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戊土一說了,這座豐碑可以給原人、道人開辟根本念,不知道我能不能……不過在此之前,需要先知道根本念是什么?”
鹿沉暗暗揣測時,身后的戊土一忽然開口:“大人,這就是屬下肆意建造的根本念豐碑。請大人處置屬下,屬下絕無怨言。”
“你敢未經允許,鑄造豐碑,這當然是大罪。”
鹿沉做足派頭,淡淡道:“現如今,我需要你來介紹這座豐碑的功能,以檢定你的罪行范疇。”
他到現在為止,仍對戊土一這種所謂的“道人”一無所知。
一方面,他覺得戊土一無論是思維還是外表,都像極了武道世界的機器人,又覺得在某些關鍵的地方,不能夠直接一廂情愿的代入。
無論如何,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確定,對方極為注重程序。于是鹿沉想來想去,也就從這角度進行切入。
就好像前世的律法體系,程序極為重要,也極為刻板,哪怕已經定罪,也只能稱之為嫌疑人,而不能直接稱之為犯人。
既然如此,自己讓戊土一介紹,戊土一想必不會有什么疑惑的。
果不其然,戊土一帶著膽怯和小心,自己開口介紹起了根本念豐碑,鹿沉也漸漸對根本念有了全新的認知。
正如他剛才所想,根本念豐碑類似于電子計算機,只不過是用的是元炁真罡這種力量。
從這角度而言,宙極的確和駐世、上溯一脈相承,是此前所在的世界發展不知道多少年后的未來。
根本念豐碑是電腦,根本念當然就是網絡。
它是由所有原人、道人的念頭結合而成的精神空間,在那里可以跨越空間的限制,進行兩個個體的交流。
鹿沉知道了這點,再旁敲側擊,知道鏈接根本念并無任何危害,這才點了點頭。
飛碟仍然看著他。
他笑了笑。
“你的罪責,我會好好考量,等我一段時間,我給你答案,好嗎?對了,我餓了,請你給我收集一些食物。”
鹿沉把信息結合得差不多,總算敢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了:“我想要鏈接根本念豐碑,你不用在這里打擾了。”
戊土一應聲而去,消失在了遠方。
鹿沉再度孤身一人,端坐在根本念豐碑面前,按照剛才得知的信息,開始鏈接根本念網絡。
其實這個方法非常簡單,就是以自己的心氣,去觸摸根本念豐碑之中龐雜的諸多志火。
現如今他明白了這些志火的存在形式,它們遵循著某些提前制定的法則,能夠和遙遠處的根本念豐碑完成信息交換,上傳下載。
霎時間,鹿沉的心神沉入了無邊無際的海洋,無數的咨詢包裹著他。
不只是眼前的根本念豐碑里的咨詢,還有遙遠的天外之天,無數個星球的無數咨詢。
【歡迎來到根本念領域,原人大人。檢測到大人并無賬號,是否現在立刻注冊?】
“注冊。”
【好的,請稍后……鐫刻念燈……驗證志火……確立心氣……已注冊您的賬號。】
【請選擇您的向導,可以幫助您未來的一切活動。向導核心本質均為“天常靈均-諸神敕令”,可選擇不同皮膚如清風明月、覺王、真君、先圣……】
“沅芷澧蘭。”
【好的,請稍后。】
鹿沉再次睜開眼睛,有一種非常矛盾的感覺。一方面,他可以看到自己正在根本念豐碑前盤坐,可以看到左右兩邊的辣椒田和香蕉田。
但另一方面,一些咨詢卻傳達過來,形成了一幅幅畫面,一個個聲音,甚至是一股股味道,令他仿佛又置身于別處。
“哦,是占用了心氣的感官通道……”鹿沉體會了一下,忽然明白了。
他在覺悟了心氣之后,有兩雙眼睛的錯覺,一邊是肉眼,一邊卻可以“內視”。現如今其實也是一般原理。
區別只在于,之前鹿沉自己覺悟的心氣,只不過是模仿了眼睛。
現如今,他連接上根本念豐碑之后,接入的信息把他的心氣擴充了,從單純的視覺到聽覺、嗅覺觸覺等等感覺。
“光是鏈接上根本念,再進行體會,也讓我在修行上受益匪淺啊。”
鹿沉心思一動,不由一喜。知道恐怕連服元氣境界的高手,心念都不可能成熟壯大到這種程度。
多多體會這種感覺,對鹿沉在心氣上的修行,一定是大有好處。
并且,這個過程沒有絲毫勉強,也一點都不困難。試想一下,這就好像是有人在上面伸了一只手,把鹿沉暫時接著。
鹿沉光是被那只手抓著,就已經是好處了,根本不用擔心揠苗助長的憂慮。
揠苗助長,還是一種情理之中的說法。譬如真住我境界的大宗師,想要冒然提升鹿沉的境界,只怕也十分困難。
甚至一不小心,很容易影響鹿沉的未來成就。
這是因為兩人還處于同一個世界,彼此雖然武學水平有差異,但是認知沒有太大的區別。
可是現如今的鹿沉,卻不符合任何的情理。
舉個例子,武道上的修行,就好像一個中國人學英文,真住我的大宗師只不過是英文老師而已,無論怎么努力教學,鹿沉也只有按部就班。
但現如今,鹿沉卻直接來到了英美國家生活,所見所及,人們都用英語交流。
他根本不需要去特意學習,也不用追求任何方法,只需要存在于這里,在日常中磕磕絆絆地活下來,就能夠自然而然學會流利的英語。
“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我只要上網就能提高自己的境界。”
鹿沉得出這個結論。
如此一來,來到這個世界的基本訴求,大致已經達到。鹿沉本來也就是為了變強,才走到這里。
既然如此,鹿沉的一部分心思,轉而到了這個世界的好奇上去。
他摒棄了對現實的觀察,七八成的心思,投入到“心氣”接駁的諸多畫面、聲音、味道、觸感上去。
對鹿沉而言,現如今的感受就好像忽然置身于一處白茫茫的天地,眼前跳出兩個人來。
一個是少年,另一個是少女。
少年和少女的容貌,極其相似,好像是兄妹或姐弟,都俊美無比,也都是短卷發,充滿一種中性的綺麗感,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他們身著極為華麗的絲綢衣裳,大體上類似于旗袍,卻裝飾著羽毛、寶石和花草。
彼此有微小差別,少女的衣裳有裙擺的痕跡,少年則是短褲。
“我是沅芷。”少年面無表情說:“她是澧蘭,很高興為您服務。我們是‘天常靈均·諸神敕令’的一個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