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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三笑姻緣》

車三娘被火藥炸傷,性命垂危,須得高人施救才能活命。

漕幫眾人都說,只有白石潭賀家醫術通神,或許還能挽回一線生機。

“只是白石潭距離宥陽數百里,往來至少要一日功夫,可三娘傷勢,恐怕挨不住啊。”

一位老者嘆道。

石大郎抹去眼淚,“聽說這白家和盛家關系密切,這次楚兄弟新婚之喜,這白家豈能不派人過來隨份子?”

“若剛好神醫來了,倒也是三娘的造化!”

一句話提醒了楚元良。

“各位弟兄寬心,我這就帶嫂子去盛家!”

楚元良這段日子和漕幫眾人交往密切,眾人都知道他為人靠譜,而且與石頭兄嫂關系非比尋常。

他的承諾,肯定不會有問題。

石大郎想要跟著,卻被楚元良婉拒,提醒只需要帶石頭一個就行了。

“全大道這廝必須逮回來,而漕幫現在需要安撫人心,沒個主心骨可不成,兄長最好還是坐鎮在此為好。”

知道這是好意,也是最佳的法子,石大郎感嘆的拍了拍楚元良肩膀:“一切都靠楚兄弟了。”

眾人給車三娘裹上了羊毛氈子,備上藥酒和金瘡藥等應急之物,又忙活著送上馬車。

馬車緩緩駛離漕幫據點,楚元良揮手叫石頭過來:“我去盛家,你去趟官府,告訴王縣丞,要他立即組織人馬,全力逮捕全大道。”

石頭對這妖道恨得深入骨髓,此舉正合他意,看了眼車三娘,有些疑慮道:“只是我這一去,哥哥這邊豈非連個幫手也沒了?”

“盛家高門大院的,豈能沒個幫手,你速速過去,這邊交給我就是了。”楚元良催促幾聲。

石頭趕忙重重的點頭,“哥哥寬心。”

“架!”

一聲低叱過后,膘肥體壯的黃鬃馬嘶鳴一聲,楚元良雙手勒緊韁繩,風一般的朝著盛宅飛奔而去!

……

盛維書房。

楚元良用最簡單的語言,將手下漕幫弟兄中有人受重傷,急需白石潭賀家搭救這事,和盛維說了一遍。

盛維今日見了盛紘,心情大暢之下多喝了幾杯,本打算睡了,被這事嚇了一跳,那渾身的酒氣登時醒了七八分。

“兩家的確乃是故交。”盛維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喜帖半個月前就發了過去,只是人還沒到。”

“無妨,待岳父親筆修書一封,差人送白石潭去。”

“看盛家面上,賀家必不會推脫。”

楚元良親手給盛維研磨,后者不敢磨蹭,也不去賣弄什么文筆,飛速寫好了一封薦信以后,風干塞入信奉之中。

“交給我就行了。”楚元良一把就將這封薦信奪了過來,順手塞入懷中,當場告辭離去。

盛維覺得楚元良有些太過于急躁了,這可是大婚前夕啊,竟然插手這種事,難免讓他不快。

但他并沒表現出來,而是主動送到了二門之外。

夜風蕭瑟,那陣陣寒風吹的人頭疼。

楚元良還沒上馬車,廊下突然閃出一道人影,正是身穿著燕居服的盛紘。

“侄女婿去而復返,可是有事?”

之前吃晚飯之時,盛紘就全程冷臉,更是吃到一半就借口下桌了。

對他這個所謂的侄女婿,真的是不給面子。

如今主動開口,恐怕不會有什么好事。

“區區小事,不勞二叔公記掛。”

楚元良拱手告辭。

盛紘瞇了瞇眼道:“我初到宥陽,有些公事要與侄女婿了解一二,請隨我到書房一敘。”

“不好意思,晚輩有事在身,怕是不能奉陪!”楚元良不待盛紘再說廢話,當即三步并作兩步,離弦之箭般上了馬車。

輕快的馬蹄聲‘嗒嗒’響起,馬車放肆般的疾馳而去,迅速消失在黑夜深處!

“賢弟莫怪我這女婿,他只是桀驁了些,你看在兄長面上,切不可與其一般見識啊。”

盛維苦笑,臉上浮現出幾分委屈神色。

注視馬車消失而去的方向,盛紘一張臉仿佛掛上寒霜,冷哼一聲:“連我這個揚州通判,他都不放在眼里。”

“想來平日里在兄長面前,也定是跋扈習慣了的。”

“此等忤逆不孝,目無尊長之輩,若不狠狠收拾,日后必要闖出禍來的。”

盛維只是嘆息:“賢弟所言甚是,將來在官場上,你盡可調教此子,不必在意我的面子。”

“也好。”盛紘故作謙虛的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此子找兄長到底所為何事?”

“聽說是漕幫一個頭目被炸傷,性命垂危,故而想找我聯絡賀家救人。”盛維忙道。

盛紘皺眉,那不滿都寫在了臉上:“胡鬧!堂堂縣令,竟與江湖幫派私交甚密!”

“而且他不知曉,過兩日便是大婚之日了?今日已有賓朋陸續到府上,他卻為一個江湖力巴賣命去!”

“看來,真的要好調教一番了!”

盛維一個勁的拱手賠笑,內心深處,也是狠狠的將楚元良全家問候了一遍。

媽的,就不能婚后再去處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這是在打誰的臉啊!

淑蘭啊淑蘭,你不會跳在火坑里了吧?

……

馬車上。

“好冷……”

車三娘抿了抿干涸的嘴唇,身體蜷縮而起,輕輕顫抖著。

“嫂嫂寬心,且先閉目養神一番,很快就會有神醫來搭救你了。”楚元良安撫幾句,盡量將羊毛氈子給她蓋嚴實些。

車三娘輕輕‘嗯’了聲,便好像是被巨大的安全感所包圍。

竟然真的是在這驚人的痛苦之中,漸漸地沉睡過去。

楚元良明白,現在是和死神賽跑的時間,稍有差池,這車三娘的命恐怕就沒了。

是時候動用金漏壺來改變局面了!

宥陽距離白石潭,足足有幾百里路程,往來一趟,最起碼要一兩天時間。

金漏壺兌換1晝夜=1萬兩銀子或等價物

這意味著最起碼需要一二萬兩銀子或者更多才行。

不過這錢都是車三娘幫忙掙來的,現在花在她身上,也算理所應當。

動身!

白石潭,賀家。

當收到楚元良的拜帖和盛維親筆信以后,賀老太太帶著孫兒賀弘文,以及十來個賀家管事的親自到門外迎接。

這白石潭雖說只是個小縣城,但依山傍水,瑞氣驚人,給人以有龍則靈之感。

而賀家宅院更是頗為典雅,高門大戶,院落套著院落,而每處院落都是別有景致。

一看就知道在設計之初,必有高人指點,雖說是小縣城產物,卻是不弱于那些大州郡的頂級園林。

這神醫世家的底蘊,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楚元良此行并非是游山玩水而來,只是與賀老太太簡單寒暄幾句,便是開門見山,說了狀況。

賀老太太當即親自上了馬車,檢查車三娘傷勢,并進行簡單針灸后就叫人轉送到內宅中去。

“情況如何?”楚元良焦急問道。

賀老太太從丫鬟手里接過條浸了藥液的白毛巾,邊擦手邊道:“是火藥傷的,傷勢很重,但好在來得及時,并不打緊。”

“接下來交給我老太婆好了。”

楚元良聞言,行了一禮:“那就勞煩老太太了。”

轉眼一日過去。

次日夜間,楚元良正在閉目養神,忽然有丫鬟來報,說車三娘已蘇醒了!

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果然發現這原本處于重傷垂死狀況的車三娘,已然能夠開口說話,傷勢是肉眼可見的好轉。

除了渾身被藥布包裹著外,看起來應該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這白石潭賀家醫術通神,果然名不虛傳!

楚元良立即對賀老太太表示感激:“多謝老太太仗義搭救,晚輩這點小意思,還請不要推辭。”

直接奉上五千兩交子,聊表寸心。

“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之責,何況還有盛維大爺的薦書,故而,這診金還是莫再提了。”賀老太太邊擦汗邊道。

“這個。”楚元良皺眉,賀弘文笑著將話給接了過來:“我祖母歷來不說假話的。”

楚元良只得拱手:“大恩不言謝,若是將來老太太有用得上晚輩之處,只需知會一聲,定然全力以赴。”

幾人相視笑了笑,眼看著距離婚禮慶典還有一日,快馬加鞭趕回去,肯定來得及。

他要求賀老太太同行。

“這位小娘子雖說撿回一條命,卻需要調養一段日子才能痊愈。”賀老太太搖起了腦袋:“何況女子若毀了容貌,必然生不如死,老太婆還得為小娘子去一去傷疤才是。”

“因之這次便無法再去參與縣尊婚禮,還望見諒。”

楚元良滿臉遺憾,感嘆著,這位老太太還真是有德之人。

至于賀弘文,也是以要幫襯祖母為由,婉拒同行。

去和車三娘溝通了一下,對方表示愿意留下來接受調養,這樣的話,楚元良只好表示從命,單獨回宥陽。

……

宥陽碼頭艨艟不息,清風拂過,吹動無數五花八門的小旗子不住顫動。

當楚元良囊中悄然少了兩萬兩銀子以后,他終于回到了宥陽,并第一時間來到碼頭迎接賓客。

作為宥陽縣令,他不得不盡這個地主之誼的。

之前已經答應了盛淑蘭,要在這場婚事上給足她體面。

因為車三娘受重傷這事,耽誤了一天,淑蘭那邊肯定有想法,務必要找補一下才成。

盛長梧和一些盛家長輩,都在碼頭上做準備。

甚至連盛維和盛紘以及不少的盛家耆老,竟然也都在現場。

“這是有什么大人物要來?”楚元良有些好奇。

很快一葉輕舟踏波而來,不久之后就緩緩地駛入了碼頭,待得靠岸停穩以后,只見得一位身穿著雪白儒袍,飄飄然有神仙之概的耄耋老儒,便在三個年輕儒生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了甲板。

“學究一別數月不見,竟更神采奕奕了!”

盛紘突然熱情洋溢的主動向前而去,移動之中連連拱手,神色恭敬至極。

而盛維則也是快步跟上,許多族中耆老跟在盛維后面,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那學究撫須而笑:“通判亦是風骨更勝從前。”

兩人互相寒暄,表現的極為融洽。

不多時,那先生便是到了岸上,目視著前方,陸續和眾人拱手致意,面對著盛維、盛紘兩兄弟,蒼老臉龐流露出慚愧:“某乃一山野老儒,何德何能,敢受此禮遇?”

“學究莫要自謙,今幸得至,蓬蓽生輝,快請至府上敘話,我等還想多聽聽學究教誨。”盛維屁顛屁顛的賠笑道。

老學究趕忙搖頭表示不必多禮,隨之便是與盛維、盛紘朝著馬車而去。

“這位老先生風采卓然,定是來歷非凡,敢問是家中哪房親友?”

楚元良笑呵呵的過去打了句招呼。

那三個儒生齊齊將目光盯視過來,雖都身穿儒袍,但眉宇間卻各自都洋溢著不俗的英氣,目光如刀子般犀利。

不似文人,更有幾分武夫氣息。

老學究半只腳剛踏上馬車,見有人打招呼,停頓動作轉頭看去,待得這俊朗英姿映入眼中,頓時神色一明。

和對盛紘之外,其它人的那種敷衍式客套不同,語態之中夾雜著幾分正式:“范姓,眾人都習慣稱為范學究。”

“學生楚元良,乃是這宥陽縣令,給學究見禮了。”楚元良后退半步,行了一禮,神色頗為的恭敬。

范學究含笑撫了撫白須,顯然對于這位識得禮數的年輕縣令,極為的有好感。

但也在他準備要寒暄幾句之時,卻見到盛紘輕聲咳了聲,旋即是在范學究的耳旁耳語幾句,冷笑退去。

范學究流露出不可思議神色,看向楚元良,表情多少顯得有些震驚。

將話咽了回去,只點了點頭,便匆匆上了馬車。

在三個儒生的陪伴下,與盛家眾多長輩打道回府。

碼頭這邊只有盛長梧和一些族中小輩,以及幾個管事的在照應了。

面對這遠去的隊伍,楚元良是真的想不到,這個在后宅和朝堂慫一批的盛慫慫,在地方官場上竟然還有如此辛辣的一面。

難怪后來能夠在京城站穩腳跟,還官運亨通,你不得不承認,這個盛慫慫還是有些手腕的。

接下來又來了幾房親戚,都是來自于宥陽周邊的村莊,楚元良寒暄個幾句,便由盛長梧引到附近的馬車上,送去盛宅。

“昨日可有事發生?”

趁著現在沒什么要緊事,楚元良便是和盛長梧打探情況。

盛長梧掃了眼那天空之中,火辣辣的烈日,忙用手遮了遮,道:“無非是些本地的親戚,家里都答對下來了。”

“哦……”楚元良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了。

“縣尊,昨日你去哪里了?我姐姐托我幾次找你,都沒找到人啊。”盛長梧突然提醒道。

楚元良嘴角抽了抽,原本答應人家要好好應酬眾多親友的,結果神秘失蹤一日,這難免有言而無信之嫌。

“公事在身,走不開。”

盛長梧欲言又止的點頭,這事他管不了,又何苦多問。

遠方忽然傳出絲竹聲大作,竟是有著一艘花船,飛快的駛到岸邊。

隨之一對青年男女,并肩而下。

那女子身穿著花色襦裙,朱釵閃耀,面掛淡妝,雖說并未刻意的去打扮什么,卻給人以天然去雕飾之感。

身材修長火辣,步態嫣然,舉手投足間都是有著不少的世俗風情。

年齡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滿臉的青春盎然氣息。

身旁跟著個差不多年齡的俊后生,乃是尋常文士模樣的打扮,但眉宇間給人以幾分市儈感覺。

后面十數個身穿著短襦的青壯,陸陸續續的將艙內的鼓、鑼、二胡、琵琶、箏、箜篌、阮等等工具,搬運到了岸上。

隱約可以看見其中的一些旗子上,書寫著‘六喜班’幾個字。

“朱曼娘和他表哥嗎?”

楚元良打量著這對男女,尤其是那個女子,摩挲著下巴想了好多。

很快盛長梧就告知了這對男女的身份,的確如他所想的那樣。

六喜班在揚州地界上,還是蠻有名氣,一般附近村縣大戶辦事,都要找他們熱鬧一下。

那朱曼娘表哥去和盛長梧交談去了,而朱曼娘則是先和楚元良頷首輕點,隨之快步走來。

“恭祝縣尊新婚之喜。”

朱曼娘笑吟吟的對著楚元良欠了欠身,和盛家兩個長輩不同,這位出身于底層的戲子,對士大夫有著一種近乎于本能的敬畏。

“不必多禮,好好表現即可。”楚元良并未表達出什么異樣來。

朱曼娘再度欠身萬福:“是,奴家就是累吐血,也會堅持到最后一刻,不給縣尊丟臉就是。”

真不愧是戲班子出身,這語言就是比一般人生動啊,楚元良感嘆。

“能唱新戲嗎?”楚元良突然靈感爆發,隨口問了句。

朱曼娘微微怔住,反應很快,當即紅唇輕啟:“能!只要有本子,我就能演。”

“好,稍后本縣去找你等商議新戲。”楚元良和對方約了一下。

對方自然是一百個愿意。

接下來就沒什么像樣的親戚要接待了,盛長梧看他忙活了半天,便是勸他先回府去,畢竟那邊的親朋好友越來越多。

他這個新郎官不露面,顯然是有些不妥當的。

楚元良當即乘馬車去盛家應酬。

……

到盛家先是和眾多親戚應酬了一番,并告訴盛維,白石潭賀家因為要照顧他的漕幫朋友,故而無法來祝賀之事說了。

對于賀家有事不來,盛維并未在意,而是對楚元良大夸特夸。

“賢胥竟然一日夜奔襲數百里,真是讓人敬佩啊!”

老家伙慣于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之前在碼頭的時候屁都不放,現在又熱情起來了。

楚元良沒興趣寒暄,只道:“昨日慢待了眾親戚好友,過意不去,今夜我在府上邀約看戲,泰山務必都通知到了。”

“何戲?”盛維好奇。

“一出新戲。”楚元良表示這戲相當不一般,盛維不便多問,趕緊點頭:“包在岳父身上了。”

二更,夜空深處繁星點綴,與那數不清的燭火,將盛宅映襯的燈火璀璨。

戲臺子上,眾六喜班子的人員,已經各就各位,漸漸地布置妥當。

而臺下近百座位,座無虛席。

后面高處乃是女眷們看戲之所,以盛大老太太為中心。

臺下都是男賓,而最靠近戲臺子的則是比較有身份地位的貴客。

最前面的一張八仙桌處,分別落座著盛紘、盛維、范學究。

本來楚元良是有資格落座在此的,不過察覺到盛紘對自己有敵意。

而只要這家伙在,無論盛維還是范學究,都不可能給自己好臉色的。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去自討無趣了。

干脆悄悄的去找淑蘭,過一過這短暫的二人世界。

兩人來到一處視野較好,能夠清晰看到戲臺子全貌的房間,擺了張桌子,放上糕點茶水等等,悠哉看戲。

盛紘到處看了看,不由得打了哈欠:“說什么新戲,簡直折騰人嘛。”

發現范學究和盛維,都有些無精打采。

不由得冷笑,等楚元良這小子敗光所有人緣后,走投無路,就會乖乖過來求自己了。

這種人他可是見多了。

“弟妹和大侄女因何未至,不會有何危險吧?”盛維壓低了聲音道。

盛紘這次有事,故而提前三日到達宥陽,而王若弗和盛華蘭則是坐船而行,算著日子,最遲今日下午便是該到了。

如今卻遲遲沒有消息,也不見人過來通報,實在是有幾分古怪。

“許是有事耽擱了。”盛紘淡淡品茗,并非很在意的樣子:“我之前過來,一路都是暢通無阻,這些親戚哪個不是如此?”

“兄長不必多慮,無需去理會外界的那些閑言碎語。”

“如此甚好,甚好。”盛維連忙點頭道。

伴隨鼓點突兀響起,那上了戲裝的年輕戲子,率先登臺亮相。

但見這戲子:

眉眼如畫,身材修長,雖說是身穿戲裝,卻仍難掩那傲人的火爆身材。

一顰一笑皆是戲,舉手投足盡顯風情。

光是這一番亮相,便是博得了一個滿堂彩!

盛紘瞇眼掃了這年輕戲子幾眼,不由得是有些眉開眼笑,沒想到這個楚元良還挺刁鉆,竟找到這么個俊俏小娘子來唱戲!

其實接下來唱什么已經不重要了,光是這戲子本身,已是足夠有吸引力。

不過接下來的戲份,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奴秋香女,焚香祝禱:一愿亡親登仙境,生主福壽全!”

“二愿:華文休搗亂,華武少糾纏。

“三愿:月老牽紅線,姻緣早日連,但求鴛鴦穩,不求登凌煙……”

伴隨著女旦聲情并茂的唱完開場白,隨之,那男丑便開始出場,和道:“哎呀呀呀,婷婷裊裊喲,妙到毫顛,我喜上眉梢!”

全新的臺詞和劇情,在兩個戲子深情演繹之中,不知不覺,已然是一個來時辰過去。

這毫無尿點的過程讓現場所有人,沉浸在其中。

仿佛故事之中的唐伯虎和秋香,乃是真實存在的人物,以至于讓現場眾多初次得知這個故事之人,都是印象炸裂。

尤其盛長柏和盛長梧等年輕人,對此刷新認識,贊不絕口。

對比那些老戲,全都索然無味的很了。

“好戲,真是好戲,已許多年未曾有過這般際遇了。”范學究輕輕撫須笑道。

“學究所言甚是。”盛紘賠笑幾句,便悄然從陶醉狀態醒來,暗自琢磨:“沒想到還真被這小子成事了。”

在范學究的建議下,盛維當將兩個主唱戲子叫了過來,詢問底細。

這兩人自然就是朱曼娘與她的表哥了。

朱曼娘別看身份低賤,但卻難得的不怯場,比她的表哥要表現的更從容不迫:“這都是縣尊手筆,我等不過是提線木偶罷了,沒什么功勞可說。”

而通過朱曼娘之口,眾人方才得知了這出新戲的名字叫做‘三笑姻緣’!

“沒看出來,這楚縣令還是個內秀之人啊。”范學究嘆道。

盛維這次掙足了面子,大手一揮:“兩位每人賞五百兩!”

朱曼娘淺淺一笑,當即萬福謝過,便是給其表哥使了眼色,兩人躬身退去。

楚元良創作的新本子?

如今連范學究,都是罕見的對其才能表示贊賞!

盛紘兩條眉毛狠狠皺了皺。

這可不是他期待的結果啊。

難道真治不服這個狂妄后生了?

在這心情大為不暢快之時,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后面座位,落在那三位儒生身上。

趁著盛維等人和朱曼娘兄妹交流之時,不著痕跡的與這幾個后生,低聲耳語了幾句。

……

房間之中,盛淑蘭忍不住對這三笑姻緣,作出極高評價。

“未曾料到,官人還有戲才呢。”

之前兩人見面,楚元良就告訴她,自己設計了一出新戲給親朋好友們觀賞。

并且一定會有讓人驚訝的效果出現。

原本她將信將疑,可從個人感覺和現場反饋來看,人家所說已經都實現了。

這觸動,自然是相當深刻。

楚元良盡量保持著舒服的坐姿,含笑道:“搜腸刮肚罷了。”忽然正色:“前日我一個漕幫朋友,突然受了重傷,命在旦夕,無奈,只好去找白石潭賀家救命……故而耽擱了一日。”

“我之前答應過娘子,要答對好這些親朋好友,今日這場三笑姻緣,就算是對娘子的賠禮了吧。”

盛淑蘭俏臉微紅,嗔道:“我哪有那樣小氣?”

其實她昨日讓長梧去找人,卻找不到,當時真的很憤怒。

哪怕楚元良現在來了,也還是有些介意。

不過面對這份珍貴禮物,那份介意早煙消云散了。

“我,我歡喜的很。”

楚元良親手設計的這波操作,讓她賺足了體面,還有什么不知足?

燭光下,盛淑蘭端詳自己的這位如意郎君,不由得是流露出羞澀模樣。

夜已深,渡過這漫長的一夜,明日就可以舉行大典。

而一旦跨過這一關,從此以后兩人就能夠光明正大的廝守……想到這些,盛淑蘭便是按捺不住那近乎癡狂的心緒。

也在這場晚間聚會取得了圓滿成果,可以完美落幕之時,那戲臺子上卻突然發生了讓人驚訝的一幕。

“楚縣令大才,讓我兄弟三人敬佩,不如趁著今日良辰美景,我三人湊湊熱鬧,與縣令比試比試如何?”

楚元良透過窗欞,驚訝朝著戲臺子上看去,原來是白天和范學究一起來的那三個儒生。

他們干嘛要跳出來砸自己的場子?

不過當目光落在那最靠前戲臺子的那張八仙桌上,看到盛紘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后,這事因何而起,似乎就有了答案。

“官人別去,這幾人不是親友,不必理會。”盛淑蘭見事不好,連忙勸了勸。

今夜已經取得了良好的應酬效果,根本沒必要再節外生枝了。

楚元良含笑摸了摸媳婦的小手,無所謂道:“人家大老遠過來捧場,我若不去,必被嘲笑不懂禮數。”

“何況只是游戲一下,無傷大雅,娘子無需擔憂。”

盛淑蘭連忙收回小手,俏臉紅透,忙不迭的掃了下周遭,這若是被人給看到了,真是沒臉活了。

“就隨官人好了。”

她其實也挺好奇,自家官人到底還有多少本事?

而且對于這幾個跳出來搞事情的家伙,也是有著強烈反感,盡管不好開口多嘴,但其實是希望有人能夠站出來,狠狠收拾一下這幾個不懂事之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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