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密鑰驗證通過。權限：LY001。正在建立核心訪問通道……”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全息投影瞬間切換！追蹤中心巨大的環形屏幕上，不再是新京市的網絡地圖，而是呈現出“深藍”核心機房內部的實時監控畫面！

畫面令人窒息。

機房龐大如同地下神殿。幽藍色的冷光源從高聳的天花板灑下，映照著下方如同巨大蜂巢般的服務器陣列。但在陣列最中央，原本應該是主控臺的位置，此刻卻矗立著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裝置！

那是一個由高強度透明聚合物和液態金屬構成的、與之前“方舟”實驗室維生艙極其相似、但體積更大、結構更復雜的圓柱形容器！容器內部，充滿了淡藍色、散發著微光的營養液。而在營養液中，靜靜地懸浮著一個赤裸的人體。

女性。年輕。皮膚呈現出一種新生的細膩光澤。黑色的長發如同海藻般在營養液中微微飄蕩。她的面容……赫然與林小柔博士一模一樣！

“零號……”林小柔看著畫面中那張與自己一般無二的臉，失聲低語，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冰冷的寒意。

容器內，“零號”緊閉著雙眼。但連接在她頭顱、脊椎和四肢上的密密麻麻、閃爍著幽光的神經探針和生物管線，此刻正如同活物般脈動著！無數細微的數據流光如同藍色的血液，在管線中高速奔流！而環繞著容器的服務器陣列指示燈，正以前所未有的瘋狂頻率閃爍著，龐大的算力正源源不斷地注入這個容器！

“警告！檢測到高濃度意識流注入！載體神經活動指數級飆升！意識重組進程：87%……88%……89%……”監控畫面上，刺眼的紅色警告文字和不斷跳動的進度條觸目驚心！

“媽的！又一個‘鑰匙’？！”鐵顎看著那張和林小柔一模一樣的臉，只覺得頭皮發麻！

“不……”林小柔的聲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凍土，她死死盯著畫面中“零號”那張臉，一個可怕的真相在她腦海中成型，“不是鑰匙……是容器！一個……專門用來承載和融合那些回收的‘幽靈’數據包……特別是……趙正意識殘片的……終極容器！‘彼岸’的最終形態……不是造神……是……意識的縫合怪！一個由趙正意識主導、融合了無數掠奪記憶和技術的……電子亡靈！”

就在進度條跳到90%的瞬間——

容器內的“零號”，那雙緊閉的眼睛，毫無征兆地……猛地睜開了！

沒有空洞，沒有程序化的冰冷。那雙眼睛睜開的一剎那，一股龐大、混亂、充滿無盡貪婪、掌控欲和扭曲痛苦的意識威壓，仿佛穿透了屏幕，狠狠撞在追蹤中心每個人的靈魂上！

那眼神……復雜到了極致！既有趙正特有的、俯瞰眾生的冰冷傲慢和掌控一切的貪婪，又混雜著無數被掠奪記憶碎片中殘留的恐懼、絕望和瘋狂！甚至……在最深處，還有一絲屬于“零號”載體本身的、新生的、純粹的迷茫！

這是一雙……屬于縫合怪的眼睛！一個由無數破碎靈魂強行糅合而成的、扭曲的怪物！

“零號”的目光，如同無形的探針，瞬間鎖定了監控鏡頭！仿佛隔著屏幕，直接看到了追蹤中心里的每一個人！尤其是……輪椅上的劉依依，以及站在主控臺前的林小柔！

她的嘴角，極其緩慢地、拉扯出一個極其詭異、混合著趙正式冷酷和林小柔式冷靜的……微笑。

“劉……依……依……”一個冰冷、沙啞、如同信號不良的廣播、又混合著多重音色的聲音，通過監控的音頻系統，清晰地傳遍了追蹤中心！“還有……我親愛的……‘原件’……”

林小柔的身體猛地一僵！

“零號”的目光轉向林小柔，那詭異的微笑弧度更大了?！案兄x你……完美的基因藍圖……和……這份……生日禮物……”她的聲音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親昵和嘲弄。

“阻止她！”趙正指揮官厲聲咆哮，拔出了脈沖手槍！“林博士！切斷連接！物理隔離‘深藍’！”

林小柔臉色鐵青，手指瘋狂敲擊鍵盤！試圖遠程關閉“深藍”能源或者啟動物理隔離協議！

“太……遲……了……”“零號”的聲音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監控畫面劇烈抖動起來！代表意識重組進度的數字如同脫韁野馬般瘋狂飆升！95%！97%！99%！

嗡——?。?！

一股無形的、狂暴的意識沖擊波，以“深藍”機房為中心，如同超新星爆發般，無視物理阻隔，瞬間席卷了整個新京市的量子網絡！

追蹤中心的所有屏幕瞬間被刺目的雪花占據！主控臺爆出大片的電火花！林小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彈開，撞在后面的服務器機柜上！趙正和鐵顎同時悶哼一聲，抱住頭顱，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整個房間的燈光瘋狂閃爍！

輪椅上的劉依依，在這股狂暴的意識沖擊下，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后頸接口處的生物凝膠瞬間被涌出的鮮血染透！

一股冰冷、混亂、充滿趙正印記和無數痛苦記憶碎片的意識流，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她暴露的神經接口，狠狠沖入她本就殘破的意識海！劇痛讓她瞬間從昏迷的邊緣被強行拽回，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呃啊——！??！”

在意識被徹底撕裂的痛苦中，在混亂的意識洪流里，一個冰冷、帶著絕對掌控意志的聲音，如同烙印般直接在她靈魂深處響起：

【容器……已就緒……清除……開始……】

## 17.意識風暴與歸零協議

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如同喪鐘，在劉依依被撕裂的意識深處反復回蕩：【容器……已就緒……清除……開始……】

劇痛！無法形容的劇痛！

仿佛有億萬根燒紅的鋼針，混合著冰錐，從她后頸暴露的神經接口狠狠刺入，瘋狂攪動著她本就殘破的意識海！趙正的冰冷傲慢、無數被掠奪記憶碎片中的恐懼與絕望、還有“零號”那縫合怪般混亂而貪婪的意志，如同決堤的污穢洪流，瞬間灌滿了她的精神世界！

她的視野被混亂的光影和尖叫的噪音填滿，身體在輪椅上劇烈抽搐，口鼻噴出細小的血沫，喉嚨里發出非人的嗬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