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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偽圣審判與畫靈起義

  • 圣人畫手
  • 狂人東
  • 2249字
  • 2025-06-25 02:18:12

圣像評議廳的大理石地面映著彩窗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碎玻璃。

唐奇站在審判席中央,鞋跟磕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這是他特意選的舊皮靴,底兒薄,能讓每一步都踩得踏實。

三天前廣場上的傷口還在抽痛,他卻把粗布外衣的領(lǐng)口敞得更開,露出鎖骨下一道淡白的疤——那是十二歲被教會鞭打的印記,此刻倒像枚無聲的勛章。

“唐奇·維爾,褻瀆圣像罪、煽動民亂罪、私習(xí)邪道畫符......“埃德加的聲音像生銹的風(fēng)箱,他站在鎏金圣像下,金線刺繡的法袍把肚子勒成發(fā)酵的面團,“你可知今日是何場合?“

“知道。“唐奇歪頭看了眼旁聽席——王嬸擠在最前排,豆?jié){桶擱腳邊;老張的剃刀在袖口里閃著微光;小鹿攥著半塊炭筆,指節(jié)發(fā)白。

他忽然笑了,“您請我來,總不能是聽您背教義的。“

“放肆!“埃德加拍案而起,金漆圣像的光環(huán)在他頭頂晃得人眼暈,“你竟敢用低俗畫風(fēng)污蔑圣徒?

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末日?“唐奇從懷里掏出卷畫軸,布面邊角沾著豆?jié){漬——是王嬸今早硬塞的,“不如當(dāng)場比試?

您畫您的神圣,我畫我的人間。“

旁聽席傳來抽氣聲。

埃德加的臉漲成豬肝色,卻突然露出貓戲耗子的笑:“好,我倒要看看,你這歪門邪道能畫出什么。“

唐奇展開畫軸,《街頭審判圖》的素胚鋪在案上。

他故意留著大片空白:圣徒的臉是模糊的團塊,背景的教堂缺了半面墻,連云朵都只勾了個邊。“諸位,“他轉(zhuǎn)身朝向旁聽席,“藝術(shù)該是誰的?“

“我們的!“王嬸第一個喊,豆?jié){桶撞在椅腿上“咚“一聲。

賣糖畫的老張擠到前排,蘸著茶漬在空白處點了個圓——那是他最擅長的糖畫牡丹。

老繡娘顫巍巍摸出銀梭,在圣徒衣擺挑了朵并蒂蓮:“我閨女繡的,比教堂的金線活計細。“

小鹿突然竄上審判席,炭筆在圣徒腳邊添了只搖尾巴的土狗——前兒他們在巷口喂過的那只。

人群像被點著的炮仗,茶漬、墨點、線頭、糖渣紛紛落向畫紙。

唐奇的繪魂眼亮起淡金光芒,他看見靈韻如游魚般竄動,空白處的輪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夠了!“埃德加揮袖要掀畫案,卻在觸到畫紙的瞬間僵住。

《街頭審判圖》的靈韻突然暴走。

圣徒的臉不再模糊,竟是年輕時的埃德加——他正揪著老繡娘的銀梭,罵著“私創(chuàng)繡法該燒“;教堂缺的半面墻里,幾個教會騎士正往民間畫作上潑墨;云朵翻卷著,露出被撕成碎片的《圣徒也會打盹》戲本——那是上官樂的戲班被禁演的劇目。

畫靈們突然開口。

老繡娘的銀梭靈韻尖聲道:“我女兒才十六歲!“糖畫牡丹抖著花瓣:“他們說我的顏色太艷,可孩子們的笑臉比我艷多了!“最清晰的是那只土狗,尾巴拍得畫紙沙沙響:“那天他們要燒唐奇的畫,是王嬸用豆?jié){潑了騎士的火折子!“

旁聽席炸了鍋。

王嬸抹著眼淚喊:“我就潑了!

怎么著!“老張的剃刀“唰“地彈開:“當(dāng)年燒我?guī)煾诞嫺宓模遣皇悄惆5录樱俊?

埃德加的法袍在發(fā)抖。

他突然扯開領(lǐng)口,從頸間拽出枚金十字架,拍在桌上:“看我的《神圣審判圖》!

這才是真理!“

畫卷展開的瞬間,唐奇的繪魂眼瞇起——畫里的靈韻被強行注入了圣像委員會的標(biāo)記,像條被勒住脖子的蛇。

他不動聲色繞到畫框后,指尖彈出張皺巴巴的畫符——那是用小鹿的草稿紙疊的,畫著個吐舌頭的胖娃娃。

“看啊!這是神的啟示......“埃德加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畫中圣徒的光環(huán)突然變成老鼠的尖耳朵。

一群灰毛老鼠從圣徒腳邊鉆出來,扛著用畫紙撕的標(biāo)語:“反對洗腦!““還我糖畫!““圣徒的肚子比埃德加的還圓!“最前頭那只大老鼠叼著塊糖渣,沖埃德加齜牙:“你上次偷吃供果,我可看見了!“

滿場哄笑。

王嬸的豆?jié){桶拍在桌上,濺了埃德加半張臉;老張笑得直拍腿,剃刀差點戳到自己;小鹿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炭筆在地上畫了只戴法冠的老鼠。

埃德加的法袍徹底亂了,金線勾的圣徒像被他抓得皺成咸菜干。

“信號!“唐奇突然低喝。

評議廳側(cè)門“轟“地被撞開。

二十多個街頭畫師舉著畫卷沖進來,每幅畫都用最鮮活的靈韻講述著教會的丑事:有騎士往《春神播種圖》里塞蝗蟲靈韻,說“神罰蟲害“;有主教把民間《漁翁晚歸圖》改成《圣徒救漁夫》,還把漁翁的臉換成自己;最絕的是幅《埃德加的夜巡》——畫里的主審官抱著半塊供果,正被三只老鼠追得爬樹。

“我們要自由的藝術(shù)!

不要被操控的眼睛!“小鹿跳上長凳,舉著剛畫的標(biāo)語。

人群跟著吼,聲浪撞得彩窗嗡嗡響。

幾個年輕神職人員悄悄摘下法冠,其中一個甚至把十字架塞進了老鼠嘴里。

“夠了!“

冷冽的女聲像把冰錐扎進喧囂。

索菲亞從旁聽席后排站起,懷里抱著摞羊皮卷。

她素白的裙角沾著粉筆灰——那是她連夜抄錄的實驗數(shù)據(jù)。“我曾以為記錄靈韻是為了守護藝理,“她翻開最上面的卷軸,“直到看見唐奇的畫,我才知道,真正的藝理在每雙會笑的眼睛里。“

羊皮卷“嘩啦“散在桌上。

埃德加撲過去要搶,卻在看清內(nèi)容時臉色慘白——那是圣像委員會如何篡改古畫靈韻,如何用壓制符摧毀民間創(chuàng)意,甚至如何在《圣母哺乳圖》里偷偷注入“服從“靈韻的鐵證。

“我宣布,脫離圣像委員會。“索菲亞的聲音輕得像片雪,卻砸得整個評議廳地動山搖。

唐奇望著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廣場上那只紙鶴。

他摸了摸懷里的畫符,又看了眼還在鬧騰的老鼠們——靈韻在他眼底流轉(zhuǎn)成星河,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明亮。

“這只是個開始。“他蹲下來,對還在畫老鼠的小鹿說,“接下來,我們要讓他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繪魂之力'。“

晚風(fēng)掀起評議廳的門簾。

穿堂風(fēng)卷著張碎紙片掠過唐奇腳邊,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凈化儀式“四個字。

他抬頭望向窗外,圣像塔的尖頂在暮色里像柄倒插的劍——塔頂陰影里,有個人影轉(zhuǎn)過臉來,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

當(dāng)天夜里,圣像委員會的公告就貼滿了城墻。

墨跡未干的“公開凈化儀式“幾個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像滴懸而未落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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