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重生萬歷:我只想保命撬江山
- 森上木
- 1909字
- 2025-06-29 08:47:18
“好了,朕也乏了,要回去歇息了。”朱翊鈞打了個哈欠,轉身朝偏殿走去
“錦衣衛指揮使的任命,還要走吏部的流程,你幫朕盯著點,別讓下面的人耽擱了。”
他這是在下達第一個明確的指令。讓馮保這個司禮監掌印,去催辦安插自己心腹的事情。這其中的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奴婢遵旨!一定辦得妥妥當當!”馮保恭恭敬敬地應下,看著朱翊鈞那小小的背影消失在殿門后,他才慢慢直起身子。
一陣風吹過,他感覺后背涼颼颼的。
馮保的眼神,變得無比復雜。有忌憚,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
他原以為自己未來十年要輔佐的,是一個需要精心呵護的孩童。現在看來,他錯了。
這是一位天生的君主。
與這樣的君主共事,固然危險重重,如履薄冰。
但若是能得到他的信任……那未來的權勢和榮耀,也將是不可想象的。
馮保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寢宮之內,萬籟俱寂。
朱翊鈞獨自坐在那張碩大的黃花梨木羅漢床上,雙腿懸空,輕輕晃蕩。
他沒有點燈,任由月光透過窗格,在地上鋪開一片清冷的銀霜。
脫離了朝堂上那些豺狼虎豹的視線,卸下了那副天真孩童的面具,他終于能喘上一口氣。
腦海里像是在放映一場快進的電影,馮保的諂媚,張居正的威壓,叔父朱載純的浮夸……一張張臉孔交織閃現。
成了。
錦衣衛這把刀,總算是從別人手里,撬了一半到自己掌中。
但他心里沒有半分松懈。恰恰相反,一種更深沉的危機感,如同殿外深沉的夜色,將他緊緊包裹。
他那個便宜老爹朱載坖,三十多歲就一命嗚呼,史書上語焉不詳,但宮闈秘聞里
總少不了“縱欲過度”、“丹藥所害”之類的字眼。
一個皇帝,身處九重禁宮,身邊全是“忠心耿耿”的奴婢,都能不明不白地死去,更何況他這個九歲的娃娃?
落水、驚風、食物中毒、一場突如其來的“小病”……能要他命的方法,太多了。
他不想死。
他既然頂著萬歷皇帝的身份活了過來,就沒打算再稀里糊涂地死掉。
他要坐穩這個位子,要掌控這艘名叫大明的破船,要把它修好,然后開向一個前所未有的方向。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活著。
他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丫踩在冰涼的金磚地面上,走到桌邊。
桌上擺著一盤御膳房剛送來的點心,是精致的奶白棗糕,還冒著熱氣。
他盯著那盤棗糕,看了很久。
在現代,他是個歷史愛好者,對明朝宮廷的腌臜事了解不少。
這種御賜的點心,誰知道里面有沒有加點什么“佐料”?
他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簪,學著古裝劇里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插進棗糕里。
片刻后,他拔出銀簪。
銀簪光潔如新,沒有半點變黑的跡象。
朱翊鈞自嘲地笑了笑。他知道這種方法只能檢驗出少數幾種毒物,比如砒霜。
若是有人想用更高級的手段,比如某些無色無味的牽機之毒,這根銀簪就是個笑話。
終究,不能把自己的命,寄托在一根簪子,或者別人的良心上。
他必須建立一套只屬于自己,絕對可靠的安保體系。
這個念頭,像一顆種子,在他心里瘋狂地生根發芽。
搞定了錦衣衛,只是第一步。這支力量是用來“防守”和“威懾”的,是他的劍和盾。
但要真正治理這個龐大的帝國,他還需要更多的支持。
文官集團,以張居正為首,現在是指望不上了。他們是工具,是需要駕馭的牛馬,而不是盟友。
那剩下的,就只有后宮了。
他那個便宜老爹朱載坖,留下的政治遺產除了張居正和馮保,最重要的就是兩位太后。
仁圣皇太后陳氏,是朱載坖的正妻,但無子,性格也相對懦弱,在歷史上基本是個背景板。
而另一位,孝定皇太后李氏,才是真正的關鍵。
她是朱翊鈞的親生母親。
而且,她和馮保,是堅定的政治盟友。
歷史上,正是李太后全力支持,馮保鼎力配合,才有了張居正那轟轟烈烈的十年改革。
可以說,他現在的兩個主要對手,“內相”馮保和“元輔”張居正,都是靠他親媽的支持才上位的。
這關系,可真是……諷刺又復雜。
朱翊鈞揉了揉太陽穴。
他今天在朝堂上,最后把事情推給了“兩宮太后”,這既是緩兵之計,也是一個試探。
他必須去見見這位名義上他最親近,實際上卻可能最疏遠的母親。
他必須搞清楚,在李太后心中,他這個親生兒子,和馮保、張居正這兩個政治盟友,到底哪個分量更重。
這決定了他下一步的策略。
是繼續在夾縫中求生,慢慢積蓄力量?還是可以嘗試著,將母親這支最重要的力量,拉到自己這邊來?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一個小太監在門外輕聲稟報:“萬歲爺,慈圣皇太后宮里派人來傳話,說太后想您了,請您過去一趟。”
朱翊鈞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
慈圣皇太后,正是李氏的徽號。
說曹操,曹操就到。是巧合?還是馮保已經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匯報上去了?
朱翊鈞更傾向于后者。
他從床上一躍而起,原本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即將踏上新戰場的興奮。
“知道了。”他對著門外吩咐道,“給朕更衣,擺駕慈寧宮。”
他要去見的,不僅僅是他的母親。
更是這個帝國,未來十年,真正的權力核心之一。
這場家庭會議,或許比早朝的交鋒,更加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