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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辛塹來訪

韓立依言前往拜見李化元,王騰則回到洞府,九宮鎖靈陣光華流轉,再次隔絕內外。

時間在寂靜的推演中流逝,參見李化元的韓立歸來也并沒有打斷他閉關研習煉器術的進程。

數月之后,正當王騰對一件防御法器的靈紋結構有所領悟,打算開爐煉器進行實踐時。

腰間懸掛的一枚特殊傳音符突然輕輕震動起來,散發出柔和而急促的白光。

王騰眉頭微挑,神識探入其中,一個虛弱卻帶著急切的聲音立刻在他識海中響起:

“王道友,辛某攜孫女如音與小梅,已至黃楓谷坊市‘靈溪別院’,盼道友……一見……”

聲音斷斷續續,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疲憊與虛弱。

辛塹!他竟真的來了?而且聽聲音,狀態似乎極差!

王騰心中一凜,立刻中斷了推演,長身而起。

沒有絲毫耽擱,他揮手收起玉簡,開啟洞府禁制,身化一道紫金色的劍光,悄無聲息地掠出黃楓谷山門,朝著坊市方向疾馳而去。

黃楓谷坊市,“靈溪別院”一間僻靜的院落內。

王騰推門而入,一股濃郁的藥味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只見辛塹靠坐在床榻上,臉色蠟黃如金紙,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原本矍鑠的精神蕩然無存,眼窩深陷,裸露在外的脖頸和手腕處,隱隱可見焦黑潰爛的傷口,纏繞的繃帶也滲著暗紅的血漬。

短短數月不見,這位陣法大師竟已蒼老憔悴得不成樣子,仿佛隨時可能油盡燈枯。

侍女小梅跪在床邊,正小心翼翼地用濕毛巾擦拭辛塹額頭的冷汗,眼圈紅腫,顯然是哭過許久。

而辛塹身旁,坐著一位身著素雅白衣的少女。

她約莫十六七歲年紀,容顏清秀,眉宇間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病弱之氣,肌膚白皙得近乎透明,更顯得身體單薄。

她安靜地握著辛塹枯瘦的手,眼神沉靜,但緊抿的唇瓣和微微顫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內心的擔憂與哀傷。

此女,正是辛塹視若珍寶的孫女——辛如音。

“辛道友!”

王騰心頭一震,快步上前,“怎會傷得如此之重?!”

辛塹吃力地睜開渾濁的雙眼,看到王騰,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和如釋重負,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聲音沙啞:

“王……王道友來了……咳咳……讓道友……見笑了……”

“爺爺!”

辛如音連忙輕撫他的后背,聲音帶著關切。

王騰見此,連忙從儲物袋掏出一瓶丹藥,遞給辛如音,讓他喂辛塹服下。

服了療傷丹藥的辛塹喘息片刻,傷勢狀態有所好轉,開口斷斷續續地講述起來:

“托道友提醒,老夫決定遷離金牛城,不料……還未出發,便被天星宗的幾個仇家堵住了去路,為首者……正是當年逼我隱退的元兇!”

辛塹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恨意與痛楚:

“老夫以陣法困之,拼著根基受損催動殺陣,終將那賊子斃于陣中!

然……其余數人見勢不妙,四散而逃。老夫無力盡誅,更無力封鎖消息……”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黑血,小梅嚇得臉色煞白,慌忙擦拭。

辛如音緊握著他的手,指尖因用力而發白。

“天星宗反應極快,一位金丹初期的長老親自追來。”

辛塹虛弱的說道,聲音低沉。

“老夫一路布陣阻截,且戰且退,依仗早年布下的幾處隱秘陣法,才僥幸甩脫那金丹,逃入越國。

但也中了那廝的…‘蝕骨陰煞’,臟腑重創,經脈斷裂,根基已毀。

壽元更是大損,咳咳……如今怕是只剩一兩年的光景了……”

辛塹的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英雄末路的悲涼與對孫女未來的無盡牽掛。

“爺爺,您別說了,您會好起來的!”

辛如音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強忍著淚水。

辛塹欣慰地搖了搖頭,渾濁的目光充滿哀求地看向王騰:

“王道友,老夫命不久矣,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如音。

她的‘龍吟之體’隨時可能爆發,老夫此次厚顏前來,便是…便是想求道友,看在昔日一點交情上,借掩月宗之力為如音尋得一線生機!

如此一來,老夫……死亦瞑目!”

說著,他掙扎著想下床行禮。

“辛道友不可!”

王騰連忙按住他,心中亦是震動。

金丹追殺,蝕骨陰煞……難怪傷得如此之重,根基壽元皆損!

看著眼前這位為護孫女不惜燃盡最后生命的老者,再看向旁邊那天賦異稟卻命運多舛的少女,王騰深吸一口氣。

“辛道友放心,此事王某應下了!”

王騰語氣斬釘截鐵,“掩月宗傳承悠久,秘法眾多,或許真有解決之道!”

辛塹聞言,眼中爆發出強烈的希冀光芒,枯槁的臉上仿佛也恢復了一絲生氣:

“真的?多謝道友!大恩大德……辛家永世不忘!”

王騰略一沉吟,道:“辛道友,請稍等一會。”

王騰拿出一枚玉簡,略一思索,凝神輸入。

前半段,他凝聚劍元,在玉簡上勾勒出幾個只有他與南宮月才懂的隱秘符號,寥寥數筆,卻仿佛蘊含了無盡的思念與關切。

后半段,他則用正常文字寫道:

“月兒親啟:

見字如晤。

今有故友辛塹之孫女辛如音,身負‘龍吟之體’,命途多舛。

此女于陣法一道,天賦驚世,堪稱百年難遇之奇才!

其祖父為護其周全,身負重傷,命不久矣。

懇請月兒念在你我情分,代為收留庇護,將其引入掩月宗。

更望月兒費心,于宗門秘閣典籍之中,代為探尋治療‘龍吟之體’之法門。

若能救其性命,助其重獲新生,不僅辛家感激不盡,騰亦銘感五內。

騰,于黃楓谷靜候佳音。

盼卿安好。”

寫完,王騰放下玉簡。

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玉盒。

打開玉盒,里面靜靜躺著一枚他近日鉆研煉器術后,以赤陽爐熔煉黃金,輔以少量星玉煉制而成的金釵。

金釵樣式古樸雅致,釵頭鑲嵌著一枚小小的、他自己切割打磨的淡紫色晶石,隱隱有流光轉動,雖非法寶,卻也靈光內蘊,頗顯心意。

王騰將玉簡封上一道靈光,與金釵一同放入玉盒之中。

隨即,他雙手掐訣,一道道紫金色的劍元符文被打入玉盒表面,瞬間交織成一層繁復而強大的禁制光幕,將玉盒牢牢封印。

“辛道友。”王騰將封印好的玉盒鄭重地遞給辛塹。

“你持此玉盒,前往掩月宗山門,言明求見南宮月長老。

將此盒交予她本人,她看過后,自會妥善安置你們祖孫,并為如音姑娘尋找醫治之法。”

提到南宮月的名字時,王騰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辛塹顫抖著雙手接過玉盒,如同捧著救命的稻草。

久居元武國的他雖不知南宮月是誰,但“長老”二字,以及王騰如此鄭重其事的托付,讓他明白這位在掩月宗的地位絕對非同小可!

這幾乎是給辛如音找到一條生路!

“王道友,大恩不言謝!辛塹……代如音,叩謝道友活命之恩!”

辛塹激動得老淚縱橫,掙扎著就要在床上叩頭,一旁的辛如音更是連忙俯首下拜。

“辛道友不必如此!”

王騰連忙攔住兩人,“舉手之勞罷了。”

辛塹調息片刻,看著王騰,眼中充滿了感激,隨即又閃過一絲決然。

他從自己貼身的儲物袋中摸索片刻,取出一枚顏色黯淡、形制古舊的灰色玉簡,遞給王騰。

“王道友,老夫身無長物,唯有這點陣法微末之道還拿得出手,但先祖留傳下的一些東西可能會給道友一些幫助。”

辛塹鄭重開口道。

“觀道友應是劍修,此簡中記載了一種古修法劍煉制之法,或許對道友略有助益,權當老夫一點心意,萬望道友收下。”

王騰接過那枚看似不起眼的灰色玉簡,神識略一探查,便覺一股血腥蠻荒的意境撲面而來。

其中記載的“煉妖法劍”煉制之法構思精妙,對妖獸材料的處理更是別出心裁,尤其是那將獸魂煉為劍靈的秘法,對他煉器之道大有啟發!

這絕非辛塹自謙的“一些幫助”,而是極為珍貴、適合他的珍貴傳承!

“辛道友厚贈,王某愧領了!”

王騰鄭重收起玉簡,心中對這位即將走到生命盡頭的陣法大師更添幾分敬意。

辛塹見王騰收下,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仿佛了卻了一樁最大的心愿。

他疲憊地靠在床頭,目光眷戀地看向辛如音和小梅:

“如音,小梅,收拾一下,我們即刻動身,去掩月宗……”

見辛塹如此果決,王騰略一思索,取出了幾張符箓和幾瓶丹藥置于桌上:

“辛道友此行,在下就不遠送了。

這幾張符箓,權作道友護身之用。

這幾瓶丹藥,是在下親手煉制,于療傷一道頗具效果,或可對道友有所助益。”

辛如音深深看了王騰一眼,那清冷的眸子里,蘊含著極其復雜的情緒。

有感激,有對爺爺傷勢的悲痛,有對未來命運的忐忑,也有一絲對這位強大而神秘的年輕修士的好奇。

她對著王騰,盈盈一拜,聲音雖輕卻無比清晰:

“辛如音,謝過王前輩救命之恩。前輩大德,如音銘記于心,他日若有差遣,萬死不辭。”

小梅也連忙跟著跪下磕頭。

“辛姑娘不必多禮。”

王騰虛扶一下,“速去掩月宗吧,路上記著給辛道友服丹,莫要耽擱了他的傷勢。”

辛如音和小梅攙扶著虛弱的辛塹,一步一挪地離開了房間。

辛如音在門口,又回頭望了王騰一眼,眼神復雜難明,隨即決然轉身離去。

王騰站在空蕩下來的房間內,空氣中還殘留著藥味與血腥氣。

他手中握著那枚記載著“煉妖法劍”的灰色玉簡,指腹輕輕摩挲著玉簡邊緣的磨損痕跡,仿佛還能感受到辛塹臨終托付的沉重與辛如音那一眼的復雜。

窗外,坊市的人聲喧囂隱隱傳來,更襯得屋內一片寂靜。

掩月宗之路,對那祖孫三人而言,是生機的希望,亦是訣別的開始。

而對于王騰,這枚來自生命盡頭陣法大師的饋贈,或許將為他未來的劍道之路,增添一分別樣的鋒芒。

他收起玉簡,目光投向掩月宗的方向,心中默念:“月兒,一切……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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