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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山隨手關閉提示，沿著主道向教學樓走去。

道路兩旁栽種著機械仿真植物，它們的金屬葉片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第十中學，是一所綜合學院，分為高中部和初中部。

高中部授給學員的課程包括《義體操控學（基礎）》、《賽博經脈導論》、《丹藥化學》、《戰斗AI博弈論》、《義體維修與制造》等。

其中大部分課程都要花信用點購買。

只有少數幾門課程免費。

知識壟斷是校方的重要收入來源之一，所有付費課程都經過神識加密，綁定學生的生物ID，一旦發現盜版或非法傳播，后果極其嚴重。

就連黑市上，都買不到高中的付費課程。

去教室的路上。

方山被一道纖細清冷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林雨薇就站在三步之外。

一襲月白色武道服纖塵不染，領口繡著代表精英學員的銀線云紋。

方山停下腳步：“有事嗎？”

林雨薇張了張嘴，說道：“我……我是想來謝謝你，謝謝你當初……”

方山平靜地說道：“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當初林雨薇轉學過來時，衣著樸素，方山一直誤以為，她的家境與自己差不多。

林雨薇在修煉和悟性上非常差。

時常向方山討教，一來二去，兩人便熟了。

他對林雨薇也暗暗滋生出了幾分好感。

畢竟，林雨薇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

只是沒想到……..

林雨薇像是自言自語地繼續說道：“我本來以為，我們能一起去武道班的。”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狠狠扎進方山心里。

他扯了扯嘴角回道：“我遲早會去的，只是……需要些時間。”

林雨薇微微蹙眉，張了張嘴，最終說了二個字：“保重。”

說完，她便直接轉身離去。

“我會去的……”

方山站在原地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只有自己能聽見：“一定會！”

調整好情緒，方山繼續往教室走去。

推開教室門，清晨的陽光透過智能玻璃灑在空蕩的講臺上。

這所學校的教學模式早已革新。

沒有傳統意義上的授課教師，只有一位班主任負責日常管理，所有課程都通過全息投影和神經鏈接完成。

方山目光掃過教室，前桌的陸青羽正弓著背，機械手指在課桌下飛快地操作著什么。

幾個同學圍在他身邊，時不時發出壓低的笑聲。

方山太熟悉這場景了，這個幫派掮客，八成又在推銷那些地下幫派的“學生貸”。

陸青羽那劣質義眼閃爍著不穩定的藍光，那是他談生意時特有的興奮狀態。

“最新款的‘1階’神經導管，首付只要三萬信用點……”

陸青羽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敏銳地察覺到方山的視線，轉過頭露出一個夸張的笑容，略帶調侃道：

“喲，我們的‘純血武者’來啦！”

方山臉色微沉，一揮手道：“一邊去。”

“嗨，只是開個玩笑嘛……”

陸青羽訕笑著轉回身，聲音明顯低了幾分。

方山剛坐下，課桌上的全息投影便自動亮起，顯示出一行提示：

【檢測到未連接腦機接口，轉為視覺教學模式】。

投影中立刻浮現出一位虛擬教師的3D影像，正用機械臂拆解著一臺老式動力機甲。

“挺好，又省了筆腦機課程費……”

方山自嘲地笑了笑，拿起觸控筆，在課桌的觸控板上認真記錄著要點。

周圍的同學大多閉著眼睛，通過腦機接口直接接收課程數據流。

只有他和少部分人還在用這種原始的方式學習。

《基礎機械維護》是學校為數不多的免費課程。

這是一門教人維修電子設備的課程。

方山的維修技術，就是在這門課程上學到的。

正是多虧了這門課程，他才能修好那臺從垃圾站撿來的古董電腦，進入那個詭異游戲世界。

正當方山沉浸在授課視頻里時。

突然，背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方山，聽說你昨天去武道班選拔了？怎么樣，選上了沒？”

方山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有些無奈地轉過頭。

只見好友李明正笑嘻嘻地站在身后，一臉八卦的表情。

“你是不是傻？”

方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要是選上了，還能坐在這兒？早去武道班報到了好嗎！”

李明是方山初中時的老同學，雖然現在不在一個班，但兩人關系一直不錯。

李明咧嘴一笑，滿口金光燦燦的牙齒在教室燈光下格外晃眼。

這是他去年在地下義體診所做的改造，每顆牙齒都鍍上了純金，而且還嵌入了微型燈珠。

“怎么樣？花了我二十信用點弄的，帥不帥！”

李明得意地打了個響指，金牙上的燈珠立刻隨著節奏閃爍起來。

方山忍不住扶額吐槽道：“帥沒看出來，騷包倒是真的！”

李明這家伙，永遠把錢花在最浮夸的改造上。

他記得上學期這家伙還往頭發里植入了光纖，結果半夜走在路上像個人形霓虹燈，被巡邏傀儡當成廣告牌罰了款。

“唉，武道班也沒什么好的，課程貴得要死，隨便一節課，就敢開價一千二信用點，那地方壓根就不是咱們這些窮哥們該去的。”

李明往方山身旁的空位上一坐，話語間，充滿了對武道班的不屑。

方山淡淡道：“沒辦法，若是想考入武道大學，就得先進入武道班，才能擁有高考資格。”

李明冷哼道：“切，就算去了武道大學又咋樣，出來還不是給財閥和門派賣命。”

方山拍了拍對方肩膀道：“哥們，咱們現在就連給財閥賣命的資格都沒有。”

“從第十中學畢業了，運氣好點，能進個廠子，運氣不好，只能到城外當拾荒者了。”

李明一聽這話，臉上表情更加不屑。

“誰說上不了武道大學就只能去廠子打工啊，我告訴你，赤霄城這么大，賺錢的門路可多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方山則好奇地問道：“哦？那你倒是說說，還有什么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