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染霜感到不對勁
- 家族崛起:從每日推演開始
- 宅心魚
- 2265字
- 2025-06-29 08:05:00
“你、你這是什么想法!”
白雪纓語氣激烈地反駁,
“照你這么說,受欺負就該忍著?
你爹娘送你來難道是讓你學當縮頭烏龜的嗎?”
說罷,還試圖用自己的經歷來駁斥他那怯懦的邏輯,
“我告訴你!我昨天還跟我爹吵了一架呢!
他覺得我現在功力火候不到,死活不肯把《落雪追風腿》的后三式給我,
那可是說好了入冬就給我的!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就頂回去了,據理力爭!纏得他頭都大了!
最后他還是,
嗯,最后還是提前給了我!”
講到最后,她的聲音帶上了點小小的得意,似乎在證明:看,反抗就有用!
陳南鶴靜靜地聽著,眼底沒有絲毫波動,
“那不一樣的,大小姐。”
他略微稚嫩的聲音響起,
“因為你是白雪纓,你是館主唯一的女兒,你頂撞他,跟他據理力爭,他只會覺得他女兒活潑、倔強、有主見,最多也就是頭疼一會兒。”
“......”
白雪纓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時竟啞口無言。
她望著陳南鶴的背影,貝齒不自覺地咬住柔軟的櫻唇,小手在身前無意識地絞弄著衣角。
一路再無對話。
靛藍的暮靄徹底籠罩了明河縣城,只余天際一線殘金,
來到武館外,朱漆大門已虛掩,門楣下懸掛的燈籠在晚風中輕輕搖曳,
門外空地上,除了值夜弟子外還有一個瘦小的身影正焦慮地踱步,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急死奴婢了!”
那道身影正是白雪纓的貼身丫鬟小玉,
一瞥見那熟悉的小白馬和騎在上面的火紅人影,她立刻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著沖上前來,聲音里帶著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和擔憂。
“您怎么......這才回來,天都黑透了,”
小玉一邊喘著氣埋怨,一邊習慣性地伸手想去牽馬韁繩,
只是,目光在觸及白雪纓那一刻瞬間凝固,
“啊呀!小姐,你、你的腳怎么了!”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白雪纓那只包裹著雪白綢襪、直接暴露在寒冷空氣中的纖巧腳丫。
白雪纓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大驚小怪什么!摔下馬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崴腳了?!”
小玉瞬間花容失色,聲音都尖了幾分,
“那可耽誤不得!小姐金枝玉體,萬不能留下什么暗傷!得趕緊、趕緊去找呂醫師仔細瞧瞧!”
“沒事的,只是稍稍扭了一下而已,敷了藥已經不怎么疼了。”
白雪纓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這,好罷。”
小玉終究拗不過自家小姐,不敢再多嘴,只委屈巴巴地應了句,
這時,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聲音猶豫道:
“大公子他今兒個下晌就在尋您了,說、說讓您回來立刻去書房見他。”
話畢,她緊張地瞅著白雪纓的神色。
不過,她話音剛落,一個沉穩威嚴的嗓音已自門內陰影處響起:
“不要找了,我已經過來了。”
燈籠的光暈被一道頎長身影踏破,
白染霜負手踱步而出,身著墨色勁裝,肩背挺直如蒼松,晚風吹動他未束的鬢角黑發,卻吹不散他眉宇間凝結的冰霜。
他凌厲的目光先是掃過自己那坐在馬背上的獨女,
而在看到給其牽馬的陳南鶴時卻是不禁一愣,
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尋思著小子是誰。
不過看他的穿著便知應當是自家武館的弟子,
目光在兩人之間流連,
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這小子看起來竟十分礙眼!
再靠近些,白染霜注意到自家女兒的不對勁,
怎么光著一只腳?
“雪纓,你的腳怎么了?”
白雪纓被父親銳利的目光一刺,下意識縮了縮腳趾,面上卻兀自強撐,嘟囔著嘴道:
“哼!倒霉催的!路上追風被只野兔子驚了,一個甩身,我不小心崴著了唄。”
“胡鬧!行事如此莽撞!怎地這般不小心!”
白染霜聞言心肝猛一抽緊,差點就要失態地沖上前查看女兒傷勢,
但為了保持住自己的威嚴,還是面沉如水地呵斥一聲。
“小玉,你牽著追風帶雪纓回去休息,不,先去尋呂先生瞧瞧。”
“是,老爺!”
小玉被那嚴厲的口吻激得一顫,趕忙上前,從還有些茫然的陳南鶴手中接過馬韁。
白雪纓看著父親不容辯駁的神色,知道自己今日已犯了禁令,此刻再爭執絕非明智之舉。
她悻悻地撇撇嘴,任由小玉牽著馬轉身。
而臨走時,她回頭望了陳南鶴一眼,并說道:
“喂!木頭樁子!答應你的事,我白雪纓決不食言!等著便是!”
“......”
這不是坑我嗎,
陳南鶴聞言嘴角一抽,眼角余光瞥了白染霜一眼,
這位大公子本就沉凝的臉色好像更黑了一些。
待那團火紅的身影伴著蹄聲消失在門洞深處,周圍驟然安靜下來,
白染霜的目光如同千斤重石,沉沉落在陳南鶴身上。
“說說吧,怎么回事?”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可卻似乎含有萬鈞雷霆般的威壓,讓陳南鶴下意識地滾動了一下喉結,
然后毫不猶豫地把白雪纓賣了:
“大小姐說只要我給她牽馬,就教我今日擂臺上她所使出的那套腿法!”
“然后出城時,馬受到驚嚇讓大小姐摔下來扭傷了腳,我用草藥幫她敷了下淤青。”
白染霜的眉峰猛地一跳,
他自然知道陳南鶴口中的那套腿法指的是什么——自己之前給雪纓的那門《落雪追風腿》唄。
聽到自己好不容易給女兒尋的功法,竟這么簡單地就要教給一個臭小子,
白染霜心臟不由地緊了一下,一股老父親珍藏被糟蹋的憋悶感涌上心頭。
“你小子......”
他深吸一口氣,想說些什么,
可在看到眼前小子那稚嫩的面龐和不算強壯的身板后,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他再寶貝自家女兒,也不能因為這事對一個八九歲的小子做什么。
畢竟這一切根源還是在自己女兒身上,
更何況人家還幫自家女兒藥敷淤青,也算是有點良心。
“唉......也罷,”
白染霜無奈地對著陳南鶴擺了擺手,
“既然雪纓那丫頭答應傳授給你,我也就不阻攔了。”
“但,你要記住!”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
“如今允你修習,已是破例!不能再傳給他人了!”
“是!弟子明白!”
陳南鶴如蒙大赦,心頭巨石轟然落地,
他立刻挺直脊背,聲音鏗鏘有力地抱拳應道。
“去吧,時辰不早。”
白染霜的聲音恢復了些許平靜,再次擺了擺手。
陳南鶴依言行禮,隨即轉身,一溜煙小跑著穿過大門,往內院奔去。
而身后,白染霜負手站立,目光幽幽地望向陳南鶴消失的方向,眉心幾不可察地擰起一個小小的川字。
“也不知道雪纓那丫頭,看上這小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