鍵是不答應(yīng)對方的要求,必然會讓淑蘭起疑心,甚至是在心里留下污點。

可若答應(yīng)了,那就是自污,以后連澄清的機會都沒了。

這豈不是引狼入室一樣。

真特么誅心啊!

本來覺得這個狐媚子只是不安分了些,現(xiàn)在看來,簡直是讓人有點惡心了。

盛淑蘭顯然是從沒見過這等風(fēng)浪,面對這來勢洶洶的攻勢,不知曉該如何應(yīng)付。

“既然大娘子不言語,那便當(dāng)默認了。”朱曼娘嘴角微微翹起,眼中泛起些許輕蔑。

如此素人,只要她成功進了門,不消個三年五載,定能將之給取代。

到時候不單單有機會坐上縣尊正妻位子,甚至還能吞掉盛家的家產(chǎn),簡直是前途無量。

發(fā)現(xiàn)淑蘭根本沒辦法對抗朱曼娘,楚元良無奈,只好親自出手了。

“可不興口頭拜師啊。”

“我楚元良好歹也是一縣之尊,豈能草率了事。”

“待本縣選個黃道吉日,邀來各路親朋好友以及宥陽清貴,大操大辦一場才行啊。”

朱曼娘聞言,表情微變,牙齒緊咬著紅唇,惡狠狠剮了眼楚元良,眼中迅速布滿了怨恨之意。

不著痕跡的站起,朝兩人欠了欠身。

“一切都聽師父安排好了,夜已深,曼娘告退。”

楚元良喊她吃些夜宵再走不遲,可惜人家比兔子逃的還快,幾秒鐘以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娘子我……”

攆走朱曼娘不難,但如何讓淑蘭相信,今夜真的只是朱曼娘自己在搞事情,倒是個讓人頭疼的難題啊。

“沒關(guān)系啊,她進來那會我其實就在了,只是沒聲張罷了。”盛淑蘭笑了笑道。

楚元良有點尷尬。

沒想到淑蘭這是在看戲呢。

當(dāng)然更多的還是如釋重負,畢竟淑蘭要是晚來一會,憑朱曼娘這張破嘴,真足以讓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看來以后這家門,需得牢牢守住才行,不然真的不知不覺就被坑了。

“其實面對這個朱曼娘,我真不知曉該如何應(yīng)付的,她太厲害了。”淑蘭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話倒是不假。

這狐媚子閱人無數(shù),豈是她一介良家能抗衡。

楚元良順勢將老婆攬入懷中,安撫起來:“沒關(guān)系,有你家官人在,沒人能欺負你的。”

“嗯。”淑蘭輕輕頷首,俏臉之上,滿是嬌羞神色。

“只是。”

“你真的要為她舉辦拜師宴么?”

楚元良呲牙一笑:“辦什么啊!”

“她早被嚇慘了,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收拾金銀細軟,要連夜離開宥陽了。”

“而以后恐怕也是不會再回來了。”

淑蘭俏臉上泛起不少的疑惑,櫻桃小嘴喃喃抿動:“這怎么會啊。”

“會不會,明日一早就知曉了。”楚元良并沒多說什么,在淑蘭疑惑的目光關(guān)注之中,拉住那柔弱無骨的雪白小手:“食盒放下。走,吃點夜宵去。”

此次曖昧風(fēng)波,并沒有沖擊到兩人的關(guān)系,反而是因為這小插曲,調(diào)劑了兩人的感情,比之前更如膠似漆了。

次日,楚元良派人出去打探消息,果不其然,六喜班連夜不辭而別!

“城門那邊傳話過來,說天剛蒙蒙亮,這六喜班子就急匆匆出城去了。”

盛淑蘭剛剛梳妝完畢,聽到這個消息后,回想起昨夜的對話,可謂吃驚不小:“官人如何未卜先知?”

朱曼娘鐵了心要拜師,雖說手段不光彩了些,但楚元良畢竟是答應(yīng)了下來。

還要設(shè)宴正名,可謂是給足了臉面。

干嘛逃了?

楚元良發(fā)現(xiàn)老婆是真不明白,只好多絮叨了幾句:“你當(dāng)這戲子真想要拜我為師嗎?”

“直白點講,她是想找機會嫁進來,最后鳩占鵲巢,將你取代罷了。”

“所以這師徒名分只是借口,我要求公開收徒,如此一來師徒名分就會人盡皆知,這就相當(dāng)于斷了她嫁進來的念想……這戲子詭計失敗,恐懼得罪了我,豈能不逃跑?”

盛淑蘭只是單純了些,腦子卻不笨,轉(zhuǎn)念一想就懂了,唏噓不已:“真沒想到,這里面有如此多的彎彎繞,多虧官人目光如炬,不然我就要吃大虧了。”

她看向楚元良,感覺這心里頭的形象,再度變高大了不少!

而通過此事,她也意識到了人心險惡,并學(xué)到不少東西。

“知人知面不知心,日后若是再遇到這等狐媚子,巧言令色,不用猶豫當(dāng)面斥責(zé)即可。”楚元良提了個醒。

淑蘭狂點腦袋:“知道了官人。”

……

武浩回來報告戰(zhàn)果:

殺敵千余人!

盡奪水賊輜重!

得財貨約莫十五萬兩!

密信數(shù)封!

鰲島重歸宥陽掌控!

將一份詳細的財貨名單奉上,洋洋灑灑數(shù)千言,字體極為清秀,一看就知道是沈云的手筆。

戰(zhàn)果相當(dāng)豐厚啊。

楚元良并沒有細看,隨手將名單仍在了案牘之上:“拿出一萬兩銀子,犒賞出征的弟兄們,怎么分,你自己看著辦。”

“縣丞不會找麻煩吧?”武浩驚喜之余,忍不住提了個醒。

這位縣丞太過于棱角分明,個人問題還好些,可一旦要是牽扯到朝廷利益,那真是雞眼里不容沙子,半點都不肯通融的。

“無妨。”楚元良淡淡道:“剩下的十四萬兩都入國庫,至于你們那份,只要嘴巴都嚴(yán)實點,縣丞又沒有透視眼,他怎么能知道。”

楊開仕是他千辛萬苦尋來的人才,所看中的就是這份一心奉公的純臣作派。

這價值十五萬兩的財貨的確誘人,但還不至于讓他放棄楊開仕,以至于在官場上失去一條臂膀。

關(guān)鍵是這筆錢入國庫后,可以當(dāng)經(jīng)費用,所收獲的政績最終還是會算在他的頭上,這半點不虧的。

“多謝縣尊!”武浩激動拱手,那依稀還能看到血污的臉龐,布滿了激動和喜悅!

他們這些軍漢長期被文官壓制死死的,半點油水都撈不到,如今遇到這么一個好領(lǐng)導(dǎo),簡直激動的要哭了。

此等明公,哪怕追隨一生,又有何妨?

楚元良并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插翅虎被抓,鰲島水賊盡數(shù)覆滅,那個翻江龍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縣尉應(yīng)當(dāng)戒驕戒躁,抓緊操練,尤其城防這一塊,要保證萬無一失。”

他現(xiàn)在對縣令這個身份,越來越有感覺了。

舉手投足,倒也像模像樣。

武浩當(dāng)即拱手道:“此乃卑職應(yīng)盡之責(zé),縣尊放心!”

楚元良欣慰的拍了拍對方肩膀。

“都交給你了。”

武浩懷揣著滿滿的使命感離去以后,楚元良則是動身朝內(nèi)宅而去。

盛華蘭突然上門,理由是走親戚。

但他知道事情根本沒那么簡單。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之前交代華蘭那事,應(yīng)該不幸成為現(xiàn)實了。

無奈嘆了口氣。

某些人,又蠢又愛玩,真是讓人無語的大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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