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三氣陳放
- 星辰仙族:從提升子孫天賦開始
- 靜水云生
- 4204字
- 2025-08-01 11:08:00
王文滿暗暗心驚,在門口,辭別衛晃,戰戰兢兢,回到清水閣。
卻也平安無事。
躺在床上,當夜輾轉反側,不能入睡,索性將水屬性的靈韻之物,拿了出來。
卻是一塊藍色的珠子,晶瑩剔透,布滿了神秘紋路。
他攥在手中,感覺一股溫涼的感覺,隨著靈氣的運轉,緩緩融入體內。
可只運轉一圈,便從體內,排了出去。
王文滿知道,這是靈力不足,如今他不過是凝脈一層修為,靈力有限,只能凝練兩條靈脈。
當即盤坐在地上,調息存神,運轉周天。
但覺靈氣如潮水般,自天門涌入,滌蕩自身,沿著體內兩條靈脈游走,絲絲縷縷,最后匯集到丹田中。
只運轉一次,便如洗了熱水澡一般,暢快至極。
不說他在府軍中,搬運周天,積累靈氣,準備突破凝脈二層。
只說王道玄自兒子離家后,依舊每天入城,經營面館,實則暗中打探消息。
這一日。
他收了攤,依舊來到陳家米鋪,坐上一會。
那老板陳放,如今知道王家,與今非昔比,惶惶恐恐,迎出來,強顏笑道。
“這不是王大莊主,小滿仙師的父親么!
歡迎,歡迎,今日想買些什么?”
說罷,拉了椅子,請王道玄坐了,又命伙計上茶。
王道玄接茶在手,也不敢喝,慢慢把玩一會,才朗聲笑道。
“前幾日,在陳老板這里,訂了三千兩銀子的糧食,不知可曾到了。”
陳放聽他問此事,也放下心,笑道。
“王莊主放心,那銀子,共換了三千石糧食,已從千里之外的彭澤郡,運了過來。
按行程來算,明日將要到峨縣。
還是要王莊主,找好倉庫,免得那糧受潮,變了霉呀。”
王道玄聽他說言真意切,知道必有下文,只笑道,
“我不太懂行!便借陳老板的倉庫,用一用,也省得麻煩。
等漲了價,將糧放出去。
到時有多少銀子,一并算給你。”
陳放聞言,喜不自勝道。
“王莊主放心,在下必然竭盡全力,護得這批糧食安全。
不過,話雖如此。
我卻不得不提醒你,如今府軍,進入綿郡,剿滅妖魔,指日可待。
這糧價必然大跌,你在高位,買了這么多。
怕是要虧本了!”
王道玄擺手,笑道。
“就算虧本,我自家吃,就是了。我家人口多,三五年,盡吃得夠了。”
陳放哈哈笑道:“你們不過一家六口,一年耗費,也不過二十多石。
真要吃完,怕要十年哩!
那米倒早被蟲子,蛀空了。”
王道玄也道:“陳店主,這就錯了!
常言道;‘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無窮無盡!’。
哪用得上十年!
這事,就勞煩陳店主了,等明日船上岸。
我們再簽個保管文書。”
“也罷!”
陳放見他執意如此,正中下懷,又恭維了王道玄幾句。
王道玄便推說有事,徑直走了。
待他走遠,陳放才命伙計關了門,低聲問道。
“那三千石米糧,到了沒有?”
那伙計躬身屈膝道。
“今早就到了。如今已點實了,存在庫中,將五個米倉,都堆滿了!”
陳放卻有幾分詭詐,冷笑道。
“這王道玄真當別人是傻子,想效仿他爹存糧。
過幾日,便讓他如他的死鬼老爹一樣,血本無歸,連山莊也輸了進去。
等明日,他點完糧食,我們便將糧偷偷放出去。
等米價低時,便買回來。
讓他白白送我兩千兩銀子。”
那伙計,本是陳家仆人,聽了這話,輕聲道。
“萬一米價漲了,可怎么辦?”
陳放冷哼一聲,斥道。
“沒有萬一,糧食市場,永遠是我們地主糧商,說了算。
想讓他漲就漲。
哼!
我兒子玄英,離家出走,至今未歸,都是拜他們家所賜。
這次,定然要他連本帶利,吐出來。
”
那伙計卻哪敢言語,只不住點頭稱是。
陳放又等了盞茶時間,見無人來買米,遂關了店門,回轉家中。
剛到門口,便見一老婦,披頭散發,猛撲過來,抱著他的手,高聲喊道。
“還我兒命來!你這狠心的人,為了銀子,把玄英都逼走了。”
這婦人,正是陳放的發妻,膝下只有陳玄英一個兒子,自兒子失蹤后,每日都找陳放來鬧。
陳放被她抱住,越發厭惡,喝令幾個婆子,將她架回房間去,氣呼呼來到書房,喘息良久,才定下心神。
暗自盤算一番,知道王家已今非昔比,不好招惹,光憑自己,不是對手,當即寫了兩封信,喚過一個親信道。
“將這封信,一封送到醉月樓,交給狄三娘子,另一封,送去星峰武館,交給郭峰。
他們說些什么,帶什么話,都如實稟報。”
那家丁攜了信,緩步出了門外,騎快馬,前去送信。
將到午夜。
那家丁才回來,走進書房,稟報道。
“老爺,我按你的吩咐,將信都送到了。
可狄三娘子,不在家,說是帶人去了青神江下游二十里處,也不知做什么。
我便將信留下,去了星峰武館,見了郭峰仙師,呈上書信。”
陳放聞言,欣喜道。
“那郭仙師怎么說?”
家丁答道:“郭峰說‘隨你,只要別忘記抽頭,就行了!’”
“好!好!好!”
陳放總算得了點兒好消息,雖少了狄三娘子,但有了郭峰的保證,他也不太怕王家。
想那王文滿不過十一歲,縱然進階到凝脈期,又怎是郭峰的對手。
郭峰如今已經凝脈四層,練就七種靈脈,威震一方。
得了郭峰的支持,陳放信心十足,一面打發家丁離去,一面定下毒計,準備先吞了王家的貨物,再鼓動王道玄,抵押天池山,好進一步吞了王家的產業。
籌謀停當,他冷笑一聲,步出書房,去新娶的小妾,房內睡下。
直到日上三竿,他才起身,前往米糧鋪子。
他整日神思不定,不時偷眼,望向外面,看王道玄這個冤大頭,來了未曾。
中午過后。
他正探頭觀看,便見王道玄遠遠走來,忙迎上去,笑道。
“王莊主來得正是時候,那米已從船上,搬運下來,如今都存在我城中的倉庫內,且隨我前去看看。”
王道玄聞言,輕笑一下道。
“呦。我來晚了,還想看看那米糧入庫時的盛況。”
陳放聞言,也只尷尬陪笑道。
“都是些力巴,賣苦力,窮吆喝,搬來搬去,沒甚看頭。
走,走,走。
我帶你去倉庫中,看看來自彭澤的米。
那米可真是好米,色澤光亮,顆粒飽滿,一等一的好貨。”
王道玄跟在他身后,來到城西北角,米糧倉庫外。
庫外,有三個伙計在把守,見到陳放來,忙打開庫門,引二人進了里面。
王道玄走過五個倉庫,查驗明白,便與陳放簽了保管文書,約定三個月后,來取貨,每月付一兩銀子的保管費。
陳放簽完字,收好了文書,送王道玄出了門口,便當這些米都是自家的,強占下來,喚過伙計吩咐道。
“將這些糧食,都按市價,發賣出去,就算打個折扣,也務必在半個月內完成。”
伙計不敢違背命令,各領了一車糧食,往各鎮發賣。
卻早被人探知,報與王道玄。
王道玄賞了報信之人,三百枚銅錢,著他密切關注,發賣的進度。
另外他早組織好,一百個伶牙俐齒的人,只等陳放賣完糧,便放出“府軍戰敗,流民涌入”的消息,來抬高米價。
讓陳放虧上一手,不得不去外地,運糧,到時再喬裝一番,劫了他的糧食,讓他補不得虧空。
這么大一筆糧食,且看他如何賠法。
只需一紙訴狀,便能讓他入牢房,傾家蕩產。
王道玄定好方案,過了九天,待陳放將米發賣完成,便命眾人出動,在城中造起謠來。
不過三天。
連眉郡中,都傳起了,“府軍戰敗,流民激增”的消息。
甚至傳言,有三個狐妖,化成妙齡女子,潛入眉郡,專吸男人精血。
一時之間,風聲鶴唳。
消息很快,傳入居民的耳中,紛紛出門,搶糧購米,將米糧鋪,都搶空了。
那陳放平日,也不過備了五百石貨物,用來發賣。
如今沒了貨物,只能眼睜睜,看著糧價上漲,從最初的一兩銀子一石,漲到時了一兩三錢。
短短三天,足足漲了三成。
“若按這價,將糧食買回來,便要損失上千兩銀子!”
陳放自然不肯,慌忙召集兩個城內的糧商,辦了個宴會,想要將糧價,壓下去。
那兩人正賺得,盆滿缽滿,怎會讓價,聞言笑道。
“陳店主,還不趕緊出貨。
得虧前兩天,你讓給我三百石彭澤稻谷,讓我小賺一筆,感謝至極。
來,我敬你一杯。”
陳放有苦難言,吃下苦酒,強顏歡笑,陪兩個糧商,吃過飯,送走二人,喚過一個家丁,詢問道。
“這幾日,讓你打聽謠言的來處,可可有眉目?”
那家丁搖頭回道。
“老爺,小的把城都跑遍了,也只知是從閑漢口中,傳出來的,沒找到主謀。”
“下去吧!”
陳放打發走下人,暗道:“莫非有人針對我,怎么剛放完糧,消息便傳了出來,為今之計,只有從彭澤郡,再買些糧食,運回來了。”
想到此處,他直命自己的弟弟,陳文領了一千兩銀子,前去彭澤郡采買糧食,好暫過危機。
陳文領命去了,不到十天,便哭喪著臉,回報道。
“哥哥誒。那糧船,在青神江上行駛時,忽然船底破裂,沉在江底了。
我與伙計,幸虧識得水性,僥幸逃了出來。”
陳放聞言,怒罵道。
“你們幾個回來,有什么用?糧食,糧食在哪里呢?!”
人命不比糧食值錢?
那陳文心生不悅,只低聲答道。
“糧食都沉入江中去了。”
“哎呦!”
陳放被氣得吐了口血,“啪嗒!”一聲,甩了弟弟一個巴掌,怒罵道。
“廢物!廢物!連船都不檢查!
把你們都殺了,也抵不過一船糧食。”
說完,也不顧弟弟的顏面,當著下人的面,破口大罵。
陳文聽得心頭火起,“騰”得一聲,站起身,向外就走,出了門,只冷笑道。
“有本事,自己去。我不伺候了!”
陳放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緩了口氣,喊來二兒子陳玄明并一個老管家馬頭,吩咐道。
“玄明,你親自過去,馬管家你幫襯一些。
務必檢查好貨船,莫要出差錯。”
那陳玄明自從陳玄英失蹤后,頗受中用,聞言喜不自勝,興高采烈,領命前去采購。
倏忽過了十一天,便哭喪著臉,回來稟報道。
“爹!那船又沉了!”
“什么!”
陳放聞言,氣血攻心,“噗”得一聲,噴出口鮮血,仰頭便倒在地上。
慌得陳玄明忙將他抱在塌上,前去請醫生。
醫生診脈之后,道。
“這是氣火攻心之癥。我有一劑救心湯,可將人喚醒。
只是醒后,還是讓陳老爺放寬心態,少動肝火,不然恐有性命之憂。”
陳玄明點頭應是,送走大夫,領下人抓藥熬煮。
藥好之后,給陳放服下。
服過藥后,陳放才幽幽轉醒,只是雙眼迷茫,嘴下發狠,雙手抓著被褥,嘆道。
“痛煞我也!”
陳玄明低聲勸道。
“爹!大夫讓你保重身體,不能大動肝火,氣壞了身子,便不好了!”
那陳放正心痛錢財,哪聽得進去,直瞪著紅眼,低聲吼道。
“定是有人要害我。足足兩千兩銀子,究竟是哪個王八蛋。”
陳玄明也不敢多言。
那陳放“爹娘,雜種”,亂罵了一陣,轉眉頭說道。
“明兒,你扶我起來。這次我親自去彭澤,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與我為敵。”
陳玄明忙勸道。
“爹!你親自出馬,自然能成,可若船再沉了。
你怎么辦?”
陳放冷哼道。
“我豈是那樣無腦的人,我去狄三娘子處,請四個保鏢。
都是鍛體期的高手,無論誰在搞鬼,定讓他有來無回。
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
當天,陳放便去狄三娘子處,請來四個人,都是鍛體后期的修為,凝練了銀骨,可惜資質有限,不能圓滿,只能在江湖廝混。
陳放得了保鏢,自以為安全無憂,大打旗號,又從彭澤郡,進了兩千兩的貨物,分做兩條船,一明一暗。
明的那條船,大張旗鼓,卻各持刀劍,準備捉拿搗亂者。
暗的那條船,卻跟定同郡裴家的船隊,暗中偷渡。
一切準備停當,陳放便登上船,離開彭澤郡,駛向青神江,搜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他卻不知道,峨城中,王家面館,已經二十多天,沒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