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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三氣陳放

王文滿暗暗心驚,在門口,辭別衛晃,戰戰兢兢,回到清水閣。

卻也平安無事。

躺在床上,當夜輾轉反側,不能入睡,索性將水屬性的靈韻之物,拿了出來。

卻是一塊藍色的珠子,晶瑩剔透,布滿了神秘紋路。

他攥在手中,感覺一股溫涼的感覺,隨著靈氣的運轉,緩緩融入體內。

可只運轉一圈,便從體內,排了出去。

王文滿知道,這是靈力不足,如今他不過是凝脈一層修為,靈力有限,只能凝練兩條靈脈。

當即盤坐在地上,調息存神,運轉周天。

但覺靈氣如潮水般,自天門涌入,滌蕩自身,沿著體內兩條靈脈游走,絲絲縷縷,最后匯集到丹田中。

只運轉一次,便如洗了熱水澡一般,暢快至極。

不說他在府軍中,搬運周天,積累靈氣,準備突破凝脈二層。

只說王道玄自兒子離家后,依舊每天入城,經營面館,實則暗中打探消息。

這一日。

他收了攤,依舊來到陳家米鋪,坐上一會。

那老板陳放,如今知道王家,與今非昔比,惶惶恐恐,迎出來,強顏笑道。

“這不是王大莊主,小滿仙師的父親么!

歡迎,歡迎,今日想買些什么?”

說罷,拉了椅子,請王道玄坐了,又命伙計上茶。

王道玄接茶在手,也不敢喝,慢慢把玩一會,才朗聲笑道。

“前幾日,在陳老板這里,訂了三千兩銀子的糧食,不知可曾到了。”

陳放聽他問此事,也放下心,笑道。

“王莊主放心,那銀子,共換了三千石糧食,已從千里之外的彭澤郡,運了過來。

按行程來算,明日將要到峨縣。

還是要王莊主,找好倉庫,免得那糧受潮,變了霉呀。”

王道玄聽他說言真意切,知道必有下文,只笑道,

“我不太懂行!便借陳老板的倉庫,用一用,也省得麻煩。

等漲了價,將糧放出去。

到時有多少銀子,一并算給你。”

陳放聞言,喜不自勝道。

“王莊主放心,在下必然竭盡全力,護得這批糧食安全。

不過,話雖如此。

我卻不得不提醒你,如今府軍,進入綿郡,剿滅妖魔,指日可待。

這糧價必然大跌,你在高位,買了這么多。

怕是要虧本了!”

王道玄擺手,笑道。

“就算虧本,我自家吃,就是了。我家人口多,三五年,盡吃得夠了。”

陳放哈哈笑道:“你們不過一家六口,一年耗費,也不過二十多石。

真要吃完,怕要十年哩!

那米倒早被蟲子,蛀空了。”

王道玄也道:“陳店主,這就錯了!

常言道;‘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無窮無盡!’。

哪用得上十年!

這事,就勞煩陳店主了,等明日船上岸。

我們再簽個保管文書。”

“也罷!”

陳放見他執意如此,正中下懷,又恭維了王道玄幾句。

王道玄便推說有事,徑直走了。

待他走遠,陳放才命伙計關了門,低聲問道。

“那三千石米糧,到了沒有?”

那伙計躬身屈膝道。

“今早就到了。如今已點實了,存在庫中,將五個米倉,都堆滿了!”

陳放卻有幾分詭詐,冷笑道。

“這王道玄真當別人是傻子,想效仿他爹存糧。

過幾日,便讓他如他的死鬼老爹一樣,血本無歸,連山莊也輸了進去。

等明日,他點完糧食,我們便將糧偷偷放出去。

等米價低時,便買回來。

讓他白白送我兩千兩銀子。”

那伙計,本是陳家仆人,聽了這話,輕聲道。

“萬一米價漲了,可怎么辦?”

陳放冷哼一聲,斥道。

“沒有萬一,糧食市場,永遠是我們地主糧商,說了算。

想讓他漲就漲。

哼!

我兒子玄英,離家出走,至今未歸,都是拜他們家所賜。

這次,定然要他連本帶利,吐出來。

那伙計卻哪敢言語,只不住點頭稱是。

陳放又等了盞茶時間,見無人來買米,遂關了店門,回轉家中。

剛到門口,便見一老婦,披頭散發,猛撲過來,抱著他的手,高聲喊道。

“還我兒命來!你這狠心的人,為了銀子,把玄英都逼走了。”

這婦人,正是陳放的發妻,膝下只有陳玄英一個兒子,自兒子失蹤后,每日都找陳放來鬧。

陳放被她抱住,越發厭惡,喝令幾個婆子,將她架回房間去,氣呼呼來到書房,喘息良久,才定下心神。

暗自盤算一番,知道王家已今非昔比,不好招惹,光憑自己,不是對手,當即寫了兩封信,喚過一個親信道。

“將這封信,一封送到醉月樓,交給狄三娘子,另一封,送去星峰武館,交給郭峰。

他們說些什么,帶什么話,都如實稟報。”

那家丁攜了信,緩步出了門外,騎快馬,前去送信。

將到午夜。

那家丁才回來,走進書房,稟報道。

“老爺,我按你的吩咐,將信都送到了。

可狄三娘子,不在家,說是帶人去了青神江下游二十里處,也不知做什么。

我便將信留下,去了星峰武館,見了郭峰仙師,呈上書信。”

陳放聞言,欣喜道。

“那郭仙師怎么說?”

家丁答道:“郭峰說‘隨你,只要別忘記抽頭,就行了!’”

“好!好!好!”

陳放總算得了點兒好消息,雖少了狄三娘子,但有了郭峰的保證,他也不太怕王家。

想那王文滿不過十一歲,縱然進階到凝脈期,又怎是郭峰的對手。

郭峰如今已經凝脈四層,練就七種靈脈,威震一方。

得了郭峰的支持,陳放信心十足,一面打發家丁離去,一面定下毒計,準備先吞了王家的貨物,再鼓動王道玄,抵押天池山,好進一步吞了王家的產業。

籌謀停當,他冷笑一聲,步出書房,去新娶的小妾,房內睡下。

直到日上三竿,他才起身,前往米糧鋪子。

他整日神思不定,不時偷眼,望向外面,看王道玄這個冤大頭,來了未曾。

中午過后。

他正探頭觀看,便見王道玄遠遠走來,忙迎上去,笑道。

“王莊主來得正是時候,那米已從船上,搬運下來,如今都存在我城中的倉庫內,且隨我前去看看。”

王道玄聞言,輕笑一下道。

“呦。我來晚了,還想看看那米糧入庫時的盛況。”

陳放聞言,也只尷尬陪笑道。

“都是些力巴,賣苦力,窮吆喝,搬來搬去,沒甚看頭。

走,走,走。

我帶你去倉庫中,看看來自彭澤的米。

那米可真是好米,色澤光亮,顆粒飽滿,一等一的好貨。”

王道玄跟在他身后,來到城西北角,米糧倉庫外。

庫外,有三個伙計在把守,見到陳放來,忙打開庫門,引二人進了里面。

王道玄走過五個倉庫,查驗明白,便與陳放簽了保管文書,約定三個月后,來取貨,每月付一兩銀子的保管費。

陳放簽完字,收好了文書,送王道玄出了門口,便當這些米都是自家的,強占下來,喚過伙計吩咐道。

“將這些糧食,都按市價,發賣出去,就算打個折扣,也務必在半個月內完成。”

伙計不敢違背命令,各領了一車糧食,往各鎮發賣。

卻早被人探知,報與王道玄。

王道玄賞了報信之人,三百枚銅錢,著他密切關注,發賣的進度。

另外他早組織好,一百個伶牙俐齒的人,只等陳放賣完糧,便放出“府軍戰敗,流民涌入”的消息,來抬高米價。

讓陳放虧上一手,不得不去外地,運糧,到時再喬裝一番,劫了他的糧食,讓他補不得虧空。

這么大一筆糧食,且看他如何賠法。

只需一紙訴狀,便能讓他入牢房,傾家蕩產。

王道玄定好方案,過了九天,待陳放將米發賣完成,便命眾人出動,在城中造起謠來。

不過三天。

連眉郡中,都傳起了,“府軍戰敗,流民激增”的消息。

甚至傳言,有三個狐妖,化成妙齡女子,潛入眉郡,專吸男人精血。

一時之間,風聲鶴唳。

消息很快,傳入居民的耳中,紛紛出門,搶糧購米,將米糧鋪,都搶空了。

那陳放平日,也不過備了五百石貨物,用來發賣。

如今沒了貨物,只能眼睜睜,看著糧價上漲,從最初的一兩銀子一石,漲到時了一兩三錢。

短短三天,足足漲了三成。

“若按這價,將糧食買回來,便要損失上千兩銀子!”

陳放自然不肯,慌忙召集兩個城內的糧商,辦了個宴會,想要將糧價,壓下去。

那兩人正賺得,盆滿缽滿,怎會讓價,聞言笑道。

“陳店主,還不趕緊出貨。

得虧前兩天,你讓給我三百石彭澤稻谷,讓我小賺一筆,感謝至極。

來,我敬你一杯。”

陳放有苦難言,吃下苦酒,強顏歡笑,陪兩個糧商,吃過飯,送走二人,喚過一個家丁,詢問道。

“這幾日,讓你打聽謠言的來處,可可有眉目?”

那家丁搖頭回道。

“老爺,小的把城都跑遍了,也只知是從閑漢口中,傳出來的,沒找到主謀。”

“下去吧!”

陳放打發走下人,暗道:“莫非有人針對我,怎么剛放完糧,消息便傳了出來,為今之計,只有從彭澤郡,再買些糧食,運回來了。”

想到此處,他直命自己的弟弟,陳文領了一千兩銀子,前去彭澤郡采買糧食,好暫過危機。

陳文領命去了,不到十天,便哭喪著臉,回報道。

“哥哥誒。那糧船,在青神江上行駛時,忽然船底破裂,沉在江底了。

我與伙計,幸虧識得水性,僥幸逃了出來。”

陳放聞言,怒罵道。

“你們幾個回來,有什么用?糧食,糧食在哪里呢?!”

人命不比糧食值錢?

那陳文心生不悅,只低聲答道。

“糧食都沉入江中去了。”

“哎呦!”

陳放被氣得吐了口血,“啪嗒!”一聲,甩了弟弟一個巴掌,怒罵道。

“廢物!廢物!連船都不檢查!

把你們都殺了,也抵不過一船糧食。”

說完,也不顧弟弟的顏面,當著下人的面,破口大罵。

陳文聽得心頭火起,“騰”得一聲,站起身,向外就走,出了門,只冷笑道。

“有本事,自己去。我不伺候了!”

陳放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緩了口氣,喊來二兒子陳玄明并一個老管家馬頭,吩咐道。

“玄明,你親自過去,馬管家你幫襯一些。

務必檢查好貨船,莫要出差錯。”

那陳玄明自從陳玄英失蹤后,頗受中用,聞言喜不自勝,興高采烈,領命前去采購。

倏忽過了十一天,便哭喪著臉,回來稟報道。

“爹!那船又沉了!”

“什么!”

陳放聞言,氣血攻心,“噗”得一聲,噴出口鮮血,仰頭便倒在地上。

慌得陳玄明忙將他抱在塌上,前去請醫生。

醫生診脈之后,道。

“這是氣火攻心之癥。我有一劑救心湯,可將人喚醒。

只是醒后,還是讓陳老爺放寬心態,少動肝火,不然恐有性命之憂。”

陳玄明點頭應是,送走大夫,領下人抓藥熬煮。

藥好之后,給陳放服下。

服過藥后,陳放才幽幽轉醒,只是雙眼迷茫,嘴下發狠,雙手抓著被褥,嘆道。

“痛煞我也!”

陳玄明低聲勸道。

“爹!大夫讓你保重身體,不能大動肝火,氣壞了身子,便不好了!”

那陳放正心痛錢財,哪聽得進去,直瞪著紅眼,低聲吼道。

“定是有人要害我。足足兩千兩銀子,究竟是哪個王八蛋。”

陳玄明也不敢多言。

那陳放“爹娘,雜種”,亂罵了一陣,轉眉頭說道。

“明兒,你扶我起來。這次我親自去彭澤,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與我為敵。”

陳玄明忙勸道。

“爹!你親自出馬,自然能成,可若船再沉了。

你怎么辦?”

陳放冷哼道。

“我豈是那樣無腦的人,我去狄三娘子處,請四個保鏢。

都是鍛體期的高手,無論誰在搞鬼,定讓他有來無回。

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當天,陳放便去狄三娘子處,請來四個人,都是鍛體后期的修為,凝練了銀骨,可惜資質有限,不能圓滿,只能在江湖廝混。

陳放得了保鏢,自以為安全無憂,大打旗號,又從彭澤郡,進了兩千兩的貨物,分做兩條船,一明一暗。

明的那條船,大張旗鼓,卻各持刀劍,準備捉拿搗亂者。

暗的那條船,卻跟定同郡裴家的船隊,暗中偷渡。

一切準備停當,陳放便登上船,離開彭澤郡,駛向青神江,搜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他卻不知道,峨城中,王家面館,已經二十多天,沒開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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