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相處
- 家族崛起:從每日推演開始
- 宅心魚
- 2040字
- 2025-06-29 08:05:00
微涼的暮色浸染林間,細碎的金光穿過稀疏枯枝,
見到白雪纓默認了自己的動作,陳南鶴伸出手擒主鹿皮靴的后跟,
用巧勁一拽,
靴筒順從地滑下,露出里面一塵不染、薄如蟬翼的雪白綢襪。
沒有什么異味,只有淡淡的皮革味緩緩散開,
而沒了靴子的保護,冷風一吹,白雪纓那玲瓏腳丫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五朵腳趾也無措地蜷起。
陳南鶴沒有停頓,指尖勾著襪緣,褪下綢襪,
果然,在其那白皙纖細的腳踝處,肉眼可見地腫起了一個青紫色的包,與旁邊雪白如凝脂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應該是扭傷,”
陳南鶴觀察了一下,篤定地說,
“不過別怕,沒骨折,骨頭沒事。”
話音落下,他一邊回憶爹爹陳時曾教過他的一些處理扭傷的技巧,一邊行動起來,
他先在草叢里扒拉,果然找到幾株葉子邊緣帶著鋸齒的植物。
“哈!找到了!”
拿在手心,耳邊仿佛回響其那時爹爹的話語:
“這是黑面藤葉,冬天特有的草藥,遇到緊急情況將其嚼成糊狀敷在傷處能消腫化瘀。”
嚼成糊狀,
陳南鶴小臉一皺,
這東西他試過,味道可不怎么好,有股子直沖腦門的苦麻澀味。
只是,
眼神一瞥,瞧見白雪纓那捂著腳踝痛苦的神色,
最終還是聳聳肩,
“算了,橫豎這位大小姐回頭還得教我腿法呢,得讓她快點恢復,這筆買賣......勉強不虧吧!”
想罷,他便將黑面藤葉放進嘴巴咀嚼幾下,
嚼了半天,他“噗”地一聲,把一團黑乎乎、濕噠噠的糊狀物吐在手心,
并忍不住咂巴了下嘴,心道:
“呸呸!苦死小爺了!”
白雪纓一看這景象,桃花眼瞬間瞪圓,嫌棄地往后猛縮腳丫子,小臉皺成一團,尖聲叫道:
“咦!!!!”
“臟死啦陳呆子!你、你吐的這是什么鬼東西!”
看著面前那團黑糊糊、濕漉漉還沾著口水的草藥糊,白雪纓本能地往后縮了縮,臉上滿是嫌棄:
“臟死了!這東西敷上去能有用嗎?臭哄哄的。”
陳南鶴見她這反應,小脾氣也上來了,這可是他忍著苦澀嚼出來的,
隨即,他把手心那團寶貝往前一送,也不管自己舌頭還麻著呢,含糊不清地爭辯:
“我爹教的!偏方懂不懂?很管用的!
它叫黑面藤葉!
敷上就不那么疼了!總比你在這兒干嚎強吧?”
他頓了頓,瞥了一眼越來越濃的暮色,語速加快:
“喂,大小姐!別挑三揀四啦!你看那天,晚霞都快沒啦!
再磨蹭下去,城門一關,宵禁開始,咱倆可真要坐大牢去啦!”
聞言,白雪纓咬了咬下唇,
她貴為千金小姐,哪受過這種待遇?
可情況緊急,眼前似乎也只有這個呆子懂點法子。
最終她還是把心一橫,偏過頭去不看那團糊糊,甕聲甕氣地說:
“那、那你輕點!要是你這笨手笨腳的碰疼了本小姐,哼~定饒不了你!”
陳南鶴見她默許,趕緊把那糊糊小心翼翼地敷在腫起的青紫處,
敷好藥,陳南鶴目光掃了一圈,順手撿起地上剛脫下的那只雪白綢襪。
白雪纓立刻警覺回頭,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喂!呆子!你拿我襪子干什么?!”
陳南鶴頭也不抬,動作麻利地用襪子把敷藥的腳踝和整個腳背包了起來,最后還拽了拽,系了個結結實實的死結,
“綁住啊!不然藥掉光了,我的苦頭不白吃啦?”
他抬起小臉,一臉“這還用問?”的表情。
包好腳,他拍拍手上的草屑,朝白雪纓伸出手:
“起來試試?看看能動不?我拉你。”
白雪纓看著那只沾滿臟兮兮的小手,再看看自己包扎好的腳——雖然涼颼颼的,但火辣辣的疼痛感似乎真的減輕了些許。
她猶豫再三,才伸出自己的小手,勉為其難地只用幾根指頭尖輕輕搭在陳南鶴的手心里,
借著陳南鶴的攙扶,她用沒受傷的右腳,齜牙咧嘴地緩慢站了起來。
“好像、是沒那么疼得厲害了。”
驚訝地眨了眨大眼睛,但立刻又繃緊小臉,裝作若無其事地別過頭去,只留下小聲嘟囔:
“哼,湊、湊合吧,好像也沒那么火燒火燎的了。”
“那就行,我們先回去吧。”
......
一頓緊趕慢趕,兩人總算在暮色降臨前進了城,
走在縣城的青石街道上,白雪纓晃蕩著裸露在外的雪白腳丫,看著前面給自己牽馬的陳南鶴,
暮光溫柔,街上行人漸稀,一種與往昔不同的愉快感在她心底盤旋,
她突然想起什么,清了清嗓子,似乎帶著點不自在地開口:
“喂,陳呆子。”
“嗯?”陳南鶴微微側頭。
“那天我把你的帽子打掉了,你為什么一聲不吭?”
“當時那么多人看著,你不覺得很丟臉嗎?”
她的聲音里少了平時的盛氣,多了幾分純粹的好奇。
陳南鶴的腳步頓了一下,
片刻后,才低低地開口,
“因為......不值得。”
“不值得?”白雪纓的音調不自覺地拔高了一點,“什么叫不值得?被人當眾羞辱,差點打破頭,這還叫不值得生氣嗎?連吭一聲都不敢,那是懦弱!”
陳南鶴轉過頭,暮色勾勒出他清俊的臉龐,
看著白雪纓那雙明亮的桃花眼,他深吸一口氣:
“生氣?怎么會不生氣!但,”他又轉過頭去,“虎娃哥當時的驚恐我還記得,他告訴我你的身份——大公子的掌上明珠,我們得罪不起的小公主。”
白雪纓微微蹙起秀眉。
“我的家境,大小姐想必一眼就能看出幾分,為了送我進武館,爹娘不知花了多少力氣,
若因一時之氣,頂撞了你,哪怕只是還一句嘴,若惹你真正動怒,后果想必是我們一家都難以承擔的。”
白雪纓愣住,
她從小生活在武館里,從來只有別人避讓她的份兒,哪里會去在意別人怎么想?
憤怒就要發怒,不滿就要抗爭,這在她看來是天經地義的生存法則。
這一刻,她被陳南鶴這一番話語沖擊得腦子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