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糧食也能虧本
- 星辰仙族:從提升子孫天賦開始
- 靜水云生
- 4345字
- 2025-07-31 11:08:00
房間里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見到母親鐵青的臉,王文滿忙借口給弟弟打磨棋子,溜了出來,嘿嘿笑道。
“爹!你自求多福吧!”
他出了房門,轉(zhuǎn)過角門,來到院子中。
見王文煥正趴在石墩上,用鐵釬和錘子,“咚咚咚”,一板一眼,在刻著字。
他笑吟吟,走近前,雙手抱肩道。
“弟弟,你若求我一下,我便發(fā)發(fā)慈悲,幫幫手!”
那王文煥最是倔強,不肯服軟,只冷哼道。
“要幫忙就快點,不幫忙就走開!”
王文滿犟不過他,立了半晌,也沒聽到他求救的話來,只好長身而起,嘆道。
“我來吧!肯定是上輩子,欠你的。
今世找我來討債來了。
我過幾日,便要去府軍中修行,這棋子,便算我送你的禮物好了!”
說罷,他伸手一抓,將弟弟拽到地上,舉劍連刺,“刷刷刷”,幾道劍光閃過,輕吸口氣,“呼”得吹散了石粉,露出上面一個斗大的“車”字。
王文滿一轉(zhuǎn)身,又來到一枚棋子前,按前法,刻出了個“馬”字。
不一時,他已將三十二枚棋子刻完,收劍回到弟弟身邊,拍他的肩膀,笑道。
“看到?jīng)]有,這就是實力。
你自己動手,不知要用多久呢!”
王文煥若有所思,心中也有些感動,低聲喊道。
“謝了!哥!”
“你說什么?我沒聽到!”
“沒聽到,算了!”
當天晚上,夕陽斜照,將天池峰,都染成紅色。
王道玄哼著歌,回到家中,剛步入飯桌,便感到氣氛有些不對。
平日嘰嘰喳喳的王文滿,如土狗豌豆般,乖乖坐在椅子上。
最喜歡抬杠的王文煥,也是靜神附體,默默吃飯,一言不發(fā)。
倒是女兒王文欣,伸出兩根手指,微搓細捻,給他提示。
可王道玄會錯了意,取出錢袋,抽出一百兩銀票,笑道。
“文欣,可是缺少符紙,這些錢拿去用。”
王文欣見母親瞪過來,忙擺手道。
“爹!我不缺!只是手指癢!”
說罷,直一努嘴,暗指向榮玉芷。
王道玄會意,將銀票遞給榮玉芷,笑道。
“女兒既然不要,請夫人笑納,買些胭脂水粉。”
榮玉芷也不接,只拉下臉,端起一碗飯,悶頭吃下。
見她這般受盡委屈的模樣,王道玄也不知為何,也只好收了銀票,不做聲,坐下吃飯。
飯罷。
趁著榮玉芷洗碗的空兒,拉過王文滿,壓低聲音問道。
“怎么回事?”
王文滿小聲回道。
“爹。你那日,拿了裴家的銀子,沒支會娘。
她說你不顧家,在外面養(yǎng)個小的,正在生悶氣呢!”
王道玄這才明白緣由,哭笑不得,打發(fā)他們離開,自去書房練功,等到晚上,回到臥房。
便見榮玉芷,獨自坐在床邊,拿著一塊布料,畫樣子,裁衣服。
原來王文煥已三歲,早就搬了出去,如今房中,只有他們夫妻兩個。
王道玄走過去,便聞到一陣清香,卻是皂莢的味道。
他湊近前,收了她的剪刀,卷起布料放在一邊,攥起她的手,笑道。
“我們都十三年的夫妻,連欣兒都是十二歲了。
你還吃哪門子飛醋,說我拿錢,尋個小老婆!
你這么漂亮,我為啥要去外面找?”
榮玉芷側(cè)過身,推他的雙手,卻無甚力氣,沒有推動,眼淚止不住流下來道。
“那你的錢,都用到哪兒去了?那么大一筆錢,你說也沒說一聲。
我也不是那種,不明就理,補貼娘家哥哥弟弟的人。
你說出錢的去向,我便原諒你。”
王道玄見瞞不過,只好坦言道。
“我拿了三千兩,買了一些糧食,剩下的都在這里!”
說著,他自袖中,取出三千兩銀票,遞給榮玉芷。
榮玉芷停了淚,接過錢,不解地問道。
“如今,郡守已派府軍,過去綿郡幫忙,降伏妖魔,平定妖亂,指日可待。
糧價已應聲而落,如今已是一兩銀子一石,你買糧食干什么?”
王道玄見狀,幽幽嘆了口氣,解釋道。
“當初,我爹便是聽信了狄夫人的話,將住宅和酒樓,都抵押出去,借了一千五百兩銀子,加上自有本金。
總共兩千二百兩,買了糧食。
結(jié)果不到兩個月,便輸?shù)镁狻?
害了自己不說,連累我和我母親,流落街頭,差點丟了性命。
我每每想來,便覺得其中有些蹊蹺。
這些年來,隱忍不發(fā),實則暗中打聽消息。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去城中,經(jīng)營面館,不過掩人耳目罷了。
那幫人,不識就理,倒亂叫我是個‘摳門鬼’。
又說‘如今當了莊主,便是蒼蠅腿上的肉,也不放過哩!’
”
榮玉芷驚呼道。
“
那事,我也曾經(jīng)聽爹說過。
難道有人做局?你可查出了眉目?
虧得你心大,得了諢名,還得意起來了。”
王道玄見她消了氣,與她擠在一起,肩并肩坐在床邊,笑道。
“只查到與那狄夫人,與米糧鋪的陳老板有關。
幕后之人,卻還沒現(xiàn)身。
我正要以身犯險,親自入局,將那幕后之人,引出來。”
榮玉芷聞聽,也十分揪心,嘆口氣道。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你既然想查明原因,這錢你都拿去。
滿兒成了仙師,得了兩千兩銀子,你也一并拿去。”
王道玄心中感動,伏在她耳邊,輕吻她一口,頓覺活色生香,柔聲道。
“夫人,最是通情達理。
當你與我成婚的時候,我便認定你了。
以后還是少生閑氣,莫吃醋,養(yǎng)好身子要緊。
這錢,你收起來。
魚兒,還沒咬鉤,卻不急一時。
今晚得空,我們?nèi)ド缴希瓮嬉环!?
說罷,他拉了榮玉芷,趁夜半無人,偷開后門,夫妻兩個,手牽手,在山路上漫步。
彼時,夜色昏暗,晚風低吹,空氣中帶著幾分濕氣。
榮玉芷久不運動,登上山頂,心情也分外暢快。
兩人坐在寒潭邊,互訴衷腸,纏綿悱惻,又和好如初。
直坐到半夜,才心滿意足,回到家中。
一夜無言。
次日,見榮玉芷臉上,又帶上笑容,家里的孩子,終于活潑起來。
一連過了三天。
這日,已是一月二十八。
王文滿打算去府軍報道,當即拜別父母,騎上新買的棗紅馬,踏上了去眉郡的路。
一路上,春風得意,馬蹄輕快,卻早將天池峰,拋在腦后。
蓋因人的精力有限,一種感情,占據(jù)了頭腦,便想不得別的了。
常人說,近鄉(xiāng)情怯,只因睹物思人,勾起了回憶,一發(fā)不可收拾。
王文滿卻恨不得,早點離開這當了三年苦力的天池峰,自然跟鳥一樣,想多長幾對翅膀,飛得更快些。
不一時,他便到了府軍衙門,見到那黑色的大門。
翻身下馬,將馬拴在門邊的木樁上,整了整衣服,前去敲門。
“咚!咚!咚!”
敲了三下。
便有個老者,頂著滿頭銀發(fā),開了門,見他是個小孩,直搖頭道。
“你這娃娃,奶還沒斷,敲門當耍子呀?
個子小,又不好學,想學那些世家子弟,來走后門。
哼!
還好,那些府軍老爺不在。
不然,早一腳踢出去,摔你個狗啃屎。
聽我的,趕緊回去吧!”
說罷,直轉(zhuǎn)身,走入門內(nèi),就要關門。
王文滿忙取出府軍腰牌,高喊道。
“老丈且慢,看看此物。”
那蒼頭卻也非跋扈之徒,停了手,接過腰牌,直掃了一眼,便躬身施禮道。
“不知仙師大人駕到,卑職衛(wèi)晃,有眼不識泰山,勿怪,勿怪!
大人如此年輕,莫非是滿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王文滿大人?”
王文滿心道:“我從沒以真名示人,如何傳得,滿城風雨。
若是那化名裴龍,還有幾分可能!”
當即拱手,問衛(wèi)晃道。
“城里如何傳的?”
“還不是那郡守陸江南,自稱獨具慧眼,說早看出你是個人才,在府庫中,取了兩個靈韻之物,給你。
讓你一舉凝脈成功。
這城里,誰不知道,那靈韻之物,一個老廟祝拿走了。一個落入裴龍的手里。
推你出來,卻是要找人背鍋哩。
我老衛(wèi),看不起他!”
那衛(wèi)晃見他果然是王文滿,噼里啪啦,一通話將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交還了令牌,牽了馬,笑道。
“既然是大人,且進來再說,這外面的馬棚,都是給外客,準備的。
我們府軍,都有上好的馬棚,有專人照顧,草料管夠,每天都喂上一斤豆餅。
您這馬,保管養(yǎng)得膘肥體壯。”
王文滿聞言,尋思道:“怪不得郡守,不再找自己麻煩,此事連消帶打,雖不嚴密,卻平了虧空!”
這一個個,都是明哲保身的老狐貍。
搖頭微嘆,任由衛(wèi)晃牽馬引路,他也走入府軍大門。
只見正中間,有個演武場,長有兩百丈,寬一百丈,十分敞亮。
演武場四周,都種著粗壯的楊樹,南面有三排小樓,二層高,雕梁畫棟,十分清雅。
北面則是一水的小院子,密密麻麻,也不知多少,被圍墻隔著,看不清院子里布局。
那衛(wèi)晃牽了馬,到了門邊不遠處的馬廄,照舊拴好,出來后,引王文滿來到一個小院子前,介紹道。
“如今,仙長,長史,都不在,只有錄事參軍一人主事。
你且登記了,領了住處,福利,等府軍得勝回師,再請教仙長,修行法訣不遲。”
王文滿心懷感激,只讓他稍等片刻,邁步走入院中。
見到一個老婦人,長得滿臉褶皺,正抱著只橘貓,坐在庭院搖椅上,曬著太陽,閉眼酣睡。
王文滿知道她必然是錄事參軍,不敢打擾,恭敬的立在不遠處。
“喵!”
那懷中的橘貓,想是聞到陌生人的氣息,睜開琥珀狀的眼,望了王文滿一眼,“喵”得一聲,叫出來。
“來了?不要叫!”
那老婦人倏然張開眼,如老眼昏花般,廢了好半天,才看到了王文滿,笑道。
“孩子,你為何而來?”
王文滿忙走近前,躬身施禮道。
“新進府軍,王文滿,拜見錄事叁軍。”
他不知那老婦姓名,但出門在外,嘴甜一些,總歸沒錯。
那老婦人咧嘴,露出一口黃牙,笑道。
“我識得你哩!王家小子。
你來,是領靈韻之物的吧?”
王文滿聞言微驚,擰頭細思一番,確實沒見過此人,低聲道。
“確實來領靈韻之物,并尋個住處。”
那老婦人只順手一拋,將橘貓扔在地上。
那橘貓便屁顛屁顛,搖著屁股,溜進房中,叼了一本名冊出來。
那老婦人接在手中,睜開老花眼,翻到最后看過,笑道。
“那清水閣,卻空了出來,便與你住了吧!”
說罷,她又轉(zhuǎn)過頭,問王文滿道。
“你需要什么屬性的靈韻之物。”
這事,王文滿在家時,便考慮好了,就著話頭,說道。
“既然是清水閣,便選一個水屬性的靈韻之物,好了!”
“也好!來米,去吧!”
說罷,她將手中名冊,向空中一拋。
那橘貓,猛然跳起,用前爪一抓,接住名冊,叼在口中,又悠閑的邁著步,走進房內(nèi),咬著一串鑰匙,并一個小盒子出來。
直走到王文滿身邊,丟下物品,頭也不回,跳到老人的膝蓋上,蜷縮起來,呼呼大睡。
“這貓真聰明!豌豆要有這么乖,就好了!”
王文滿心中嘀咕,卻總覺得這錄事參軍,有些古怪,收起了鑰匙和盒子,道聲多謝,便退了出來。
只見那衛(wèi)晃還等在一邊,笑道。
“衛(wèi)爺爺,我初來乍到,多得你的幫助,如今也忙完了。
等我找到清水閣,放下行李,我們找個酒樓,好好吃上一頓。”
那衛(wèi)晃也有意交好王文滿,當即點頭稱是,直接引他離了此處,行至北邊第十間院子,笑道。
“這便是清水閣了。左右住得都是女仙,卻也不寂寞!”
王文滿年歲小,聞言,直搖頭道。
“女仙有什么好,盡是哭哭啼啼,不禁打。
休提,休提。”
自開了房門,走進去,卻也是個小院子,與在峨縣的老房子,相差不多。
三間小房,一個廚房,一間書房,一間臥室。
他將行李,和換洗衣服,丟到臥室中。
帶了貴重之物,去城內(nèi)聚仙樓,請衛(wèi)晃吃了頓飯,卻也打聽到許多秘密。
知道那錄事參軍,名為張如夢,卻不修習武道,而是來自落羽仙宮,成為錄事參軍,已經(jīng)有五十個年頭了。
又比如,府軍中,多以小隊,來完成任務。
王文滿聽得仔細,直到月上中天,才才扶著醉熏熏的衛(wèi)晃,回到府軍門口。
正要進門,便見一只黑色烏鴉,直從門上飛過,驚呼道。
“有只烏鴉!”
衛(wèi)晃卻搖頭,擺手道。
“有何稀奇!都是錄事參軍大人,養(yǎng)得寵物。”
王文滿聞言,也放下心來,剛走進門,陡然想起,自己曾在天池峰上,用劍殺死過一只烏鴉。
那錄事參軍,剛見面時,就說見過我,莫非是那個時候?
她在監(jiān)視我們王家?
他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手足冰冷,暗道。
“我莫非,送羊入虎口,自投羅網(wǎng)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