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街頭槍聲
北城的秋陽曬得石板發燙,張探長剛走出警局大門,巷口突然竄出個黑影,手里的短槍泛著冷光。槍聲在街面炸響時,陳虎正攥著那串紫檀佛珠經過,“虎“字珠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子彈從張探長的后心穿入,他轉身倒下的瞬間,懷里掉出半張照片,是與林正雄握手的那半張,此刻正被鮮血浸透。
“陳叔,他手里攥著這個!“秦念撲過去時,張探長的指尖還在抽搐,指縫里露出塊撕碎的密電,上面用摩斯密碼寫著“76號余孽,碼頭倉庫“,筆跡與張探長給根據地的密電同源。少年突然發現,張探長的懷表蓋被打穿,表芯里藏著張紙條,是用指甲刻的“銀庫第四箱,有內鬼名單“。
法醫檢查尸體時,在傷口里找到顆變形的彈頭,上面的膛線紋路與沈慕白遺孀那把短槍完全吻合。陳虎卻盯著張探長警服第二顆紐扣——那是顆中空的銅扣,里面的紙團寫著“沈寡婦是餌,真兇在警局“,字跡被血泡得發漲,卻依稀能認出與張正義最近的批文筆跡相同。
警局檔案突然失竊,丟失的正是民國三十六年的“76號潛伏名單“。陳虎想起張探長遇刺前夜,曾在辦公室用摩斯密碼發過最后一封電:“鷹已落網,蛇仍在巢“,當時只當是指特派員被抓,現在想來,那分明是在說警局還有更高層的內鬼。
第二章:倉庫迷尸
碼頭倉庫的麻袋堆里飄著血腥味,沈慕白遺孀的尸體被捆在柱子上,胸口插著把短刀,刀柄的狼頭紋路上沾著張探長的血指紋。陳虎蹲下身時,發現她的指甲縫里卡著塊碎布,紋路與警局局長辦公室的窗簾完全相同,邊緣還沾著些雪茄灰——是局長最愛的“黑貓牌“。
“陳先生,倉庫的賬本找到了?!扒啬畋е緷皲蹁醯馁~簿跑來,上面記錄著“民國三十六年秋,付沈氏大洋五十,殺張正義“,付款人簽名被墨水涂過,卻能看出是個“李“字——與警局副局長李默的姓氏吻合。
李副局長帶著人沖進來時,手電筒的光在麻袋上晃出個黑影,他突然大喊:“兇手在那!“槍聲響起的瞬間,陳虎拽著秦念躲到立柱后,看見顆子彈打在麻袋上,露出里面的日軍軍服,領口編號與76號特派員的舊編號只差一位。
陳虎的目光落在倉庫角落的鐵桶上,里面的煤油混著血,水面浮著半張照片——是李副局長與張二狗的合影,背景是日軍司令部,兩人臂章上都別著“76號“的徽章。他突然想起張探長懷表的“蛇“字暗號,原來不是指沈寡婦,而是指藏在警局的李默。
鐵桶突然被風吹倒,煤油點燃的瞬間,陳虎看見墻壁被火烤出幾個字,是張探長用匕首刻的:“李默藏銀庫第五箱,有76號總名單“。
第三章:銀庫終局
水下銀庫的第四箱銀錠被撬開時,里面的油紙包著份“內鬼自白書“,是李默用左手寫的:“民國三十五年,受76號命令,策反張二狗未果,殺之“。陳虎卻盯著第五箱的鎖孔——形狀與張探長懷表的銅鑰匙完全相同,只是多了道彎,像條盤著的蛇。
李副局長帶著人潛水進來時,槍口對著陳虎的后背:“這箱名單能讓北城一半的官員掉腦袋,誰也別想拿走。“他突然狂笑,“張正義以為策反了沈寡婦,卻不知她早就是我的人,連刺殺都是演給你們看的!“
秦念突然將油燈扔進水里,火光映出銀庫穹頂的刻字,是林正雄生前留下的:“虎蛇同穴,鷹雀一窩,唯銀庫第五箱,能照出人心“。陳虎突然明白,張探長故意讓自己“遇刺“,就是為了引李默現身,好趁機奪回真正的總名單。
李副局長的槍突然卡殼,他慌亂間掏出備用手槍,卻被陳虎擲出的短刀打掉。兩人扭打時,陳虎瞥見他的懷表鏈上掛著枚徽章,與76號特派員的同款,只是刻著“總負責人“四個字——原來李默才是日軍留在北城的最高潛伏者。
第四章:墓前昭雪
張探長的葬禮上,秦念將銀庫找到的總名單貼在警局門口,百姓圍得水泄不通,指著名單上的名字罵聲不斷。李默被押走時,突然掙脫手銬沖向林正雄的墓碑,額頭撞在“忠“字刻痕上:“我輸了,輸給兩個死人......“
陳虎將張探長的懷表放在兩座墓碑中間,表蓋內側的“共“字在陽光下泛著光,與林正雄牌位前的“虎“字暗號遙遙相對。青山學堂的教書先生帶著孩子們來獻花,少年們舉著紙做的雄鷹,紙鳶線在風里飄,像無數雙眼睛在看著北城的天空。
靜心閣的秋風吹落了槐樹葉,陳虎的短刀放在案頭,刀鞘上的虎紋映著窗外的夕陽,與銀庫穹頂的刻字漸漸重合。他突然明白,張探長用死亡完成的,不僅是復仇,更是對林正雄那句“可托大事“的承諾。
遠處的碼頭傳來汽笛聲,載著總名單的船正往南京去。秦念指著天邊的晚霞,那里的云彩像只展翅的鷹,翅膀下藏著條隱約的蛇影——仿佛在說,有些斗爭落幕了,而有些,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