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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血色黎明,真相如刀

斷墻裂縫里漏進的風卷著細碎雪粒,打在林晚照后頸,像一根根冰針刺入皮膚,冷得她一激靈。

她蹲在積灰里的手指突然頓住——照片背面那行被墨跡暈開的小字,此刻在晨光里顯露出更多細節(jié):“民國三十年,軍統(tǒng)特別行動組合影——周志遠、林青山、李德昌。“

“林青山………“她的聲音輕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在空蕩的破廟里幾乎聽不見,指甲無意識摳進青磚縫里,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是我養(yǎng)父的名字。“

老李頭的咳嗽聲突然哽在喉嚨里,像是卡了一塊硬物,喉頭“咯”地一聲。

他枯樹皮似的手摸向腰間,那里別著個磨得發(fā)亮的銅煙桿,卻沒有掏出來。

“丫頭,”他的聲音比廟外的風還啞,帶著沙沙的摩擦音,“我就是李德昌。”

供桌上的作戰(zhàn)圖被風掀起一角,紙張發(fā)出輕微的“嘩啦”聲,“X”點的紅圈在灰里打了個轉(zhuǎn),像是某種命運的回旋。

林晚照慢慢直起腰,照片貼在胸口,養(yǎng)父的臉隔著布料抵著她的心跳——十二歲那年冬夜,養(yǎng)父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軍裝蹲在她床前,說“囡囡別怕,阿爹去抓壞人”,然后就再也沒回來。

她找遍所有報紙,只在三年后看到“軍統(tǒng)特工林青山執(zhí)行任務失蹤”的豆腐塊新聞。

“民國三十年,我們?nèi)齻€被派去截獲日軍‘鴉眼’計劃密件。”老李頭的拇指摩挲著照片邊緣,那里有道淺淺的折痕,指尖摩擦時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任務前夜周志遠說要去買酒,結(jié)果帶著密件投了敵。”

林青山追出去前塞給我半塊懷表,說‘如果我回不來,帶著晚照走’——”

他突然頓住,渾濁的眼珠里浮起層水霧,像是要溢出回憶的淚水,“我沒護住他,也沒護住你。”

林晚照的指尖抵在額角,那里突突跳著疼,仿佛有人在輕輕敲打她的太陽穴。

她想起爆炸前握在手里的銅懷表,表蓋內(nèi)側(cè)刻著“晚照平安”四個字,養(yǎng)父的字跡,金屬表面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

原來半塊對得上半塊,原來穿越時抓著的不是意外,那是二十年前就埋下的線索。

“所以你不是穿越來的?”顧野的聲音像塊壓在火上的鐵,燙得人發(fā)疼。

他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側(cè),軍大衣上的彈孔還在滲血,混著硝煙味裹住她,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和血腥混合的氣息。

林晚照抬頭,看見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是害怕她會突然消失,還是害怕她本就不屬于這里?

她苦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

爆炸時懷表燙得像塊炭,再睜眼就看見你們被日軍追著跑……”

顧野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帶著槍油和血的腥氣,卻暖得驚人:“不管你從哪來,現(xiàn)在你是我們十八個人的主心骨。”

他拇指蹭過她指節(jié)上的舊繭,那是現(xiàn)代練搏擊留下的痕跡,“你教我們的戰(zhàn)術(shù),你給趙大勇止血時的狠勁,都是真的。”

“林姐!”

趙大勇的聲音從供桌那邊傳來,帶著壓抑的喘息。

他左腿綁著滲血的繃帶,卻硬撐著坐直了,臉色白得像廟外的雪,嘴唇泛青:“咱下一步咋整?

總不能在這破廟里等鬼子來收尸吧?”

林晚照望著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臉,突然想起現(xiàn)代保鏢任務里那些被她護著的孩子——他們也會在生死關(guān)頭咬著牙問“接下來怎么辦”。

她摸出隨身的皮質(zhì)筆記本,封皮上還留著爆炸時的焦痕,快速翻到畫滿箭頭的那頁:“他們以為我們是殘兵,所以‘X’點指揮部只有一個班守衛(wèi)。

但周志遠投敵,肯定在那藏著‘鴉眼’計劃的關(guān)鍵。”

“那咱就去掀了他的老窩!”二娃子拍著腰間的手榴彈,破棉襖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像是寒冬中崩落的碎玉。

“兵分兩路。”林晚照的筆尖在地圖上劃出兩道線,紙面發(fā)出輕微的“唰唰”聲,“顧野帶七個人偽裝成軍閥潰兵混進去,我跟老李頭在外圍切斷日軍補給線。”她抬頭看向顧野,眼神堅定,“你槍法準,又懂山里的規(guī)矩,裝潰兵最合適。”

顧野盯著地圖上的紅圈,喉結(jié)動了動:“那你……”

“我有現(xiàn)代戰(zhàn)術(shù)筆記,老李頭有三十年戰(zhàn)場經(jīng)驗。”林晚照打斷他,把筆記本塞進他手里,紙張粗糙的觸感傳入手心,“你帶著這個,遇到麻煩就翻到第三頁。”

晨光透過斷墻照進來,在顧野臉上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仿佛時間在他臉上留下了幾道傷痕。

他突然扯下脖子上的狗牙掛墜,塞進她手心,質(zhì)地堅硬,帶著體溫:“我娘說這東西能擋災。”不等她拒絕,又指了指她口袋里的懷表,“你留著那玩藝兒——它是你來找我們的憑證。”

廟外傳來烏鴉的叫聲,低沉而刺耳,“呱呱”撞在殘碑上,回音在破敗的院落中回蕩。

林晚照把狗牙攥揣進心口,觸感像塊溫熱的石頭,帶著某種力量。

她轉(zhuǎn)身要去檢查彈藥,腳步卻突然頓住。

“老李頭。”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帶著疲憊與疑問,“我養(yǎng)父失蹤前……有沒有說過什么?”

老李頭正往煙桿里填旱煙,火柴在銅煙嘴上擦了三次才點著,火星跳躍的一瞬照亮了他眼角的皺紋。

火星映得他眼眶發(fā)紅:“他追周志遠前拽住我,說‘老德,時間會證明,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林晚照的呼吸突然一滯。

她想起爆炸前監(jiān)控里那個穿黑風衣的男人,他把懷表塞進她手里時說“林小姐,這東西能救你”;想起穿越后第一次見到周副官,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團迷霧——原來“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是某個人,而是跨越二十年的陰謀。

“集合!”顧野的聲音像顆炸響的雷,震得梁上的積灰簌簌往下掉。

十八個殘兵裹著破棉襖圍過來,有人在系松脫的鞋帶,有人在檢查槍膛,趙大勇咬著牙往腰間塞手榴彈,額角的汗混著血珠往下淌。

林晚照摸了摸貼著心口的照片和狗牙。

廟外的雪停了,晨光把“國泰民安”的斷字照得發(fā)亮,像是某種古老的預言。

她望著十八張沾著血污的臉,突然笑了——這些被命運踩進泥里的殘兵,現(xiàn)在要做扎進敵人喉嚨的刀。

“出發(fā)。”她的聲音比廟外的風還利,斬釘截鐵,“讓他們看看,殘兵也能掀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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