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暗中的準星(求收藏,求月票!)
書名: 醫路平凡:從縣醫院急診開始加點作者名: 火雞味嘎嘣脆本章字數: 2684字更新時間: 2025-07-06 10:04:59
地下室冰冷的水泥地上,汗水洇開一小片深色印記。張偉背靠著硅膠假肢模型架子,急促地喘息著,眼睛被厚厚的黑布蒙住,眼前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漆黑。
指尖下,那微弱到極致的搏動感,如同黑暗宇宙中一顆瀕臨熄滅的恒星,被他用盡全部心神死死鎖住。
嘣…嘣…嘣…
每一次搏動都像一次微弱的電擊,順著指尖的神經末梢,一路震顫到靈魂深處。
那不是視覺構建的空間模型,也不是理論推導的血管位置。這是最原始的生命律動,在絕對力量壓制下頑強傳遞出的求救信號!
【空間感知:精通(485/5000)】!(數字似乎凝滯了,但一種更深沉的變化在底層涌動)
【戰傷緊急止血:入門(155/1000)->(160/1000)】!(對“臨界點”的把握,帶來質的飛躍!)
他成功了!
在宋偉明劃定的感知禁地里,在絕對的黑暗中,他找到了那條細如發絲、冰冷又溫暖的生死界限!
這不再是宋偉明要求的、純粹肌肉記憶的粗暴阻斷,而是一種建立在無數次實戰和極限感知錘煉下的——精準壓制!
疲憊如潮水般涌來,精神卻異常亢奮。
他扯下蒙眼布,地下室慘白的燈光刺得他瞇了瞇眼。指尖殘留的搏動幻覺和橡膠止血帶的勒痕觸感異常清晰。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這雙手能跳針尖上的舞蹈,也能在黑暗中扼住死神的脈搏。
“張偉!電話!清河縣醫院!急!”地下室的破舊鐵門被猛地推開,一個值班的規培生探進頭喊道,語氣急促。
清河縣?張偉心頭猛地一跳,難道是父母?還是……他立刻沖了出去。
急診前臺,張偉一把抓起聽筒,氣息還沒喘勻:“喂?我是張偉!”
“小張!是我,王主任!”
電話那頭傳來清河縣急診王主任熟悉的聲音,帶著疲憊和一種壓抑的焦躁,背景音嘈雜混亂,“長話短說!縣里國道剛發生連環車禍!重傷員十幾個!我們人手設備都拉爆了!有個重傷員,胸腹聯合傷,血壓穩不住,腹腔穿刺抽出來不凝血!懷疑脾破裂加活動性出血!必須馬上開腹!可咱們縣院能做這手術的劉浩,被堵在高速上了!至少還要一個小時!”
王主任的聲音幾乎是在吼:“張偉!你是我看著在省院練出來的!現在人命關天!能不能……能不能遠程指導我們這邊值班的小李頂一下?他做過幾次一助,但主刀這種大出血……”
遠程指導開腹手術?還是在縣醫院條件有限、術者經驗不足的情況下處理大出血?
張偉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
這比宋偉明的高壓訓練恐怖百倍!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血腥味!沒有模擬艙,沒有重來鍵!只有一條命懸一線的陌生生命,和一個經驗不足的醫生在無影燈下顫抖的手!
“王主任!這……”張偉喉嚨發干。
“我知道難!知道是難為你!”
王主任的聲音帶著絕望的懇求,“可沒別的路了!送市里來不及!小張,算我老王……求你了!把你知道的,用最直白的話告訴他!怎么開腹最快暴露,怎么找脾蒂,怎么在血泊里把血管給我掐死!怎么保命!”
張偉閉上眼,眼前仿佛出現了清河縣醫院那間熟悉又簡陋的手術室,無影燈的光暈下,一個年輕的醫生正對著血泊中打開的腹腔,臉色慘白,手足無措。
而他,站在省城冰冷的地下室里,隔著電話線,要去當那根救命稻草。
沒有空間感知的視野,沒有親手觸摸組織的手感,只有聲音!冰冷的、蒼白的、隔著電磁波傳輸的聲音!
“好!”張偉猛地睜開眼,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的決絕,“王主任,把電話給術者!免提!讓他每一步都聽清楚!”
“小李!快!聽張偉醫生的!”
王主任的聲音遠去,緊接著,一個年輕、緊張、帶著劇烈喘息的聲音顫抖著傳來:“張…張老師?我…我打開了…全是血…找不到……”
“冷靜!”
張偉的聲音如同手術刀般鋒利冰冷,瞬間穿透電波里的恐慌,“聽我說!現在!用最大號吸引器!別管視野!給我吸!吸空積血!同時,左手!伸進去!摸!沿著胃大彎!往脾門方向摸!別怕!摸到一坨軟的、像豆腐一樣的東西邊緣,那就是脾臟下極!右手拿好壓腸板!等我的指令!”
他強迫自己進入一種絕對冷酷的狀態,將所有的情緒和雜念剝離。
腦海里不再是構建模型,而是瞬間調取出無數次腹腔手術的空間記憶,剝離掉所有精細的血管神經細節,只留下最核心、最粗暴的解剖路徑——通往脾蒂的死亡通道!
“吸…吸不動了…還是看不清…”小李的聲音帶著哭腔。
“那就別看了!靠摸!”張偉厲喝,“摸到了嗎?脾臟邊緣?”
“摸…摸到了!軟的!”
“好!右手壓腸板!從你摸到的脾下極和側腹壁之間插進去!用力!把脾臟往內側掀!別管別的!掀開它!”
張偉的聲音如同錘擊,每一個指令都簡單粗暴到極致,毫無技術美感,只求在血泊中撕開一條生路!
電話那頭傳來器械碰撞和用力時的悶哼聲。
“掀…掀開了!看到一點…紅白色的…根?”
“脾蒂!就是它!”
張偉心臟狂跳,聲音卻穩如磐石,“左手!別松!繼續掀!右手!換長彎鉗!最長的!沿著那根‘紅白根’的后面摸進去!摸到搏動最強的點!對!就是那里!手指能感覺到跳動的地方!給我捅進去!張開鉗子!狠狠夾死!夾兩把!”
他描述的,不是教科書上的精細游離,而是戰場上搶修管道般的野蠻操作!鉗子捅進去!夾死!簡單!粗暴!有效!
電話那頭死寂了一秒,只有粗重的喘息。
然后,是小李帶著狂喜和難以置信的嘶喊:“夾…夾住了!血!血好像停了!血壓…血壓開始穩了!張老師!穩了!”
一股巨大的、近乎虛脫的疲憊感瞬間席卷了張偉,他握著聽筒的手心全是冷汗。
成功了?隔著電話線,在絕對的黑暗(對術者而言的血泊視野)中,他憑著純粹的空間路徑記憶和對核心解剖節點的把握,用聲音當準星,竟然……命中了?
“干得好,小李!”王主任激動的聲音搶過電話,“小張!救回來了!真他媽救回來了!你……”
張偉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聽著電話那頭劫后余生的嘈雜,沒有說話。
他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右手,那指尖仿佛還殘留著剛才指揮“捅進去”、“夾死”時爆發的無形力量。
這不是針尖上的舞蹈,這是黑暗中用聲音發射的子彈,沒有優雅,只有精準到殘酷的命中。
他掛斷電話,地下室的寂靜重新包圍過來。
宋偉明那“花架子”的斥責猶在耳邊,孫教授“另一種感知”的暗示也縈繞不去。而剛才那場跨越百里的、黑暗中的生死狙擊,像一道強烈的探照燈光,猛地刺穿了某種迷霧。
黑暗,似乎并非感知的禁地。當視覺被剝奪,當模型被強行鎖死,剩下的本能和千錘百煉的空間記憶,反而能爆發出一種更直接、更致命的精準!一種……屬于戰場急救的精準!
他默默走回那個硅膠假肢模型前,再次拿起止血帶。這一次,他沒有蒙眼,目光卻異常沉靜,如同深潭。
他緩緩勒緊止血帶,力量控制得極其精微。另一只手的指尖,穩穩壓在搏動點上。
力量在增加。
搏動在減弱。
臨界點……就在那里!
他眼神銳利如刀,不再是構建模型,而是將所有的精神凝聚成一顆無形的“準星”,死死鎖定指尖下那即將消失的生命信號!
嘣…嘣…嘣…
微弱,卻頑強!
黑暗中摸索出的那條生死線,此刻在燈光下,清晰得如同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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