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國之重器
- 三國:荊州有個李世民
- 下午五點到期
- 2149字
- 2025-06-29 18:00:00
府衙廳內(nèi),李世民正端詳著荊州的輿圖,昏黃的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
正看的入神之時,司馬瑗捧湯羹至案側(cè),輕置器皿,默立于旁。
李世民觀圖良久,方覺身側(cè)有人,愕然道:“瑗兒,何時至此?我竟未發(fā)現(xiàn)!”
“已候了一炷香了,夫君凝神觀圖,未敢驚擾。”言罷,將案邊陶碗前推數(shù)寸,“夫君病體初愈,且飲此肉羹以補元氣。”
李世民頷首,端碗啜飲一口。
“夫君可是在籌謀著什么。”
“只是看看,我正想著,這江夏與東吳接壤,北部曹操狼視,未來必有戰(zhàn)事,需在心中記得這些地形才是!孫子曰,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敵制勝,計險扼遠近,上將之道。”
“夫君還精通兵法。”
“精通談不上,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李世民嘆息道:“可惜,我現(xiàn)在手里一無兵馬,二無良臣,三無財帛,難啊~”
兵馬良臣什么的,司馬瑗也沒辦法,但……
“妾身知一處礦藏!”司馬瑗纖纖玉指輕叩輿圖,點向江夏東南處:“此處有鐵礦!”
李世民手中的湯勺頓在半空,熱霧氤氳中他抬眼望向司馬瑗,燭火將兩人的影子投在輿圖上,仿佛兩柄交疊的劍。
鐵礦業(yè)乃國之重器,武德年間關(guān)中鑄錢尚需從河?xùn)|調(diào)鐵,若荊州真有此等礦藏,于他的籌謀實在大有助益。
“你如何得知?“指尖叩在輿圖上的江夏郡,羊皮輿圖被按出淺痕。
他想起當(dāng)年征討蕭銑時,行軍大總管李靖曾奏報江夏多山澤險隘,卻未提及礦藏。
司馬瑗拿起剪子,將燈芯剪掉了一部分:“妾,曾與阿爺云游四處,偶然遇到了一處古礦洞。這處鐵礦藏在龜山北麓,尋常樵夫只當(dāng)是青石崖。”
她忽然抬眼,燭光照得瞳孔亮如墨玉,“其下仍有古礦洞,只是年代久遠,無人發(fā)現(xiàn)。七層礦脈,若能開采,足夠打造三萬甲胄。“
龜山!李世民猛地想起《禹貢》中“荊州厥貢惟金三品“的記載,原來大禹時代便已開采的礦脈竟藏在江夏。
李世民推開盤中未動的肉羹,輿圖在案上嘩啦展開,手指從江夏一路劃向長江:“若在此設(shè)鐵官監(jiān),沿襄河漕運便能供給江夏軍資,又可制衡荊南諸州。“
待李世民回過神來,想起還不知司馬瑗的家世。
這能帶女兒云游四方的父親必定也不是一般人。
“瑗兒,什么時候得閑了,去拜訪一下岳丈。”
司馬瑗婉兒一笑:“夫君怕是傷了腦袋,并不知道我父親是誰了吧!
被司馬瑗揭穿,李世民尷尬的笑了笑。
“家父是司馬徽。”
司馬徽?!
這個名字李世民聽過,“難道是水鏡先生?”
“沒想到夫君還記得父親的別號!”
這水鏡先生不就是給劉備推薦臥龍鳳雛的那位名士嘛!
李世民豁然起身,袍袖掃過案角令箭,叮咚作響:“原來瑗兒是水鏡先生之女!”
瑗兒垂眸撥弄燈穗,燭芯爆出一星火花:“家父早已不問世事,夫君若是想問礦洞之事,我當(dāng)可代為解答。”
說著,她轉(zhuǎn)身入內(nèi)室,片刻后取出一張鹿皮,展開但見墨線勾勒處,正是荊州的輿圖。
這筆墨交疊,不僅標注清楚了山水道路,各地險要也都一一標注出來。
又見龜山北麓密匝匝標著七處礦洞,旁注“先秦時,冶官王茂曾開此礦,得鐵十萬斤”。
“這是!”
“父親喜歡收集古物傳說,從小我伴他左右,就畫一些地形輿圖,順記風(fēng)土人情!”
這……
要知打仗,除了軍馬,最重要的就輿圖,熟悉戰(zhàn)場的環(huán)境是決定勝負的關(guān)鍵之舉!
李世民激動的握住司馬瑗的手,連叫了三聲“夫人!”
“夫君,除了荊州的輿圖,其他幾州的輿圖妾身也畫了!”
李世民激動的差點流出眼淚來!
勉強穩(wěn)定了一下激動的情緒,他目光掃過輿圖上的漢水漕運線,“若得此礦,我可先于江夏設(shè)鐵官監(jiān),以鑄兵器,再以鐵器易糧秣,招兵買馬。只是……”
話音未落,忽聞衙門外傳來更夫敲梆聲,三更三點。
瑗兒側(cè)耳聽了片刻,低聲道:“夫君可是憂慮地方豪強阻撓?江夏以安陸黃家為首,若知礦脈所在,必生覬覦之心。”
世民踱步至窗前,望著檐角殘月:“你所言極是。劉景升經(jīng)營荊州多年,這荊州之地,依然宗族林立,江夏士族手中多有私兵,就連這江夏一萬的兵馬也都掌握在黃家手里。”
他忽然轉(zhuǎn)身,眼中閃過精光,必須取下江夏這一萬兵馬,才能圖其他。
窗外夜風(fēng)驟起,吹得輿圖嘩嘩作響,李世民望著圖上蜿蜒的漢水,忽然想起當(dāng)年李靖兵臨荊州時,曾贊“江漢朝宗,此乃王氣所聚”。
如今鐵礦現(xiàn)世,恰似為這王氣添了淬火的爐錘;
只是這爐錘落下時,荊襄的棋局,怕是要從此翻覆了。
“夫人,我們從襄陽帶了多少財帛過來!”
“所帶不多,大約五百貫錢!”
頓了頓,司馬瑗道:“若夫君有急用,妾身還有些首飾,也能換個兩百貫左右!”
“夫人不問我拿去何用?”
“夫君自有用處,為婦之道應(yīng)是支持夫君。以夫君高愿,自不會用于錯途。”
李世民心里感動,握住司馬瑗的手,“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偌大廳堂之中,只余他們兩人,司馬瑗忽然覺得李世民的呼吸變的沉重起來。
“夫人,是不是覺得我變了?”
司馬瑗眼波流轉(zhuǎn),眼眸中倒影出劉琦的樣貌,但似與心中原本劉琦的樣貌又有些不一樣。
以前的劉琦只知道一味避禍,哪里會去研究兵法。
從前她喜歡劉琦的儒雅,喜歡他的溫厚。
可是,在這亂世之中,光有仁厚怎么夠。
劉琦本身沒什么錯,錯就錯在他生在了諸侯的家的里。
如果他只是普通百姓出身,說不定可以學(xué)龐德公,隱居山林。
可他不能!
所以,他只能一避再避,避無可避,最后……
“這次墜馬之后,我想明白了,這個吃人的世道,一味退讓,只能成為別人的盤中餐,腹中食!”
“你喜歡這樣的我嗎?”
“夫君便是夫君!”
李世民一邊說話,一邊將司馬瑗拉近自己的身子
司馬瑗只覺濃重的呼吸噴在臉上,惹的心中也開始燥熱起來。
“夫君的身子還沒好……”
“燈還點著呢~”
“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