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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掀桌子!一本賬本引爆朝堂!

子時,靜心居。

夜比昨晚更沉,風也比昨晚更冷。

兩道黑影,如傳說中的鬼魅,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后院的屋脊上。他們是“貍貓”和“壁虎”,王承恩手中最頂尖的探子,專干這種上不得臺面的臟活。

他們沒有像土鼠那樣費心去躲避,而是以一種更直接、更暴力的方式解決了問題。幾縷迷煙從竹管中吹出,院子里的護院和狼犬,便陷入了更深沉的夢鄉,連一聲嗚咽都來不及發出。

假山前,貍貓打了個手勢,身后幾名同樣裝束的精干手下立刻上前,用特制的工具,三下五除二便將那片區域的石塊一一撬開。

“頭兒,這兒!”壁虎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與眾不同的暗格。

貍貓走上前,伸手探入,很快,便摸到了那個用油布包裹的硬殼物體。

東西入手,貍貓的臉色就是一變。

這分量,這質感……不對!這絕不是什么木頭!

他將包裹取出,迅速打開油布。借著微弱的月光,一本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青皮賬本,出現在眾人眼前。

“賬本?”貍貓和壁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狂喜。

他們本以為是來偷木頭的,誰想到,竟然挖出了一座金山!

貍貓不敢怠慢,立刻打出手勢,一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從未出現過。只留下那座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假山,在夜風中無聲矗立。

一個時辰后,司禮監值房。

燈火亮如白晝。

王承恩的手,在微微顫抖。他面前的桌案上,那本從靜心居“請”回來的賬本,正攤開著。旁邊,還站著兩名司禮監中最擅長鑒別文書的老檔頭。

“怎么樣?”王承恩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嘶啞。

其中一名老檔頭抬起頭,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干爹……錯不了。這筆跡,這用墨的習慣,甚至連這紙張的年份……都和戶部存檔的張敬德親筆文書,一模一樣!仿……仿不出來!這絕對是他的手筆!”

另一名檔頭則湊到賬本前,用鼻子使勁嗅了嗅,隨即臉色大變:“還有……還有一股極淡的檀木香!跟……跟三年前,我們查抄過的一個張敬德同鄉的罪官,從他家里搜出的密信味道,一模一樣!當時我們還以為是巧合,現在想來,這根本就是張敬德的獨門暗記!”

王承恩一把奪過賬本,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面的一個數字,厲聲問道:“這上面的花押暗記呢?”

“查驗過了!”老檔頭激動得聲音都發顫了,“三十萬兩漕運銀,日期是景泰二十三年的十月十五!日子對得上,暗記也對得上!干爹,這是鐵證!是能把張敬德直接釘死在棺材里的鐵證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承恩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發出了夜梟般的笑聲。他高高舉起那本賬本,仿佛舉著一件絕世神器。

鐵證如山!

他甚至能想象到,當他把這本賬本摔在李進忠臉上時,那條老狗會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他仰天大笑,“李進忠,你的死期到了!”

他沒有絲毫猶豫。他知道,這種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絕不能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他甚至不屑于去思考這本賬本的來歷,在他看來,這必定是某個被張敬德坑害過的人,走投無路之下,才想出的借刀殺人之計。

而他,非常樂意當這把刀!

……

翌日,早朝。

乾清宮內,氣氛莊嚴肅穆。

年僅十六歲的天子朱祁鎮,正百無聊賴地坐在龍椅上,聽著下面一群胡子花白的老頭子,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邊境摩擦,吵得唾沫橫飛。

就在這時,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手持玉圭,排眾而出。

“啟奏陛下!”他的聲音,在略顯沉悶的大殿中,顯得格外尖利,“奴才有本要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包括站在百官前列,閉目養神,仿佛事不關己的戶部尚書張敬德。

“講。”小皇帝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奴才要參戶部尚書張敬德!”王承恩一字一句,聲如炸雷,“參他陽奉陰違,貪墨漕運銀三十萬兩,中飽私囊,罪大惡極!”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張敬德猛地睜開眼睛,臉上寫滿了錯愕與憤怒。他一步踏出,厲聲喝道:“王承恩!你血口噴人!我張某為官數十載,兩袖清風,何來貪墨之說!你這是公報私仇,惡意構陷!”

“構陷?”王承恩冷笑一聲,從袖中取出那本青皮賬本,高高舉起,“張大人,你看看這是什么!這上面,你親筆記錄的一筆筆骯臟交易,你那獨特的筆跡,你那引以為傲的暗記,難道也是我偽造的不成?!”

他將賬本呈遞給御前太監。

小皇帝來了精神,接過賬本隨意翻了幾頁,他雖然不懂什么暗記,但張敬德的字,他還是認得的。

“張愛卿,這……真是你的筆跡?”

張敬德看著那本熟悉的賬本,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他大腦一片空白,冷汗瞬間浸透了朝服。

這……這是他三年前就應該已經銷毀的賬本!怎么會……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其中的緣由,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不……不是……”他的聲音干澀,辯解顯得無比蒼白無力,“陛下!這是偽造的!是栽贓!是陷害!”

“夠了!”

一聲陰冷的呵斥,從御座旁傳來。

一直垂手侍立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東廠提督李進忠,緩緩走了出來。他那雙鷹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王承恩,臉上卻帶著一絲異樣的平靜。

“王公公,捉賊拿贓,捉奸拿雙。一本不知從何而來的賬本,就想扳倒一位朝廷二品大員,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兒戲?”王承恩等的就是他,“李公公,這賬本的真偽,自有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你我說了都不算!我只問一句,你敢不敢讓三司的專家,當庭驗看?!”

李進忠的眼角,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他當然不敢!

王承恩既然敢在朝堂上拿出來,就說明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這賬本,十有八九是真的!

該死的張敬德!竟然留下這么大的一個把柄!

但他不能退。他要是退了,就等于承認了張敬德有罪,他這個后臺,也顏面掃地,威信大失。

朝堂之上,兩大宦官巨頭,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迸射出無形的火花。整個大殿,鴉雀無聲,文武百官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所有人都知道,京城的天,要變了。

……

京郊,帳篷內。

朱胤正盤膝而坐,調息著體內的氣息。百草續命丹的藥力,配合他前世所學的一些粗淺內家拳調息法門,讓他的身體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恢復著。

就在這時,那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腦海中轟然響起。

【檢測到關鍵歷史節點發生重大偏轉……】

【歷史事件“張敬德貪墨案”被提前引爆……】

【因果鏈判定:由宿主主導策劃,執行過程完美,影響力等級:高!】

【核心目標“保全德妃”已達成。東廠原定針對永和宮的行動已無限期擱置。】

【綜合評價:以“鬼手”之姿,憑空造勢,撥動京城風云,掀起閹黨內斗之序幕。智謀、膽魄、執行力均為上上之選!】

【結算獎勵:氣運點+150!】

朱胤的意識沉入系統。

看著右上角那從“20”一躍暴漲到“170”的氣運點余額,他那古井無波的心湖,也泛起了一絲漣漪。

這是一筆巨款!

一筆足以讓他這具破敗身軀,脫胎換骨的巨款!

“成了。”于燼從帳外大步流星地走進來,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和……一絲后怕。

他將朝堂上發生的一切,簡明扼要地敘述了一遍。

“現在,李進忠和王承恩已經徹底掐起來了。李進忠為了保住張敬德,或者說保住他自己的臉面,已經瘋了一樣,讓東廠傾巢而出,去查這本賬本的來路。王承恩也不甘示弱,調動了司禮監所有力量,準備和東廠硬碰硬。整個紫禁城,現在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誰還有閑工夫,去關心一個死掉的皇子,和一個失寵的妃子?”

于燼說完,拿起茶壺,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涼茶,眼神復雜地看著朱胤。

“我以前覺得,下棋的最高境界,是算無遺策,走一步,看十步。”

他頓了頓,苦笑道:“今天我才發現,我錯了。真正的棋手,根本不屑于遵守你的棋規。他會直接告訴你,這張棋盤,現在歸我了。然后,他會親手把你的‘車’和‘馬’,變成他用來攻城的卒子。”

朱胤緩緩睜開眼,眸光平靜。

“棋盤太舊了,棋子也太臟了。”他淡淡地說道,“與其修修補補,不如……砸了重來。”

于燼聞言,心頭巨震。

他看著朱胤那雙不含絲毫感情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當初用“活棋”來形容他,是何等的可笑。

這哪里是活棋。

這分明是來掀翻整個大明棋局的……魔王。

風,起于青萍之末。

此刻,這陣由朱胤親手掀起的風,已經刮進了紫禁城,攪動了朝堂。

但他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他的目光,越過于燼,落在了那副巨大的堪輿圖上。

京城,只是一個小小的起點。

在這張圖上,還有著更廣闊的天地,等待著他去征服,去改寫。

他的復仇與新生之路,才剛剛踏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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