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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暗影窺視,舊神布局浮現(xiàn)

晨光穿透山林時,葉昊一行人已收拾好行裝。

金黃色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枝葉灑在營地,照亮了地上的露珠,閃爍著微光。

陳老七的舊摩托車在營地外發(fā)出突突的轟鳴,周雨婷將平板塞進戰(zhàn)術(shù)背包時,金屬搭扣撞出清脆的響,像是敲擊在清晨靜謐空氣中的銅鈴。

“走了。”葉昊摸了摸腰間的鴻蒙空間印記,指尖劃過那道溫?zé)岬暮圹E,仿佛觸碰到了某種沉睡的力量。

他的目光最后掃過營地,風(fēng)掠過他臉頰時帶著一絲涼意,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異香。

碎石堆旁那片被枯葉覆蓋的陰影,在他神識里仍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扭曲——像被刀尖挑開的蛛網(wǎng),雖淡卻扎眼。

那種不自然的波動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如一根細針輕輕刺入神經(jīng)。

他抿了抿唇,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最終翻身上了陳老七的摩托車后座。

皮質(zhì)坐墊上傳來微微的彈性觸感,引擎的震動順著大腿傳來,仿佛大地的心跳。

營地在引擎聲中逐漸縮小,直到消失在山坳里。

風(fēng)卷著枯葉掠過空蕩的篝火堆,灰燼打著旋兒升上半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焦木味和泥土的腥氣。

一道黑影就在這時從虛空中凝實,如同夜色凝聚成形。

黑袍下的面容如被霧氣籠罩,唯余一雙紫黑色瞳孔,像兩團燒融的瀝青,在黑暗中泛著令人不適的光澤。

他單膝點地,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撫過葉昊方才站過的位置,指尖觸到地面時,殘留的靈力便如活物般鉆入他掌心,帶著一絲溫?zé)崤c震顫。

“本源波動……”他的聲音像是兩塊銹鐵摩擦,沙啞而陰冷,“比上次更清晰了。”

山風(fēng)掀起他的袍角,露出腰間一串用獸骨串成的項鏈。

那些骨頭上刻滿的咒文突然泛起紅光,映得他的臉龐忽明忽暗。

他猛地抬頭望向眾人離去的方向,紫黑瞳孔驟然收縮:“居然這么快就察覺了?”話音未落,身影已化作一團黑霧,順著山澗的風(fēng)追了上去。

霧氣般的身影掠過樹梢時,帶起一陣低沉的嗚咽,如同野獸的哀嚎。

“停。”葉昊突然按住陳老七的肩膀。

摩托車的轟鳴戛然而止,車輪碾壓碎石的聲音格外刺耳。

陳老七扭頭,見他眉峰緊蹙,眼睫在晨光里微微顫動,仿佛在傾聽什么不可聞的低語。

“昊哥?”周雨婷從越野車副駕探出頭,她腰間別著的戰(zhàn)術(shù)手電在顛簸中撞上車門,發(fā)出輕響,像是某種信號。

葉昊閉了閉眼,神識如網(wǎng)般撒向四周。

山林間的靈氣本應(yīng)是清潤的,此刻卻有一縷黏膩的暗紫色絲線,正順著他們的足跡蜿蜒而來。

那絲線裹著腐葉的腥氣,像條吐信的毒蛇,每靠近一步,都讓空氣變得沉重。

“有人在監(jiān)視。”他睜開眼時,眼底浮起冷光,聲音低沉如冰裂,“從營地開始,就跟著我們。”

陳雨欣立刻從背包里摸出青銅羅盤。

她拇指按在羅盤中心的朱雀紋路,靈力注入的瞬間,青銅表面騰起一層薄霧,指針突然瘋狂旋轉(zhuǎn),最終指向他們身后的山梁。

“靈識殘影。”她指尖抵著羅盤邊緣,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指甲蓋下隱隱透出青色,“很淡,但確實是追蹤術(shù)。”

柳青瑤的手已經(jīng)按上腰間玉牌。

那枚原本溫涼的玉牌此刻有些發(fā)燙,隱世宗門特有的預(yù)警紋路在玉面下若隱若現(xiàn),仿佛要破殼而出:“我可以布個迷障,暫時混淆方位。”

“不用。”葉昊的手指輕輕叩了叩摩托車后座的金屬架,冰冷的觸感讓他清醒了幾分。

鴻蒙空間里的水脈在他識海里翻涌,如同千軍萬馬蓄勢待發(fā)。

“引出來更好。”他抬頭看向漸沉的夕陽,天邊最后一抹霞光染紅了他的側(cè)臉,也映亮了他眼中堅定的光芒,“等天黑。”

夜幕像塊浸了墨的布,順著山尖兒落下來。

葉昊讓陳老七故意放慢車速,摩托車的轟鳴在山林里顯得格外拖沓,每一次引擎的震動都像心跳般緩慢而沉重。

周雨婷的平板屏幕幽藍,實時顯示著他們的位置——那道暗紫色的絲線非但沒斷,反而更近了,像條被血腥味刺激的惡犬,步步緊逼。

“到了。”葉昊突然拍陳老七的背。

摩托車一個急剎,揚起一片塵土,顆粒撲在臉上帶來細微的刺痛。

他跳下車,腳尖點地,神識在四周掃過——前方是片被溪水沖刷出來的空地,兩側(cè)是茂密的灌木,正適合設(shè)伏。

風(fēng)穿過林間,帶來潮濕的苔蘚氣息和遠處溪流潺潺的聲響。

“老七,去左邊林子里,等我信號就砍斷那根碗口粗的樹。”他指向左側(cè)最高的喬木,樹葉在月光下泛著銀灰色的光,“雨欣,你拿羅盤盯著西邊,追蹤者大概率從那里來。青瑤,用玉牌布個隔音障,別讓動靜傳太遠。雨婷,你的平板連我手機,實時報位置。”

眾人應(yīng)下的瞬間,他已轉(zhuǎn)身走進空地。

鴻蒙空間在識海里展開,他能清晰“看”到空間內(nèi)的溪流、竹林、甚至泥土里的蚯蚓。

每一片葉子的顫動、每一滴水的流動都在他感知之中。

心念一動,空間邊緣的水脈突然躁動起來,順著他與現(xiàn)實的聯(lián)系,滲入腳下的土地。

濕潤的氣息從地下傳來,像是春日初融的雪水。

“來了。”周雨婷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平板上的紅點距離他們只剩三百米。

葉昊背對著來向,指尖在身側(cè)虛劃。

地面的泥土突然泛起濕潤的光澤,那是鴻蒙空間的水脈正順著地下暗河聚集。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兩下,在寂靜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十、九、八……”

“動手!”

陳老七的砍刀帶著風(fēng)聲劈下,碗口粗的喬木轟然倒地,砸起的震波驚飛了半林子鳥,翅膀撲棱聲中夾雜著樹葉簌簌落地的細響。

幾乎同一時間,葉昊掌心的空間印記亮起金光,地下的水脈突然噴涌而出,形成一道三米高的水幕,將空地中央的身影完全籠罩。

水汽彌漫間,空氣中多了一絲清涼。

“嗤——”

水幕里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響。

葉昊眼神一凝,再次催動空間。

鴻蒙空間內(nèi)的竹林突然瘋長,竹枝穿透水幕,化作無數(shù)道青藤,從四面八方纏向那道身影。

風(fēng)掠過竹葉,發(fā)出沙沙的低語。

“該死!”

一聲悶喝混著水聲炸開。

水幕被掌風(fēng)撕開一道裂縫,露出里面穿黑袍的中年男子。

他臉上纏著暗紫色咒文,雙眼泛著與營地黑影相同的紫黑,嘴角還掛著血絲——顯然被青藤勒得不輕。

“你們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暴喝一聲,周身突然騰起黑霧。

那黑霧里裹著腐爛的獸骨、斷裂的法器,甚至還有半張染血的人皮,腐臭的氣息瞬間彌漫整個空地,刺鼻難聞。

葉昊瞳孔驟縮。

他能感覺到那黑霧里的氣息——是舊神!

與之前影像里提到的“祂”如出一轍的氣息!

“收!”他大喝一聲,鴻蒙空間如巨口般張開。

黑袍男子的掙扎聲戛然而止,整個人連同那團黑霧被吸入空間。

陳雨欣的羅盤“當(dāng)啷”掉在地上,她臉色發(fā)白:“那是……舊神侵蝕!”

鴻蒙空間內(nèi),云霧翻涌。

黑袍男子被甩在一片竹林前,身上的青藤仍在不斷收緊。

他瘋狂捶打地面,紫黑瞳孔里的理智正被黑霧吞噬:“放我出去!祂會殺了我的!祂會——”

“閉嘴。”葉昊的聲音從空間深處傳來。

他站在山巔,俯視著下方的男子。

心念一動,空間里的溪流突然改道,清澈的溪水裹著竹林的生機,朝著男子涌去。

紫黑霧氣與溪水接觸的瞬間,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像熱油滴進冷水。

男子的慘叫刺穿空間屏障,傳到現(xiàn)實里時已變得模糊。

他的皮膚開始剝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肌肉,而那些被溪水沖刷過的地方,黑霧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我……我不是自愿的……”他的聲音突然變?nèi)酰虾谕桌镩W過一絲清明,“祂給了我家人解藥……說只要監(jiān)視你們……就給我……”

葉昊的手指微微發(fā)顫。

他能感覺到男子靈魂里的掙扎——那是被舊神侵蝕的凡人,不是敵人,是另一個被命運碾碎的可憐人。

“祂是誰?”他壓低聲音,“你說的‘祂’到底是誰?”

男子張了張嘴,鮮血從嘴角涌出。

他顫抖著抬起手,從懷中摸出一枚暗金色符印。

符印上的紋路像燃燒的鎖鏈,中間刻著兩個古老的篆字——“天封”。

“天……封……”他的手垂落,眼神徹底渙散,“祂要……拿回……本源……”

現(xiàn)實中,葉昊接住那枚突然從空間里飛出的符印。

符印入手發(fā)燙,像是被火烤過的鐵塊。

他能感覺到符印里有股熟悉的波動——與之前星袍男子影像里的氣息,有幾分相似。

“昊哥?”周雨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死了?”

葉昊沒有回頭。

他盯著符印上的“天封”二字,喉結(jié)動了動。

山風(fēng)掀起他的衣角,吹得符印上的紋路泛出暗金光澤,像某種沉睡的古老存在,正在他掌心緩緩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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