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怕記者追蹤到他們,讓李家豪開著車繞到后門出去后才上了車。
楊雪坐穩之后問李家豪:“譚書記這家伙什么意思?既然是開會,怎么用這么短的時間?也不讓大家醞釀一下,真讓我摸不透這家伙。”
李家豪說:“我也摸不透,一個笑面虎,誰也不知道他這什么意思?不過很明顯,他點名讓王云起調查,讓徐茂林徹查福山自殺案,不用說,他已經將這難題全都踢給你了;你看,王云起是你的協理縣長,徐茂林也是你直接領導的,他還用得著在會上點名嗎?呵呵,他這個人狡猾得就狡猾在這里”他知道,自己投的那片無名狀信件已經引起上級的高度重視,也將會給澧水雍城很大的震動,只要有震動,澧水雍城才會掀起狂風暴雨,只要有狂風吹過,大樹也會被吹到的可能。他希望自己在狂風暴雨能拾到餡餅。
他從后視鏡里偷看著楊雪,那張俏麗的臉上,已經悄悄爬上魚紋;跟她幾年,她的做派,她的內心,以及楊浩宇的情況他都幾乎摸得熟透了。瞅著沒有什么學歷的楊雪,知道再跟著她在也混不出什么名堂,他已經后悔著當初不懂世韻時被楊雪侵占,他的美好青春被她侵占幾年,他心有不甘,又不甘心被對方白白玩弄;他時時為自己尋找得到回報的機會。
“我們馬上通知政府領導班子成員開會。”楊雪說。
說話間,李家豪已經將車開進了政府大院。
李家豪和楊雪剛下車,其他幾個開會成員都開著車進了政府大院。
副縣長龐少慈上前走到楊雪跟前小聲問:“楊縣長,誰將這件普通自縊案子曝光到省里的?你得查清楚呀。如果真查出什么問題來,倒霉的不光是你,還有我們幾個呀。”
“慌什么呀?我已經說服我弟弟將項目退回來。只要國家不受損失,你們怕什么?”楊雪嘴上強硬地頂著,而心里卻打鼓:我得趕快撤銷與弟弟這單合同,越快越好。
想到這兒,馬上對龐少慈說:“你迅速去開發辦找到卓主任,讓他帶著溫泉土地開發項目的合同書到我辦公室來,我們一起開一個碰頭會。”然后對李家豪說:“你迅速聯系我弟弟楊浩宇,讓他拿著合同前來政府開會,越快越好。”
李家豪按照吩咐,拿著手機開始聯絡楊浩宇。
手機響了半天才有人接電話,說話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李秘書,找浩宇?”這是楊浩宇情婦若蝶的聲音。
若蝶和楊雪曾因為福山的事請過李家豪喝過幾次茶,在牌局上輸給他不少錢;李家豪對這種人,僅僅利益之交。“楊老板呢?請他接電話。”李家豪對若蝶說。
“吆,李秘書有事情嗎?他正和幾個業務經理談事呢。”若蝶嬌滴滴回答說。
“哦,那好,麻煩你告訴他,談完事情之后馬上給我回電話,他姐姐有急事找他。”他叮囑若蝶。
“好的,我會說的,再見”李家豪心想楊浩宇既然已經知道,這一說他就明白了。但轉念一想:如果楊浩宇不來,這會還能開得下去嗎?他內心希望著楊浩宇不來參加會議,看這個女人如何收場!
李家豪掛了電話告訴楊雪:“楊老板正在開會,我跟若蝶說了,他談完之后馬上給你回話的。”
“嗯,你馬上起草會議稿子”楊雪吩咐李家豪。
李家豪內心還是希望著怎么樣將這事更擴大化,想到這兒,他說:“我看徐局長他們怎么不來?是不是也給他們打電話,按理說這事都是他們局里辦案不力才導致今天這樣的后果……”還不等李家豪說完,楊雪打斷他的話說:“我們先辦福山這件事情,案子他們自會偵查”李家豪討了一個凸,心想:哼!好戲才剛剛開始!他悶著頭,閉上嘴去寫稿子去了。
再說楊浩宇從醫院回到振興礦業辦公室后,他的助手兼副礦長的廖大安向他匯報工作“我已經讓廠子里停止生產,派車接技術員出山讓他們先走一步;你放心,廠房都是老廠房,又在深山老林的不易覺察。再說現在的警察都很懶,誰愿意吃虧爬山去搜?”
楊浩宇點點頭說:“把幾個股東召集起來開會,溫泉開發項目可能要黃了。我想能不能將這事拖一拖,拖到年后事情會有轉變”
廖大安說:“老板,福山項目要黃?那我們不就虧大了嗎?我們前期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就等設計院的圖紙下來就可以招標了。您說先把那些樹賣了這個辦法好呀,反正那個老板死了,再也沒有人鬧了。只要能拖則拖,實在不能拖的話,就向政府要虧損補償”其實,他這樣說,無非就是想這個項目中能掙到想得到東西,如果此時黃了,他從什么地方能掙到錢呢?他望著遠處堆滿四周的原礦石,心想:誰能在經濟危機時買這種礦石呢?
“我擔心有人覺察到那個老板的死不是自殺,如果這樣一來,我姐姐就會被動,我姐說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也說了會給我補償的。”楊浩宇臉上露出愁云,擔心地說。
廖大安聽完他的話,心里就敲起了鼓,心說:我就等這個工程想撈點油水回老家去;如果這個工程不弄了,自己的希望不就落空了?想到這兒,他腦子一轉就說:“你放心,我們做的不露一點痕跡,再說唐小亮已經離開澧水雍城了,怎么也不會發覺;福山買得那么便宜,山上的樹木都可以賣得那么多錢,您為何要放棄呢?對付政府的一個絕招就是一個“拖”字!”
“嗯,你這個方法固然好,但也要和股東他們商議一下方案,只要他們同意,我們馬上行動。”楊浩宇有點有氣無力地說,看得出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雄霸氣候。
“老大,你是頭,你說了算,他們幾個雖然有股份,誰都知道什么事情還不是您兜著?他們可是只認錢,不認人呀。”廖大安在楊浩宇面前搬弄是非,只要下手關系弄僵了,他就能一手遮天。
“不行,這樣反而會讓他們覺得我不尊重他們,礦上很多事情需要他們監管;這么多年下來,不是他們在背后支撐著我,我哪會有今天?廖大哥,你也是幫了我這么多年,現在礦里也漸漸不如從前了。我也得為你們防一條后路;礦山現在的局勢是不行了,改房產開發也是為了大家。”楊浩宇并沒有采納他的意見,而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那是,那是,老大,您這話我就愛聽,我廖大安誓死跟著您,就是因為您講義氣。好吧,如何運作,您說了算。”廖大安只好順著臺階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