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店里眾人全部打翻,白啟收回分身,剛要讓人動手鏟除這個禍害,張青已經拼命叫了起來:
“仙師饒命,仙師饒命!”
“我饒了你,那何人又來饒那些被你謀財害命,殺死的過路商客?”
白啟冷冷一笑:“張青,孫二娘,你們兩個畜生,還有臉求饒?”
“仙師既然知道我等姓名,我愿侍奉仙師,給仙師為奴為仆……”
張青急急忙忙的叫道:“我們雖然殺人,卻也有三類不殺,過路的僧道不殺,行院妓女不殺,犯罪流佩不殺,這些人,我等或者欽佩,或者可憐,往往還有財貨相贈……”
說到這里,張青語氣變得沉穩,眼神堅定,不知道已經說過多少次,甚至說得自己臉上都充滿了正氣,仿佛已將正義的大旗舉了起來。
這招數,他倆不知用了多少次,每次都能成功說服那些江湖豪客,簡直無往不利……
只可惜,這次遇到的是白啟,不是那些腦子一熱就會放過他們的江湖人:
“如此說來,你們倒是有理了?”
白啟冷哼一聲,淡淡道:“過路行人,返家游子,販夫走卒,他們是天生欠你的,該你殺,還是惡貫滿盈,該你殺?”
“這、這……我……”張青腦中急轉,可面對白啟的清晰頭腦,那里還找得出話來?
白啟又繼續道:“你們兩個畜生!殺人劫財,還要將其剔骨剁肉,做成包子,所做之事猶如惡鬼,卻偏偏還要假惺惺的三不殺?簡直無恥之尤!”
這張青最為可恨,殺人還要給自己臉上貼金,迷惑江湖好漢,水滸里最可恨的就是這兩個東西!
朱貴、林沖剛剛真還以為這倆是有原則的漢子,聽了白啟的話才恍然大悟,不由紛紛怒目直視,殺氣騰騰。
面對眾人身上沸騰的殺意,張青猛然驚叫:
“仙家,仙家!我家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你、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他們也難活命……”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搬出那些客商求饒的說辭,希望能夠打動仙家,網開一面。
只可惜……
白啟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意外,他鄭重的點了點頭,肅穆道:
“原以為你家只有夫妻二人,誰知還有老母嬰孩,如此說來,倒是不能這樣把你二人殺了……”
“是是是!仙長慈悲!”張青大喜,連忙不斷磕頭,希望逃得活命。
“林教頭!”白啟毫無征兆的叫了一聲:“你看如何是好?”
林沖冷冷的掃過二人,對白啟道:“但憑仙師吩咐,林沖無有不從。”
“本想殺了他二人,誰知他家竟還有老母嬰孩,這般殺了,確實不妥!”
白啟看著眾人臉上各種神色,或疑惑或緊張,或者若有所思,話鋒陡然一轉: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再辛苦一趟——待到把他二人殺死,去他家中把老母嬰孩也一并殺了吧!讓他們一家人整整齊齊!”
這倆鳥人那有什么老母嬰孩?不過既然你敢說,我就敢接,主打一個殺人誅心,看你怎么辦!
張青見狀,臉色刷的變得蒼白,嘴里喃喃:“怎地會如此……怎地會如此……”
孫二娘更是滿臉恐懼,突然大叫:
“上天有好生之德,仙師,你是神仙,你不能殺人,不能殺我們……”
身子已經抖成了篩糠,滿臉的胭脂都壓不住臉上的慘白。
白啟微微點頭,“說得有理,我確實不能殺人——”
張青、孫二娘眼中瞬間泛起了光芒,聽這意思,似乎還有活路?
甚至不等白啟繼續,夫妻倆已經齊齊叫了起來:“我等愿意奉獻家產,請仙師慈悲!”
說著,兩人都抬起了頭,眼巴巴的望著白啟。
只可惜,白啟容他倆講完,不過是讓他們也嘗嘗那些落在他們手里,被害之人的感受!
白啟沉默了片刻,就在兩人期盼感到達頂峰,甚至已經嗅到了活命味道的時候,白啟看了看身邊的朱貴等人,微微一笑:
“我雖不能動手,但是你們無妨吧?”
眾人早已等得心急,終于聽到白啟發話,那還按捺得住?頓時一擁而上,將兩人剁成了肉泥!
也算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搜!看看有無被囚之人!找到他們的罪證,連同這魔窟,一并燒了!”白啟下令。
很快,在后院的地窖里,發現了被麻翻捆縛、等待宰割的幾個客商,又在廚房找到了堆積的人骨和記錄著“貨品”來源的賬冊,鐵證如山!
一把大火沖天而起,將這充滿了罪惡與血腥的十字坡酒店連同里面的累累罪證,徹底化為了灰燼。
火光映照著白啟平靜卻決然的臉龐,也照亮了林沖、朱貴等人眼中對仙師除惡務盡、明察秋毫的深深敬佩。
“好了,此間事了。”白啟看著熊熊烈焰,“我們也該出發了!”
眾人正要走,丁八卻傻乎乎的問了一句:
“仙師!不是說還要去把他老母嬰孩一起送走,整整齊齊嗎?”
眾人也是一愣!
白啟這才哈哈大笑,道:“他家那有老母嬰孩?哄騙我等的俗話,你也相信?看那婦人的身段,那有才生孩子的模樣?再說,他家有無老母嬰孩,怎么瞞得過我?不過——”
說到這里,白啟認真的叮囑了句:
“雖然他們這是謊言,可是除惡務盡這句,你們要記清楚了!惡人家中之徒,縱然沒有親自動手,可那沾滿血的銀子,纏著冤魂的供養,只要知道實情而用,那就是幫兇,莫要放過!”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仙師卻是這個意思!
一行人繼續上路,離開十字坡的灰燼并未直接向西,而是折道北去,目標明確——
清河縣。
白啟打算去見一見那系著殺神太歲武二郎的三寸丁,水滸世界中的可憐人。
這時候,咱們書迷的時間線就很有幫助了,書迷‘外星人1號’的大腦袋整理出了當時武家兄弟的時間線。
根據武二郎在陽谷縣十一月底遇到大郎時,大郎說‘已經成親,受人滋擾所以搬來陽谷半年’這句話推斷,搬家時間在5月左右。
加上受到成親、滋擾、決定搬家,估計也有一兩個月,所以現在有兩個可能:
武大郎已經成親,還未搬家,如果這樣,那就不用他們搬了,只要遇不到西門慶,悲劇也許就能避免;
武大郎還未成親,潘金蓮還在張大戶家中當婢女,那就更簡單了……
“張三、李四!”白啟在客棧安頓下后,直接點了名。
“仙師吩咐!”兩個潑皮立刻挺直腰板,眼中閃著精光。
經歷了十字坡的除惡務盡,他們似乎對自己也有了新的定位,從潑皮無賴變成了替天行道的好漢,腰桿都直了幾分。
“去打聽這清河縣里,可有一位姓張的大戶人家?他家應有一個侍女,喚作潘金蓮。”白啟聲音平淡:
“打聽仔細些,尤其那潘金蓮的……性情如何。”
張三李四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
打聽大戶家事,探聽女眷風評,這本就是他們潑皮無賴的老本行,輕車熟路。
“仙師放心!包在我哥倆身上!”兩人拍著胸脯,一溜煙鉆進了清河縣熙攘的街巷。
不過半日光景,兩人便帶著一臉興奮與鄙夷回來了。
“仙師,打聽到了!“張三搶先道,
“城東確有個張大戶,家資頗豐。他家確實有個使女叫潘金蓮,年方二八,長得……嘖嘖,那叫一個水靈!小腰細得跟楊柳似的,臉蛋兒賽過桃花!”
李四接口,語氣帶著幾分輕佻:
“就是性子……嘿嘿,仙師您料事如神!這潘金蓮仗著有幾分姿色,慣是個不安分的。聽說在府里就喜歡拋頭露面,對年輕家丁、過往行商,說話行事都透著股……浪勁兒!那眼神兒,能把人魂兒勾了去。張大戶家里后宅都傳遍了,說她是個天生的狐媚子,主母正說要把她給賣了!”
白啟心中了然:果然如此。這潘金蓮的輕佻本性,在進入武大郎家之前就已顯露,并非全然是環境逼迫所致。
看來,時間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