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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家族測試恥辱日

第六章:家族測試恥辱日

冰冷的地面,灰塵混合著血腥的氣息,鉆進陳默的口鼻。劇痛如同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在他全身的骨骼、肌肉乃至靈魂深處瘋狂攪動。每一次痙攣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痛楚,喉嚨里不斷涌上腥甜的液體,被他死死咽下。耳邊是尖銳到刺穿腦髓的嗡鳴,眼前是無邊無際旋轉的黑暗和炸裂的星辰光影,那吞噬星辰、貫穿位面的世界樹虛影,如同最深刻的烙印,在靈魂的劇痛中反復閃現、碾壓。

風滾草……世界樹……

卑微如塵……至高無上……

巨大的、荒誕到極致的反差,如同宇宙間最冰冷的嘲諷,將他殘存的意識撕扯得支離破碎。他蜷縮在冰冷的地面,像一條瀕死的蠕蟲,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那撕裂靈魂的劇痛和爆炸般的星辰光影才稍稍退去,留下深入骨髓的疲憊和仿佛被掏空的虛弱。嗡鳴聲減弱,化作持續不斷的低鳴。他艱難地睜開眼,視野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土炕底部的陰影和地上自己噴濺出的、已然暗沉的斑駁血跡。

喉嚨火燒火燎,每一次吞咽都帶來刀割般的痛楚。胸腔深處如同塞滿了滾燙的炭塊。他嘗試著動了一下手指,傳來的只有鉆心的酸痛和無力的麻木。

就在這時——

“嘭!嘭!嘭!哐當!”

粗暴的拍門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更加不耐煩!伴隨著踹門的巨響,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破木門被一股大力猛地踹開,狠狠撞在土墻上,震落下簌簌的灰塵!

刺眼的晨光瞬間涌入昏暗的破屋,晃得陳默眼前一片白茫。

“陳默!你這廢物!死了沒有?!”一個身材粗壯、滿臉橫肉的陳家護衛堵在門口,刺耳的叫罵聲如同炸雷,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和驅趕穢物的厭棄,“裝死裝到現在?測試場所有人都等著看你這出好戲呢!趕緊給老子爬起來滾過去!再磨蹭,老子直接把你拖死狗一樣拖過去,讓全族好好看看你這廢物到底有多廢!”

粗鄙的辱罵和刺目的光線,如同鞭子狠狠抽打在陳默殘存的意識上。他本能地想要蜷縮得更緊,躲避這赤裸裸的惡意和強光。然而,身體卻沉重得不聽使喚。

那護衛見陳默癱在地上毫無反應,眉頭一擰,臉上橫肉抖動,大步跨進屋內,一股汗臭和劣質煙草混合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他嫌惡地瞥了一眼地上暗紅的血跡和陳默慘白如紙的臉,沒有絲毫憐憫,只有更深的厭煩。

“媽的,真晦氣!”護衛罵罵咧咧,彎腰,如同抓起一袋垃圾,粗糙的大手狠狠抓住陳默破舊衣襟的后領,猛地一拽!

“呃啊——!”

巨大的力量牽扯著陳默重傷虛弱的身體,劇痛如同海嘯般瞬間將他淹沒!他發出一聲短促凄厲的慘叫,眼前一黑,幾乎再次昏厥過去。身體像斷線的木偶,被那護衛粗暴地拖離冰冷的地面,雙腳在布滿灰塵的地上無力地拖行,留下兩道凌亂的痕跡。

“廢物就是廢物!連路都走不了!呸!”護衛啐了一口,像拖死狗一樣,毫不留情地將陳默拖出了破屋,拖進了冰冷刺骨的晨光里。

石板路的冰冷透過單薄的衣物刺入肌膚,后背被粗糙地面摩擦得火辣辣的疼。陳默的意識在劇痛和屈辱中沉浮。他被拖行著,視線顛簸模糊,只能看到飛快倒退的、布滿污漬的石板縫隙,以及護衛那雙沾滿泥污的厚底皮靴。路過的仆役和早起族人投來或驚愕、或鄙夷、或純粹看熱鬧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針,扎在他毫無遮蔽的尊嚴上。那些目光,比石板路更冷,比護衛的拖拽更痛。

“看什么看?沒見過廢物?”護衛粗聲粗氣地呵斥著圍觀者,語氣里帶著一種替家族清理垃圾般的“正義感”。

一路拖行,仿佛沒有盡頭。后背的皮肉似乎已經磨破,火辣辣的疼痛混合著刺骨的冰冷。陳默死死咬著牙,口腔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灰塵的苦澀,將喉嚨里幾乎要沖出的痛呼和屈辱的嘶吼死死壓住。他不能暈過去。暈過去,只會換來更徹底的踐踏。

終于,拖行的力道猛地一停。

陳默被如同丟垃圾般,重重摜在冰冷堅硬的青石板上!身體砸在地面的悶響,伴隨著骨頭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金星亂冒,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牽扯著胸腔撕裂般的痛,帶出點點血沫。視線模糊地聚焦。

眼前,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青石板廣場。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半人高的黑色石臺,石臺表面刻滿了繁復玄奧的銀色符文,此刻正散發著淡淡的、如同水波般流轉的光暈——鑒靈臺。

廣場四周,早已人山人海。陳家的年輕子弟們穿著各色服飾,三五成群,臉上帶著興奮、期待、緊張或故作輕松的表情。長輩們則端坐在廣場兩側臨時搭起的看臺上,神情或嚴肅,或淡然,或帶著審視??諝庵袕浡环N混雜著青春活力和競爭壓力的躁動氣息。

而此刻,所有的目光,如同無數道探照燈,齊刷刷地聚焦在廣場入口處——聚焦在那個如同死狗般被摜在地上、衣衫襤褸、滿身塵土、嘴角還掛著血沫的狼狽身影上。

死一般的寂靜,瞬間籠罩了整個演武場。

緊接著,如同點燃了火藥桶——

“噗嗤!”

“哈哈哈!快看!是陳默那廢物!”

“我的天!真是被拖死狗一樣拖來的?”

“嘖嘖,看他那樣子,昨晚是去鉆狗洞了吧?”

“廢物就是廢物!連參加測試的資格都沒有,就該直接丟出去!”

“看他那召喚獸呢?是不是已經死了?哈哈!”

哄笑聲、尖刻的嘲諷、毫不掩飾的鄙夷,如同洶涌的海嘯,瞬間爆發!聲浪震耳欲聾,幾乎要掀翻整個廣場!無數道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刃,狠狠刺向趴在地上的陳默。那些目光里,有陳炎抱著雙臂、臉上毫不掩飾的快意和輕蔑;有同輩人看好戲般的戲謔;有管事下人毫不尊重的打量;更有看臺最高處,大長老陳玄鷹那冰冷得如同萬載寒冰、透著毫不掩飾厭棄的眼神!

巨大的聲浪和無數道鄙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重錘,狠狠砸在陳默的身上、心上。他趴在地上,身體因為劇痛和屈辱而微微顫抖??谇焕锏难任稘獾没婚_。后背摩擦地面的火辣辣疼痛,遠不及這萬夫所指的恥辱來得刻骨銘心。

風滾草……他下意識地想召喚它。那灰撲撲的草球,此刻竟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東西。意念沉入契約空間,觸碰到那個微弱到幾乎熄滅的氣息。

“出來……”他聲音嘶啞微弱,如同蚊蚋。

沒有空間波動,沒有威勢,甚至連一絲像樣的能量漣漪都沒有。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帶著各種復雜情緒(更多的是看笑話)的目光注視下,一個灰撲撲的、拳頭大小的草球,“噗”地一聲,如同被丟棄的垃圾,憑空出現在陳默趴伏的身體旁邊,滾了兩下,停在冰冷光滑的青石板上。

它蜷縮著,幾根細弱得如同死掉發絲的灰綠色根須軟趴趴地攤開。草葉干枯卷曲,毫無生機,在初升的陽光下,在光潔的青石地板上,顯得更加卑微、丑陋、滑稽可笑,與這莊嚴肅穆的測試場格格不入。

整個演武場,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落針可聞。

下一秒,更大的、幾乎要掀翻屋頂的哄笑和嘲諷如同火山般徹底噴發!

“哈哈哈哈!風滾草!真是風滾草!”

“笑死我了!每年都看,每年都這么‘精彩’!”

“快看!它動了沒?是不是真死了?”

“陳家之恥??!祖宗的臉都被這廢物丟盡了!”

“這種垃圾也配放在鑒靈臺上?趕緊扔了吧!”

聲浪如同實質的拳頭,一拳拳砸在陳默的耳膜上,砸在他的靈魂上。他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幾個滲血的月牙印。臉頰緊貼著冰冷的青石板,那刺骨的寒意也無法冷卻臉上因為巨大屈辱而涌上的滾燙。

恥辱。

深入骨髓的恥辱。

他掙扎著,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頂著無數道鄙夷的目光和震耳欲聾的嘲笑,極其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從冰冷的地面上撐起上半身。動作遲緩僵硬,如同一個生銹的傀儡。每抬起一寸,都伴隨著巨大的痛苦和更深的屈辱。

終于,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雖然身體佝僂著,雙腿顫抖得如同風中蘆葦,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倒下。他低著頭,視線死死盯著自己腳邊那團灰撲撲的、被萬人唾棄的草球,以及青石板上自己剛才趴伏留下的、混合著塵土和暗紅血跡的污痕。

風滾草弱惹人嗤。

家族測試恥辱日。

這嗤笑,這恥辱,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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