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館兩派
書名: 家族崛起:從每日推演開始作者名: 宅心魚本章字?jǐn)?shù): 2216字更新時間: 2025-06-22 08:05:00
陳時面露欣慰,拍了拍虎娃的肩膀,又叮囑小南鶴幾句后,他也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小南鶴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不禁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般掉下來,低聲抽泣。
“哎哎哎!”
王虎娃立刻有點手忙腳亂,趕緊用袖子笨拙地去給小南鶴擦眼淚,
“阿鶴弟弟,別哭別哭!男子漢大丈夫,掉金豆子讓人笑話!走,哥帶你去你住的地方!安頓下來再說!”
小南鶴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淚,用力點頭:“嗯!謝謝虎娃哥。”
他緊了緊懷里的小包袱,跟著虎娃往里走,
穿過一道月亮門,進入了一條長長的回廊,
回廊兩側(cè)朱漆柱子略顯斑駁,空氣里混合著冬日陳舊的木頭味、汗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塵土氣息。
虎娃邊走邊放慢了腳步,神情也正經(jīng)起來,開始履行他作為“小師兄”的職責(zé)。
“阿鶴,來之前你爹肯定跟你說了要守規(guī)矩,”虎娃壓低聲音,“我現(xiàn)在跟你細(xì)說說咱們武館的規(guī)矩,很重要的!”
“嗯!虎娃哥你說!”
小南鶴豎起耳朵,認(rèn)真聽著。
“第一!”虎娃扳著手指頭,“早起卯時正刻鼓聲一響,不管下刀子還是下雹子,都得立馬到校場集合!遲到?嘿嘿,教頭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虎娃做了個揮鞭子的手勢,嚇得小南鶴縮了縮脖子。
第二!師父教頭說啥就是啥!讓練功就得拼了命練,讓住嘴就不能多放一個屁!尤其是楊教頭!他眼睛一瞪,我們都哆嗦!尊師重道,不是嘴上說的。”
虎娃一臉嚴(yán)肅地強調(diào)。
“暫時你要記住的就這兩點,其他的倒沒什么。”
他正說著,聲音突然頓住,腳步也慢了下來,目光警惕地看向回廊盡頭拐角處。
只見兩撥稍大些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穿著同樣的短打勁裝,卻隱隱分成兩股,隔著幾步遠(yuǎn)互相瞪著眼,氣氛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一撥為首的少年衣著雖然也是勁裝,但漿洗得有些發(fā)白,袖口還打著不甚顯眼的補丁,他面色黝黑,顯得比較樸實,抱著雙臂,眼神陰郁中帶著隱忍。
另一撥領(lǐng)頭的少年則趾高氣揚,下頜微揚,眼神輕蔑,而他身上的勁裝明顯質(zhì)地更好,色彩鮮亮,邊緣還繡著不起眼的暗紋,腰帶扣也顯得更精致些。
“李子清,昨兒個校場那下絆子算怎么回事?”
抱臂少年冷冷開口。
“哼,張鐵頭,技不如人就少在那吠,不服?想替你那幫泥腿子兄弟出頭啊?”
被叫做李子清的少年嗤笑一聲,一臉挑釁。
小南鶴明顯看到張鐵頭和他身后那些同樣衣著樸素、看起來像是窮苦人家孩子的少年們都握緊了拳頭,臉上寫滿憤怒,
而李二狗身后那些衣著光鮮、神態(tài)倨傲的少年們則哄笑起來。
虎娃趕緊扯住好奇張望的小南鶴,將他拉到墻邊陰影處,聲音壓得更低:
“快別看了,小心被卷進去!”他神色變得嚴(yán)肅,“阿鶴,這事得提前跟你說說。老館主生病了,病得很重,現(xiàn)在武館里不太平,分成兩派......”
“兩派?”
小南鶴不解地眨著大眼睛。
“看見沒?就是那兩撥人!抱臂那個黑臉的張鐵頭,是帶頭跟著大公子的,他們這邊大多是咱這樣的窮苦孩子,想靠真本事吃飯。
那趾高氣揚的李二狗和他那幫穿得好的,是跟著二公子混的,大多是城里的富家公子哥,性子傲著呢!
老館主病重不能理事,大公子仁義守規(guī)矩,二公子卻想爭位置,行事.......霸道些。
兩邊明爭暗斗好些日子了,你可千萬記住了,離他們遠(yuǎn)點!別參合進去。”
小南鶴聽得懵懂,但看虎娃哥如此緊張,也知道這是大事,連忙用力點頭,心里第一次明白了“武館規(guī)矩”之外還有這般復(fù)雜的局面。
就在這時,
“駕!駕!閃開!前面的人快閃開!本小姐要過去了!”
一聲驕橫稚嫩、中氣十足的女童呼喝驟然從后園方向由遠(yuǎn)及近傳來,伴隨著急促清脆的馬蹄叩擊地面的“噠噠”聲!
未及兩人反應(yīng),一團火紅的身影旋風(fēng)般沖出拐角!
那是一個看起來和小南鶴年紀(jì)相仿的小女孩,騎著一匹異常神俊通體雪白的小馬駒,
對方梳著俏皮的雙丫髻,穿著紅綢小襖和繡花馬面裙,
她一手緊抓韁繩,一手揮舞著一根裝飾著七彩流蘇的小馬鞭,那雪白小馬顯然被主人催得極歡,蹄下帶風(fēng)。
“哎!”
“小心!”
兩邊的少年都下意識后退躲避。
虎娃反應(yīng)奇快,猛地將正探頭張望的小南鶴往自己身后死命一拽!
幾乎就在同時,“嗚啪!”一聲脆響!
流蘇馬鞭鞭梢猛地一甩!
好巧不巧,正抽打在小南鶴的頭側(cè)!
雖非故意抽人,但這力道也絕不算輕!
小南鶴只覺得頭側(cè)一痛,同時一股大力猛地將他頭上那頂母親親手縫制的兔毛帽子瞬間打飛了出去!
“啊!”
小南鶴痛呼一聲,下意識捂住火辣辣的左額角,眼前一陣發(fā)花,
而那頂兔毛帽也在空中翻滾了兩圈,掉落在幾步外的地面上。
剎那間,小南鶴腦中一片混亂,一股委屈夾雜著怒意直沖腦門,
但就在念頭升起的瞬間,他眼角的余光瞥見了那雪白罕見的小馬駒,以及肇事者身上那身嶄新昂貴的騎裝,
并最終將目光定格在對方的小臉上,
那粉雕玉琢卻滿是肆意張揚的臉蛋上,此刻正帶著一絲因意外而短暫的驚訝,旋即又被高人一等般的驕橫神色取代。
見狀,小南鶴心頭猛地一凜!
“這樣騎馬,這樣穿著,還能在武館里橫沖直撞,
肯定不是一般人!
是教頭家眷?還是哪位貴人家的千金?
我初來乍到,爹娘好不容易才湊夠十兩銀子送我來,萬萬不能惹是生非,
萬一招惹了她,不說給爹娘惹麻煩,還有可能被趕出武館!”
他向來聰慧,平日在爹娘面前或許表現(xiàn)活潑調(diào)皮,
可現(xiàn)在他已然離家,知曉應(yīng)該收起原來的性子,做個小大人,不去給爹娘惹麻煩。
想罷,所有的憤怒和委屈,在電光火石間被強行按下!
小南鶴低垂眼簾,看著地上自己的帽子,心想等其走后再去撿。
而那小馬駒上的女孩也勒住了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正好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她先是掃了一眼地上灰撲撲的兔毛帽,又看向那個穿著同樣灰撲撲土布棉襖、臉蛋凍得微紅、正低眉垂眼沉默站著的鄉(xiāng)下小子。
心中不禁冷哼,
陳南鶴的隱忍,在女孩看來卻并非懂事,而是懦弱、木訥和無趣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