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冤大頭
- 裴律,你的金絲雀攜崽潛逃了
- 知秋
- 2325字
- 2025-06-29 00:05:00
無論他是不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裴辭發(fā)燒是真,她現(xiàn)在還做不到完全對他不管不顧。
說白了,她心里還是愛。
這份愛黎曼隱藏的很深,深到連她自己都不想去觸碰。
是她第一個男人,又跟了他六年,想忘記,真的很難。
轉(zhuǎn)身去倒水,黎曼想著等裴辭吃完藥,退了燒,再讓他走。
正準(zhǔn)備回臥室,門外有人敲門。
她好奇這么早是誰?
放下手里的東西,過去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她表哥陳奕陽。
陳奕陽大她兩歲,小時候兩家關(guān)系不錯,他們放寒暑假經(jīng)常一起玩。
后來陳奕陽上大學(xué),兩人才慢慢斷了聯(lián)系。
六年前,黎曼父母去世,還有一個需要花錢治病的弟弟,老家的那些親戚慢慢地也就和她疏遠(yuǎn)了。
估計是怕她借錢吧。
黎曼看破不說破,少些過年過節(jié)沒必要走動的親戚,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再者說,這六年里有裴辭在,她也不需要所謂親戚的幫襯。
前段時間,她去菜市場買菜,偶遇陳奕陽和他老婆也在買菜。
陳奕陽先認(rèn)出她,一見面,就夸黎曼從小美到大,模樣幾乎沒什么變化。
陳奕陽也是,和小時候一樣,瘦的跟個猴一樣,這種人就這個體質(zhì),吃多少也吃不胖。
大學(xué)畢業(yè)后,他進(jìn)了一家軟件公司當(dāng)程序員,和他老婆是同事。
他老婆叫林娟,是他們公司的出納。
陳娟就是典型的家庭婦女,沒什么事業(yè)心,大部分精力都撲在家庭上,兩人有個剛滿一歲的兒子,平時都是奶奶在看。
陳奕陽的母親是黎曼的大姨,知道黎曼現(xiàn)在一個人住,經(jīng)常在家做些吃的,讓陳奕陽給她帶過來。
黎曼見他手里又拿那么多東西,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表哥,你怎么又拿這么多東西,上次的還沒吃完呢。”
她打開看了眼,有炸魚,炸藕合,炸雞塊,還有自己蒸的饅頭。
從他們身上,黎曼終于又體會到了家的感覺。
小時候,她媽媽也經(jīng)常做這些,特別是過年過節(jié),什么都炸,吃的她都快要吃膩了。
后來想吃,又再也吃不到了。
收起內(nèi)心的感慨,黎曼讓他先坐,她自己則進(jìn)廚房,先把東西放進(jìn)冰箱里,等著以后慢慢吃。
陳奕陽沒和她客氣,徑自來到餐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水杯剛放到嘴邊,一扭頭,正對上一雙要吃人的黑眸。
他心里咯噔一下,這不是上次那個男人嗎?
裴辭拿起手里的金絲框眼鏡,帶上,等視線清晰后,認(rèn)出眼前是上次和黎曼在一起的男人。
“你怎么會在這里?”裴辭的聲音如墜冰窖,眼底掠過危險的暗光,令人不寒而栗。
陳奕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咽下口水,艱澀開口:“我,我來給曼曼送點東西。”
總感覺眼前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像黑社會,動不動就會打人的那種,還是離他遠(yuǎn)點好。
陳奕陽水都沒喝,趕緊放下水杯,說:“我突然想起來,家里好像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裴辭沒穿上衣,下身只圍著一條浴巾,不用猜都知道,昨晚兩人發(fā)生過什么。
陳奕陽以為他是黎曼的男朋友,前兩天應(yīng)該是吵過架,這是又和好了。
裴辭擋住他的去路,身高優(yōu)勢下,壓迫感十足:“上次,黎曼說你是她男朋友?”
陳奕陽正要否認(rèn),黎曼恰好從里面出來,及時打斷他們的對話:“他是不是我男朋友,關(guān)你什么事,你既然醒了,就快點走吧。”
話都沒說兩句,又要趕他走。
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命令式的語氣和他說話,裴辭的耐心消磨殆盡,一把抓住陳奕陽的衣領(lǐng),卻是在警告黎曼:“和他分手,不然的話,我能讓他在江城待不下去!”
裴辭有這個本事。
黎曼也不想輕易妥協(xié),她咬了下唇角,厲聲道:“你敢這么做,我就恨你一輩子。”
巴不得黎曼恨他一輩子,這和一輩子忘不了他有什么區(qū)別?
裴辭的陰暗面,黎曼至今還沒真正領(lǐng)略過。
怕他真的會傷害陳奕陽,黎曼上前用力扯開裴辭的手,整個人護(hù)在陳奕陽身前,勉強挺直腰桿和他無聲的對視。
陳奕陽趁這倆人分神之際,急忙從黎曼家里逃了出來。
來到戶外,才終于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剛才屋子里的男人,氣場實在太強大,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還想,黎曼這是找的什么男朋友啊,該不會真是黑社會吧?
在車前抽了根煙,陳奕陽正要打開門上車,突然一道黑影從身后襲來。
沒等他看清是誰,臉上狠狠受一拳,緊接著是肚子一拳,哎呦聲都來不及從喉嚨里發(fā)出來,人已經(jīng)被裴辭打倒在地。
“裴辭,你給我住手,你再打我報警了。”
黎曼見他急促促的換完衣服出門,立馬猜到事情肯定不妙。
裴辭不是個會受氣的人,都是有氣當(dāng)場就發(fā)出來,從不給對方反應(yīng)時間。
聽到黎曼的聲音,裴辭這才停下手,扯下綁在手上的領(lǐng)帶,嫌棄似的扔到一旁垃圾桶里。
陳奕陽被打的半天沒爬起來,等黎曼一走近,他立馬捂著肚子哀嚎:“曼曼,這就是你找的男朋友嗎?他怎么這么不講理啊,連句解釋的話都不讓說,上來就打人。”
他告訴裴辭自己是黎曼的表哥,“我媽是曼曼的大姨。”
原來都是誤會。
裴辭眸光閃了閃,面對黎曼的親表哥,一時半會也放不下身架,始終保持著上位者的矜貴。
黎曼問他怎么樣,“要不要去醫(yī)院?”
裴辭上前一步,將人從地上拉起來,冷漠道:“你說個數(shù),我可以給你賠償。”
打了人,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黎曼氣不過,要求裴辭給她表哥道歉。
沉默了一會兒。
裴辭作為律師,說話都是有理有據(jù),從不讓自己吃虧:“如果不是你騙我,我也不會打人,按道理來講,應(yīng)該是你先向我道歉才對。”
黎曼自知理虧,回頭看了眼陳奕陽,滿臉內(nèi)疚的說:“表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話鋒一轉(zhuǎn),她又對裴辭嚴(yán)肅道:“我騙你是我不對,但你打人就是不對,你如果不道歉,那我們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警察來,也是協(xié)商賠償。”裴辭給她講完律法,又道:“你以為,他們還能把我關(guān)起來不成?”
這方面他是專業(yè),黎曼見說不過他,直接問:“那你打算賠償多少?”
裴辭反問:“你想要多少?”
裴辭有錢。
黎曼毫不客氣的伸出兩根手指,獅子大開口:“二十萬。”
聽到這個數(shù),連他身后的陳奕陽都嚇了一跳,在她耳邊小聲道:“你瘋了,他就打了我兩券,你就敢要二十萬?”
他一年的工資都沒這么多。
黎曼背對著裴辭,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放心,他有錢。”
他是有錢人,又不是冤大頭。
陳奕陽不信裴辭會真給他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