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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終于明白,原來真相比愛更重

  • 此生偏愛你
  • 作家6Z8r77
  • 2760字
  • 2025-06-27 11:05:57

凌晨三點,蘇黎坐在畫桌前,電腦屏幕泛著幽藍的光。

七年前的郵件、展覽通稿、合作記錄,甚至她當時發(fā)布在社交平臺上的碎片化日志,一條條地被她翻出來。她像個考古者,試圖在時間的塵埃里掘出被人故意掩蓋的裂縫。

那封撤資郵件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看了多少遍,腦海里不斷閃過那天夜里的情景——她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哭到無法發(fā)出聲音,顧時安忽然敲門,帶著畫材、速干布、還熱著的飯盒。他一句話沒說,只是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然后靜靜地坐在一旁陪她,等她畫完所有備用圖稿。

他看起來溫柔沉靜,像是她那時唯一的支點。

但現(xiàn)在,那個支點下方,忽然多了裂縫。

如果那個舉報人真的是他,那這份陪伴就不再是安慰,而是一種心虛的補償。

而她,曾把這份補償當作救命稻草,緊緊抓了七年。

蘇黎把郵件附件中的IP來源查到最后,確認是某家共享寫字樓的公共網絡,再結合注冊郵箱中那串字符——GSA,是“Gu Shi An”的拼音首字母。

她的指尖冷得發(fā)麻,卻沒有立刻哭。

哭是一種情緒釋放,但她現(xiàn)在需要的是更清晰的頭腦。

她打開了當年的微信聊天記錄。

那個時候她幾乎每天都跟顧時安匯報進度,而在她發(fā)出最后一份圖稿后的第二天,顧時安忽然“出差”去了外地三天,期間信息極少。

就是那三天,舉報郵件被發(fā)出,合作方撤資,她被通知參展取消——直到顧時安回來“力挽狂瀾”。

那時她感激他,把這件事當成他替她“扛下”的苦難。

現(xiàn)在想來,這場“扛下”是不是他精心編排的救贖?

先打碎她,再將她從破碎里拯救出來。

蘇黎的心口忽然有種撕裂的痛感。

她不想相信,可她也無法自欺。

她合上電腦,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寂靜如水,街燈昏黃,城市沉睡,她卻感到從未有過的清醒——這場名為“愛的溫柔”的情感,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摻了謊。

她曾以為愛是一切的救贖,可如今才明白,真相,比愛更重。

她已經走了太遠,不能再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第二天中午,陽光很好,蘇黎卻只覺得天光刺目。

她提前約了顧時安,在一間藏書豐富的老咖啡館見面。

“你昨天沒睡?”他一眼就看出她眼下的青影,語氣帶著關切,“我昨晚本來想找你,但怕打擾你休息。”

“沒睡。”蘇黎坦然,“我在查七年前那場舉報的事。”

顧時安微微一頓。

他還沒說話,蘇黎已經將那封郵件打印出來,平鋪在桌上。

“我查到了郵箱注冊地和綁定的手機號。”

他低頭看了一眼,臉上沒有明顯變化,只是輕輕嘆息。

“所以呢?”他說,“你已經認定是我了?”

“不是認定,是——我終于不再自欺。”

“你早就懷疑我了吧?只是一直在等自己能不能接受這個答案。”

蘇黎抿唇:“你做了這件事,卻又回來補救,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我們之間就算‘扯平’了?”

顧時安沒有說話,他看著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靜,但那份沉靜背后,卻像沉積在湖底多年的泥沙,正在被一層層攪起。

“我想聽你親口說。”蘇黎忽然道,“我不需要解釋,我只想聽一句實話。”

顧時安靜了許久,終于開口:“是我發(fā)的郵件。”

那句話出口后,仿佛整個空間都被定格。

蘇黎沒有哭,只是點了點頭。

“為什么?”

顧時安低下頭,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因為我害怕。”

“你害怕我成功?”

“我害怕你離開我。”他抬起頭,眼里終于有了明顯的痛意,“那時候你太耀眼了,黎黎。你在短短幾個月就把作品打磨得那么好,墨本展之后你可能會被外派,你的視野、你的資源、你的人脈會比我大得多……我知道我在你面前越來越渺小,我怕你不要我了。”

蘇黎幾乎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理由。

“所以你毀了我的第一場正式展覽?你用一個舉報摧毀了我最重要的起點,只是為了讓我……回頭看看你?”

顧時安用力握拳,語氣激烈卻苦澀:“我知道那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決定。我以為只要我救你回來,你就會原諒我。”

“你以為?”

蘇黎聲音陡然冷下去,“你不是不懂我的性格。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你知道我比什么都看重獨立與尊重。你卻還是做了。”

顧時安臉色蒼白:“我以為時間能讓我補償一切……”

“但你沒想過,真相一旦出來,一切就不能再回去了。”蘇黎站起身,聲音冷得像冬天的玻璃,“顧時安,你最擅長的,是偽裝成你以為我需要的那種人。但我從來沒需要過一個‘拯救者’。”

“我只需要一個,不在我奔跑時設陷阱的人。”

她沒有回頭,頭也不回地走出咖啡館。

顧時安坐在原地,臉色木然。桌上的茶已經冷掉,窗外陽光再好,也照不進他逐漸崩塌的世界。

從咖啡館出來,蘇黎沿著南河街一路往前走。

陽光打在臉上,她卻只覺得周圍的空氣沉重得像要將人壓垮。腦海里反復播放的,不是顧時安的“承認”,也不是那封郵件的證據,而是他那句“我以為時間能讓我補償一切”。

多么荒謬。

如果一場背叛可以用陪伴抵消,那真相還有什么意義?

如果傷口可以用溫柔遮住,那疼痛就不會留下痕跡了嗎?

她走進展覽主場館的時候,團隊正在為第一批藝術裝置布線。助手迎上來匯報:“蘇老師,燈光測試今天可以提前進行,您要一起過來嗎?”

她點點頭,努力將自己的情緒收攏進專業(yè)的面孔。

調光室內一片昏暗。

當那一束束光柱從裝置頂部打下來,折射成她設計的“折光”紋理時,蘇黎忽然有一瞬恍惚。

她曾將這組裝置命名為“自我投影”——由多面折鏡拼接而成,反映出的觀眾影像會隨著角度變化而碎裂、重組,形成流動式畫面。

她想起初設計這個概念時的初衷:我們以為自己是完整的,但在現(xiàn)實中往往被無數角度解構,只有當我們愿意面對每一面時,才能拼出真正的自己。

她忽然意識到,那是她真正想要的“圓滿”。

不是關系完整,不是情感完美,而是內在誠實。

下班后,她坐在工作室里發(fā)呆。

沈硯舟忽然發(fā)來一條信息:【在你樓下,能聊一會嗎?】

她沒有拒絕。

五分鐘后,他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杯熱橙茶。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會需要這個?”她接過茶,笑得很淡。

“你工作到深夜時,從來不喝咖啡。”沈硯舟道,“但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點這款。”

她沒說話,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你查清了?”他問。

她點頭。

“顧時安承認了。”

“你現(xiàn)在想怎么辦?”

蘇黎搖頭:“我也不知道。以前我總覺得,遇到傷害,最重要的就是逃開。但現(xiàn)在,我不再害怕去面對它。”

“你想留下來繼續(xù)這個項目?”

“是,我想留下,不是因為不痛,而是因為我終于明白——我想為我自己完成它。”她輕聲說,“不是為誰證明,也不是為了不輸給誰。”

沈硯舟看著她,眼神沉穩(wěn)又溫柔:“那你知道你真正贏了誰嗎?”

她抬起眼。

“你贏了那個只敢躲在溫柔陷阱里的自己。”他微笑,“現(xiàn)在的你,終于開始往前走了。”

蘇黎眼眶微紅,輕輕地吸了口氣:“沈硯舟,我不知道未來會不會再被命運打碎,但如果有一天我倒下了……”

“我會扶你,但不會替你站著。”他輕聲道,“我會一直在,但我不會越過你。”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自己一直在等的,不是一個替她遮風擋雨的人,而是一個懂得尊重她風雨的人。

窗外夜色正濃,城市的燈光在遠處漸次點亮。

她終于明白,真相的重量勝過任何甜言蜜語。

而她也終于學會了:不再將愛情當成全部,而是當作前行路上的一道光,照亮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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