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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郭峰的實(shí)力

白劍心也點(diǎn)頭稱是,三兩步,走到那黑衣人面前,扯下他的面紗,見他顴骨極高,眼窩深陷,驚呼道。

“是云溪蠻族?

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云溪蠻族?”

峨縣地處邊荒,偶爾也有蠻人,入城來販賣藥材、茶葉。

王道玄走到白劍心身邊,好奇道。

“那云溪蠻族,居住在山林中,十分排外,怎會與郭峰攪在一起,前來殺我?

莫非那郭峰是蠻族奸細(xì),與他們勾結(jié)不成?”

白劍心見那人是個蠻族,站直身,長出口氣道。

“郭峰與蠻族,有血海深仇。

他母親一次外出時,被蠻族殺了。

他聞訊之后,深入云溪,追尋三年,殺死蠻族數(shù)十人,才將母親尸體,尋回來安葬。

斷不會與蠻族攪在一起。

所以,那逃走的黑衣人,怕不是郭峰,而是蠻族高手。”

王道玄也聽過這傳聞,只是自己與云溪蠻族,素?zé)o交集,無仇無怨,他們怎會派人襲殺自己?

邏輯上說不通。

難道是狄夫人?

他思慮一番,找不到頭緒,俯身在蠻族身上,尋出個錢袋,打開看時,里面卻只有三十兩銀子,驚呼道。

“此人武功不俗,怎生是個窮鬼?

即便普通的鍛體武者,也有一千多兩的身家,他卻只帶了三十兩。

實(shí)在奇怪,莫不是藏在別處?

保不齊還有幾個同黨,替他保管錢財。

小滿趕緊挖個坑,將他埋了,免得夜長夢多。”

說罷,王道玄吩咐兒子挖坑。

白劍心聞言,也悚然一驚,見王文滿已躬身挖土,動作熟練無比,扯著嘴角道。

“不忙!此人是蠻族,不如交給縣令李義,他身為縣令,必會查訪,若找到同黨,也可一網(wǎng)打盡。

我見那木屋中,有五巨尸體,連三歲的孩子,都被此人殺了。

心腸如此狠毒,同黨也不是善類,卻不能私埋了事。”

王道玄聞聽,忙命兒子罷手,起身道。

“既然如此,勞煩白老爺子,在此守上片刻,我騎了文滿的馬,去縣衙中報案。”

白劍心點(diǎn)頭道。

“你且小心些,若遇到那黑衣武修,萬萬不可力敵,只向城中跑罷。”

王文滿挺身而出,奪過馬韁,翻身上馬道。

“爹,你在此等著,我去縣衙中報官。我凝脈有成,便是遇到那劫匪,也能抵擋一二,逃了性命。”

白劍心也道:“小滿有白猿劍圖護(hù)身,安全無憂,快去,快去!”

王文滿當(dāng)即奉命,騎馬離去。

不一時,便帶了縣令李義和縣尉水北流,各騎了匹馬,一道前來。

水北流騎馬飛奔至近前,不及與眾人打招呼,翻身下馬,走到那黑衣人旁邊,蹲下身,將那人上上下下,細(xì)細(xì)打量一番,點(diǎn)頭道。

“確實(shí)是蠻族!”

他伸手,拽住蠻族的胳膊,將尸體翻過來,掣出寶劍,用劍尖挑破他的衣服,見他右面肩胛骨上,紋著一個狼頭,拳頭大小,殷紅如血,奇道。

“蠻族的血狼衛(wèi),個個都是鍛體頂峰的高手,他來峨縣做什么?

那蠻族的仙師,向哪邊跑了?”

王道玄聽他詢問,忙接口道。

那仙師,卻是向北面,臥牛峰跑了。

縣尉大人,這人身上帶得錢財不多,我懷疑他還有同黨。

說不定,那同黨就藏在郭峰的家中。”

水北流聽了,“噗嗤”一聲,笑道。

“那郭峰,為報母仇,深入云溪,殺了幾十個蠻族。

怎會與蠻族攪在一起,此事休提。

只是這血狼衛(wèi),個個武藝超群,已是鍛體巔峰,有望破開天門,凝脈成仙,你且怎么殺得了他?”

王道玄見他也排除了郭峰,也不好再說,正欲講述襲殺蠻族的過程。

便見水北流擺手說道。

“不用說了!我懂了,我見那蠻族眼中通紅,臉上掛了辣椒面和石灰,想是你迷了他的雙眼,趁機(jī)偷襲。

可是如此?”

王道玄聽他分析的透徹,撫掌笑道。

“大人果然明察秋毫,瞞不過你也了!”

水北流欣然昂頭,有幾分得意,倏然想到那血狼衛(wèi),必然帶了寶物囚神絲。

那絲善能綁人手腳,遮人雙目,放到黑市上,也值五百兩銀子,極為難得。

想到此處,他心頭火熱,又彎下腰,一寸寸,搜尋過去,直將那蠻族,剝了個精光,也沒尋到寶物,只以為是王道玄得了去,起身笑問道。

“王老弟,可曾尋到一團(tuán)黑色的線球。

那是蠻族特有的寶物,名為囚神絲。

用氣血激活后,善能困人。

小兒水青,正缺這樣一件寶物防身。

我出六百兩銀子,勞煩你轉(zhuǎn)給我可好?”

王道玄聽得明白,知道他說得寶物,正是困住自己腦袋的那個,可那物件已被一劍斬開,只好指著地上斷成兩半的絲線說。

“你莫非說得是此物?

可惜,卻被我弄壞了,也不知能用不能用。”

水北流聞言,走近前,撿起地上的黑絲,悚然一驚,暗道。

“莫非,這王道玄,在被囚神絲控制下,反殺了血狼衛(wèi)?”

忙問道。

“這囚神絲,粘性極大,刀劍難傷,不知你怎么掙脫出來的?”

王道玄自不肯說出實(shí)情,只笑道。

“他哄我說話,卻暗中地發(fā)動此寶。

我趁他不備,一刀斬去,這寶物只張開一半,便被我斬碎了!”

水北流也知道這寶物發(fā)動時間較長,聞言也笑道。

“當(dāng)是如此!”

說話間,那一行七八個衙役,也隨后趕到。

縣令李義,早在白劍心的帶領(lǐng)下,見過遇難的莊民,氣呼呼,吩咐衙役帶好幾人的尸體回去,直言要大索全城,搜尋蠻族血狼衛(wèi)的下落。

王道玄目送李義,水北流帶領(lǐng)衙役離開,才與白劍心和王文滿一道,回至天池峰家中。

此時,夕陽西墜,鳥歸山林,正是傍晚時分。

吃過晚飯,白劍心便要告辭離開。

王道玄笑著挽留道。

“多蒙白老爺子,一路相送,不如多留幾天,也好教導(dǎo)一下滿兒。”

白劍心直起身,搖手道。

“改日再來不遲。我看那蠻族流竄,放心不下白猿武館,還是早點(diǎn)回去坐鎮(zhèn)。”

王道玄本想留下他,當(dāng)個幫手,見他如此說,也不好挽留,直將他送到山下,將自己的馬,與他騎了,待他走遠(yuǎn),才返回家中,喚過王文滿來問道。

“你的實(shí)力,比你師父如何?”

王文滿不明就理,只低聲答道。

“自然比不了!”

王道玄道:“我是問,算上白猿劍圖,你能達(dá)到你師父的幾分本事?”

王文滿沉吟一番,掰著指頭分析道。

“我不過凝聚三條靈脈,靈力也只修到凝脈二層,論起實(shí)力來,不足師父的十分之一。

若加上白猿劍圖,實(shí)力翻上一倍,也不足五分之一。”

“那便禍?zhǔn)铝耍 ?

王道玄聞聽,眉頭緊皺,苦著臉,在書房中,走來走去。

“什么禍?zhǔn)隆!?

見兒子相問,王道玄解釋道。

“那黑衣人,多半是郭峰?”

王文滿道:“怎見得?我?guī)煾概c縣尉大人,都認(rèn)為是蠻族的仙師!

爹,你怎么說是郭峰?”

王道玄道。

“言語是一個人最好的偽裝。

那郭峰為母復(fù)仇,斬殺蠻族的事,也不過流言,未曾見到蠻族的尸體,我是萬分不信。

這是其一。

再者,我曾與那蠻族交手,聽他說天池峰離此地較遠(yuǎn),要?dú)⒘宋遥粝率w給你看。

想來他一個蠻族,來此不過三五天,怎會打探的如此清楚。

此事,必有內(nèi)應(yīng),除了郭峰,便只有狄三娘子了。

可狄三娘子是女的。

兼且那陳放臨終前,告訴我主謀,便是郭峰,將要在路上劫殺我。

那賊人,不是他還是哪個?”

王文滿聽罷,也蹙著眉頭,思索良久道。

“這般說也對。不過師父說他修為強(qiáng)了許多。

若真要來攻打山莊,只憑借我和我姐,怕是攔不住他。”

“不錯!我說的禍?zhǔn)隆1闶桥滤弥h令搜索全城時,來攻打我們山莊。”

王道玄立在書房正中,用有些空洞的聲音道。

“實(shí)在不行,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

小滿,后院倉庫中,那條密道,你挖到了那里?”

這地道是建房之時,王道玄便讓兒子挖的。

文滿聞言,連忙回道。

“出口在一里之外,天池峰的半山腰。”

“你收拾下,帶著你娘,你姐,還有兩個弟弟,一起從密道離開。”

王文滿見父親說得嚴(yán)重,將手一擺,笑道。

“要留,也是我留下。

爹,你還沒煉就靈氣,成為仙師,怎擋得了郭峰。

不過,此時還沒見敵人,我們便從秘道逃跑,萬一他在山下守著,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不如喊來文靜,商議一下。

他蔫壞蔫壞的,鬼主意多!”

王道玄也若有所思,叫他喊來王文靜,將自己下山要帳,路遇劫匪之事,一一都告訴了王文靜。

王文靜沉吟半晌道。

“爹,你憂慮的是!

大哥實(shí)力不足郭峰的五分之一,加上大姐,堪堪能抵擋幾招。

不過今夜卻不需擔(dān)心。

那縣令李義回城后,必會去星峰武館查看。

郭峰為了擺脫嫌疑,如今怕是已回到武館中。

王道玄聽他說得句句在理,懸在胸口的心,也放下來,又問道。

“縱然他三五天不來,但總有來日,到時卻如何應(yīng)對?”

王文靜無心隱瞞,直言道。

“無非是提高實(shí)力,再設(shè)下陷阱,誘他前來,我們有心算無心,將他殺了,一了百了。”

王道玄聞言,轉(zhuǎn)憂為喜,在書房踱了兩步,又問兒子道。

“照你的說法,這實(shí)力,該在何處提升?”

王文靜伸出小手,指著父親,呵呵笑道。

“自然是你的!大哥,大姐都步入仙途,求道長生,只有你卡在瓶頸期,已經(jīng)很久了。

只有你突破練氣,我們?nèi)齻€仙師,已有心算無心,殺一個郭峰不難。”

話音一落,立在左邊的王文滿,也欣喜道。

“爹,既然如此,你早做準(zhǔn)備,進(jìn)入煉氣期,也好成為家中頂梁柱呀!”

王道玄笑罵道。

“你當(dāng)煉氣,是那般容易進(jìn)的!

我與你弟弟商議過,需要三個條件。”

王文滿問父親道:“哪三個條件?”

“第一,需要百脈俱通,筋強(qiáng)骨健,能承受靈氣。

練氣期,雖不需要在體內(nèi)構(gòu)建靈脈,卻要承受由真氣轉(zhuǎn)為靈氣的沖擊。

這一點(diǎn),我將乾元呼吸法,突破了一百個周天,早將全身,鍛煉的如鋼筋鐵骨般,卻也不怕!

第二,便是尋一個靈氣稀薄之地,引靈氣入體,慢慢煉化,遠(yuǎn)不似你突破時,需要開天門,引靈氣入體,那般激烈。

卻是個水磨功夫。

只是萬物有靈,這靈氣稀薄之地,極難尋找。”

王文靜聽見這番話,直從懷中,取出五杯玉佩,說道。

“爹!孩兒已將聚靈陣,反向解析,將他們的紋路,全部反著畫,行成了一個散靈陣。

能降低靈氣濃度,正好助你突破。

王道玄聞言,大喜過望,走近前,見到他手中玉佩,與昨晚用在文書上的一樣,嘆道。

“昨日,你用的,便是散靈陣了?”

“不錯!昨天正是用這散靈陣,散去了文書中的靈力。

不過,終究草創(chuàng),失了平衡,至使中間的玉佩崩壞。

如今我優(yōu)化一下結(jié)構(gòu),斷不會如此,我試演一番,給你看看。”

說罷,王文靜直邁動步伐,在書房中丈量起來,每隔三步,將一塊玉佩丟在地上,組成了個正三角形。

然后仰頭,量一下方位,將另一塊玉佩,用細(xì)繩栓了,懸在房梁上,調(diào)整了三次長短,才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他又在桌邊,尋了個條凳,搬到三角形中間,盤坐在上面,手持一枚玉佩,向上下四方,張望一下,才用手托著,移到小腹前一寸處放好。

王文滿見狀,嘿嘿笑道。

“弟弟呦。你這般東看西看,卻是做什么?

不是陣盤一扔,陣法就成了么?什么三才陣,兩儀陣,頃刻可成?”

王文靜一動不動,輕開口解釋道。

“那只是困陣,殺陣。我這陣卻有些不同,需要罩定八方四極,不能讓靈氣泄露一絲進(jìn)來。

所以像一顆拔地而起的桃樹,又伸出三個丫杈,每個長短都相等。

我處在中心,距離四枚玉佩所在,距離相等,如此才能穩(wěn)固。

所以大意不得。”

“原來如此!”

王文滿也輕點(diǎn)頭道。

“等有空時,我?guī)湍阆魉膫€石柱,也省得你算來算去。”

王道玄見王文滿頻繁插嘴,踢了他一腳,叫道。

“閉嘴!好好看著這散靈陣,有何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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